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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还让自己腹中的胎儿流产了,差点害的我连命也一并丢了,她找来乞儿,问得小舞是东棠中人,就非要去东棠,我阻止她,她还义正言辞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她一定会让自己姐姐的死沉冤昭雪,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就连晚上做梦,说的梦话都是在那里推理……”
“不要说了!”蔚若颤着声音打断。
看着蔚若,西门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声地说道:“放了她吧,蔚若,也放过你自己吧。”
“席堇程是爱你的,你有什么好恨颜溪的?”
“颜溪说她从小就没有父亲,她母亲是一个傻子,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以前,你是锦衣玉食,有父皇疼爱的公主,而她只是一个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孩子,她的生活其实要比你差太多,她看似无忧无虑,其实也有很多烦恼,只是她不向别人说罢了,她的生活并没有比你好多少,你又有什么好妒忌她的?”
“你应该知道她的性格,她是不会怪你的,就算你错了,她也仍旧会包容你,她有时候很固执,有时候又傻得可怜,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不,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不会做错的,我没有错,是颜溪毁了我的全部,就是她,我恨她,我厌恶她,我错了?没有,就算我现在杀了她,我也是没错的,因为是我曾经救了她的命,如果我没有救她,她早就已经死了,既然她的第二次生命是我给她的,那我就有拿回来的权利,谁都无法阻止我!”
西门筑知道,看蔚若通红的眼眶,或许,她已经开始舍不得颜溪了,她已经开始记得颜溪对她的好了,她开始后悔了,可是她仍旧不愿意承认这一切,不愿意承认席堇程是因为她而死的,不愿意承认她心底里对于颜溪的愧疚,如果仍旧守着以前的那些想法,不曾动摇,是不会那么痛苦的,是不会觉得自己很罪恶的,所以当然不愿意承认。
这个疯狂的女人要干什么?西门筑眸心一紧。
蔚若原先就用一根发黑的毒针抵在颜溪的手上,现在,她的眼神陡变阴鸷,看着那根银针,好像要将银针深入颜溪的皮肉里,结束这一切。
西门筑所能料想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既然和平的方式行不通,那就只好粗鲁一点了。”西门筑目光沉沉地说道。
第202章 懂得()
西门筑将门打开,一个护卫走了进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叔叔不是说我可以救南风姨姨的吗?姨姨在哪里呀……啊,她在那里!坏人,你为什么要抓姨姨,再不放开她的话,我就要王爷叔叔和丘丘哥哥揍你哦,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哦!”小琳儿皱着小眉头,对着蔚若,一副严肃的要恐吓她的样子。
蔚若抬起了眸子,眸光闪烁。
西门筑将护卫怀里把四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抱了过来,看着孩子的小脸,温柔地询问道:“小琳儿,如果有一天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西门筑虽然目光温柔,轻声带笑,可蔚若觉得他跟那些行刑前问犯人还有什么遗言的官员没有什么两样。
“什么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小小的孩子仰起头,不解地问道,声音奶声奶气的。
“就是……”西门筑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孩子说起这个“死”字,说吧,怎么都有点于心不忍,不说吧,达不到威慑蔚若的效果,可是西门筑还什么都没说,孩子就叫了一声:
“啊,我知道,叔叔,不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死掉吧!”
“死掉,就是那样,他们说就是像娘一样……我再也看不到她,就算我很厉害很厉害,也看不到她……”
西门筑皱了皱眉头。
“叔叔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很大了,我会坚强的,最大的愿望啊,虽然很想再见到娘一面,可我知道,不可能了的,所以我要换个愿望,我想让姨姨和爹爹都好好的,我自己也好好的!”忽然觉得似乎漏了点什么,小女孩眼睛转了转,赶紧补充道,“叔叔也好好的!”
西门筑的眼光放在蔚若的脸上,她虽然没有动作,但是目光毫无波澜,这时,她那双淡淡的眼眸瞟了颜溪一眼,她那眼神开始有了变化,挣扎,纠结,犹豫,种种情绪在其中交替流转,耳畔孩子的声音似乎增强了她的情绪,可是到最后,她抓住颜溪的手,好像蓄积起了平生最大的力道,眼看就要把银针往颜溪的手腕处插进去,这时,刷的一声响起巨大的刀剑出鞘的声音,与此同时,小琳儿大叫了一声。
蔚若的手停在那里,将一个蓄势进行的动作突然间停止,需要耗费不少的力气,此刻的她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本来是极为淡然的眼神,可是这一刻的紧张,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
是连她自己也讶异的一种情绪。
她以为,自从堇程死后,她什么东西,也不会再在乎了的,所以她差点失贞她没有忧伤,明亮的容颜一朝毁尽她没有怨尤,她以为,她就算活着,也只是肉体在活着,内里已经是一派麻木,那么多的她以为,就在孩子这一声大叫中突然瓦解,或许早就已经松动了的,在孩子刚出现的那一刻,在西门筑问她最后的愿望的那一刻,在孩子说,就算她很厉害很厉害,以后却再也见不到娘时,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与怀念的那一刻,在这么些这么些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动摇了,可是她却命令自己压抑住这种情绪,她不想让自己深陷在罪恶的漩涡中,她的脑袋很混乱,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她讨厌这种不安,这种动荡,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拉一个陪葬的人,也算不枉此生。
蔚若的目光放在小琳儿的身上,出乎她意外的,小琳儿并没有被人用刀剑刺到哪里,那一声叫,是她主动发声出来的,之后她朝西门筑说道:
“叔叔,不要杀这个大姑姑,杀人不好的!”小小的孩子看来单纯,可父亲是将军,年幼又遭母亲变故,很多东西,已经有些超越年龄地残酷地懂得了,现在,她看到西门筑的护卫们拔刀出来,以为是西门筑要让人杀蔚若。
“可是,她不放过你姨姨。”
“那也不能杀人。”小孩子固执地守着她的底线,“这样吧,我跟这个大姑姑去说说,这个大姑姑眼睛这么好看,其实,心可能也不是很坏的,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如果她放了姨姨,叔叔就原谅她,好不好?”说完就从西门筑的怀里滑了下去,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蔚若的面前。
小小的女孩子眼睛黑白分明,乌黑的瞳仁清澈见底,她站在蔚若的面前,皱着小小的眉头,看着蔚若,她眼睛似乎盛满着探究,一眨不眨地看着蔚若,突然间,伸出手去,就要扯落蔚若的面纱。
蔚若抓住了她的手。
小小的女孩子讪笑了一声,想从蔚若手里抽回手,可是蔚若冰冷的手却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小女孩有点无措起来了,小嫩的手紧成了拳头,带点胆怯,但好像又带着莫名的安全感,就那么地放在了蔚若的手心里。
那短短的时间,好像那么长,那么的长。好像有什么情绪,渐渐地在心底里滋长,带着无可言说的温柔,带着山长水远的开阔,像一颗小小的幼芽一样,就那么一点点地进了心底里,有细雨潜入夜,润物无声。
有些情感,真的是润物无声的,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抓着手,小琳儿本应该是排斥的,抗拒的,可此时此刻她却感到说不出的安心,好像风雨之夜,外面电闪雷鸣,可是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柔地环住了她,此时此刻,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放了姨姨吧,像娘的大姑姑。”
蔚若松开了小琳儿的手,她的掌心,已经一片汗湿。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你放了姨姨,我是不会怪你抓了她的,真的。”小琳儿仿佛生就有一种真诚诚挚的力量,望着蔚若,乌黑的瞳仁纯净无比,一副绝对不会骗人的模样。
真的吗?小琳儿?
你不会怪娘吗?
娘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在你看来不好的事情,你若知道了,还能这样真诚坦然,毫无怨言地说,一点都不怪娘吗?
你的王爷叔叔说,是娘杀了爹爹,倘若真是这样,你还能原谅娘吗?
你能原谅娘的不告而别吗?你能原谅娘,把你爹爹看得比世界上的任何,都要重要吗?
你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你还能活得这样无忧无虑吗?
“我懂得颜溪那种知道一切丑恶真相后的感觉,我确实无法原谅你,但是我决不至于卑鄙到,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小琳儿,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虽然我曾经就想过要不要拿小琳儿来威胁你,但是她那么天真烂漫地叫我叔叔,我很难无情地对付这样一个小孩子,即使我并不理解,你为什么能对唤着姐姐,几乎为你拼尽一切的颜溪做出种种残酷的事情。”西门筑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你能这样?
我都伤害了你最爱的人,为什么你仍留这么大的善念与宽容,给我最牵挂的女儿?
蔚若突然间懂得了那样一种痛苦,那样足以撕心裂肺的,无可复加的痛苦,最想隐瞒的事情,突然被毫不留情地剖开,这样的痛苦,是属于曾想苦苦为颜溪建筑一个美好的幻梦,不想她接触到事情的真相的西门筑的,也是属于,不想让小琳儿知道她的娘亲有多么难堪,多么罪恶,多么不可饶恕的蔚若自己的。
她的女儿还这么小,父亲惨死,母亲离去,这么小的孩子从小就遭遇这样的惨状,在别人朝着父母撒娇时,她凝望的就只有沉沉的黄昏,可是这还不够,她的母亲是被父亲逼走的,她的父亲是被母亲迫死的,她的母亲要伤害她最尊敬的姨姨,大人之间的仇恨那样浓烈,早已不是当年慈和安乐的景象,她最想念的,在她印象中应该美若仙子的母亲其实是那样恶心的修罗,出卖自己的身体,背叛自己的灵魂,偏执罪恶,无所不用其极,一切的一切是那样丑陋,仿佛她的降生,她的存在,也是同样地充斥着罪恶,如果知道了这一切,这样的孩子,能有多少光明快乐的时候呢?这一切都会像一个孽障一样套牢在她的身上,成为她永生最大的阴影。
蔚若舍不得,因为,这是她的女儿,这是她至亲至爱之人,她想隐藏这一切的渴望那么强烈,她忽然就彻彻底底明白和理解了那时西门筑的心情,他也同样不想让挚爱的女子知道这丑陋的一切,不想让这样的状况,成为那个人毕生的阴影。
她到底有多残忍呢?
那一瞬间,蔚若只是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她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把妹妹一样的女子放在这里呢?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呢?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为什么好像,昨天她们还在一起做菜,南风高挽着袖子打下手,她则将她切好的鲈鱼片放到锅里,彼此调笑,像是时光很悠长很悠长呢?为什么好像,其实世界上还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她感觉自己错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呢?
蔚若的目光放在颜溪的脸上,她依旧举起银针,她的目光凌乱,看起来神志不清,她那一根无药可解的毒针闪着可怕的幽光,就那么刺了下去。
第203章 我会是你的爹爹()
颜溪被西门筑带回在东棠买到的客栈后,已是这天的黄昏了,因为已是冬季,见不到以往日穿晚霞的景照了,天色灰蒙蒙的,没有一只鸟在云层里飞,天际感觉无比的遥远,却并无法让人感到壮远的开阔,只剩压抑,很压抑。
孩子们见到西门筑的马车回来了,顿时紧张地围了过去,西门筑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手里抱着晕厥的颜溪,越过孩子们就朝房间走了过去,与此同时,亦有护卫传来大夫,急急前行。
马车上,小小的女孩子跳了下来,云霓带头问小琳儿:“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王妃姨姨……”她没敢说下去了,因为她话还没讲完,小琳儿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其实细细观来,也可以看得出这孩子以前也哭泣过,眼睛都是红通通的,眼眶也肿着。
丘丘尖叫一声,朝着颜溪的房间里跑过去,眼眶通红,一路惊声叫着“娘,娘”。
云霓和小泽也跟上了丘丘的步伐,几个孩子着急地往前奔去,而被抛在远处后头的小琳儿,却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哭着,留着眼泪,仿佛停不下来似的。
西门筑刚从房间里走出,就看到孩子们一股脑地扑向自己,眼看孩子们就要推开颜溪的房门,西门筑低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丘丘仰着纯明的眸子:“娘呢?”
“这不在里面嘛。”
“她没事吗?”
“大夫在给她治。”西门筑语气沉沉的,他忽然想到以这样严肃不耐的表情对着孩子们有地不好,于是轻轻地摸了摸丘丘和云霓的小脑袋瓜,柔声说道:“没事的,你们别担心。”
“娘是不是生了好严重好严重的病?”丘丘不依不挠地问道,眼眶红通通的,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
西门筑笑笑:“不是很严重。”
“爹爹骗人!”丘丘带点忿然之气地说道,“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那小琳儿为什么一直在那里哭?”
“这个……”西门筑愣了愣,“小琳儿一直在哭吗?”
丘丘重重点头:“不信你问哥哥和阿焚哥哥。”
“她是因为……估计是因为没给她买糖葫芦吃吧,她生气了但我没理会,她就在那里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么?”西门筑讪讪地笑道,力图安抚丘丘的情绪。
丘丘“哦”了一声:“好吧。”
西门筑在心里呼出一口气,可此时低低的小小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畔:“爹爹撒谎也要认真点啊,小琳儿最讨厌吃糖葫芦,嫌酸。”
小泽的声音让丘丘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地说道:“是呢!小琳儿不吃糖葫芦的!”
西门筑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拆自己的台的儿子,而小泽根本无视他的眼神,微微低着头,神色淡淡的,那么老僧入道的模样,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西门筑只剩浓浓的挫败,只能板着脸说道:“总而言之,相信爹爹,你们娘一点事也没有,知道了吗?”
“一个多月前叔叔也说一定会很快找到王妃姨姨的,要我们相信你,一个多月难道很快吗?”云霓学着西门筑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丝毫不给西门筑台阶下。
这群臭小孩……
就在这些孩子就要越过西门筑推门而进,让西门筑招架不住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颜溪面色苍白,站在那里:“真是一群熊孩子,觉都不让我好好睡了。”
“娘!”
“姨姨!”
颜溪打了个哈欠说道:“昨晚上跟你们爹爹下了一夜棋,好累,待我元气恢复了再跟你们玩,好吧?”
说完,颜溪就挥挥手,把门合上了。
“娘好像没什么大碍呢。”丘丘说道。
云霓也点点头,可转瞬皱着小眉头说道:“可是既然是在睡觉,为什么大夫也在呢?”
孩子们的目光望向西门筑。
西门筑一愣,很入戏地接过话茬,“说得也是啊!”一把捋起衣袖,“为什么大夫也在呢?竟然打扰你们娘休息,我这就把他撵出来!”
西门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