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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下彻底崩溃了,带着哭音说,我,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愿意赔偿小姐的损失
肥猫说,这就对了嘛老板,咱都是大男人,就该讲道理不是?
最后,那个可恨的男人掏出两千块钱作为补偿。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后半夜时警察来了,妈咪陪着好一通接受调查。
后来得知,肥猫一伙儿人在外面堵住那个男人,不由分说将那只祸害过圆圆的右手砸了个稀巴烂。
那四位有老公的小姐从此消失,再也没来上班。
玛丽不时为她们在心里默念着,姐妹们,祝你们好运!
第54章 姗姗生病()
姗姗那一阵子总闹病,开始是后背疼肩膀疼,疼得整日呲牙裂嘴,常说右半拉身子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好在洗浴有拔罐项目,拔得后背青一块紫一块,也没怎么见效。去诊所,大夫说是肩关节炎,开了好多药,吃了也不见好。
后来就总发烧,没日没夜地拉肚子,再去诊所,大夫说是慢性肠炎,又开了一堆药,姗姗吃过后也还是不见有啥效果。
原本活泼开朗的姗姗萎靡不振,茶不思饭不想啤酒也很少再喝,一天天眼见着消瘦下去,两只漂亮的有些前突的大眼睛没了往日的光泽。对上钟不再有兴趣了,萎在床上捂着腹部对前来催促的妈咪说,个屌操的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真是干不动了。
玛丽也跟着着急,一有时间就陪在姗姗左右,替她倒水拿药,帮她掐肩按背揉肚子,换着样为姗姗弄好吃的,看到姗姗痛苦,玛丽心急如焚。
那天玛丽下钟送走客人后已经是后半夜了,疲惫不堪的她回到宿舍,见屋里只有姗姗一人佝偻于床中剧烈地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恨不能将肺子咳出来才肯罢休。
怎么能咳成这样!玛丽叨咕着打开灯,扳过姗姗的肩膀,姗姗的脸都憋青了。玛丽拿过姗姗手里的纸巾,发现上面有一团黑红的血迹。玛丽吓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啦?她大声喊着,边说边使劲替姗姗摩挲着前胸。
姗姗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冲玛丽说,玛丽,我我好难过,个屌屌操的,我我是不是快完犊子了,啊?
玛丽都快急哭了,姗姗,姗姗姐,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儿,别急,我们这就去医院,去大医院好好看病。
说着玛丽就要给姗姗换衣服。姗姗制止了她,说你也很累了,不要紧的,不在乎这一晚,明天再说吧。
玛丽不再坚持,把诊所开的药找出来伺候姗姗服下,又冲了一杯白糖水一勺勺喂给姗姗喝,然后坐在姗姗床边,等着天亮。
第二天,玛丽和白雪扶着姗姗来到杭州广仁医院,听出租车司机说那是江干区最好的医院了。挂了一个内科的急诊号。大夫询问了一番,玛丽替姗姗回答最近一段时间的症状,大夫问早晨吃饭没有,玛丽说连水都没喝过。大夫于是开了ct和检查甲胎蛋白的单子。
抽血化验,去照ct,然后就是等结果。玛丽让白雪陪着姗姗,自己跑前跑后划价交款,然后就在问诊台那儿等化验结果。
ct和化验结果陆续出来了,玛丽看不懂那些医疗术语,忙不迭地跑去内科医生那儿询问。
大夫仔细看了ct然后看甲胎蛋白数值后问玛丽,你是患者什么人?
玛丽说我是她最好的姐妹。
大夫说患者的家人来了吗?
玛丽说她家在大连呢,离这儿老远,有什么病你就跟我说吧。
大夫摇了摇头说,太晚了,她患的是肝癌,已经是晚期了。
怎么会呢?玛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吧,起初她只是后背和肩部难受,最近总咳嗽,昨晚还咯血了,没听她说肝不得劲儿啊。
大夫说,你说的这些症状都是肝癌晚期才会有的,肿瘤累及横隔,疼痛放射至右肩和右背部,所以才会导致肩背部酸痛。咯血是因为目前癌细胞已经转移至肺部了。
那那怎么办啊?玛丽急切地问。
住院吧,大夫说,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手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尽早通知她的家人,早些准备后事吧。
啊?玛丽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么说姗姗她没救了?玛丽哭着问。
太迟了,手术意义已经不大,目前只能做保守治疗,尽可能延缓病情的恶化。大夫一板一眼地说。
玛丽走出诊室的门,她感觉自己有些轻飘飘的。她来到卫生间,将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机械地蹲下来,痛哭失声。
来洗浴近两个月时间了,只有姗姗拿她当亲姐妹看待。姗姗对她的好一帧帧在玛丽脑海中闪过。
有次玛丽感冒了,姗姗夜里起床用块壶给玛丽熬姜糖水,还把自己的被子盖在玛丽身上为她捂汗,一直守到天亮玛丽退烧了才肯去休息。
十六号小姐有个常客,那天来洗浴赶上十六号正在上钟,就点了玛丽为他服务。玛丽下钟后十六号来找她算账,说玛丽抢了她的老公。岂有此理,三言两语说不到一起玛丽就和她厮打到一起。玛丽虽说早已不是以前懦弱谁都可以欺负的玛丽了,但毕竟瘦小单薄些,不是十六号的对手。眼瞅着处在下风了,姗姗下钟回来,不由分说拉开俩人,劈手给了十六号一记大耳刮子,怒目骂道,个b养的谁敢动玛丽就是在打我
姗姗有好吃的或是有饭局从来不会落下玛丽,就是上街买衣服也总是想着为玛丽挑选两件,她清楚玛丽内衣鞋子的尺寸,她知道玛丽喜欢吃什么,她从来不让玛丽为她花钱,总说玛丽没有她挣的多。
姗姗时不时告诫玛丽不能对客人动真感情,要是有客人连续几次都点玛丽的钟姗姗会警觉起来,不让玛丽步丫蛋和小曼的后尘。妈咪罚玛丽的钱姗姗会想尽办法要回来,遇到难缠的客人姗姗会出面解围。
每天姗姗都会抽出几瓶啤酒让玛丽陪她喝,姗姗喜欢吃卤鸭头,玛丽也喜欢,姗姗喜欢定胜糕、油冬儿、葱包烩儿,玛丽也喜欢,姗姗喜欢学玛丽的口头禅操他奶奶的,玛丽喜欢学姗姗说b养的,愿意听姗姗称呼自己个屌操的
一切都将成为过往,再无重来的可能。
老天爷啊你太不公平,玛丽愤愤地嘀咕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我好的合得来的人,为什么又要把她带走啊,难道我命中注定就该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感叹悲伤都没有用,感叹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得擦干眼泪面对眼前的残酷现实。
先去办住院。玛丽这两个月攒下了两万块钱,全部取出交了押金。
玛丽爱钱,相信有钱能办大事。现在,能让姗姗多活几天,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第55章 病情恶化()
姗姗住进了医院。她不问自己的病情也很少说话,或许透过玛丽红肿的眼睛和哀怨的眼神,她已经读懂了自己的病情。躺在病床上的她,多数时候都是呆呆地盯着吊瓶中那滴答滴答坠落的药水出神,就好像是在为自己的生命默念着倒计时。
玛丽急得团团转,她还太小,她没有经历过这些,现在对于她来说,唯一的主心骨就是主治医。一得空闲她就往医生办公室跑,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医生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也会令她欢喜老半天。只要对姗姗的病有利,啥都要最好的。
是的,啥都要最好的。大夫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补硒,玛丽说那就用最好的补硒药。大夫说得增加蛋白质提高免疫力,玛丽说哎呀我也不懂你就看着办吧。大夫说你们有医疗保险吗?玛丽说我们没保险就有钱。
实际上玛丽是说了大话,她以为交上去的两万块钱足够多了呢,还没意识到那点钱在医院有时连打个水漂都做不成。
玛丽,我还能活多久?这是姗姗住院以后跟玛丽说的第一句话。
玛丽说哎呀你不要这么想,如今科技发达了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医生说了,只要你配合治疗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康复的,关键是心情,姗姗姐你一定要把心放宽
玛丽的这一套说辞是她跟大夫学来的,自己也练习了好多遍。
冬天说来就来了。杭州的冬天很是让人心烦,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就没个完,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只是感觉浑身潮乎乎的,恨不能长出苔藓来。
玛丽不再去洗浴中心上班,没日没夜守着姗姗。
有天早晨姗姗对玛丽说,你回洗浴一趟,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多拿几件换洗衣服,另外将我箱子底下的那个红布包一并拿来。
玛丽也想回去换下衣服洗个澡,出来这么多天,身上都快发霉了。洗浴离医院不远,玛丽想着快去快回,所以服伺姗姗吃过早饭后玛丽就出了医院。
洗浴中心的早晨比较清静。令玛丽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迈进宿舍,妈咪后脚就跟了进来。玛丽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有三只眼。
哎呀呀你可回来了,妈咪人到嘴到,这几天好几个客人点名找你呢,姑娘太少都干不过来了。
玛丽说我忙着照顾姗姗,一会儿还得走。
妈咪问姗姗啥时候回来上班?
玛丽说下辈子吧。说过以后又觉得不妥,急忙补充一句,下辈子也不来了。
玛丽心里很生气,妈咪的话让她想起原来的老板娘。这人也真是的,先问一句姗姗身体咋样了就那么难吗?
话不投机,妈咪撇撇嘴讪讪地离开。玛丽抓紧时间洗澡换衣,又将姗姗衣箱里的衣服和那个红布包归拢出一起装好,回到医院。
姗姗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哭过。玛丽扔下包裹,冲上前问姗姗怎么了。
姗姗拿出一张建行卡递过来,说玛丽啊,姐我现在只有这七千多块钱了。
玛丽说哎呀钱的事儿姐你不用考虑,我有。不过你怎么会只有七千多块钱呢?你平时一直比我挣的多呀。
姗姗说,你是不知道啊,每凑够一万我就给我哥寄回去。幸好还能剩这么多。
以前闲聊时姗姗说过,她只有一个哥哥,家在大连金州附近。
玛丽说有这些也不少了,姐你别担心,有我呢。
姗姗说刚才给我哥打电话,告诉他我病了需要钱也需要人照顾,可他说他说
姗姗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这都什么人啊!玛丽气得不行,不过当着姗姗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努力安慰姗姗放宽心。趁去食堂打饭的机会,玛丽将姗姗的手机带了出来,通过联系人栏检索,找到姗姗哥哥的电话,气哼哼拨打过去。
呼叫了半天,那边终于有人接听,是一个男人慢吞吞的声音。
玛丽说话如炒豆,你是姗姗的哥哥吗?我不是姗姗我是她的小姐妹,你知道你妹妹患上啥病了吗?很严重你知不知道?有今天没明天说死就死了,你们还是不是亲人还有没有点兄妹情谊?她每月赚的钱都给你寄过去了现在看病需要大把的钱,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少废话,你要还是个人的话,放下电话赶紧过来。
那个男人在电话里说,我我媳妇每天要照顾闺女,家里好几头老母猪要下猪羔子了,真走不开呀。
玛丽说操你奶奶的你还是不是人啊你,猪羔子能有几个钱你妹妹快死了你都不管?你买老母猪的钱还是你妹妹给的吧?
那男人说,我我跟我媳妇商量商量吧。说完挂了电话。
玛丽的脸都气白了。她想喊,想骂人,想砸东西,可转了几圈后玛丽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连哭都找不到调门了。
给姗姗打好饭,玛丽又出去买了瓶白酒。姗姗现在不能喝酒了,玛丽就自己喝,咚咚咚对瓶嘴往嘴里倒,看得同病房的人直咧嘴。
姗姗苦笑着说,你个屌操的抽什么羊角风啊,再这么喝你也住院算了。
玛丽说喝死拉倒,这个世界也没啥可留恋的了。
姗姗说哎哟我现在笑一下都疼,就别惹我说话了。你小屁孩一个,别装作什么都懂,个b养的好好活着吧。
玛丽说人活着有啥意思啊,除了吃苦就是遭罪。
姗姗说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玛丽说我是越活越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变得都没人味了呢,以前那谁(妈咪)多能讨好你呀,恨不能给你舔脚后跟,今天见了她连句问候话都没有,只关心你啥时候复工。还有你哥哥,就惦记家里的那几头老母猪。
姗姗说,我哥怕嫂子。
玛丽想起了什么,问姗姗你给过你哥多少钱了?
姗姗伸出四个指头。
四万?玛丽问。
再加个零。
四十万?
总共四十六万。
玛丽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姗姗疲惫地闭上眼睛,大滴的泪水从眼帘下悄然滑落。
姗姗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原来圆滚滚的身体消瘦得极快,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靠输入营养液维持,手脚浮肿,不时呕吐。
交上去的两万块钱押金很快就用完了,护士来催续交押金,姗姗的七千块钱也没维持几天,玛丽犯难了,又给姗姗的哥哥打了几次电话,那边慢声拉语的还是那几句托词,后来干脆就关机拒接。
想来想去,玛丽想到了雯雯,也再没有别人可求了。
雯雯很痛快地答应了玛丽,第二天就送来两万块钱,并且还跟那家夜总会请了假,留下来跟玛丽一起照顾姗姗。
第56章 临终遗言()
上天留给姗姗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疼痛,只要醒过来就是无休止的疼痛,一天要打好多次止痛针。
姗姗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候突然间就呼吸困难脸憋得发青,须及时吸氧才行。另外姗姗身上异味很重,玛丽一天为她擦拭几次还是避免不了有阵阵怪味。
大夫找玛丽和雯雯谈话,说要尽快准备后事,估计姗姗坚持不了几天了。
出了医生办公室玛丽给姗姗的哥哥打电话,一遍遍打,终于通了。
玛丽说快来看看你妹妹吧,她病得快不行了,她只有你这唯一的亲人呀。
当哥哥的在电话里说,我出去也打听了呢,这种病没有啥治疗价值了,干往里砸钱。再说杭州那么远,我也没去过
玛丽说算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了行不,往返的费用我都给你报销还不行吗?我保证,保证不用你们花费一分钱,你们就来让她见上一面吧。
玛丽急哭了。
电话里的男人依旧慢吞吞地说,我代表我们全家谢谢你了,可眼下实在走不开,昨晚又下了一窝猪羔子,整整十只崽呢
玛丽不等他说完破口大骂,我操你奶奶的,我操你八辈儿祖宗!
想了想觉得用大连话骂他可能会更管用些,于是骂道,你个b养的,纯粹b养的,你个屌操的玩意儿,你们全家都是个屌操玩意儿
雯雯在一旁提醒玛丽,说你这是咋骂的啊,人都是b养的屌操的,你那还算是骂人吗?
玛丽一想雯雯说的也对,就又换了个骂法,冲着电话喊,你就缺德吧,以后生个孩子肯定没屁眼!
电话那头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这这咋还骂上银(人)了呢,这是啥素质啊这是!说完挂了电话。
玛丽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有朝一日我非撕了这个王八犊子不可!你等着,见了他我非把他脑袋干放屁了不可!
姗姗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时常陷入昏迷状态。清醒时姗姗会拉着玛丽的手不放,满脸不舍和眷恋的神情让人不忍。
姗姗说玛丽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只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你真是太年轻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