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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溪决定再不扭捏,用力把孙行远裤子一扯,嘶拉一声,孙行远裤子从膝盖处断裂了,许是听到什么响声,还有点微弱意识的孙行远睁开了眼睛。
颜溪看到孙行远微微睁开了眼睛瞬间觉得看到了光明,她如蒙大赦地蹲到他的耳边:“喂,你除了肩膀,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受了伤?告诉我。”
“没,没有……”孙行远气息奄奄地说道。
“可是没有的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颜溪皱着眉头不解地想。
“不要……”孙行远痛苦地呢喃出这样一句话,他那双桃花般潋滟的眸子里此刻也失去了光泽,他的指尖轻轻触到了颜溪的指尖。
“不要什么?”颜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地问道,完全不知道孙行远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离开我……”他的指尖触过她的指尖,往前,抓住了她的手,那样冰凉的手,抓住颜溪的手不放。
“这个嘛,放心吧,我当然不会抛下你的啦,不至于这么没良心的,话说你突然是怎么了?难道……中毒了?”
男人愣了愣,摇了摇头,他仍抓颜溪的手在手里,他似乎觉得那样不好,想放开颜溪,可是当他下一刻,眼睛迷离没有焦距起来的时候,他的手又坚定地抓住了颜溪的手。
颜溪摇了摇头,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你到底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不可能吧?”
男人好像陷入了不清醒当中,他好看的眼睛半阖着,开始反复地说:“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这家伙,不会是想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了吧?估计是,他应该是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所以才抓着她的手不放,好吧好吧就让你抓吧,当当替代品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仿佛老天在跟颜溪说既然要当就当得更猛烈些吧一样,下一刻,颜溪竟被孙行远揽到了怀里,他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头顶,颜溪忽然身体有些僵硬,可是,她没有动弹。
好像,很久没被人这么抱过了,以前也有一个人喜欢这么抱着她,让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他的下巴则搁在她的脑袋上,好像要把她围得密不透风一样,然后,他的声音就会在她的头顶响起,他会温柔地跟她讲很多很多的事。
你把我当替代品,我也把你当替代品吧,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反正只是抱抱而已……颜溪这样想着,纠结一扫而空,顿时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可这样美滋滋的想法产生还没多久,颜溪心里就像一个摆钟一样开始激烈地晃动起来,那样的不安定,因为她突然听到男人从喉咙口里溢出的两个字:
第231章 老天保佑()
“颜溪……”
一瞬间,好像有很多很多的风席卷过来,颜溪瞬间跟石化了一般,僵在那里,那么熟悉的呼唤,好像是穿越无数的岁月而来,在这一瞬间,如夹着浪花的波涛一样朝她迎面而来,让她连呼吸都很困难,似乎一呼吸,一弄出声音,就会惊动这样的时刻,似乎世界都会因此而崩塌下来。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很轻,也很薄,就像是洁白的瓷器一样,随时都会碎裂开来,充满了脆弱感。
颜溪好像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她看着男人覆在她手上的手,竟然有种莫名的想要流泪的感觉,她抬头,看着男人半阖着的桃花眼,那碎裂了无数波光的迷离的眼睛,颜溪伸出手去,轻轻地,轻轻地抚上那道青面獠牙的面具,她的手颤抖着,她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她的眼睛晶莹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里转动。
男人突然开始抽搐了起来,他也无力再抱住颜溪,他开始陷入了很痛苦的状态,好像突然来了什么大病一样,颜溪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对于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更是显得着急与愧疚,只能重复地问着:“怎么了?”
男人忽然陷入了安静,他开始很微弱很微弱地喘着气,像是经历过了很大的苦难一样,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疲惫与痛楚,他捂着心脏,仿佛那里很疼似的。
颜溪皱了皱眉头,该不会他伤到了心脏,才会看起来如此的严重,像得了大病一样吧?
怀着这样的猜想,颜溪靠近了男子,手伸向了他胸前的衣服,颜溪想要把男子胸前的衣服解开以看他的胸口,可是男子却捂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不让颜溪看,他此刻眼睛紧闭着,他应该是晕厥过去了,这样的姿势,只是习惯性的保卫姿势罢了,颜溪拉他的手,可是他依旧紧紧地抓住衣服不松,颜溪没有很固执,而是把声音放柔,很温柔很温柔地说道:“乖,松开好不好?”
男人的手在颜溪这样轻声细语的询问声之后,软了一下,颜溪就很顺利地达成了目标了,她抓开了男子的手,解开了男子胸前的衣服,可是,当颜溪的目光触及到男子的左胸口的时候,她的面孔霎时间白得不自然起来。
男子的心口此时并没有流血,说明他现在没有受伤,让颜溪无法正常呼吸的是,他心口上竟然有疤痕,看得出是陈年旧疤,而西门筑曾经在军中的时候,心脏附近受过重伤,据说当时有一把刀在离他心脏很近很近的地方插了进去。
难道说……他真的……
颜溪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觉得她必须好好冷静一下,之前的声音她有可能是听错了,因为有时候她太思念西门筑的时候,就会产生幻想或者幻听,所以颜溪认为刚才这男人说的话应该也是颜溪的幻觉,可是现在颜溪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很疼,待她再去看男人的胸口的时候,发现他胸口上的和西门筑相似的疤痕并没有消失……
颜溪刹那呼吸乱了很多,为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的话,他真的,就是西门筑吗?
可是既然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找她相认,而是要以一副全新的面目欺瞒着她呢?
难道是因为,他的脸吗?
他认为他的脸太难看,太恶心了,所以,他自卑了,他害怕了,所以,才只是在身边守护着她,而不去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丈夫吗?
“西门筑?你,是西门筑吗?”颜溪问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当然,她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回答了,他完全晕厥过去了。
颜溪也已经很累了,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又费体力又磨精神的,人很容易疲劳,再加上颜溪心里充满了疑虑与不确定,更搅得她浑身上下都很难受,所以她决定现在什么事都不要去思考,放一放,先休息好,自己的脑子太乱了,好像有无数团乱麻在纠缠,分也分不清的混乱,她让自己人放空,这样坚持不去想事情的一分钟之后,颜溪就开始进入了梦乡。
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声音:“颜溪,颜溪,颜溪……”那样脆弱无助,又包含着很多很多情感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呼唤得那么艰涩,仿佛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一般,颜溪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想西门筑这么久以来终于入自己梦来了,真好,可是到后来,她悠悠醒转了,那个声音还在耳边响起,颜溪才知道一切不是梦,真的有人在那里无助,又充满思念地唤着她。
颜溪的身体朝戴着面具的男子挪过去,颜溪叫着他:“是你吗?西门筑?”
“西门筑,是你对不对?”
“颜溪,我好疼……”男人的眼里好像揉碎了星光一般,那样充满着伤痛的眼神不加掩饰地看着颜溪,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再是那个一出手人就倒地的绝妙高手,而更像一个在大冷天里赤着胳膊的脆弱孩子。
颜溪心口像被巨大的石头击中了一般,她有那么多的讶异,又有那么多的惊喜,好多好多的情绪在她的心里面冲撞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哪里……你哪里疼?”
“全身上下都疼,尤其是……”他的声音如泣如诉,如果他真的是西门筑的话,那么颜溪绝没有看过这样的西门筑,他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口,“是这里。”
“你怎么了?”颜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心情那样地复杂,可是看到男人那样痛苦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更多的充满了紧张与担忧。
“别离开我,我们,永远都……都在一起,好不好?”
颜溪那个“好”字还在喉咙口里,正准备要冲出来的时候,李秀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大声地呼唤着:“水,给我水……”
颜溪只能暂时丢下面具男人,幸好外面有河水,而且还有不知道谁丢掉的破碗,颜溪用破碗装了很清澈的水进来,俯身到李秀的身边,说道:“水来了,张开嘴。”
李秀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像是已经渴到了极致一般,可奋不顾身地牛饮着。
“谢谢……谢谢王妃。”看到是颜溪给他端的水,李秀真是又荣幸又紧张,期期艾艾地说道。
颜溪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询问李秀道:“好些了吧?伤口还有那么疼吗?”
“不疼,属下壮的像头牛,怎么会有事呢?王妃大可不必担心,属下还要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呢!”许昌没事人一般笑笑地说道,尽管他脸色看起来苍白极了。
“保护王爷和王妃,王爷真的还活着吗?”颜溪敏锐地从李秀的话语里察觉到了什么,不无惊喜地这样问道。
“当然,我来就是要告诉王妃,王爷他……”
“仔细点找!一定要瞧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丁点蛛丝马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竟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难不成是那些海盗找人杀回来了?”颜溪这样说道,她的声音被压得几乎要听不见,李秀听到颜溪这样的话,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可能就是那些海盗找了帮手杀了回来,要找他们报仇呢。
所以,现在一定不能发出声音来啊,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凡事多有个防备好,要真是那些海盗们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会被杀掉啊,他们三个现在的战斗力可谓已经是最弱的时候,怎么抵挡那些如狼似虎的海盗们以及他们的帮手呢?硬拼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千万不能让那些人发现,千万不能冒那个险,千万不能……
李秀在心里默念着,可是正可谓事与愿违,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从洞口刮了进来,李秀顿时打了个寒战,他瞬间想打喷嚏了。
千万不能打喷嚏,他捂住自己的鼻子,可是好难受啊,但是必须要忍住,必须啊!
果然,人的意念是很强大的,李秀忍住了打喷嚏,李秀也不由得佩服自己强大的定力来了,心想着,回到王府一定要跟许昌那几个家伙讲讲我的光荣事迹,看这些家伙在这样身受重伤的时刻忍得住吗?
果然得意就会忘形,乐极就会生悲,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鼻孔里被憋住的气已经另外在寻找出口,那道强烈的气流好像看到了什么光明的通道,朝下一路奔去,噗的一声,李秀放出来了巨响的一个屁。
“什么声音!!!”他那个响得吓人的屁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外面那些人的注意,很快,火把就朝着他们这里而来,李秀在心里已经忏悔了千遍万遍,可是没有用,上帝不听他的忏悔,执意要让那些人知道他的所在。
颜溪只好拿起刀剑,准备随时应战。可是,听外面那么多人,如果打起来的话,她无法带着这两个伤者逃出生天啊。
投降好不好?可是若外面的人是那些海贼的话,投降,会放过他们吗?他们可杀了那么多海贼啊。
祈祷……不要是那些海盗,不然就玩完了。老天一定要保佑我们……
第232章 重逢()
似乎上天也是个色老头,对李秀之辈的祈祷就哼哼唧唧,对漂亮姑娘的祈祷就有求必应。
果然,来的不是那些海盗,可是这些人的到来让颜溪倍感意外,不仅是颜溪,李秀,和孙行远也可谓瞠目结舌。
一群人走近了,火把噼里啪啦地照耀着山洞的进口,脚步声渐渐地,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颜溪的心里跟打鼓似的,片刻得不到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特别特别的紧张,从来没有如此过的惊慌与无措,可是她能做的只有告诉自己镇静下来,不要慌张。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火把耀眼,颜溪能看到投射到地上的人影,耳边响起脚步声踩在地上嘎吱嘎吱的暗响。
就在这个时候,不要坐以待毙的想法在颜溪脑中像是脑中一样大声地响了起来,在心里拉起了巨大的警铃声,那种充满着危机感的直觉从头窜到了她的脚下,好像贯彻了她的全身,她根本没有多考虑的时间,像是灵巧的豹子一样迅速敏捷地弹身而上,第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颜溪的刀剑就如弹簧一般毫不犹豫地伸了上去。
可是来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很是灵巧地躲过了颜溪的攻击,一瞬间,刀光剑影就哗哗在眼前闪过,颜溪忍不住一声疾呼,身形如闪电般一避,迅速暴起,一脚踹在来人的手腕上,长刀被甩上天眼看就要落下,颜溪伸出一只修长笔直的腿,高高地抬起,迅速往俯冲而下的刀背上一挑,使刀柄正对着自己,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灵巧的少女脚背用力,像踢毽子般利落地将刀柄往前踢去,刷的一声带起长风,直朝着远远的方向而去,夹带着那样惊天动地的力道。
叮的一声,刀剑撞到了墙壁之上哐当一声掉了下来,溅起满地灰尘。
可与此同时,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下来,黑暗中,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谁是谁。
但是颜溪能看清楚,可以说,她能大致地看清楚。
因为在准备熄灭那些火把之前,她就已经用布蒙上了一只眼睛,到漆黑的时候,她把那块布移到另一只眼睛上,让那只习惯黑暗的眼睛露了出来,于是她便能在黑暗中大致自如地看见物体,这是颜溪在海盗身上学到的,海盗们经常喜欢用快布蒙住眼睛,这并不是标新立异地耍帅,更不是每一个当船长的人都要是独眼龙,而是用一块布遮住眼睛,让一只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这样在甲板底层的黑暗中战斗时,他们能够让自己处于视觉上的优势,不至于指挥太失当。
颜溪一手架起孙行远,一手架起李秀,在一片混乱中往前冲去。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顿时响彻在沉沉的夜空下,颜溪无法腾出手来,只能用脚踢翻拦路的众人,依靠灵活的身手左闪右避,她的跆拳道学得很精,腿法流畅优美,鞭腿力道亦很足,侧踢也十分的顺畅有力,赤手空拳之下,她已经踢翻了很多个攻击她的男人们。
一个男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少女,他看不大清女子的模样,只感觉她冰肌玉骨,象牙白的肌肤散发着陶瓷一般的美感,细腻而冰冷,她露出一丝谨慎之色,突然间横出一脚,重重地踢翻面前的一个男人。
颜溪驾着两个大男人冲出山洞的时候,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她尖尖的下颌吧嗒吧嗒地流下来,可以想见她耗费了多少的力气。
一轮残月挂在海之尽头,薄雾笼罩着那轮凄清的冷月,在月下,一匹马儿在低头吃着面前的草,而在马上,坐着一个衣袂翩翩的男子,金色的镶边在月下闪烁着粼粼的光泽,就像是水波那样,遥远而神秘,他转过头来,逆着光,看不见他的脸孔,他的眼睛静静地望着那个混乱的山洞,眼睛里的波光那样的深不可测,写满了让人无法读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