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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他!”
第145章 可是我也爱哥哥()
看着跪在地上的妹妹,苏昀不是没有犹豫的,不能让柔儿再伤心了,这样下去,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最想好好疼爱的宝贝啊。
但是……不行!
“你爱上他不会幸福,他爱的不是你。”
“哥哥……”
“哥哥不允许欺骗你感情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这不过是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大概只因为他不喜欢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吧,她待他一片冷淡,却为那个人挺身而出,她本来是应该和他还有柔儿生活在一起的。
情绪无法控制,腰间长刀一闪,飞射而去,腿脚不便但臂力惊人角度也很准!
绝对可以要那个人的命,刁钻到狠辣的角度,距离又不远,完全可以洞穿他的心脏,而由于太快的缘故,他将没时间可以避开!
毫无退路可言的手段!除了死,还是死!
可是有一个人非常了解他,在他眸中闪烁着那种阴寒到极点的光芒时,一切的绝望已经吞噬心灵,噗的一声,苏柔为西门筑挡了刀。
鲜红的血液模糊视线。
她抱住西门筑,声音微弱:“其实……我不喜欢你……只是……想在哥哥面前……为你争取逃生的机会……”
“还有,想逼恭喜快点离开……所以骗人的……”
“你告诉恭喜……不要,不要讨厌我……”
“柔儿!”她虽然声音微弱但颜溪听得清清楚楚,颜溪抱住浑身是血的少女,瞬间失控,泪如雨下。
“别哭,恭喜,其实我……我就算不挡刀……也……也活不了多久的……所以没事,你,你别内疚……”
“柔儿……柔儿!”苏昀失声大叫着,走上前来,“快叫大夫来!”
“没用的,哥哥……”苏柔拽住了苏昀的衣摆,“哥哥你抱抱我,我冷。”
苏昀赶紧抱住她,苏柔笑了:“哥哥下次要杀人的时候,希望……希望能记得……我是……是死在你的刀下的……这样就……就不会想那么杀人了……”
“虽然我很讨厌哥哥……但哥哥在我心目中,仍旧是最最重要的人……”她的眼睛越阖越紧,“希望哥哥下地狱的时候……能够……能够不要被罚那么重……”
“柔儿!”
苏柔一只手被苏昀握住,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颜溪的手。
“恭喜……我们……我们是好朋友……对吗?”
颜溪拼命点头:“对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柔儿你撑住,大夫马上就要来了!”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恭喜说……但是……没机会了……”
抓住颜溪的手猛然失去力气,少女头一偏,再无气息,那些心事,那些很多很多的情绪,所有的所有,都被卷进了浩渺的时空里,想要被诉诸的人,再也不可能知道。
“柔儿!”
从此,再没有柔儿。
月华明亮,照耀地上如水般清明。
“柔柔,柔柔!”
女子粉衣白裙,坐在树下,笑了笑,摸了摸那人的头:“曦城吃东西了吗?”
曦城狠狠点头:“柔柔,柔柔!”
苏柔抱着曦城:“伤脑筋,你大概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曦城不是一个小孩子,却只有孩子的智商。
“你怪哥哥吧?只因为你直言劝诫了几句,哥哥就把你弄成了这样,哥哥好讨厌对吧?”
“柔柔,柔柔!”曦城仍旧笑着叫苏柔的名字,笑容纯真傻气。
“其实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爹娘还没有死,他虽然不爱说话,但人一点也不差,他喜欢和爹爹一样煮茶,虽然煮的茶好难喝,他不怎么爱运动,但是我和小蝶跟他撒娇,他就会带着我们去放风筝,虽然人家说小蝶是丫鬟就很卑贱,可是她脚受伤了还是哥哥背着回去的,小的时候,只要稍微耍下无赖,他就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我们,哪像现在,说什么他也不听……”
曾经背着她在河滩上漫步,听着她或笑或埋怨的少年,曾经肩并着肩,一起站在岁月风口,共同面对家破人亡惨剧的少年,曾经在漫天风雪中把她抱起,告诉她还有他的少年,那样那样的过往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了踪影,那些温柔素净的时光也变成了童年里一场遥远的梦,残花般若有若无的幽香,却再也触碰不到。
“好想哥哥再像小时候那样背背我,但是不会了,他腿也不方便,就算腿没问题,他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愿意陪着我闹了,他现在做什么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
曦城停下了傻笑,伸出手,擦了擦苏柔的眼眶。
“哥哥希望有人陪着我,可是我也希望有人陪着他啊。”苏柔的目光由哀伤变得柔软,笑了笑,“其实我才不蠢,怎么会不知道恭喜是别有目的而来呢?其实早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了,因为那个时候偷偷跟踪过她啊,她穿得很奇特,在比武招亲的时候我四处溜达,瞧见她了,我看到她马的腿被什么东西扎了,而她很认真地在给马儿包扎伤口。”
“哥哥的身边,就需要这样善良温暖的女孩子啊。”
“我老在她面前说她喜欢哥哥的话,她会真的慢慢地喜欢上哥哥吧。”
这个时候,曦城枕着苏柔的胳膊睡着了,苏柔一愣,笑着摸了摸曦城柔软的头发,叫了两个人把曦城扶回去休息,自己也回房了。
她嘀咕着没说完的话:“可惜她已经有丈夫了。”
“傻瓜啊,我怎么能厉害到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呢,是你前两天做梦的时候抱着我叫我西门筑西门筑的,我才能查到你是什么人的,真是的,出门在外一点防备也没有,如果我真是坏人怎么办?”房内孤单一人的苏柔摸着颜溪的鸭舌帽,莫名地有点想笑。
曦城窝在树下,前几日夜晚的场景依稀在他脑海中走过,他仍是那样傻傻地笑着,看着远处有人在那里哭泣,有人大声地叫着“柔儿,柔儿”。
他歪着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挪动着一瘸一拐的脚,走到人群密布的地方。
“庄主,我们实在是……回天乏术了!”李大夫瘫软地说道。
“不仅这一刀致命,小姐体内毒素已深,就算没有这伤口,小姐也活不过几日了!”张大夫也是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她中毒?你们怎么不早说?!”苏昀颤声说道,愤怒和惊讶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
“庄主你忘了吗?从去年开始,小姐就说自己会些医术,她的病都是自己看的,从不让我们近身。”
苏昀的瞳孔登时睁得老大,她身中奇毒,却不跟他说,用这样的方式欺瞒着他,为什么?!
可是他的疑问他的震惊,将永远都无法从她口中得到答案了。
“柔儿!”抱着这世上最后的亲人,苏昀像是一头崩溃的兽类,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这个时候,有一团人影在靠近。
是曦城。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的苏柔的时候,他脸色没了笑容,但也没哭。或许在那几天里,那被严刑逼打惨无人道的几天里,他的眼泪和血,就已经流光了。
“柔柔,柔柔!”
他不顾一切将苏柔从苏昀怀里拽出来,许多护卫队他拔刀相向,而他视而不见,身材高大的男子抱着苏柔,神态安静。
突然的,他瘸拐地往前走了两步,将苏柔放在了苏昀的背上。
“柔柔,柔柔……要背!”
一阵秋风平地而起,卷起簌簌纷飞落叶。
那些无奈的叹息被掩盖在厚厚的尘烟之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苏昀不会知道,苏柔其实只想静静地死去。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各种各样的风景,她生性大胆活泼,可在去年下山的时候,年轻的身体被人毫无预兆地下毒,那是一种无药可解的毒,制作此种毒药的人让人以自己心脏做药引,融合西域的奇毒,那人拼尽生命,只求苏柔能够受心脏疼痛的折磨,一年之内痛苦地慢慢死去。
他只想苏昀,也尝尝至亲之人死去的痛苦。苏昀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密不透风,但是火焰终究有冲破纸张的时候。
苏柔只想骗自己的哥哥,想下山去玩玩,可能在外面玩野了就不回来,哥哥你就找个漂亮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一定想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写信啰。
找个模仿她笔迹和语气的人,其实并不难。
我好讨厌哥哥,可是我也爱哥哥。
西门筑的护卫们来了,重重地冲进了山庄,带着势不可挡之气。
“胆敢伤害我家王爷,找死!”许昌眉梢一挑,做了个手势,而这个时候,西门筑却淡淡地摆摆手,“算了吧。”
他拉着颜溪的手,温暖厚实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凉得握得紧紧的拳头,带着她往前走去。
颜溪纹丝不动,好不容易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眼睛傻傻地注视着被苏昀背在背上的女子,好像不相信之前还在蹦蹦跳跳的女孩子会就这样再也不见。
恭喜,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你会一直在山庄陪着我的,对吧?
嗯。
拉钩!嗯?我是小孩子?嘿嘿,装这么老成干嘛,你自己也不大嘛。来,拉钩,我,你,还有哥哥,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哦。
怎么扯到你哥哥了?
你不是喜欢哥哥吗?装什么装嘛,这么矜持就一点也不好玩啦。
一声惊雷在天际炸开,轰隆隆的响声后,雨声如鼓点般洒了下来。
颜溪的脑袋抵在西门筑的肩膀上,雨水从眼眶里流下。
第146章 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将军府。
颜溪这几日昏昏沉沉的,秋雨越发地绵密,天空很压抑,心情也很压抑。
席堇程来看颜溪的时候,颜溪都是一副倦倦的神情,却努力撑起一笑,告诉他,她没事。
雨声滴滴,敲在枯黄的梧桐叶上,房间里袅袅散发着熏香,是白麝香的气息,描金的软榻之上,一袭纯白的狐裘盖在女子的身上,清眸倦眼,锁骨精致,抬手之际,有暗香盈袖。
俊美如神祗的男子从外推门而入,关上门避免冷风吹进来,坐到女子的软榻之旁,修长的手抚上了女子的额头:“嗯,好像已经退烧了。”
“你会怪我吗?”颜溪抬起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西门筑,吸了吸鼻子,“我没能为你保住孩子。”
“果然,”西门筑摸了摸颜溪的头发,“你这几天不肯见我就是因为这事。”
“把我关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躲着哭鼻子……说你是笨蛋还不相信,难道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不想和我说说吗?”
她委屈地缩了缩肩膀:“我怕你会骂我。”
“笨蛋,简直无可救药。”西门筑既心疼又好笑,把秀眉紧皱的女孩子揽进了怀里。
“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待在我身边,其他都无所谓。”一如既往的习惯性姿势,安静地把下巴搁在颜溪的脑袋上。
“可是你不是很想要个女儿么?”颜溪微抬了一下眸子,瞅着男人洁白的颈项。
“以后日子不还长着么?”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西门筑并不温柔地捏住颜溪的鼻子,“我那方面又没有问题,你很清楚的不是么?”
“……”
颜溪拽开西门筑的手:“你弄得我想打喷嚏了……”
话还未完,“阿嚏!”
颜溪很顾形象地第一时间捂住鼻子及以下的部位:“给我拿帕子来擦擦。”
西门筑要给她擦,颜溪一把抢过:“我自己来。”
说完特别扭地转过身子,胡乱地擦了一通,把帕子丢得远远的。
“都老夫老妻了,还穷讲究。”看她那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好一面被她看到的傻样子,西门筑支着下颌,没忍住地微微一笑。
窗户开了,一阵寒风吹来,西门筑起身将窗户关好,回来的时候,看到颜溪又在吸鼻子。
颜溪想到了什么,又在跟西门筑说些什么,但西门筑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又拿出一块帕子,像照顾小孩子一般擦干净了她的鼻涕,还说:“用力……”
过了一会儿颜溪拖着下巴,在那里思考什么,西门筑弹了弹她额头:“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很老了,身体不好,粑粑拉身上了,西门筑你也会给我擦的吧?”
“……”西门筑一拍她的脑门,“少在那里得寸进尺。”
颜溪揉了揉被拍疼的脑门,却少见地没有或恼怒或烦恼地皱起眉头,而是望着西门筑,像个小孩子一样咧开嘴傻傻地笑。
“真是个笨蛋。”根本对自家丫头那么信赖的热烈眼神招架无力,想好好取笑她一番的,最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雪嫩的脸颊。
“真是没情趣,就不知道轻点捏啊。”颜溪揉了揉被捏疼的脸,皱着眉头。
“故意的,本来就看不惯你这么傻笑。”西门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一时失手。
“……”
又是一天,天高云淡。
“出来。”
无人反应。
席堇程声音一沉:“你已经跟了我四条街了,南风,你还不准备出来跟我解释一下吗?”
不远处的树下,树枝颤了一下,明净淡蓝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我这不是好奇堇程哥你在做什么嘛。”颜溪没有一丝尴尬地走到席堇程身边。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好奇心比谁都要大。”席堇程无奈地摇摇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下次还发现你还跟过来的话,堇程哥可会生气的。”
“哦。”颜溪点点头。
这么乖……一看就没把他的话听进耳去,只是敷衍了事。
席堇程只好投降般地转移话题:“身体好了?”
“好歹也是你手下的大将,小小的风寒还能拖个十天半月?”她眉梢一挑,颇为神采飞扬。
席堇程只是笑。
“这阵子去哪里了?不是说回煌国了吗?怎么又来将军府了?”
“来将军府怎么了?不欢迎啊?”
“要说很欢迎的话……的确很勉强啊。”
“你……”
“哈哈。”
漫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颜溪又开口道:“其实我是去查姐姐死亡的真相去了。”
席堇程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蔚若的死对他来说仍旧无法接受。
过半晌才沉声道:“查得怎么样了?”
颜溪耸耸肩:“毫无进展。”
“以后别去查了。”
“堇程哥就不想知道杀姐姐的人吗?”颜溪紧紧地皱起眉头,眸子里的怀疑一闪而过。
“想是想知道,但是你去太危险了,我不想连你也出事。”
“你现在去哪里?”颜溪没再继续那个话题,问道。
“去皇宫。”席堇程转头说道,“你别跟来。”
是了,自从蔚若死后,席堇程的官路越发的顺畅,皇上很是器重他,将他的品级一升再升,是以出入宫廷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堇程哥,行远和安明呢?”
听到颜溪的问话,席堇程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他们,他们有要事要办,短时间内你是见不到他们的。”
“什么事?”
“你不用管。”他有点逃避般地说道,“你回去吧,外边风大。”
说完便不再理颜溪,一个人往前走去。
“之所以待在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