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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玛丽滚蛋了,我心里无比轻松,想今晚就我和玉珠在一起了,我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呢,没有了玛丽就没有了障碍。
玉珠回来后,服侍我吃药,然后跟玛丽一样,为我擦拭手脚,或许是玛丽特意交待的吧,她也给我按摩足底,不过她那手把可比不上玛丽,只是瞎按,找不准穴位。
忙活完这一切,总算安静下来。我说玉珠,我想跟你谈谈。
玉珠说欧阳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休息,许多事等你养好了病再说。
不,我等不及了,我要跟你谈谈。
那好吧,玉珠说,那你闭上眼睛,听我说给你听。欧阳,我们分手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这六个月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都记不清了吗?大夫说你会慢慢恢复记忆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匆忙下什么结论,更不要伤害到最关心你的人,那样一来等以后你会后悔的。玛丽现在是你在北京最亲的人,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她有多么爱你吗?你们已经相爱半年时间了,你还领她回家见了伯父,你俩也算经历过风雨的人了,玛丽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一点私心都没有。没错,她以前是做过小姐,不得已做过她那个年龄的女孩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们是相爱的,随着你一点点恢复记忆,你就会想起你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时光,你就会重新爱上她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只要你玉珠,我们才是恋人。我说。
别傻了欧阳,你是个男人,要勇敢些,别让我失望。大夫说等你头部的血肿完全吸收消失就可以出院了。经过这次事你应该会长大许多,一切都交给时间吧,它最公正。
临睡前我还要喝牛奶,玉珠要用勺喂,我坚持用奶瓶。在玉珠面前,我不怕她笑话我。
那一夜很平静,玉珠的话也让我想了很多。半年时间,半年里发生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中间肯定有许多事发生过,既然我都忘了,那就先保持缄默吧,让我慢慢想起来,然后再做决定干什么。
令我没想到的是,玛丽还真没有再出现。第二天一早,一个男护工出现在我面前,说他被雇佣负责二十四小时照顾我。
更令我没想到也让我伤心欲绝的是,下班后玉珠来看我,身后跟着她新结交的男友。
第106章 爱上小文()
那个男护工很不敬业,对我的病情漠不关心,冷漠到极致。在我看来,他面对的服务对象是人,不是猫咪也不是狗狗,就应该有所交流,起码该让我知道他叫什么吧,起码得来问问我哪儿不舒服如何让我得劲儿吧,他不的,就知道坐在那儿摆弄手机,还弄出很令人心烦的动静。隔上一会儿就跑走廊偷摸抽根烟。我想用他时,还得大声叫他。
哎,哎,给我倒杯水。
喂,喂喂,把床摇高点好吧,我想直直腰。
哎呀那谁,快去喊护士,药水快点没啦
他一副懒兮兮的样子,爱搭不理,从他那眼神中我能感受到涂了冰的陪伴是多么寒冷,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死不死的不关我啥事儿,我只管你不摔下床不饿死不拉在床上就不错了。
护工费每天两百块,还要管他吃喝。我讨厌死那家伙了!也不知是谁给雇来的,没长眼睛。
可算把玉珠盼来了,她拎着一兜子水果,笑呵呵地走进病房。我真想跳下床使劲地拥抱她,但我动不了,就巴巴地看着她。
欧阳,今天好些没?玉珠说。
我机械地点点头,然后把手伸给玉珠。
玉珠像是没看见我的爪子,微笑着说欧阳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时我才发现玉珠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满脸络腮胡子,头发也很长,脑后还扎了个马尾巴。
这是阿东,在国家歌剧院工作,是我男朋友。这位是欧阳,我高中同学,老乡。玉珠大方地介绍着,声音柔和清脆,在我听来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男人上前一步,伸出手来,说听玉珠总是提起您呢,今日得见,万分荣幸,我是阿东,搞美声的。
我跟他握了握手,他手背上长满了绒毛。
搞美声的?那是做啥的啊,就是搞美丽女生的?我故意揶揄道。
哈哈,阿东乐了,说欧阳你真是幽默啊,我还头次听说我的职业有这么好的解释呢。
玉珠没乐,而是白了我一眼。她说欧阳,明天我要跟阿东去威海见他父母了,今天来也算是跟你告个别,你要好好养病,慢慢恢复特别是记忆。
我说你不是说年末公司忙吗?咋还有时间去威海。
玉珠笑着说这你倒是记得门清,这不是阿东的奶奶生病了嘛,非得要见她孙媳妇。没办法,只好硬请假回去,顶多年终奖不要了。
我的头晕得厉害,心也在一剜一剜地疼。我的玉珠,从高中时就喜欢上的玉珠,跟一个浑身长毛到处都是头发的男人跑了,一点不念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要我了,再不要我了,说什么都不肯要我了!
我皱紧眉头闭上眼睛痛苦地呻吟着。
是不是头又疼了欧阳?玉珠关切地问,还没吃药吧,我来帮你。
玉珠倒好水,然后细心地分好药。她把几片药放在手心里,然后送到我的嘴边。我嘟起的嘴唇触到玉珠细嫩的手掌,心里多希望这一刻能多停留一会儿啊,让我再亲吻一次这个我深爱的女人,可是那种美好转瞬即逝了,药片到了我嘴里玉珠就把手拿开,然后递过来水杯
阿东很健谈,说多年前他有位朋友,演出时摔到台下,也是脑震荡,开始时很吓人,啥啥都不记得了,后来慢慢恢复过来,什么都不耽误
大胡子,我心里默念着,大胡子,小胡子,怎么突然间想起小胡子了呢,好像也跟玉珠有关。
我问玉珠,你记得小胡子吗?
玉珠很是惊讶,说欧阳你想起什么了?
我说不知道,我怎么总感觉有小胡子这个人呢?
玉珠说欧阳你终于想起些什么了,不用担心,等我回来估计你就会好利索啥都记起来了。
阿东说没错,大家都叫我胡子哥呢。
玉珠又待了一会儿,安慰了几句就走了,跟大胡子阿东一起走了。
玉珠走后我狠狠地哭了一场,这下我对玉珠是彻底绝望也彻底死心了。
都怨玛丽,我恨死她了!
玉珠刚走不一会儿,小文来了,给我带来一大捧我也叫不上名的鲜花。这屋里整日死气沉沉的,早就该有捧鲜花点缀活跃一下了。
小文很有年轻的气息,叽哩哇啦不停地说话,很像一个调皮的小妹妹,让我刚刚还十分悲伤的心情有所好转。
她脱下外衣后坐到床旁,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
呀,欧阳老师,你咋还哭了。小文说。她近视,凑近了些才看出我刚刚哭过。
我说玉珠刚刚来过。
玉珠姐刚走啊,她来了你哭啥呀?
她,她领着男朋友来的。说完那句话,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
哦,就为这呀,小文笑着说,欧阳老师,你不用悲伤,早在半年前你们就分手了,所以你可能还不适应,慢慢就好了。她有男朋友了,你也有别人深爱着你呀,所以你应该祝福玉珠姐幸福。
也有人深爱着我?我心里嘀咕着,是那个玛丽?一个小姐?
见我闷着不作声,小文拿出一本诗集,说欧阳老师,我今天给你带来了裴多菲,我给你朗读一段啊。我愿意是激流,是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说我不喜欢裴多菲。
小文说你说过你喜欢的呀,还说我的诗很像裴多菲的风格,还夸过我是裴多菲第二呢。
是吗?我真不记得了。
那,欧阳老师,那你喜欢谁的诗呀?
我喜欢普希金、歌德、聂鲁达、泰戈尔,国内诗人我喜欢顾城。
小文说那我给欧阳老师您背诵一段泰戈尔的诗吧。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小文朗诵得声情并茂,到最后她把自己都感动了,声音有些哽咽。我赶紧踩刹车。
我说小文你知道吗?这首诗并不是泰戈尔写的。
真的假的啊?
这首诗是一个叫张小娴的台湾女作家写的,原诗不是这样,后来被人改了,加了一些。泰戈尔要是写出这样的诗,那就不是泰戈尔了。
欧阳老师,你是说这首诗不好?
我没说不好,我是说泰戈尔从来不这样写诗。我随便说一句泰戈尔的诗,比如天空中没有足迹,可我已经飞过,你对比一下,看看风格是不是不一样?
哎呀,欧阳老师,你哪像是个病人啊,更不像是患上遗忘症的病人,我老崇拜您了。
我心里也纳闷,怎么过去的很多东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偏偏这半年的事儿却一点不记得了呢,老天爷这他母亲的是跟我开的什么玩乐呀!
我和小文就那么谈了很久。我很喜欢小文开朗的性格,小文也对我故弄玄虚的所谓学识敬佩有加。
有小文在,护工更不用伸手了,乐得清闲。他去医院食堂打来饭菜,自己一份,我一份。小文看了看那些东西,有烧茄子和炒大头菜,不禁有些生气,对护工说这是给病人吃的东西吗?护工说买到这些还幸亏我去得早呢,再晚一点啥都没有了。
跟护工讲不上道理,小文就问我想吃什么,她出去到饭店买。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想吃羊腰子。
啊?小文咧着嘴说,欧阳老师,你咋想起吃那玩意儿啊,咋做才成?
我也有些纳闷,怎么突然顺嘴就说出羊腰子了呢?
我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要吃羊腰子了。
小文掏出手机给玛丽打电话,说欧阳老师刚才想吃羊腰子,你知道他喜欢吃啥样的吗?是爆炒还是油炸啊?
听得见玛丽在电话那头一阵欣喜的惊叫声,真的啊,太好了,明哥能想起吃羊腰子太好了!小文姐今晚不用给明哥买羊腰子,你就给他买鱼吃,记得把刺挑干净啊,还有,明哥不喜欢吃硬饭,米饭要软和些,要是不软和你就给他买小米粥
好一通嘱咐,听着我就心烦!
小文出去买回饭菜,细心地一口口喂我吃下。有好几次,小文在将饭菜伸到我嘴边时,身子向前跟着探过来,胸部正好蹭到我的胳膊,我能感受到那种弹性,那种柔软。
心里有片柔软的羽毛,在悄悄生长。
第二天是周六,小文早早就赶来医院陪我,有她在,我的心里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她带来了好多书,除了诗歌她最喜欢哈利波特了,就给我从头阅读,像一位母亲给孩子阅读童话般。时光一点都不枯燥,吊瓶一会儿打完一瓶,一会儿又打完一瓶,转眼就到了中午。
护工出去买饭菜,这次是小文拿钱,让他去医院外饭店买,按要求买回来三份。回来时他满脸的疑惑,叨咕着说门外这两天总有个女的在那儿,不时往屋里瞅,也不进来。
谁啊?小文问。
我也不认识啊。护工说。
小文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折返回来。我问她到底是谁啊?小文低着头说没谁,一个等人的病人家属。
下午小文接着给我朗读哈利波特,原来我是不喜欢读那些鬼啊神的,总觉得那是扯淡,但通过小文的阅读,竟然听入迷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真是欢愉嫌夜短寂寞恨更长啊,我还没跟小文待够呢,她又要走了。临走时我大胆地抓住了小文的手,说明天你还来吗?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小文脸有些红,并没有马上把手抽回去,说你放心吧欧阳老师,明天我一定来。
在书界,不论官大官小新人老人,大家都习惯称呼彼此为老师。我在心里琢磨着,等明天小文再来,我就要求她去掉称呼后的老师二字,直接喊我为欧阳,若如此,我俩关系就算是有了很大程度的进步了。
第二天,整个上午小文都没有来。这让我很是焦急,想给她打个电话吧,别说是没有手机了,即使有也不知道她的号码。
中午时雯雯来了,带来我喜欢吃的山竹。我不可能认识她,或者说是认不出她是谁。就是瞅着她有些眼熟。另外她真是漂亮啊,漂亮得都有些耀眼。
雯雯说欧阳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我说真是有些烦了,怎么你们都是这话啊。
雯雯说那你看我眼熟不?你仔细想想,能联系上点什么?
我努力思索着,雯雯,雯雯,饭店。
我说我想起来饭店了。
雯雯非常高兴,转身就往出走。我真是被她搞糊涂了,怎么还走了呢?
病房的门开了,玛丽走了进来。
她扑到我身上嚎啕大哭,说明哥啊明哥,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明哥,你快点好起来呀,你就把以前的事儿一下子都想起来吧,我不求你爱我也不指望你搭理我,只求你让我在你身边让我看到你,别让我总在门外站着了行不行啊?!呜呜——
第107章 芝麻开门()
玛丽就那么哭着,哭着,雯雯也不劝阻,冷冷地站在那儿任由玛丽发泄着自己,而且我发现后来雯雯还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玛丽,我在心里使劲想着,关于这个玛丽,我跟她还真会有什么瓜葛吗?那天晚上我跟刚子去那家名为美美丝发屋的事儿,还是很清晰的,还记得她跟我说大哥,你就叫我玛丽好了。还有,她总询问我,大哥你还需要别的服务吗?我让她帮我打飞机,没几分钟就完事儿了,付给她一百块钱,不就是这么点事儿吗?
后来呢,还有什么?再想想,闭上眼睛仔细想,对了,美美丝发屋对面烧烤摊上有羊腰子,烤羊腰子,还有玛丽,她喝酒,还有她的眼泪
一幕幕的画面交替出现,我捕捉不住任何一个,没有一个画面肯定格下来,让我仔细看清楚。
现在伏在我身上的玛丽,也是泪水磅礴。我很无助,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小文走了进来,看到她我像是见到了救星,可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更别说跟我打招呼了。小文径直过来将玛丽扶起,说玛丽你别哭了,是谁告诉我欧阳老师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来着?你这是干嘛呀!
听了小文的话玛丽止住了哭泣,狠劲儿地擦了擦眼睛,然后面对我说明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哭的
什么话嘛,你不是有意的,难不成是我逼你哭的?我在心里想着。
明哥,玛丽接着说,小文告诉我你能想起羊腰子了,这就说明你想起了过去一些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对面就有烤羊腰子,咱俩,我和你,总去吃的,记得不?你还总说两个羊腰子一瓶啤酒正正好,你还记得不啊?我就是想不明白,咱俩那么多的故事,你怎么偏偏对那破羊腰子印象深刻呢?我有病你领我去医院,你陪我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天,我们一起回家看望咱爸,我们去五道口看电影,我们去东来顺涮锅子,我们去新燕都唱歌,我们一起商量开鱼锅,那天房东领着几个屌操的傻逼来了,你看见他们打我,就拿起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