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溪面上仍旧一副浅笑吟吟的样子,可是心里,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一股淡淡的热意凑近她耳边。
“怕什么,本王在这里,没人敢动你。”若有若无的酒香在鼻息间弥漫,西门筑呼吸温热,声音淡淡。
她是讶异的,他怎么会知道?她看起来很不镇定吗?
像是有读心术般,对上她明澈的眼,他笑:“装得再好,本王也能看穿。”他玩世不恭地将手指指向脑袋,意思很明显,王爷大人冰雪聪明。
颜溪忽的笑了,是能到达眼底的笑。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放松了很多。
正在这个时候,太监吊着嗓子,长长地叫了一声:“皇上驾到,宜妃娘娘驾到!”
第19章 有孩子了()
小小的庆宴而已,皇上竟然也来了?
看来,宜妃娘娘隆宠正盛。
煌国的皇帝已有五十岁,看起来却不超过四十岁,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显得仁德可亲,然而那份慈德中又隐隐透露出上位者的威严来,即便温厚,亦令人生畏。
皇帝西门炳在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淡淡地说了声:“众卿平身。”
“今日宜妃才是主角,不必因为朕在,就拘束了。”
皇上说完话之后,将目光落在了颜溪身上。
皇帝虽然带着笑,眼底也并无寒意,可颜溪就无端地有点紧张,她想,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不怒而威。
皇帝笑了:“筑儿眼光果然不错。”
所有的皇子中,唯有西门筑虽被封王爷,被赐封地,却仍旧被皇帝称呼筑儿,就像寻常百姓家父亲对儿子的称呼一样,充满宠爱与呵护。
颜溪愣了,皇上的话,还有他那欣慰的眼神,是在,夸她?
她应该说点什么吗?可是,皇上好像没对她说话,所以,什么都不说吗?
察觉到她的窘迫,西门筑笑着朝皇帝开口道:“儿臣替小溪谢谢父皇的夸赞了。”
他替她解了围,回过头来朝她一笑,眼波流转,缱绻慵懒,令人恍惚地惊艳起来。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朝她笑啊……颜溪尖瘦白皙的小脸爬满了红晕。
渐渐的,进入状态后,满座欢声,其乐融融。
“听说五皇嫂父亲是卫南有名的大才子,想必五王妃也是锦绣之人,不如就让五王妃乘着这盛宴之兴,作诗一二?”说话的人是九皇子,他笑容满面,饶有兴趣地提议着。
因为煌国和期国近年一直处于战争状态,所以西门筑对众人隐藏了颜溪是期国人的身份,若是让众人知道颜溪是期国兵部尚书兼护国大将军的女儿,那还得了?不说西门筑自己会被人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颜溪必然是会被驱逐出境的,严重点还会杀了颜溪对期国以示威严。
西门筑给颜溪编造了一个身份,就是卫南大才子稻水先生的女儿,稻水先生和西门筑是忘年交,自然答应帮助西门筑。正好稻水先生姓颜,叫颜寻。
稻水先生云游四海,神秘莫测,其家庭状况,除了西门筑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只要没有人刻意盘问,不会出什么漏子的。
可是现在,要颜溪吟诗,西门重已经有很明显的试探之意了。
颜溪很郁闷,她哪会吟诗啊?就算后来被人领养上了学,她语文也差得不得了,背诗更是头疼,所以现在的状况相当棘手。
虽然稻水先生的女儿未必和他那样才高八斗,但也不至于什么也不知道吧。
这个时候,客玛嘴角露出得逞的笑,给颜溪投来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这个贱人身手这么厉害,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说不定还是个什么杀手,什么稻水先生的女儿,她一定是对西门筑说谎的,今天,她客玛就要在众人面前揭开她虚伪狡诈的真面目,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
欺君之罪,哼哼。
客玛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颜溪顿悟,九皇子是客玛那边的人,而且,客玛肯定不知道她敌国兵部尚书女儿的身份,原因很简单,若是知道,她早就明着告状去了,不会在这里使这种心眼。
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颜溪不能露出马脚,因为皇帝很精明,她要是哪里不对劲,难保他不会彻查她的身份。
“正好朕也有此兴致,那便作几首给朕听听。”西门重说完后,皇帝也饶有兴趣地笑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言不发的颜溪身上。
西门筑刚要说话,西门重就道:“五皇兄不会舍不得让皇嫂动心思吧,这可扫了父皇的兴致了。”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你出头。”颜溪低声地对西门筑说,“我有办法应付。”
“就算我真的出事了,也不要你出手,不想连累你。”颜溪淡淡道。
说完就站了起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并不会作诗。”
年轻的女子目光清亮,一本正经地看向皇帝。
皇帝不怒反笑:“不是说你是卫南才子的女儿?怎么,简单的几句也不会?”
“皇嫂应该是谦虚吧。”西门重假惺惺地打圆场。
颜溪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并不曾让我学诗作词,母亲死后,女儿家的活计,他只让我学女红刺绣,因为那是母亲生前最擅长的。”
“你的时间都花在刺绣上?”皇帝西门炳眉头微蹙,显然有所怀疑。
“不。”颜溪沉声道,“都花在了习武上。”
“什么?”不光是皇帝,满座皆惊,哪有文人墨客让自己女儿天天练武的?
“早年的时候,父亲曾经投身战场,但因为体力不济,只好退出,他一直将此当做人生憾事,我出生后,他就很少将我当女儿养过,他希望我能像个男儿般驰骋沙场,完成他的愿望,若非情非得已,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因为父亲一向冠以自己洒脱不羁散漫闲人的名号,不愿让世人知道他有这样的心事。”
“父亲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位卑未敢忘忧国,他还说虽然我是女儿身,但未尝不可金戈铁马,效力国家。”年轻的女子语气铿锵,眼神坚定,令人涌出一股沙场征战的热血贲张。
“好,说得好!”啪啪的两声掌声响起,西门炳顿时龙颜大悦,。
“难怪朕一见你就甚为喜欢,秀外慧中,自有一股浩然英气,看来当真颜为心生。”
颜溪衣服都已经汗湿了,却不得不笑容自如:“谢父皇夸奖。”
要死了,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还是她当年到组织里的时候才有的情况,当时组织里一个小头儿问她为什么要走黑道这条路,她回答说她要变强,她要将杀害她爸爸的凶手找出来,她要保护她的小旭,回答皇帝的时候,她就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坚定与执着,才能这般真情流露,让自己也吓了一跳。
现在心里涌动的信念很简单,她要活下去,漂亮地活下去。
“你撒谎!”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间冒了出来。
“你根本就是在欺君!”
颜溪嘴角挑起一丝笑容,看着拍案而起的客玛,不急不缓地说道:“太子妃说我欺君,不知道有何证据?”
“你一点也不像爱国为民的人!”客玛盛怒,她辛辛苦苦将颜溪弄进宫来,不是让颜溪受人赞美的,她要让她颜面扫地,被人唾弃!
她明明就是一个江湖女子,凭什么扯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论调?
颜溪淡笑:“那请太子妃指教一下,什么是爱国为民?”
客玛顿时语塞。她一个巴哈国的人,连汉语都说得不甚流利,如何讲出文绉绉的话?更何况就算是在巴哈国,她也无法讲得头头是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否为爱国为民,恐怕不需要太子妃来断定,太子妃连国事也操劳到了,不是让文臣武将们无用武之地了吗?”
“你,你敢说本妃有藐视百官之意?”客玛气得要将碗碟子砸到颜溪脸上。
“够了!”威严的声音猛然响起,西门炳难得的脸色阴沉,“太子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意思再明显不过,连自己的女人也控制不住,如何管理国家?
“请父皇恕罪!”太子膝盖一软,嘭通跪在地上。
客玛在巴哈国跋扈惯了,此刻也不见得有多收敛,她跟着跪在地上,不依不挠地说道:“无论如何,请父皇彻查五王妃的身份。”
西门炳眯着眼睛,怒气在眼里凝聚,在场无一人敢发出声音,西门炳到底将目光转向了颜溪,眸光间含着不言而喻的探究之意。
颜溪觉得那双眼睛能看透自己的内心,脊背有些僵直起来。
“啊呀!”突然间西门筑低叫了一声。在此之前,颜溪被他猛的一拉,掉进了他的怀里。
“幸好本王扶住了你,将孩子摔了就不好了!”
“什么?”客玛失态地叫了出来。有孩子了?
客玛眸子阴沉,怒意积聚,但转瞬她就想起了打她时颜溪矫健的身姿,不对,她不可能有身孕!
颜溪皱眉看向西门筑,他怎么这样?万一客玛执意让她验身,御医不一下子就查出了她没怀孕的事实?到时候,就是铁板钉钉的欺君之罪了。
不仅她会被惩罚,连带他,也会趟进这趟浑水。
“五王妃身怀六甲实为喜事,看五王妃气色不好,皇上不如请御医调养调养?”出声的是宜妃。
就说吧,很多人都盯着她呢,这下她从哪里变出个孩子来。颜溪丧气地想。
乖乖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这个时候,温热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西门筑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了凡事自有本王,别怕。”
在安静得有点诡异的气氛中,皇帝缓缓开口:“筑儿府里的大夫不是神通广大到将宜妃的旧疾也治好了吗?朕何须用这些宫里庸医给他王妃调养?”
“朕乏了,你们尽兴吧。”
说完,便驾辇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不只是客玛呆住了,连颜溪也呆住了,竟然就这么逃过一劫?
“皇上不可能相信这样的伎俩啊,他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归程的马车里,颜溪疑惑地喃喃,想不通啊想不通。
“说了你有本王。”西门筑拂去颜溪肩膀上的一瓣落花,“本王说你怀孕了,就是怀孕了。”
“难道你曾经趁我睡觉的时候将我……那啥了吗?”颜溪面部表情僵硬。
“……”这种无厘头的答案她也能想得出来。
“因为……”西门筑笑的时候目光柔和。
第20章 让我要你()
“因为,他不仅是皇上,也是本王的父皇。”颜溪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可是他却转过头去,没有想解释的打算。
“以后不要想着打西门筑女人的主意了。”另一辆偌大的马车上,九皇子西门重沉声说道。
“为什么!”客玛不甘心地叫道。
“你给本太子住嘴!”太子西门全不悦说道,“父皇有多看重西门筑你知道吗?明明知道那颜溪怀孕是假但却佯装信以为真,这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西门筑!”
西门筑要的东西,父皇从来只会满足要求,不会拒绝。
“西门筑,我们惹不起。”他的女人,他们也惹不起。
如果不是西门筑没有当太子的想法,他西门全早就被废了,客玛这个蠢女人竟然还敢当街朝西门筑甩鞭子。
要不是看在她爹是巴哈国国王的份上,他早就把她休了。
过了几天顺风顺水的日子后,终究有意外猝不及防地来临。
从皇宫回来的第四天夜晚,一个人影潜进了西门筑的房间。
“王爷。”
“你怎么来了?西门筑皱着眉,从床上起来,“淳穴那里出事了?”
“王爷,巫医说,已经等不了三年了。”
“什么?”
“再等下去,纵便大罗神仙,也救她不活了。”
一道清冷的夜风突然迅猛刮来,嘭通吹开了窗户,满世界都似乎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息。明明是夏天。
第二天,太阳明媚。
下午的时候,颜溪睡午觉醒来,突然间就有做菜的兴致,换上一身轻便简单的衣服,她就高兴地溜进了厨房。
挥开厨娘们,颜溪认真地切起菜来,平心而论,颜溪的刀工是非常棒的。
弄了一个多时辰,菜终于弄好了,这次颜溪做了很多菜,鱼啊肉啊,青菜啊,荤素都有,样样不缺。
将菜完全做好后,颜溪觉得整个人都要休克了。因为好热,大夏天的,火又烧得这么旺。
不过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次明显感觉厨艺进步了。至少至少,菜没烧得那么黑了。
吩咐下人们将菜送到用膳的桌子上后,颜溪又回房洗了个澡,没办法,她太怕热了。
出来后,颜溪疑惑地问人:“怎么没人吃?西门筑呢?不在这里吗?”
“王爷出去了。”
“去哪了?”颜溪追问。
“这个……这个……”
颜溪笑了:“紧张成这样,该不会去青楼了吧?”
下人露出一个“王妃怎么知道”的眼神。
颜溪愣了一下,她本是玩笑之语,没想到言中了。
“王妃你要去哪里?”下人着急地喊道,王妃不会彪悍到……
“放心,我是不会去青楼找他的。”颜溪回眸笑着说道。
可一出王府大门,她就笑不出来了,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烦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心情很好的。可能,是做了这么久的菜,没有人品尝吧。
应该是这样。为了让自己更确定这个推论,颜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可是颜溪没有回王府的打算。
回?
该用这个词吗?那,是她家吗?
颜溪摇了摇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在墨色渐浓的夜晚,一些前尘往事渐渐浮上心头,头顶的月光将影子拉得好长,又很细,像是脆弱的长竿,风一来就能吹倒。
忽然就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现在湖边的夜风吹着,冷冰冰的,连温暖也没有。
迎着黯淡的月光,颜溪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
她沿着台阶走下长桥,决定要赶走消极的情绪,手在冰冷的双颊上拍打着:“颜溪,要高兴起来。”
“大风大浪都经历了,什么事也不能把你打倒,颜溪,坚强点。”颜溪用手将嘴角提起,露出微笑的弧度。
“好傻哦。”意识到自己傻乎乎的举动和话语,颜溪忽然就笑了,心情顿时也好了很多。
看样子已经很晚了,颜溪想回王府了。可是她突然间发现,她似乎,那个,迷路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确实是这样,因为这是古代,这里的路她非常不熟悉。
好吧,问人。
她走到一处卖酒的小店。
“请问,你知道西门筑府上怎么走吗?”颜溪问着正在忙活的小二。
颜溪话刚落音,突然间,正在喝着酒的一个男子回头看向她。
眼眸迷离,宛如星辰。
西门筑?他不是去青楼了吗?怎么在这里?
仅是望了她一下,他整个人就支撑不住般倒在了桌子上。
“西门筑……”
颜溪摇晃着他的胳膊。
他眼睛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睛很清澈:“你怎么在这里?”
西门筑撑起头,望向她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