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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啊我想跳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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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斜向前,逐渐与汇聚着各种漩涡状的斑斓海面平行。

    “骠骑,我记得我们刚刚是垂直进入海面的,怎么现在是垂直冲出海面,我是说,是我记错了,还是我们的世界真的颠倒了?”刘凡旭来回看着四周茫茫无际的奇怪海面,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虚海。”骠骑简练的回答,似乎自进入这里开始,它的语言就变得十分匮乏,除非刘凡旭明确询问,它都不再主动说话。刘凡旭皱着眉头,心中疑惑,却又不好明确问出来,只能选择别的问题来避免长时间沉默造成的尴尬“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十二国了?”

    “还没有。”骠骑再一次开口,回答仍旧简练。刘凡旭瘪瘪嘴,将目光放到那些海面上不断旋转着的漩涡上,奇怪的嘟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海水,是地壳运动造成的?还是别的——”

    “虚海里没有水,你看到的那些不是真正的海水。”骠骑冷淡的解释,不过这次说的话却比刚刚要长些“虚海在十二国的外围,一端是蓬莱,另一端是昆仑,我们刚刚通过的那个漩涡叫做蚀。十二国真正有水的是八国环绕之内的四个内海,青海、赤海、白海、黑海,它们才是真正有水的海洋。”

    “哦”刘凡旭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已经将十二国的大致地理地形描摹出了一个基本轮廓,她回头去找他们过来时通过的那个被骠骑称作蚀的东西,却发现它们已经消失了。她皱着眉,伏低身体,凑近骠骑问道“呐,骠骑,既然这个世界并非完全封闭,我是说,之前那么多年,总会有人不小心来到这里,我应该并不是第一个被牵连进来的普通人,那么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们对待外来者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会不会是像看待外星人一样看待她们?

    骠骑顿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从蓬莱来的叫海客,从昆仑来的叫山客,而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叫做蚀,蚀会带来灾难。”所以说,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很友好,特别是在他们被赋予了特殊的灾难属性之后。刘凡旭叹息一声,真是到了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啊,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如今她变成了那个被人讨厌排斥的外来者而已,她用指尖戳了戳骠骑的脖颈,沮丧的追问“嗨,骠骑,我应该这么问,十二国家里,哪个国家是对海客或山客友好的?”

    “雁,”骠骑回答的非常干脆,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因为王和麒麟都是胎果,所以他们治理的国家对待外来者的态度和对待本地人的态度是一样的。不过,”它不解的反问道“你干嘛要这么问,你和王是朋友,你应该留在王身边才对。”刘凡旭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明确回答她是否会留在阳子身边,毕竟她已经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君王,能不能留下,已经不是她刘凡旭说的算了。不过,这倒提醒了她,她再次用指尖戳了戳骠骑的后背,问道“忘记问了,雁离庆远不远?”

    “毗邻。”骠骑不是很高兴的回答道,刘凡旭猜测它是以为她会丢下他们的王自己跑路,不过,她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问了一个早该问的问题“那么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

    “蓬山!”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骠骑回答的内容再次变得很简略。刘凡旭原本也以为只是这样,可是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它皮毛下的皮肤时,它身体极度紧绷的状态,让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连忙伏低身体,压低声音问道“骠骑?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追兵到了,台辅和王受到了袭击。”刘凡旭一听,立刻皱紧眉头说道“那我们去帮他们。”骠骑摇摇头,很坚定的回答“不,刚刚台辅让我带着你先走。他们能够解决。”

    她楞了一下,随后轻轻垂下睫毛,心里翻滚着别样的情绪,她低喃着“嗨,骠骑,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王权都是通过天帝的天启下达,那么阳子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这很矛盾不是吗?”这整件事都透着古怪,她知道在她的生命还掌握在骠骑手里的时候,贸然说出这种带着怀疑色彩的话,会引起警戒或反噬。她一边默默计算骠骑将她丢下去的概率,一边紧绷着身体观察着骠骑的反应从而推演它原本的目的。只是,结果并不成功,她从骠骑的身上看不出丝毫阴谋被察觉的蛛丝马迹。

    或者骠骑根本没有撒谎,它说的都是真的。于是刘凡旭动了动嘴唇,试探的开口“骠骑,能够指示妖魔的都有什么人?”骠骑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她声音里的猜忌,认真的回答“麒麟,只有麒麟。”

    麒麟?她的眼神渐渐变暗,只有麒麟吗?她假设骠骑说的都是真实可靠的,那么在这个前提下,追杀阳子的必定是某个国家的麒麟。但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为王的麒麟,追杀一个得到天启的王,又会有什么好处呢?在这个被神注视着的世界里,麒麟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呢,所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指示这个麒麟的王。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允许领土扩张,天帝必定制定了某种规则来限制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么这个王又为什么冒着被天帝惩罚的危险来伤害一个别国的王?

    感觉十分没有道理的样子!陷入苦恼思索状态的刘凡旭,只觉身下一阵颠簸,她赶紧抓紧手下的皮毛,嘴里惊呼一声稳住险些被撞飞的身体。她刚要开口询问缘由,边在抬头的那瞬间,看到了一头体格格外庞大,面目非常狰狞的怪物,在这里被称为妖魔。她不自觉的趴伏到骠骑的背上,小声确认道“骠骑,它就是追兵吗?”

第7章 七() 
鸟栖鱼不动,夜月照江深。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声即淡,其间无古今。

    感觉十分没有道理的样子!陷入苦恼思索状态的刘凡旭,只觉身下一阵颠簸,她赶紧抓紧手下的皮毛,嘴里惊呼一声稳住险些被撞飞的身体。她刚要开口询问缘由,边在抬头的那瞬间,看到了一头体格格外庞大,面目非常狰狞的怪物,在这里被称为妖魔。她不自觉的趴伏到骠骑的背上,小声确认道“骠骑,它就是追兵吗?”

    “是的,居然有伏兵,坐稳了!”骠骑暴躁的低吼,它咧着锋利的牙齿凶猛的朝敌人扑去。刘凡旭伏在它的背上,被颠得十分难受,但是她不敢有一丝抱怨,因为驮着她战斗已经非常辛苦,她不可以拖它的后腿。所以她除了双手死死揪着它的皮毛外,眼睛也紧紧的闭着。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还能做些什么。在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撞击后,刘凡旭被震得发麻的身体感到一阵倾斜。她感受着手中失去的触感,猛的睁开眼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只能看到她离骠骑君越来越远的画面。

    正在和敌人厮打着的骠骑,显然没有意识到它已经把她甩脱了。因为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下落,所以骠骑不会来救她。这种时刻,她居然还能理智的分析出这种事情,她都要为自己点蜡。她在急速的下坠中,慢慢舒展开身体,因为下坠时卷起的狂风,眼前是在自己眼前狂魔乱舞的长发。她伸手抚摸着这些在空中自由扭动的发丝,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幕幕和瑞德的朝夕相处。她闭上眼睛,任泪水从睫毛飞出向上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永远都不会有着陆的那刻时,她后背上的剧烈疼痛一下子袭击了大脑,让她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昏厥了过去。她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浸入骨髓的寒意肆无忌惮的袭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凡旭的意识渐渐回笼,她只觉得眼皮十分沉重,身体一阵阵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想要哭泣。但是即使是这种难过的情况,她依然觉得很高兴,因为能够感觉的疼痛,证明她还活着,还没有死。这真是一个再好没有的消息,对于此时的刘凡旭来说,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她强迫自己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在她认为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才让指尖动了一下之后,一切都似乎变得简单起来,她缓慢的掀开眼皮。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她的眼睛一下接受不了光线的刺激,她微微眯起眼睛,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身边一阵嘈杂,有人在大声喊叫着什么,她听得恍恍惚惚。大脑仍然没能摆脱混沌的状态,她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慢慢地才发现,不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雪白色墙壁,而是一种木质结构,这种古色古香的建筑模式,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是呢,她先是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和中岛阳子成为朋友,然后又被一来找中岛阳子的古怪男人带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尽管从那个骠骑嘴里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概况,但是仍然有许多让人疑惑的地方。只是,她暂时来不及去思考这些,她扶着身下并不柔软的床铺,艰难的支起身体,这才发现她的身上穿着的并不是来这里时穿着的校服,而是一件汉服长衫。她低头看着被包扎的很细致的手臂,以及并不能称之为床,而应该称之为榻的古式床铺。

    这是被人救了吗?

    刘凡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风格偏向中国古式卧房的房间,却又与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古式卧房不同,看起来更有几分病房的意味,可是又与她印象中的病房完全不同。一时之间,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恰好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精致木门,那扇被雕刻上暗雕花纹的大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墨色汉式官服。具体刘凡旭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款式,她对此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高高束起的乌发上,插着一支玉簪,温润儒雅,配着他的气质,显得整个人说不出的风姿卓越。单是这一项足可以忽略他相对平凡的容貌,刘凡旭对此人印象极好。

    这个男人上前一步,儒雅多礼,他先是向她双手合拢慢慢一揖。饶是对周礼不甚了解的刘凡旭,也知道这是悠久的汉民族最古老也是流传最久的礼数。她连忙颔首回礼,并没有模仿他的动作,因为那样看起来会显得不伦不类。

    男人在行礼之后,方才缓声自我介绍道:“在下朱正。”刘凡旭看着这个男人将她目前的处境,做出了详尽的说明。他的话条理分明,简洁易懂,很周到却又不会显得繁冗。想必是个文章极好的学者,刘凡旭始终沉默着,对方也没有在意,大概这样的表现才是一个被卷入陌生世界的海客最正确的表现。她不愿意将昏厥之前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所以,她只能暂时按照他们脑补的那样,装作是一个被大海中偶然引发的蚀卷进来的无辜者。

    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从这个男人说话的内容以及劝慰的语气可以听出,目前在这里被救助的海客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中岛阳子不在这里,刘凡旭的眉心轻蹙,也不知道阳子现在究竟怎么样,是已经到了蓬山还是和她一样中途出现变故,被扔到了这个世界某个角落,真是让人无比担忧的前景。

    朱正见刘凡旭愁眉不展,主动询问她是否还有别的疑问,她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了些关于庆的事。得到想要的信息的刘凡旭,礼貌的向这位君子告谢。等他离开后,她方才从榻上起身,走到房间的窗户前。这间房临街,她站在这里恰好能够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没有去过别的国家,但是从这里安详平和的生活气氛,也能想象出这个国家的富饶优渥。

    这儿就是雁,距离巧国最近的码头乌号。据说她是被从巧国驶向雁国的船只,在青海海面上捡到的。当时因为已经在雁国的国境内,所以他们将她送进了这里。

    “真是幸运啊!”刘凡旭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感叹。

    因为伤势很快痊愈,刘凡旭也就没有再在医馆待下去,她换上这里的汉服襦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从医馆出来后,按照朱正的介绍,径直前往官府登记身份信息,这样她就可以拿到合法的身份证明,领取生活津贴。只是,刘凡旭走在街道上,耳边时不时有过往的百姓小声的谈话声。

    并不是朱正说的那样——海客会对这里的语言感到完全的陌生,她尽管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话,却隐隐约约可以分辨大致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反而像是听到自己国家的一种方言那样,有些迷茫却并非完全陌生。这很奇怪,而朱正也没道理在这件事上欺骗她,那么,就是她自己有什么问题是她没有搞清楚的。

    说来也是,从醒来变成另外一个人,到现在又被带进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一连串的奇遇,已经不能仅仅说是偶然就可以解释的。中国有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从前从来不信这种宿命论调,可是现如今,她经历过这些之后,反而无法肯定的反驳这样的观念。

    敲开官府的大门,有一位面目慈爱的老人站在门边,她的身上穿着正式的官袍,尽管刘凡旭暂时认不出她的职位,但是看她的手势,她知道老人专门负责接引初来乍到的海客。

    被老人带到一个貌似银行营业厅的地方,那里一排有五个窗口,刘凡旭走过去,坐到其中一个窗口前的椅子上。窗口那边坐着一个身着汉式对襟长裙的女子,她的发髻端庄,脸上的笑容也是那种服务性质的官方微笑。她抬手将桌子上的一个本子推过来,刘凡旭低头一看,那上面画着一道道的竖格,只是一眼,刘凡旭就明白,这是要用书法写字。

    她看见在本子旁边有毛笔和砚台,抬手将毛笔夹在手指间,写下女子要求的姓名、联系地址、联系电话以及邮编。刘凡旭的抬手将本子推回去,却见女子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她看着刘凡旭喃喃道“好漂亮的行书。”刘凡旭低头看了眼自己写下的信息,抬头面向女子微笑道“多谢。”

    拿着象征着被雁国认可的身份碟片,刘凡旭慢慢走出官府的大门。她注视着繁忙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雁国百姓,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她垂下头思索片刻,随即转身再一次走进了官府大门。这一次她不是为了登记海客信息,而是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份书记员的工作。是的,她有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不仅如此她过目不忘的绝好记忆力以及极快的阅读速度都是她认为可以申请这份工作的资本,当然如果这里真的有这份工作的话。

    事实上,刘凡旭做出这个尝试,不是一时兴起,她是分析过成功概率的。所以,当她被破格录用,成为一名官府的实习书记员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惊讶。

第8章 八() 
鸟栖鱼不动,夜月照江深。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声即淡,其间无古今。

    事实上,刘凡旭做出这个尝试,不是一时兴起,她是分析过成功概率的。所以,当她被破格录用,成为一名官府的实习书记员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惊讶。

    这份工作并不轻松,但是对于现在的刘凡旭来说,确实是最适合的。她不必再去寻找落脚的地方,还可以更多的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历史典籍,她太需要更多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她的办公地点就在官府的档案室,尽管乌号这里的藏书典籍都很有限,却足够刘凡旭了解雁国和其他十一个国家。她仿佛一个干透的海绵,快速有效的吸纳着养分,不停地扩充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广度和深度。

    不久,乌号拥有一个过目不忘的书记员的事情,渐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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