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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水里很舒服,很凉,而我,身体好热,热死了,像冰箱一样的地方,我……我为什么要离开?”颜溪眼神迷离地说道,她说话有点说不大清了,奶声奶气的,很用力在说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笨蛋。”男人无奈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他自己就后悔了,看到颜溪傻乎乎的好像没有听到的模样,孙行远才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跟我喝酒吧……好像还有酒!”突然,女子大喇喇地抓住了孙行远的手腕,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抓着他就往前走去。然后,在之前喝酒的地方,又不管不顾地坐了下来。
孙行远没跟颜溪一样那么坐下来,他站在那里,对她说:“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回去换衣服,这样一身都是湿的不好。”
“我……我不回去。”
“你这样会生病的……”
“你好啰嗦啊!”颜溪皱起了眉头,“我都说了不回去,你再说……再说重复的话,当心我打你啊!”
孙行远无奈地摇头:“好,随你。”
“陪我喝酒。”颜溪很女王地命令道,“为什么不动?我说陪我喝酒!”
“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要是醉了,就好了……我就是想让自己醉……”颜溪突然从草地上起来,手放在孙行远的肩膀上,试图将他往下压,“喝酒……坐下啊!”
男人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颜溪抬起双眸,星子般的眼睛好像揽上了无数的光华,可看在眼里那么的迷离和忧伤:“我只是想找……想找一个人一起喝我坐在……坐在草地上喝喝酒,说说话……也不行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觉得我不成体统?根本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礼极了?”
“颜溪……”他有话要说,可是她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什么尊卑有别?要对我劈头盖脸一通大道理,要责骂我不听教化?”
他的眼睛里顿时闪现出令人难以理解的情绪,他的声音有一丝他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认真与沉重:“你很不快乐吗?”
“快乐?”颜溪再一次坐在草地上,好像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我曾经想过……在他消失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过,只要他活着,他活着,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就算,就算他已经完全失去记忆,喜欢,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子。”颜溪醉醺醺地说道,她说一句话看起来都费力极了,“现在情况看来,也没那么糟。”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受呢?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承受的,明明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可为什么心里依然不好过呢?
为什么会很怀念那个时候那个跟她一起躺在草地上,说笑无忌的男子呢?为什么有时候尽管不跟他说什么话,但是经过树下的时候,听到树上传来的他和李秀放肆大笑的声音的时候,心里也会感觉到无比的美好呢?
颜溪一直记得,在刚开始西门筑听到西门筑死去的时候,许窦,那个平时最为固执的老大夫,竟然服毒自杀,要不是救治及时,他已经命丧黄泉,早已不可能存在这个世上了,许昌,那个平时最为冷静,好像什么事情也不能引起他的震惊的冷淡男子,竟然破天荒地流下了眼泪,犹如孩子般大哭不止,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物,李秀更是悲愤之下病倒床榻,几天几夜都在昏睡之中,好像经历了人生中最为致命的打击。
或许在他们心目中,再没有那样对他们好的主子了,又或许在他们心目中,西门筑已经不是他们仰人鼻息的主子,而更是一个朋友,会对他们偷拿他的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在月亮很好的时候,拉着他们一起喝酒,那个时候洁癖啊,尊卑啊,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每个人都是彼此最为珍贵的朋友,最不可多得的财富。
所以在以前西门筑别扭着不肯承认喜欢她的时候,他们会一度拿此取笑,看着他一次次暴走,一次次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嚷嚷:“再说下去信不信本王让你们去喂猪!”他一次次生气,却一次次毫无威慑力,护卫们继续揶揄他,跟他开玩笑,继续无视他暴跳如雷的命令,尽管他每次都会骄矜地说本王是你们的主子,让你们住嘴就住嘴,可是在他们眼里,他就像是个被宠爱的孩子一样,骄傲而充满孩子气。他们将议论他和颜溪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他们当面背面都调侃他,他们看起来很损他,可是在他出事的时候,在他有难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要冲到前面,他正儿八经交代的任务,他们也是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美完成,从不跟他打马虎眼。
他们很懂他,懂他骄傲外表下平易近人的心,懂他淡漠,面无表情之下的伤痛纠结,懂他闲淡散然背后的睿智,懂他的随性而为,懂他的与世无争,所以他们喜欢他,所以他们尊敬他。他们会在连颜溪都误会他的时候,告诉她,其实王爷只是别扭了一点,他心里面其实是把她看得很重的,他之所以什么都不表露,只是害怕被她拒绝。被拒绝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伤面子的事。
颜溪也一直记得,他从刚开始的别扭青涩,渐渐地变得喜欢向她表达很多的观点与情绪,渐渐地告诉她,她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渐渐地变得越来越让她了解,那么多年的相处,她懂得了他的善良,他的悲悯,他的聪慧,他的闲淡,在她心里,他是那么白璧无瑕的一个人,所以,无论出了什么事,她都那么相信他,就算很多事情摆在眼前了,逼得她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可是最终的选择,她还是选择相信他,而他,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他们好像心灵相通,变得越来越有默契,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人,懂得了彼此灵魂深处最为宝贵的精髓。
可是现在,她已经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而他也好像,拒绝她的靠近,他说,以后让她别干涉府里面的事情,他说,以后她再做些违背他命令的事情,他会重重地责罚她,他说,他是这府邸唯一的主人……
为什么,感觉他离她那么的遥远?为什么五年的时间,将一切变化了那么多?难道,这就是人性么?
“狗屁!”不知道为什么,久久不言语的颜溪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仰头,往自己嘴里面灌着酒水。
突然间,她手里面的酒坛子被人抢掉,颜溪皱眉不悦地转头,看见一袭黑衣的男子坐了下来,他笑笑说道:“你这样把酒全喝光,我喝什么?不是说让我与你一起喝酒么?”
男子仰头,将女子酒坛之中的酒灌了下去。
“喂!”颜溪要去抢他的酒坛,可是他已经一饮而尽,酒坛倒过来的时候只有几滴水淌下来,孙行远耸耸肩,“没有了。”
“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啊。”
“喝什么喝,喝这么多伤身体!”看着她喝不到酒时一脸皱眉不悦的表情,他不客气地训斥道。
“要你管,你是我谁啊!”颜溪也极其不客气地回答道。
之后颜溪又想到什么,说:“你把我的酒喝光了,就要赔我。”
“是你自己说要我喝的。”孙行远颇为无奈地说道。
说得也是!不过……“我不管,你赔我。”颜溪眸子转转,“你不赔我也没事,就要答应我做一件事!”颜溪很大牌地扬起下颌,一副根本不容人拒绝的跋扈模样,很有大姐头的风范。
“什么事?”
“你先答应!犹豫干什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干脆,我不会要你去杀人啦!”依旧这么霸道的语气。
“好,你说,我答应。”
颜溪立刻眉开眼笑了,那样子,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笑得那么满足,充满着孩童般的喜悦。
颜溪咕咚一声,朝后躺在草地上。
“陪我躺一会,说说话!”
“就这么简单?”
颜溪漂亮的眼睛凶神恶煞地一转:“不然你还想怎样?”
说实话,她倒在地上张开手臂的时候,他是有一点点想歪……
孙行远如颜溪所期望的,躺在了颜溪身边。
“这大晚上没星星没月亮的,有什么好待在这里的?”孙行远郁闷地说道,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还这么冷……”
“闭嘴!”
“……”这丫头今天是吃了火药是吧?说句话冲得不行。更何况,是她要他跟她聊聊的,他刚一开口她就叫他闭嘴?
第242章 白发苍苍的彼岸()
孙行远很识时务地不去惹这头炸毛的母狮子,他就在那里望天啊望天,好在天公待他不薄,吹了一阵风之后,天上的云雾也散去了,露出了皎洁的弦月,与点点闪烁的繁星。
他就在那里负手枕头,衣服渐渐地干了,他望着远处干净的天幕,耳边听着女子饶饶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话,竟然也感觉到奇异的安静。
这种安静与他在一个人的深山草屋那里经历过的安静不同,深山草屋的安静,是听见自己心跳声的安静,是无聊的,不想去度过的光阴,而此时此刻此地的安静,却是那样充满了柔和,如行云流水般轻轻走来的安静,想一直一直那么过下去的安静,是外在的细微的声音,内心的充满温柔喜悦的安静。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孙行远的耳边,传来女孩子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孙行远侧头,眸光流转,看到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一个翻身,像只小狗狗一样趴在草地上,她就那么睡着了。此刻的她,好像遗落人间的天使,充满了童真,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天然,干净的眉眼,浅浅的呼吸,整个人好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安静脆弱,让人想好好地呵护在怀里。
孙行远很自然地将女孩子抱起来,这个动作那么的具有习惯性,好像已经做了很多次一样,他拍去她脸上和头发的草屑,动作温柔而缓慢,他抱着她朝前走去。
忽然的,胸前的衣服被揪住,她的手紧紧地抓在他衣服上,半阖着眼眸,虚弱而固执地说道:“我不要回去……不回去。”
他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她这样的要求:“好,不回去。”
孙行远找了一处客栈,在伙计们频频注目之下,孙行远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那绝对是很有杀气的一眼,一下子就把这些人震慑住了,看着他们在那里低头作检查卫生状,孙行远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他大步往前,将颜溪抱进了客房里面。
女孩子全身还是很湿,在孙行远将门关掉的时候,她忽然“阿嚏”了出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孙行远将颜溪放到床上,出去为颜溪找衣服去了,找到了老板娘,花钱在她手里买了一套半成新的衣服,孙行远拿着衣服,又重新回到了房中。
女孩子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榻里面,现在的颜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孙行远脱得干干净净了,因为全身湿哒哒的,不可能让她就那么穿着上床,所以在孙行远走出去给颜溪拿衣服之前,就把颜溪剥干净放被窝里面了。
此刻的颜溪,尖尖的漂亮的瓜子脸上染上了醉酒后的红晕,有些没有干的头发如蜿蜒的小蛇,顺着洁白修长的颈项往下延伸,直到到了被窝里看不见为止,她睡得那样安静,安静得孙行远都不忍心去打扰她。
他在床前注视了颜溪良久,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她纤细秀气的眉毛,她一颤一颤恍如蝶翼的睫毛,她红润的唇,她尖尖的瘦瘦的下巴,他用那样贪恋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脸上,好像她的脸上有胶水紧紧地黏住他的目光一般,让他一刻都无法移开。
“西门筑……”颜溪忽然嘤咛了一声,将孙行远从注视中拉了出来,他得给她穿上衣服,然后给她留上一张故意用左手写的字很歪歪扭扭的小纸条,告诉她她的衣服是老板娘换上的,之后,就踏月离开,以后,他应该避免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需要克制自己。
可他的手刚碰触到她的手,就被她的手反手给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忽然的,如花之藤蔓一般的,柔软而不可预防地缠上了她的脖子,他的鼻息间充斥着她身体的幽香,熟悉的气息在他的鼻息间肆无忌惮地乱窜着,像是毒药一般,那么甜蜜,又那么让他充满疼痛,那样复杂的感觉在他心里兵荒马乱般地奔走着,冲撞着,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在喧嚣一样,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他下意识地推开她,可是她却固执地抓着他不放,她眼睛半阖着,星辰一般迷离的眸子微微睁开,她忽而,将抓住他的手松开,将放在他脖子上的松开,两手移到了他的腰部上,紧紧地抱着他坚实的腰身不松手。
下一刻,令孙行远更加猝不及防的事情来了,她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像只鸵鸟一样寻找着最舒服最温暖的地方般,不肯离开,突然的,孙行远感觉胸口漫开了温热的液体,在这样安静的时候,在这样迷失自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刻,她无声地落下了眼泪,没有大哭,没有呜咽,什么声音都没有,她的伤痛好像已经不是能够喊出来的,好像哭出来,会让心里面弥漫更深的疼痛,更加地无法释放。
“别哭……”迷蒙中,颜溪感觉到有一个温柔有力的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揩拭着,那样轻柔的声音,那样似曾相识的感觉,颜溪跟傻了一样没有动作,只有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她很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眼前好像只有一团白蒙蒙的雾气,她看不清那个对她温柔耳语的人。
她的眼泪跟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流下,她想控制,可却毫无办法,心里只有巨大的虚空感升上来,忽然的,她的眼旁边,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凑上来,那是一张薄薄的唇,她感受得到,有人在吻她,而她感觉升腾在云雾里一般,伴随着一个一个吻的落下,她感觉自己飘飘欲仙了,宛如浮萍一样,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是那样飘荡着,远远地飘荡着……
最终,他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那样绵软的力道,好像整个人都坠入了花海一般,不会有任何的压力,只是那么自然地享受着,不像以前有人吻她的时候,那样火焰般的烧得她只想逃避,不会是那种攻城略地般强迫她一般的感觉,也不会是那样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感觉,这个吻,好像是阔别重逢多年的一个吻,好像是久违了多年的故人落下的精美馈赠,充满了别样的温柔与深情,一步步,慢慢的,唇齿纠缠着,好像融合在了一起,那么的水到渠成,能自然地呼吸,能很好地喘过气,就像是在享受音乐,享受春雨般的怡然与缠绵。
他的手,温柔而坚定的手,穿过了她的浓密秀美的青丝,颜溪能触摸到他赤…裸的胸膛,能触碰到他温热的坚实的后背,她的手丝滑一般游走过他的肌肤,颜溪现在大脑处于白茫茫一片状态,酒醉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只是出于身体本能地迎合着,任他的吻落满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那样的桃花的艳丽的色泽轻柔地开满她的身上,她一次次地颤动着,伴随着他的触碰,身体好像陷入了酥麻的状态,电流般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她难耐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好像这样就有遮风挡雨的港湾一样。
她的身体,小小的洁白的身体都在他的怀里面,他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