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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禽瞪大了眼睛:“这根本不可能!我怎么打得过虚长净!”
“其一,长净不会杀人,也很少重伤人,其二,你说我武艺高强,想找我切磋一下,但我不愿意跟你这种后生小辈多费力气,而长净不同,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出招,而且他的功夫,也绝对在我之上。”
学禽根本无动于衷,直到重光笑嘻嘻地说出那句:“我的功夫很多都是长净教的,包括,天衣刀法。”
重光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找自己比试的崇山弟子,为的也只是自己的天衣刀法。说是比试,切磋武艺,其实是想暗中把他那套刀法记在心中,说起来这人胆子也很大,根本不是重光的对手,却天天跟在身后说要跟他比试,他就不怕重光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
待到学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时候,重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啊,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身边既少了一个跟屁虫,又给长净送去了一个好礼物。
想到长净整天被牛皮糖纠缠,皱着眉头的可怜样子,重光就没忍住笑了出来,长净啊,不用太感谢我,好歹我们也曾兄弟一场,这种美好的滋味,哥哥享用了,怎么能少得了弟弟的份呢?
重光一身轻松地往前走着,虽然疏影重重,冷风嗖嗖,一般人都难免咒骂一声该死的鬼天气,可重光却似乎找到了乐子一般,漫步在清冷月色之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自己斜斜的长长的倒影。
走着走着,忽然间,原来直直的倒影产生了变化,一半倒影在地上,另一半,映在了倒地之人的身体之上。
是的,重光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倒地不起的人。
是一个女子。
长长的墨发如海藻一般四处地铺陈开来,安静绝美的面容在月光下有着一种玉泽般的美,一身黑衣融合在黑暗之中,重光眉梢动了动,伸出手去,抬起了女子的尖尖的下颌。
“挺漂亮嘛。”
重光笑了一声,将倒在地上的女子扛在了肩上。
“倒还真像一朵水莲花,怪不得长净那不开窍的小子突然对你要死要活的。”重光发出了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调侃的笑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了。
一座豪华的院落,缠绵的红烛已熄,红帐之内,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到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门一脚被踢开了。
宫尧抱着受到惊吓的妻子,突然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被抛向了大床。
“呶,你要的人。”重光看着一脸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其肉的宫尧,笑嘻嘻地说道。
“孙重光,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之分!”宫尧看了一眼被丢在床上女子的容颜,虽然有着某种意外和欣喜,但就算如此,谁会喜欢自己在和心爱女子恩爱厮磨的时候被人打扰,而且这打扰的人,还明显是故意的!
“王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尊卑是什么?美人?能抱还是能亲?”
“你……”宫尧差点把手边的枕头抛过去了。
第181章 统统都不要管我()
“王爷要是不想要这女子,我抱回去便是,可多亏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恶战八十八回合才能将她从两百个御林军手里抢过来,哎呀呀,王爷不想要更好,这等绝色,还是留给小的享用吧。”
说完,就一把扯开帐幔,眼神玩味地在宫尧裸露的上半身和其妻子瑟缩**的香肩上扫过,还没来得及伸手把那黑衣女子抱起,就听到宫尧毫无风度的一声暴喝:
“你给我滚!!”
孙重光便真没继续动作,而是听话一般地朝外边走去,一边走还伸了个懒腰:“好吧留给你吧,你是王爷我是小民众,不过,一夜驭两女,王爷也要吃得消啊。”
说完,就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亦是信步从容,无声无息。
就算能将孙重光拿下,宫尧估计也是不会真把孙重光怎么样的,这家伙,不是他的护卫,不是他的朋友,却在无数次生死垂危之际救了他,而有些时候,他想要做的事情受到限制而无法完成时,他却好像有读心术一般能知道他的需要,把他渴望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就像这次,他需要找到这个叫小舞的女子,他也能轻轻松松地把她给抓来,送到他的面前。
虽然,每次到来的方式都相当无礼,让人恨得牙痒痒就是了。
不久,颜溪就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她的手脚被人绑住,不是用的绳索,而是用的铁链,她的嘴巴也被人用布条塞住。
没错,她是故意倒在路途中,被孙重光抓住的,当时,她感觉得到到有人在跟踪她,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已经崩溃的情况下,她只能出此一招了。
她知道虚长净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所以,她对虚长净说出了她的策略,让他先别跟上来,而是就继续地在暗中护卫她的安全,一旦她有危险,再出来,否则,不要轻举妄动。
在此之前,颜溪问了虚长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跟他说了什么。虚长净什么也没隐瞒,记忆力也很好,一五一十地把那些话全部告诉了颜溪,只是当转述那个人的话语说颜溪是不洁的青楼女的时候,长净才微微皱了皱眉,除此之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听到青楼女三个字,颜溪也皱了皱眉,看来,这个人不是要抓她,而是要抓,跟她有同样容颜的小舞。
颜溪知道,这里的主子,是一个叫宫尧的王爷。
东棠的王爷为什么要抓小舞,跟她有仇吗?应该不可能,因为这王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把颜溪怎么样,如果是讨厌,或者想从小舞这里问出某些消息来的话,应该会毫不手软地用刑才对。
那就,很可能是以小舞为筹码,来威胁别人了。
如果他真的一直对自己按兵不动的话,颜溪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才比较靠谱。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她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在张牙舞爪。
这关人的地下室环境并不好,隐隐有灰尘在空气中浮动,颜溪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或许是喷嚏引起的连锁反应,喉咙也不舒服了,想咳,可是嘴被布条封住,怎么也咳不出来,颜溪脸都涨红了,难受地倒在地上。
关押颜溪的守卫听到动静,进来看到这一幕,还以为颜溪得了急症,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喂,不用叫大夫啊!我只是想咳嗽啊!颜溪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呐喊,估计把大夫喊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自己的咳嗽憋死了。
不知是老天怜见她,还是她自己自制力够强,她那股想咳嗽的冲动就那么止住了,背部倚着墙壁,缓缓地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大夫神速地赶到了,而大夫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湖蓝色华服的年轻男子。
见颜溪一点事也没有,大夫愣了愣,而宫尧,神色由原本的焦急,变作了显而易见的不悦。
“少给本王耍花样,在那个强盗没给本王表示之前,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强盗?
看见颜溪眼里的疑惑,宫尧嘲讽地笑笑:“你不会不知道那个强盗是谁吧?你可是曾怀了他的孩子啊,或是你不认为他是个强盗?少自欺欺人了,他做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他……”
颜溪等待着从宫尧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她有一种预感,激动的宫尧会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也许跟蔚若姐姐的死没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那也是一条线索。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惊叫声冲了进来。
“不好了,王爷,出事了!”
被人打断都是不爽的,宫尧不悦地扬眉:“何事?”
“来,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让你急成这样?”宫尧责备地说道。可是当他听完下人的报备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来干什么?”
“咱们可是八辈子打不着关系,他来本王这里干什么?”
“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下人有点担心地说道。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原本还在地下室的颜溪就被请上了大厅,本来只能和灰尘与黑暗为伍,然而现在颜溪身边捧茶的捧茶,捶肩的捶肩,而之前还对她横眉竖眼的东棠王爷此刻硬生生带上了和煦的微笑,前一刻还在地狱,这一刻却被抬上了天堂,一夜到了解放后的她该是最开心的,可出人意外的是,她的脸,是沉得不能再沉的神色,很不开心地写着“生人勿进”。
“我们实在不知道这是煌国的五王妃,五王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宫尧身边的管事再一次赔着罪,而西门筑还是皱着眉头,神色清冷的样子。
“别放在心上?又不是你们王妃,你们当然这样轻描淡写,幸亏咱们王妃没啥大事,不然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可告诉你们……”李秀愤愤地说道,他话还没完,却被西门筑打断,“算了,回去吧。”
宫尧王府的一众人听到这话都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气。
西门筑再一次说了句:“回去。”
这一次,西门筑是对颜溪说的。可颜溪低着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西门筑把手伸到她面前,弹了弹她额头:“回去了。”
“哦!”颜溪这才好像从神思中回转过来的样子,笑嘻嘻地把手放到西门筑的手中,“嗯,回去!”
坐到马车上,颜溪的手还是被西门筑抓在手中,马车开动的时候,颜溪问他:“长净没有派人跟你说,我是故意被人抓住的吗?”
在那双明净双眸的注视下,西门筑没法撒谎,淡淡道:“说了。”
颜溪的手,从西门筑的手中抽了出来。
“抱歉,我暂时没法像刚才那样装得对你笑嘻嘻的,我现在没有那样的定力,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你能明白吗?就像高中的时候,我想去参加赛车,我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总是会有人以‘这是危险的,这是不好的’来阻止我,我很想去试一试,我不觉得什么也不去做,什么也不去争取就是最好的。”
他明明知道她在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情,为什么就要这么残忍地打碎呢?
西门筑看了颜溪一眼,视线又转向窗外,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回到住的客栈,颜溪和西门筑下了马车,意外地见到了席堇程。
本来是应该喜悦的,堇程哥你突然出现了,这次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颜溪是急冲冲地走上前去了,可是她要说的话全部都化成了急切的一句:“堇程哥你怎么了?”
席堇程好像都无法站稳,扶着门栏,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堇程哥他明明去查蔚若姐姐死亡的线索了,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弄得一身是伤回来?
颜溪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虚弱的席堇程,踹开一处客房就把席堇程放好在了床上。
西门筑也察觉到事态严重,没忍颜溪这么着急,在她把席堇程放到床上的同时,大夫在西门筑的指示下就跟着颜溪进了房间。
下午,有护卫告诉颜溪,席堇程已经醒了。颜溪敲了敲席堇程的门,没人应声,便只好无礼地推门进去了,扑鼻而来一阵酒气,让颜溪皱起了眉,紧接着,脚步快速地往前走去,一把抢去席堇程手里的酒壶。
“重伤在身的人不能喝酒,这不是在军中的时候,堇程哥你告诉我的吗?”
席堇程无动于衷:“拿来!”
“你到底怎么了?”颜溪眉目间浮上担忧。
“不要管我!你们通通都不要管我!让我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好好地呆一会……出去啊!”说完又试图去抢颜溪手中的酒,可是颜溪只是紧紧抱着酒壶,不让席堇程碰。
颜溪分明看到席堇程眼底有泪,看来他不仅是身体受伤,心灵也遭受了重大的创伤。
看到席堇程还要来自己手里抢酒壶,颜溪皱着眉头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让我们很担心啊,小琳儿今天看到你受了伤,都哭了一下午了,这么小的孩子都哭晕了,堇程哥,你什么事都要想想小琳儿,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要爱惜自己啊。”
第182章 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这般消沉的堇程哥,这么憔悴的,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堇程哥,颜溪还是第一次看到,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就算是眼看战事即将失败,他都不曾这般疯狂过,就算是在蔚若灵前,面对如此沉重的丧妻之痛,他明明很痛苦,明明眼眶红了,却还是死死地压抑下去。
能压制,就说明,还没有那么大的问题,就说明,一切的伤口都还有复原的机会。可是现在,颜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风……”席堇程刚唤出这两个字,眼睛就已经通红,喉头也哽咽了起来。
“啊,你说,慢点说,没事的,我听着。”
南风啊,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就算是面对大军压境,就算是身受重伤,就算是功败垂成,就算是千夫所指,我都能坚持得下去,是我根本没有那么在乎成败,是我觉得,就算失败了,也还会有人陪伴着我,就算我犯错了,也还是会有人,一心一意,不问回报地守在我的身旁,她曾经抛弃一切来到我的身旁,她曾经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告诉我,她觉得我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她曾经傻傻地,无怨无悔地陪伴了我度过了那么多的寒暑。
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有她。
她死去的时候,我也想把酒痛饮,我也想,不管不顾地大醉一场,大哭一场,可是我不能,因为我要为她报仇,我当时以为,是皇上杀死她的,所以我只能拼命让自己压抑住情绪,继续呆在皇上的身边,若无其事的,等待有一天,取下皇上的首级,我什么也顾不得,就算我会被史书斥为乱臣贼子,就算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因为我弑君的举动而改变,就算我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就算我拼尽了自己的一切,我也要让害死她的皇上,血债血偿。那个时候,我就是以这样一股信念在支撑着。虽然我直到后来才知道,人并不是皇上杀的。那个时候的判断错误,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吧,是因为我只想痛痛快快地结束这一切,报了仇后去陪她,所以,才会这样的想当然吧。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了,蔚若死了,我也死了,那小琳儿怎么办?她这么小,难道就要成为孤儿吗?我不能保护她的母亲,就已经是很不负责任了,难道连她,也要撒手丢下吗?
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蔚若的死去,可现在,我发现不是,世界上还有远比蔚若死去,更让人痛苦的事情,那是一种无法启齿的痛苦,比中了一万支箭还难受,比剥皮割肉还要难受,比世界上所有所有的痛苦都要难受。
难受到,想逃避,不想承受,想那么安安静静地,再也不必痛苦。
颜溪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席堇程要跟她说的心事,只是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而他眼中的泪水就像洪水崩溃了堤坝一样,瞬间洒下,湿了他满脸。
“唔……”席堇程抱着头,发出痛苦的类似兽类般的低吼。
“堇程哥……”颜溪抱住要把头往桌子上撞的席堇程,心疼而着急地唤道,“你不要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也不知道席堇程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他就是在毫无理智地重复这一句话,他不说对不起谁,也不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