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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客看见她妆容艳俗,忽地问道:“你这个疯婆娘跟皇后娘娘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南宫菁眼中流露深深的怨毒:“我和她的仇恨可深呢!”
旁边一桌静静听着的那男人眸色一闪,随即飞快看了她一眼。
那酒客见南宫菁这么说,哼了一声:“原来是对皇后娘娘心怀愤恨的疯婆子,要不然怎么会满口喷粪呢?皇后娘娘当年也是被那个完颜云祈骗了,这才无奈进了宫。我瞧你这种女人当真奇怪的紧,心眼小得很,却是见不得别的女人再嫁。按我说,估摸是心里嫉妒得疯了吧?哈哈,你这种疯婆娘送给老子,老子也得想一想。”
他说着和一桌子的酒客都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了。大意是乌鸦何必说猪黑,明明是歌舞坊中的歌舞姬非要骂别的女人是残花败柳。他们皆是市井俗人,骂的话难听又令人辩驳不得。南宫菁再泼辣也是大家闺秀,平日刁蛮也就算了,这嘴上功夫可是半点都比不上他们一群喝了几杯酒的粗鲁汉子。
她气得脸色煞白,正要冲过去给他们几分颜色瞧瞧,正在这时,有一队人冲了上来,领头的一个老嬷嬷指着南宫菁,骂道:“这个贱人又跑出来了。赶紧给老娘把她抓回去!这次非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不过就是一个叛党逆贼之后,皇上没杀了她都是给她恩典了!赶紧的!”
老嬷嬷身后的随从喝了一声冲上前。南宫菁见他们的架势吓得尖叫一声,想要逃却被他们一把捉住。
南宫菁挣扎喊叫:“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放开本郡主!”
那老嬷嬷见她乱喊乱叫,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向她的脸,呸了一声道:“还郡主呢!安王可是与楚太后一伙的逆贼,你这个敏仪郡主今日可别想耍什么威风!”
南宫菁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满嘴是血,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样子分外骇人。四周的酒客听见方才老嬷嬷说的话,都纷纷恍然大悟。原来是安王的女儿敏仪郡主,当年威风凛凛的敏仪郡主如今受到楚太后的叛乱而被一道圣旨没入了京中的歌舞坊中充作陪酒说笑的歌舞姬了。
南宫菁挣扎地被歌舞坊中的人带走,坐在临窗旁的那男子看着她被带离的身影,慢慢饮下手中的酒水。
南宫菁被拖出酒楼,一路如一袋什么东西似的被人扛在肩上,那老嬷嬷满脸凶相,一路走一路骂。南宫菁也甚是倔强,趁扛着自己的人不备狠狠顶了他一脚,那随从被她一顶,鼻子顿时流出鲜红的鼻血。南宫菁趁机从他手中挣脱,踉踉跄跄向小巷中跑去。
老嬷嬷见她跑了,呼天喊地地令随从去抓。南宫菁慌不择路专门挑最僻静的巷子跑去。她犹如一只无头苍蝇,拐进了一条死胡同,身后老嬷嬷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她眼中皆是绝望。
“南宫菁?”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南宫菁一惊,猛地回头,只见一位相貌普通的男人正抱着胳膊冷淡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身穿的也只是普通的藏青色军士袍,唯有一双深眸冷冽如寒冰,看起来竟有几分熟悉。
南宫菁惊慌莫名:“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酒楼。”男人不愿多说,冷冷问道:“你竟没死。”
南宫菁一怔,哈哈笑了起来:“都盼着我死是吗?”她眼中皆是怨毒:“我父王死了,大哥也死了,就连越卿卿这个贱人也死了,可是我偏不死!”
“你有心愿未了?”他问。
“当然了!我要找到邵云和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问他到底是谁!竟然利用我!骗我!”她说得声嘶力竭,面容狰狞。
那男人眼望着天,淡淡道:“他是利用你,你不也是心甘情愿的吗?你明明知道他的出身还知道他家中有妻子。何必这个时候还在怨天尤人呢?”
南宫菁眼中闪动着不甘。她见自己左右也逃不了,索性靠在墙上,冷笑道:“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他报仇!”
那男人嗤笑一声,深眸看着她肮脏的脸,冷冷道:“你杀不了他的。看在故人一场的份上,我这一次救你。以后你我再不相欠了。”
南宫菁心中一震,正要问。那男人一把抓起她,飞身一跃带着她离开了这个死胡同。
南宫菁被他带着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那男子带着一连越过了好几条巷子,等到身后不见追来的歌舞坊中的人。
这才将她一推,冷冷道:“你走吧。”
南宫菁踉跄几步站稳,她看到不远处就是京城的西门,只要出了这道门,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逃离这里了。
她回头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冷冷道:“一个故人。”他说着转身要走。
南宫菁看着他熟悉的身影,忽地,她眼猛地睁大,急忙扑上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云和!你是云和!”
那男人一顿,缓缓转头,依然是面目普通的军士。可是他的眼中却带着她所熟悉的冷色。南宫菁复杂之极地看着他,想破口大骂却不知该骂什么。
他是邵云和!不!他是完颜云祈!他利用了所有人,最后打败了狄国建了赤灼国,成为北方帝王的完颜云祈!
南宫菁看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良久,她迸出一句话:“邵云和,你利用了我,你居然利用了我!”她疯了一样拍打他:“你说!你到底做了多少坏事!你这个天杀的!”
邵云和看着她疯了一样的神色,等她哭得筋疲力竭这才淡淡道:“你本就知道我娶你不过是别有用心,可你总觉得你是郡主,一切尽在掌控。如今这结果你应该知道是必然的。”
南宫菁咬牙狠狠盯着他:“我不管,你是我的夫君,我要随你回赤灼!”她说着眼中流露贪婪。她实在是受够了低贱的生活,从堂堂的敏仪郡主一下子跌下云端,成了人人可轻贱的歌舞姬,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种罪臣之后的身份,她不能再放过他。
不管他到底是邵云和还是完颜云祈。
邵云和一把将她紧紧拽着的手掰开,冷冷笑了起来:“你的父王是我杀的,你难道要和杀父仇人共处一辈子?”
南宫菁一怔,呆呆看着他。
“行刺安王的刺客就是我。”邵云和冷冷地道。戴了人皮面具都遮掩不住他脸上的阴冷残酷。
“你!”南宫菁尖叫一声,扑上前疯了一样拍打他。
邵云和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你要报仇就来找我。若是知道杀不了我,就滚出京城,远远地离开这里。”
他说完丢下南宫菁飞快地消失。
南宫菁跌在地上,眼中的怨恨深不见底:“邵云和,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年关将近,宫中热热闹闹起来,内务府得了旨意,一定要将这一年的新年过得不同寻常。周惜若在中宫总虽诸事不理,但是祭祖等大事亦是要请示了她。
她独自坐在宽敞的殿中,看着来来往往的笑脸,仿佛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中自己走了千山万水看见了他,恩爱缠绵,就如还了前世的孽缘一般。梦醒了,身依旧。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从赤灼归来已半年多了。她一颗心从痛苦灼热等到渐渐沉寂。可是谁在梦中一遍遍地与她对月盟誓“此生此世,唯有周惜若一个妻子,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时间是一剂猛药,让人从痛苦中平复,让人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将希冀亲手埋葬。
要等多久?要等什么样的结果?她心中渐渐迷茫。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有宫女在她耳边打断她的神游,轻声提醒。
周惜若恍惚看去,殿门明黄的袍角一闪,龙越离含笑大步而来。殿外的日光照着他俊魅的面容,一身风华如她初见一般无二,风华若妖,魅惑众生。
他笑道:“惜若。”
第359章()
他的笑容仿佛如日光刺破了中宫殿中的阴霾。周惜若连忙收回思绪,上前迎驾。
“在等朕?”龙越离握了她的手,问道。
周惜若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掩下心中的惶然失落,岔开话题道:“今日皇上在高兴什么呢。”
龙越离眉眼深深地看着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若有所指地道:“许是除旧迎新,让朕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惜若,你说是吗?”
周惜若看着他晶亮的眸光,忽的不知该说什么。
龙越离见她神色怔忪,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眼中一紧,问道:“惜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周惜若强打起笑容,笑道:“除旧岁迎新年自然是一切重新开始。”
龙越离见她如此说,眉间的不豫之色这才舒展开,他轻吻她的手指,目光灼热盯着她的面上:“记住,惜若,你我是拜过天地,拜过列祖列宗的帝后,皇后与帝王同尊,所以你定要随朕君临天下。”
周惜若定定看着他,帝后二字如山重重压来,竟让她觉得喘不气来。
龙越离还要说什么,忽地殿门匆匆走来胖乎乎的叶公公。他神色凝重,也不跪拜,匆匆走到龙越离身边,递上一封盖了朱漆金泥的密信。
龙越离眼中皆是疑惑,叶公公低声道:“那边回信了。”
龙越离面上猛地肃然凝重,他飞快把密信纳入了长袖中,对周惜若道:“皇后好生歇息,朕要处理一些急事。”
周惜若见他面色紧张,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勉强笑道:“皇上不必理会臣妾,国事要紧。”
龙越离冲她一笑,转身随着叶公公走了。
周惜若等他离开,这才坐在凤座上。林公公上得殿中来见她神色恍惚,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适?”
周惜若摇头道:“方才皇上接了一封密信,本宫总觉得这密信一定很重要。”
她心中七上八下的,脑中思绪纷纷而过,她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的,但是总是禁不住会想,那密信中到底是写了什么?是关于邵云和的吗?是不是他来了?
林公公见她脸色忽白忽青,安慰道:“皇后娘娘若担心,奴婢前去探听一下。”
周惜若沉思良久,这才道:“去吧。只是不要被皇上察觉了。”
林公公悄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周惜若看着冬日暖阳在琉璃瓦上映出一片灿烂金光,长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两日,林公公果然探听到了密信所来何方。他在周惜若耳边道:“皇后娘娘,那密信是来自楚国。”
周惜若惊诧得站起身:“楚国?!”
林公公连忙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那封信上写的是楚文。是伺御前茶水的一个小内侍眼尖看到的。”
周惜若心中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她怎么忘了龙越离会偷偷联系楚国的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生父——楚齐王!
难怪叶公公会说“那边回信了”。那边就是楚国啊!龙越离的身世之谜,那本该埋藏在往事深渊之中,万分都掀不得的秘密,他竟去寻根究底!
她在殿中来回踱步,长长的凤服裙摆在金水砖上急促拖曳而过,窸窸窣窣,令人心中不安。
她猛地定住脚步,冷声道:“备凤辇!”
林公公连忙躬身问道:“皇后娘娘要去哪里?”
周惜若美眸中眸光幽幽:“去无名之殿。”
凤辇很快到了蓝玉烟的宫中。蓝玉烟见她匆匆前来,面上神色凝重下意识瑟缩了下。
周惜若美眸看定她,一字一顿问道:“母后怎么可以让皇上去寻了楚齐王?!”
蓝玉烟眼中流露迷茫:“我我没有。”
周惜若仔仔细细地看了她许久,这才颓然坐在席上,长叹一声:“那一定是皇上亲自去寻亲了。”
蓝玉烟听得她的话,这才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她自嘲一笑:“寻亲又如何?楚齐王风流成性,姬妾无数,他早就忘了我。”
周惜若冷笑一声:“会忘了吗?恐怕皇上亲笔信一去,楚齐王再昏庸再记不起你与皇上都会想起来的!”
蓝玉烟只是不信,连连摇头。
周惜若知道蓝玉烟虽然饱经磨难,但是心思还是很单纯,想不通这其中曲曲折折的厉害关系。
她叹道:“母后不知,楚齐王给皇上回信了。虽然我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但是一定不会有好事。”
蓝玉烟眼中迷茫,问道:“怎么会是不好的事?父子若相认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按理说离儿应该去认自己的生父的。”
周惜若闻言心中气闷,冷冷笑了下:“可是母后别忘了,皇上是齐国的皇帝!有一个身为楚国人的生父,这才是最大的威胁!”
蓝玉烟这才想明白,焦急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只有母后能知道那封信中写了什么。”周惜若断然道。
蓝玉烟有些踌躇,周惜若握住她的手,恳切道:“母后一定要知道这封信中说了什么,千万不要让皇上冲动之下,中了旁人设下的圈套。母后别忘了,楚太后逃到了楚国。她是不会轻易就认输的。”
蓝玉烟见周惜若说得笃定,犹豫地点了点头。周惜若见她答应,心中的一块巨石才落下。
周惜若回到宫中,龙越离已在了中宫寝殿中等着。周惜若见御前内侍们侯在殿外,不禁一怔。她进了殿中,只见龙越离已慵懒靠在她平日躺的美人榻上,正拿着她素日看的书,饶有兴致地看起来。
他身上龙袍已除,穿着他惯常喜欢穿的银白色常服,神色慵懒。周惜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竟定定站在寝殿门边看了他许久。
龙越离见她回来,握了她的手,问道:“你去了哪?”
周惜若掩下眼底的复杂之色,随意笑道:“臣妾去看望了母后。”
龙越离眸色一动,眼中掠过微光,看着她道:“母后一个人是寂寞了点。难为你还想着她。”
他说着低头吻着她的手,细密的吻从她手腕延伸到了手臂,一股酥麻从她手臂流窜入心底。他魅眼如波,眼中如有慑人的奇异光,令她耳热心跳。
周惜若想要缩回,却被他牢牢捉住。她脸上发热别过头,猛地一缩手臂,颤声道:“皇上别”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的热吻给封住。缠绵的吻带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气息迎面扑来。她心中一窒,所有想说出口的话都统统随着这个吻给咽入了肚中。
他撬开她的口,不容抗拒地与她的粉舌纠缠,她的娇躯在他的手中颤抖,不盈一握的纤腰仿佛一折就断,她曼妙的身躯并不因为身上穿了厚重的凤服而失色,反而因为衣衫重重带着一种令人深究的诱|惑。
他的吻渐渐灼热,失去了控制。周惜若想要挣扎却被他压在怀中,动弹不得。他的手探入她的腰间,扯落她腰间的同心结,璎珞美玉的叮咚声令她猛地惊醒回神。
她竭力推开他,低声道:“皇上不可以”
龙越离看着她的抗拒,忽地伸手捉住了她的下颌,逼着她看着自己。
他问道:“惜若,你还不愿意?”
周惜若心乱如麻,半晌才道:“臣妾不知道”
龙越离眉紧皱,眼中沉沉,如山雨欲来。周惜若见他要发怒,急忙道:“臣妾方才心中很不安。”
“皇上那密信是从何而来的?这密信让臣妾觉得不安。”她避开他的眼,胡扯几句道。
龙越离兴致已沉入谷底,冷淡道:“密信的事你就不要问了。”
周惜若看着他冷凝的侧面,道:“皇上不相信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