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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一个拳头夹杂着猛力,穿透浩大的海风朝着颜溪的肩膀砸过去,那一瞬间,海盗感觉时间很静,也很慢,慢得他能够看到自己的拳头并没有打到那个女子的身上,那个看起来已经疲累过度脚步虚浮的女子瞬间又仿佛不死的女战神附体一般,身如电转,姿态轻盈,用了一个很巧妙的角度避过了他的攻击,可是,她却就那样倒地了,还发出一阵哎呀的痛呼,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是,明明,他都没有打中她啊,连根头发丝都没挨着,只是看起来像碰着了一样。
颜溪倒在了满地是沙子的沙滩上,紧紧皱着眉头,好像受了重伤,那个海盗傻傻地站在那里,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同伴爆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热烈欢呼,有人叫着他的名字说着他很厉害是英雄的话,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兴奋地展开了想象,难道,难道我具有了某种传说中的神力,可以隔空打物,而且还有十分强大的指人即倒的力量?
这些海盗都不是善茬,眼见着颜溪倒在地上了,突然间,一把尖刀闪烁着寒光举了起来,眼看就要朝颜溪狠狠地插下去,而颜溪快速地在地上转了两个圈,躲避开来这样的攻击,但是在这样人多势众的环境中,又一把刀朝她脖子袭来,这一次,颜溪避无可避了,而她的手,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举不起剑,没有应招上去,没有拆掉对方的攻击,于是那把刀就闪着冷冽的寒光,朝颜溪的脖子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股阴森森的寒冷的风一闪而过,有什么光芒万丈的东西在眼前晃过,那是一把剑,映射着漫天无数的光华,那样强烈的刀锋朝着海盗们袭来,电光火石间,刷的一声,那样强烈而快速的力道,一下便是好几颗人头落地,血流如注的颈项光秃秃地立在那里,啪嗒几声,那些无头的人跪在地上,噗通,不约而同地一起倒在了沙滩上,场面血腥得很,像是电影里的恐怖镜头,让颜溪有些不忍直视。
黑衣的男人,厚重的面具,滴血的刀锋,以鬼神神差电闪雷鸣的姿态将颜溪从地上救起了之后,黑衣男人把她放在了他的身后,他背对着她,往前砍翻了几个没有死透,爬起来就逃的海盗,他杀人的手法十分残忍,不是刷的一声把头砍下来,就是在中间把人分成两半,看得颜溪脊背有点冒寒气,这种人是谁给她找的怪物啊……
“我说,算了,别追了……”颜溪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修长的男人就如风一般迅速蹿到一个海盗的面前,伸出手,咔嚓一声,毫不留情地折断了那最后一人的脖子,噗通一声,断气的人像是死鱼一般倒在满是沙的沙滩上,溅起了嘭嘭的尘埃。
“我说,你下手怎么这么狠,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变态杀人的人。”颜溪眉头紧皱地看着那些残缺的尸体,很显然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场面。
突然,男人的手伸向她的腰间,颜溪以为他要对她干什么,下意识地后退,没想到男人的手带过他刀柄的尾巴,扯出了她鞘中的刀。
“为什么心慈手软?既然有刀,为什么不拔出来?”
“我不拔不行吗?”
“愚蠢。”男人眼神淡漠地吐出这两个字,“你以为你有放过他们的心,他们就会感念你的恩德,不杀你?”
“其实我是因为……”颜溪话还没完,忽然传来一阵血腥味,颜溪胃里面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翻腾,颜溪的眼睛瞟到了那缺胳膊少脑袋的尸体,下意识地合起手掌,特别真诚地朝着那些尸体们拜了拜,嘴里还喃喃地说,“虽然都是我的错,但是你们也别太怪我了,我怎么知道这人这么变态,我只是想引他出来而已,请你们千万要知道我是不想杀你们的,如果要杀你们也给你们一个痛快的,你们晚上寂寞千万不要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
黑衣男:“……”
“其实你打得过他们,但是装作呈疲软之态,其实就是想引我出来?”
“不然呢?”颜溪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到处都是尸体的地方,太影响心情了,在夕阳的余晖下迈动着步子往前走去,一边回头对黑衣男说道,“我身体哪有那么弱,当然是想让你出来啦。”
“不惜以命相博?”
“哪有那么严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以前长净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出现得特别及时……对了,长净这家伙这几年都去哪里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见人影了,真是……”
“如果我没能来得及时呢?”黑衣男似乎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眼睛严肃地看着颜溪,“你知不知道这样依赖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如果我身手没你想的那么好,如果我突然出现了什么意外无法及时救下你,你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第226章 交流()
颜溪无所谓地耸耸肩,大无畏地说道:“有什么严重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这么轻易就挂了,也是命啦,”她淡漠得近乎消极,“反正人都要死的,早死晚死也没啥分别,是吧?”
“颜溪。”
一瞬之间,好像有无数的风在吹舞,也好像有无数的沙尘在那里盘旋呼啸,时间静止,岁月无声,颜溪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男子淡漠得好像没有一丝情义的眼睛,洪流一般的情绪在心里面翻腾着,又好像有无数的野兽在内心的牢笼中不断地撕扯碰撞,时间那么的短,却又那么的长。
他掩饰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平静冷然地问她,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你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很像我……”颜溪眼神里的情绪涨了有退,退了又涨,最后终于归复一如既往的平静与镇定,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你应该叫我王妃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因为我太生气了,我没有想到王妃会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事实上直到现在,我的怒气还是未曾消散的,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遍。”在她那样清澈眼睛的注视下,他刚开始有一些慌乱的情绪,后来,说着说着就镇静了许多,并反客为主地批评着她的所作所为,眼神严肃,声音冷冽。
“你好像很关心我。”两人无声,余晖渐渐地消淡,有洁白的海鸟形单影只地在他们头顶飞过,伴随着一星半点起舞的沙旋,就在这样无声的眼神静默对视中,颜溪伸手拨了拨头发,眼神淡淡,因为她拨头发的轻佻动作,星一般的眸子渗透出些许的玩味的光泽来,对着黑衣男子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毕竟有任务在身……”
黑衣男子还没说完,颜溪就伸出食指摇了摇,否定地说道:“不,不像是出于任务的那种关心。”
男子在颜溪不可察觉的时候轻轻皱了皱眉头,在她那种好像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中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之后唇角勾起了一个笑容,似乎轻佻戏谑,又似乎深情满满地说道,桃花眼迷离又深邃:“被王妃看出来了,好吧我就不隐瞒了,确实如王妃所想,我对王妃仰慕已久了。”
满以为颜溪会愤愤地说谁认为你喜欢我了,或者对他这样调戏的口吻愤恨地说句王八蛋,然后撂下再也不想见到他这种人的狠话,可是没有,颜溪什么激动的情绪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而就是用那么安静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现,男子嘴角的笑容在颜溪眼神的注视下越来越僵化,最后只能化解尴尬般地干笑了两声,之后就是长长的静默。
颜溪的心理仗攻击完了,才淡淡开口道:“很聪明,在回答不出我问题的时候自在地转移话题,试图激怒我,规避一些东西,你很了解我嘛,好像认识了我很久似的。”她不放过他眼神里的任何一丝波动。可男子的心理素质也挺强,眼神里一丝异样的波动都没有,而是继续轻笑着说道:“那当然,我在王妃身边暗中守护了这么多年,而且我本来也善于察言观色,了解王妃,很奇怪?”
颜溪轻轻地勾起嘴角,笑得挺意味深长的,像是有所发现一般:“是吗?”
在男子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颜溪大步往前迈去了,颜溪忽然又停止住了步伐,在将暮未暮的余晖下回首过来,大方地朝男子说道:“愣着干什么?跟上来。”
夜色已经很低迷了,黑漆漆的,可是在离大海较远的海滩升起了一滩篝火,热烈的色泽包围着沙滩上的两个人,烛火在颜溪的脸上跳跃,她墨黑的眼睛里因着跳跃的烛火而燃起了某种晶莹的光亮,明眸皓齿,波光流转,巧笑倩兮,分外动人。
此时此刻的颜溪正在那里烤着鱼,有人陪伴的她不至于那么孤独,也因着这大海轻拍,心里也奇异的平和了不少,心情好了很多的她轻轻地哼起了歌谣来,当然哼着歌谣的她没忘记自己手下的活计,勤快地把手上的鱼翻了又翻。
而男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跟颜溪说话,他一袭黑衣,盘坐在地上,雕塑一般的身形被月光拉长,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般,眼神时而扫过颜溪的脸,时而投到远处海月初生的海面,有一种脱离尘世的安静清冷,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有时候会说出比普通人都要轻佻的话。
“我说,你到底是受谁的嘱咐来保护我?”颜溪停止了哼唱,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出这样一句话,这样说的时候,往在烤的鱼上撒了一层盐,不要问她盐是哪里来的,作为一个老早就想来看海的人,在海边就地吃鱼是必须的,而带足佐料也是必须的……
“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颜溪翻了一下烤鱼,点点头:“也好,你可以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孙行远。”黑衣男子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
颜溪点了点头,示意这个叫孙行远的男子把话继续说下去,烟雾熏得颜溪眼睛有些不适,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虚长净,还记得他吧?”孙行远继续说道,看了颜溪一眼。
颜溪点点头:“当然。”
“他的消失与我有关……”
“什么?”
“你别打断我。”男子无奈地看了颜溪一眼,“也别那么激动,我没杀他,他的消失与我有关的意思是,我的到来是取代了他的位置,是他拜托我保护你的安全的。”
“他去哪里了?”
“去追寻自己心中所爱了。”
“不是吧?”颜溪眼里面闪现惊讶的情绪,可随即又轻轻淡淡地笑了,笑容像是昙花一般拥有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丽,“哈,这家伙,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很难相信他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犹记得刚认识不久的时候,那家伙一句我以后会是你的人差点没让颜溪喷饭出来,其实意思不过是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任你差遣。
火光噼里啪啦,如同迸溅的汤水一样溢出来了似的,火光迷离,将颜溪原本清离淡漠的眼睛染得无比的具有烟火气息,那笑容也显得真实了许多,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很久以前无忧无虑的光阴,那时的她也是这般笑着的,天真,单纯,对很多事情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好奇宝宝。
“长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我猜猜,”颜溪手指抵在下巴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一派童真的模样,“啊,是那种特别霸气的吧,我感觉长净需要那种主动的,霸气的人才拿得下啊。”
“似乎不是……”
“啊,也是,如果是主动霸气的女孩子的话,那长净就不需要去追了,直接在一起就是了,那可能是小家碧玉的女孩子吧……”眸子转转,看到孙行远并没有什么要反驳的话,颜溪笑了笑,“猜对了吧,话说回来,看不出长净也喜欢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子,我以为他更喜欢主动去调戏他的女孩子的,他看起来挺闷的啊。”
“你好像对这个颇有研究。”
“反差萌嘛。”颜溪说着一些让孙行远听不懂的话,“热闹的人应该和看起来闷一点的人在一起,冷热交汇,才有意思嘛,两个人经常吵,或者两个人都不咋说话的话,好像就没啥好玩的了。”
“也不尽然吧。”孙行远到后面理解了颜溪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一出口就是反驳着颜溪的观点,挺有道理地说道,“如果两个人反差太大了,一个很冷,一个很热,会很难理解对方的观点,比如一个想要安静,另一个却老是拉着对方说话,无法有交流,这样的感情如何维持?一个酷爱文学,一个目不识丁,这样的反差,两人如何进行日常的对话?就算日常生活勉强能很完满,但是到了更深层次的交流,进行就比较艰难了,或者说一方根本是在对另一方对牛弹琴,如果夫妻都无法理解彼此的世界,那么丈夫和妻子到底为何而存在,夫妻,不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吗?这样的关系仅仅只是身体之上的吗?结为夫妻,仅仅只为传宗接代,或者找个伴消遣时日?”
“你好严肃哦。跟个老头子似的。”颜溪皱着眉头看着振振有词的孙行远,不过转瞬颜溪又笑了,“不过说得挺有道理,而且也没把女人看成啥附属品,在这种封建时代挺难得的啊。”
颜溪又想了想说:“我突然想起圣经里其实就含着这样的意思了,啊,圣经,就是一本书,里面的亚当和夏娃,这对夫妻,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我觉得能在一起的人,确实如你所说应该要很像吧,不是外在的那种像,不然可能又会说小人同而不和了,而是内在的理解,相知相托,琴瑟和鸣,就像一个人一样,可是人在世上很难找到那样理解自己的人啊,那样的契机,很难得,有时候最残忍的可能不是遇不到,而是你有幸遇到了,但却就那么错手,再也见不到了,早知道这样,或许不如不遇见好了。”颜溪说着说着就没之前那种遇到知音般的喜悦了,眼神渐渐地淡了下去,她呆滞地烤着手里的鱼。
第227章 摘面具()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孙行远也若有所思般地看着燃烧的火焰,黑漆漆的眼里写满了看不清的情绪,低低地呢喃出这样的话,目光扫过颜溪的脸,一瞬间又移开了去,声音听起来有些似是而非的伤痛。
“感觉你好像有什么故事,不如说来听听?”
“我能有什么故事……”
“诗句吟得挺动情的嘛。”
“人在江湖飘,怎么可以不来两句诗附庸风雅,尤其像我这种喜欢与漂亮姑娘打交道的人,吟诗作对更是必须要学会的看家本领,姑娘们一见武功厉害,又张口便是诗书的人,很容易就倾心相许的,虽然我可能吟的是骆宾王的鹅鹅鹅……”
颜溪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蠢。”
孙行远用得意的语气说道:“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经验肯定要比你丰富,世间花痴女子多了去了,看见对方有点个才貌就随着对方私奔远去的又不在少数,但可笑的是这种景象还被到处称赞,看过戏曲西厢记吗?点头了,看过吧,那张生和崔莺莺见过几次面?就爱得那么死去活来的,他们能有多少了解?崔莺莺对张生的爱,大抵都是自己的少女情怀在窜动吧,现在闺中窜动的女子不少啊,遇见一个出手相救的男人就可以以身相许,不惜离开父母的,痴缠者甚矣,王妃以为个个都像您一样有思想有见解?”
尽管孙行远夸赞了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