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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小时候比丘丘和小泽高上半个头,可她毕竟是女孩子,现在已经要比丘丘和小泽矮了,她好像很不服气似的,尤其是仰起头跟小泽讲话的时候,特别不乐意一样。
有喜爱的人,有一群活蹦乱跳的孩子们,衣食无忧,岁月长远,好像世界上再没有了什么烦恼一般,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当颜溪望着西门筑的脸的时候,那种安心的感觉才会彻底地进入心底,而不是悬浮在半空之中,当她没有见到西门筑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会陷入一些迷茫的想法之中,不知道在空洞什么。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西门筑消失了那么多年患上了后怕的后遗症才会如此的,而是,她感觉和西门筑之间,好像渐渐地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第236章 孤独()
颜溪有这种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那天是一个很适合出游的日子,秋高气爽,微风徐徐,同十年前一样,十年前的那个日子,他们一起在外面游玩,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颜溪还记得,那一天的前一天,她和西门筑在吵架,是因为她以为他其实另有喜欢的人,而把她当成替代品,所以她才那么生气,甚至甩了他一耳光,现在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好好笑,都没有弄清楚情况就那样对西门筑,可是呢,他不仅没有生气,还跑来对生闷气喝闷酒的她解释。
当时,西门筑很是悠闲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喂,西门筑!”当时的她年纪还不大,正是最冲的时候,动不动就喜欢大呼小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站在那里似的。
他则笑得玩世不恭,他好像永远都是那样似笑非笑地笑着:“其实,那个女子,确实是我很重要的人。”
“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她了?”
“关我什么事,给我让开!”那时候的她多冲啊,简直跟混世魔王一样,动不动就暴躁地大吼。
“那是我皇姐。”
“什么?”
“皇姐生了重病,生死未卜,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她了,这幅画,和她送我的茶具,很可能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东西,我把它们,看得比我性命还要重要。”
颜溪永远都记得西门筑那个时候的笑容,那样温柔地淡笑着,看似如沐春风,温文尔雅,其实眼睛里含着太多促狭的意味,果然,她被他这种眼神看到心虚,只好红着脸低头了,现在想来,那真是极富有战略意味的眼神。
“我以为你很聪明,能想通,也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所以给你时间,结果看来,”当时的他揉了揉眉头,好像特别无奈似的,“真是我想多了。”
她本想很无语很无语地赐一个大白眼给他,可是她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你刚才说,你对我的感情?”
当天晚上他什么也没说,拍了怕她的肩膀走掉了,第二天的时候,却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床上拉起来,说要带她去什么好地方。
她好像此生都是为这些爱而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记得那么地清楚,她以为时隔多年她会忘记,可是她却好像记得清当年相处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就好像,打开珍藏许久的视频一样,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的他,却不记得,颜溪跟他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奇怪,颜溪问他怎么了,他却只是眼神躲闪,颜溪追问下去,他却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现在的西门筑已经不记得十年前他拉着她的手,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已经不记得他曾经
带她去了风景如画的山水湖边,带她吃了很多美味的食物,带她走过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他已经不记得当年盛世繁华,美好犹如画卷般映入眼帘的京城,他已经不记得当时杂耍热闹,叫好声不断的大街,他已经不记得秀色如织的,当年他们曾缓缓走过的湖边。
“西门筑,京城真的很漂亮啊!”
“这种感觉比看电视剧棒多了!”
当年那些珍贵的回忆,承载着他们笑声的回忆,已经就这样同明珠般璀璨的京城一样,遗忘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一切的繁华落寞,一切的热闹荒凉。只有她记得。
“为什么今天带我出来?”
“今天是秋花节。”
“秋花节?”
当时的他笑着跟她解释秋花节的来历,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原来就是情人节啊。
之后,他问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脚好累。”她脑袋里突然就浮现这么一句,然后就这么说出来了。
“那就歇歇。”
“可我还想逛。”
“西门筑你背我吧,好不好?”
想到这里,颜溪突然一笑:“当时的你可真是笨啊,我明明都已经要你背我了,后来还小心翼翼地问我接不接受你的爱意,好吧就算这里没看出来,后来我跟你说其实我脚一点也不累的时候,你该知道了吧,这可是女孩家赤…裸…裸的暗示啊,真不知道你干嘛老吹嘘自己阅女无数,明明跟个愣头青似的。”
颜溪笑着说完之后,西门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什么?”
颜溪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僵硬,随后轻轻地一笑:“我有点累。”
“那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吧。”
“不,你背我吧。”一如很多年前,她的声音恍如枝头开着的浅色花朵,被风颤动出微甜的幽香,又比十年前多了一份亲昵的撒娇,笑盈盈的,“好不好?”
“大街上不成体统吧,被人看到多不好。”
颜溪笑容僵在脸上,可是她也没有多勉强,大方地点点头:“说得也是。”
“我不知道这样走来走去有什么意思,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吃点东西,然后回去吧。”说完,也不顾她的意见,就这样往前走去了。
明明是人山人海,可颜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孤独一人。
“上来。”
“西门筑,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我脚一点也不累。”
“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喜欢背着你。”
当年的各怀小心思,当年的心照不宣,好像随着远去的时间,也这样,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往昔的甜蜜,往昔的执着,只有她记得。
落英缤纷的花树,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给干净的地面铺了一层轻柔的地毯,现在的颜溪,就踩在这层花瓣铺就的地毯上面,鼻息间,尽是扑鼻而来的花香。
花朵依旧开得那么好看,花香仍旧那么芬芳扑鼻,一切的一切,就跟十年前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改变。
变的,就只有观赏的人而已。此时此刻,来到这里的人只有颜溪一个人,她跟在那里吃东西的西门筑说了一声有点事情要去办很快就回来之后,她就匆忙走出来了,她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这里,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却记得那么熟悉。
颜溪的目光落到树下的石椅上,那个时候,男人就坐在她的旁边,他带着她坐下来,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捏去了她头上的一片淡粉色的花瓣。
“这里好漂亮,我好想躺在地上。”
“当心脏了衣服。”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时的他,还不会说躺在地上会如何如何不成体统,让人笑话,刚开始他的不愿意,也只是,因为出自他本身的洁癖而已,他只是觉得地上太脏了,可是她一央求,他就陪着她,躺在了洒满花瓣的地上,那时候风轻云淡,天空是那么的高原湛蓝,一片一片的花瓣在眼前飞舞,扬花簌簌。
颜溪忽然坐到了地上,她感觉很累,想躺在地上,她向来是个行动主义者,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风顿时重重叠叠地泛起,开满粉色小花的树上的叶子随风摇摇晃晃,几只黑色的蝶飞到颜溪白衣的肩角,不过瞬间,又轻扇着翅膀跑远了。
“西门筑,为什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我之前对你不好吗?”她一直记得他当时桃花眼迷离的慵懒模样。
“我是说,突然这么好。”
“不开窍的笨蛋。”
“什么啊?”
“今天带你出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
“昨天你问我我对你的感情,当时李秀有要事将我叫去,所以没有回答你。”他凝视她,“今天想和你说清楚。”
“我……”曾几何时,他不在她面前称呼自己为本王,也放任她不讲礼数地直呼他的名字。
俊美精致的脸染上红晕,他躺在地上,别过头不看她:“我喜欢颜溪。”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她跪在地上,眨着眼睛。
他头转是转过来了,可仍旧不看她,别扭地说道:“我喜欢颜溪。”
“今天风是不是太大了,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清。”
“我喜欢颜溪!”他失去了耐性,突的大声说道。
颜溪清澈的眸子蕴含笑意:“被人表白三次的感觉真是好啊。”
颜溪突然就笑出来了,那些往事,那些过去了很久很久的事,却好像一直都活在她的心中,永远永远都不会老去,那个平常时候玩世不恭,像个顽皮的大孩子般,在关键的时候却又脸红成蕃茄的男子,好像已经住进了她的身体,除非身死覆灭,挫骨扬灰,才会遗忘。
只是为什么呢?颜溪突然想,为什么西门筑回来了,她却比他没在的时候,还要孤独?
是什么,发生了改变呢?
颜溪感觉到好累,在这样的时候她不愿去思考,她闭上了眼睛,可是不久,她又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她不适应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光,她有点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她只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走近。
第237章 我只是给王妃一个建议()
“说了不会去很久?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非要我到处去找你……为什么躺在这树下?成什么样子?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的吗?”
突然间,一道闪电在空中劈过,南来北往的候鸟盘旋在低空,不时发出引颈的长鸣,天空变得越来越低沉,乌黑的云层堆得越来越厚,仿佛随时有大雨将至,从刚才的花鸟晴空,到现在的黑云倾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颜溪听到的,就是这样,带着隐约怒气的质问,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像是,在骂她。
颜溪从躺着的地上起来,抱着膝盖,眼睛半垂着,没有去望西门筑,她的睫毛微微垂着,像是欲飞却已折断翅膀的蝴蝶:“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说我,如果我躺在某一株树下,你只会在我身边席地而坐,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会同我说,而我也不会那么不识大体地赖着,如果没什么事,你就会陪我,随意地说说事情,说说你爱看的古诗,说说你最近又从哪里哪里引进了什么盆栽,栽上了什么花,有时候有点傻,献宝一样地说着……”颜溪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没有什么感情,单调地在那里陈述着。
“你很难过吗?很伤心吗?因为现在的我不像以前了,你就很讨厌我吗?不愿意跟我亲近,对着我笑的时候也那么的敷衍,跟我在一起你很累吗?”不知道什么话触怒了西门筑,此刻的西门筑好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一把抓起颜溪细瘦的胳膊,她的身体顷刻被他压在树木与他之间,动弹不得,“为什么老是要想起以前,忘掉以前那一切,接受我的变化,一切重新开始,不好吗?”
颜溪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心里的不适一层一层地涌上来,那种陌生感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极其不舒服,她皱着眉头反问:“为什么要忘掉以前那一切,为什么不能想起以前,跟现在的你相比,跟现在说不上话的你相比,我更喜欢以前的西门筑……”
“啪”的一声,西门筑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到了颜溪的脸上。颜溪错愕地瞪大眼睛,她的脸颊瞬间高肿了起来,嘴角,也有鲜血在流淌出来,一丝一丝的,掉进铺满花瓣的地上,那个曾经,他们一起躺着的地上。
颜溪眼睛里悬着泪花,可是,她一直,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只是看着出离愤怒,打了她一个耳光之后,仍旧不能冷静下来的西门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可是,他只是转身了,留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道歉的话给她。
不久之后,雨点噼里啪啦掉落了下来,行走在雨中的西门筑好像突然间冷静了些下来,他拔腿就往回跑,可是,树下的女子,已经看不见身影,无论他怎么呼喊她的名字,无论他怎么在附近找她,都无法,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雨雾蒙蒙中,颜溪放眼,只看得到模糊的一片,她往前走着,雨下得那样大,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脸上的红肿还那么高高地耸了起来,像是一块丑陋的疤痕,雨点打在她的脸上,那样的疼。
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远处,他看到了在那边声嘶力竭呼唤颜溪的男子,那个男子在花树下大声地呼唤着对不起,他好像充满了歉疚,他的眼睛里,也好像饱满着深情,而另一边,他看到了在大雨之中,踽踽独行的女子,她的背影,那么的消瘦孤独。
“王妃真是太不可爱了。”一袭黑衣的男子突然间走到颜溪的身边,一把拉住颜溪的手臂,她的人到了他的怀里,他一个飞身,他们就进了一处亭台之中。
“别管我。”在亭中,颜溪又要走出去,可是却被孙行远一把扯住胳膊。
“放肆,本妃的手臂是你说碰就碰的吗?”
“哟,学会摆架子了,以前你可……”孙行远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立马止住了嘴,露出讪讪地一笑,“王妃见老朋友活着,竟然都没有一丝触动,反而一张嘴就火气冲天的,王妃不觉得太薄情了吗?”
“我……”颜溪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她一扯动嘴角,脸就很疼,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孙行远看到她的窘迫,她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展露给别人看的癖好,她此刻,只想逃开这里,可是她知道,很快她就会被孙行远拽回来,她可不想跟他上演你追我打的戏码。
颜溪困窘皱眉的模样看起来有一些可怜,头发滴滴答答的有水掉下来,她那样子,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般,男人的衣服,瞬间就盖到了颜溪的身上,虽然他做出这个动作后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同她这样接触的。
有时候,心里难受的时候,别人不管不理还好,自己好像女战士一样什么也打不倒,可只要有一个人说什么安慰的话,或者是一个心疼的眼神,就能让所有的武装崩溃起来,哪怕,做出这样安慰举动的人,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颜溪已经逼退回去了的眼泪,就这样再一次地漫出眼眶,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你别哭啊。”他招架不住,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你走开,不要碰我。”她很凶巴巴的语气,可是一流着泪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丝毫威慑力了,就像是一只病弱的小母狮,秀眉紧皱,看起来可怜得很。
“喂,孙行远。”气氛好像已经得到控制,过了一段时间后,雨还没有亭,颜溪和孙行远就在亭台间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颜溪沉默了一下之后突然叫着孙行远的名字。
“什么?”
“你那个时候怎么突然走了?害得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