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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幽深地看着谨佩如，突而一副无辜的样子，“还是说……这便是妹妹想要的结果？”
第16章 教训（）
一阵沉寂之后，陈美莲突然明白了这一切，她抬头朝谨厚德看了一眼，只见他黑着一张脸，两手交叉放在身后，一副隐忍怒气的样子。
陈美莲自然知道这是没辙了，立刻朝谨言展开失误的歉意，“大……大小姐，这一切都是误会，事情并非如此……”陈美莲还想解释却发现能解释的话极少，避重就轻道，“都怪佩如这臭丫头不懂事，竟然做了如此无礼数的事情，还望大小姐能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原谅她。”
“哦~佩如不是只比我小了一岁而已吗？”谨言想想觉着好笑，这样的理由也亏得陈氏能够当众说出来，谨佩如不过小了她一岁罢了，最可恶的是当初她们母女屡次陷害她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称自己年龄不小了行为却还是如此不成熟，如今当是如何的打脸。
谨佩如神色难堪，愤恨地看了谨言一眼，陈氏平日里虽有些冲动，但看眼下的情形立刻厉声呵斥道：“佩如，你作出如此不妥当之事，还不赶紧给大小姐道歉！”
虽说是以进为退，但谨言自知这件事就算真的惩罚起来，也不过是一点小打小闹，她要的，绝不止这样。
“罢了，以后希望你们母女二人多考虑一些，毕竟作为将军府的嫡长女，我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这府邸若干人等自然也会被牵连，”谨言一脸无奈的样子，而后却一眼都不再看那跪在地上的母女，只堪堪朝着谨厚德委屈道，“爹爹，日后有什么事，可要多听听女儿的解释，若不是我今日想到这些，怕那污水就不知不觉地下来了，现儿我便先去找娘亲聊些家常。”
说是聊些家常，但明眼人一看谨言这副委屈兮兮的样子，便知道她是要去找娘亲诉苦去了，谨厚德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担心这白采旋会怨恨他，毕竟他心里一直都是爱着原配的，只是年轻时的一时糊涂闹成了这样。
原本的那次共进晚餐已经是让这三年多来的怨结有了些缓和，决不能再重新回去啊！
而对于陈氏母女，谨厚德心底更多的是愧疚，愧疚于他多年前一直的不闻不问，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跟着母亲在市井生活了那么多年，其中的艰辛必然也是难言的。
“等……等会儿，”谨厚德难得拉下脸来，看着谨言笑嘻嘻的模样，“言儿，进来皇宫里上次了不少稀罕的东西，我特意挑了几件给你和……你娘亲，你这一并带过去吧。”
谨言撇嘴，面上依旧委屈，心底却是得意洋洋，目的达到。
而陈氏和谨佩如眼下犯了错，心底妒忌的恨，但却一句妒忌的话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瞧着谨言带着丫鬟们缓缓离开。
谨厚德望着大女儿渐渐走远的步伐，看了看陈氏和谨佩如，重重叹了口气。
“老爷……佩如她一向知书达理，此次实在是想缓和同谨言的关系，才心急做错了事，老爷你可别怪她。”陈氏已然起身，拽着谨厚德的袖子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谨厚德瞪了她一眼，而后负气拂袖离开。
眼看着形势这样的变化，陈美莲恨恨地跺了跺脚，让丫鬟扶起女儿便回了屋。
……
“小姐，这件事你要同夫人讲吗？”
“自然不会，”谨言悠哉地掉了个头，往自己的闺房里走去，“这是让他们有个教训，也能顺便安静一段时间。”
第17章 引人注目（）
和谨言预料中一样，这对母女那日之后，倒是清净了许多，让她有了更多的事件去计划以后的事情。
而她前几日已经同爹娘说了准备继续回去私塾的想法，无一例外地，他们十分惊讶，但听着女儿愿意前去私塾，自然也是十分喜悦，欣然同意了。
“姐姐？”一大早地看到谨言准备出门的行头和马车，谨佩如的诧异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你……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谨言不动声色地将谨佩如的吃惊纳入眼中，语气疏离，“自然是要去私塾。”
谨佩如似乎是难以置信，手中的卷帕缠了缠，“可姐姐不是不愿同我一起在一个私塾上课吗？”
一声冷笑不自觉溢出，谨言回忆起前世的一幕幕，那时她因着厌恶陈氏母女竟然花尽了手段，让爹同意谨佩如入了满是达官显贵的女儿们所在的私塾念书，当时她想着谨佩如不过是一个妾氏的庶女，让爹爹作出如此的决定，她心中自是恼怒万分，故而以自己的辍学来抗议，却没料到自己这样强硬的态度非但没有用，还被扣上了心胸狭隘的标签，这事由那些日日被谨佩如洗脑的女子们传到各自爹娘的耳中，她的名声自然一日不如一日。
而她因着未能去私塾授课，学业上自然也一日不如一日，偏偏谨佩如的成绩却突飞猛进，在昌城里榜上有名，一时竟让人议论纷纷。
“我是不大情愿同你一起上课，”谨言毫不留情道，一副显然介意之前事情的样子，“但学问这回事，不存在这些差异和阶级分别。”
言罢，在丫鬟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谨佩如气得牙痒痒，恨恨地望着离开的马车，谨言，你现在瞧不上我，日后我定然让你曲着膝盖看我！
******
“小姐，到了。”
谨言在丫鬟下人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在下人们退下后，一个人站在这私塾的门口静静抬头望着眼前的大门。
前世里她耍了脾气之后，便不再来，而后虽有心，却也在次年已经嫁入卫王府，再无机会。
而这一世……从哪里丢掉的脸面，她必然要从哪里捞起来，高高挂起！
室内二十余个女孩子，唧唧喳喳的讨论声在看到门口走近的那人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她。
那人一身淡粉色长裙锦衣，袖口上和衣身分布均匀地绣着点点花色，水粉色的腰带系在盈盈细腰上，本是极挑人气质的衣裳，偏巧那张脸却又生得巴掌大小，眼睛不算很大却灵气逼人，熠熠闪光，小巧挺立的鼻，花瓣般的嘴唇，墨黑的长发秀丽地做了个别致的模样，两鬓不经意地落下几缕发丝勾勒着精致的脸蛋，好不俏丽而灵动的人儿，这仙子一般的人儿让人看得竟忍不住失了神。
谨言没有太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只自顾自地直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坐下。
可她这一出现，显然已经引起了在座其他女儿家的注意，众人还是偶尔忍不住侧目看她，心中或多或少地还是想着，她们心中也知晓谨言是十分好看的，但这也不过半年多没见，怎的觉着她又夺目了几分？
第18章 黯然失色（）
倒是宋宁宁最先走了过来，朝谨言热情地打招呼，“言儿，这大半年的你都不曾来私塾了，怎么今日突然有了兴致过来？”
看着眼前假装和善的面孔，那笑容中的虚伪、勉强、嫉妒甚至带了些愤恨，如今在谨言眼中一眼便看了出来，她当初怎的这么傻，竟然还将这种小人当做好友？更是妄听了宋宁宁的挑拨才屡屡犯下不该犯的错误。
“宁宁，”谨言一如当年不知情时的态度对着而她，“怎么听起来，你有些不想要我来似的。”
宋宁宁微微一顿，已然换上了委屈的表情，拉着谨言的手好不亲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大半年的你不来，我都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说话，无趣地很。”
宋宁宁本就长得不错，父亲身居高位，作为老幺在家中也是深受宠爱，故而对撒娇这一派自然是手到擒来，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喜爱，若是换了前世的谨言，必然一下子便被说服了。
然而偏巧谨言已并非曾经的谨言，她笑着拉了拉宋宁宁的手，看起来一副差不多被说动的样子，“瞧你说得这般委屈，可我这大把半年在府中可不曾见过你一面。”
此话一出，宋宁宁顿时僵住了，当初谨言在私塾的时候她们俩时常走动，互相到府邸去做客，而谨言一离开私塾，便断了来往，让旁人听得也不是滋味。
见宋宁宁难堪的模样，谨言心中有些好笑，但她可不只是要宋宁宁难堪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她秉从的哲理，她们俩可还是要继续当朋友的嘞。
谨佩如是在谨言入门口一小会儿后才进来的，眼下大家的关注力还在谨言的身上，虽说谨佩如今日也是细细打扮了一番，但在谨言的后劲下一下子衬得她黯然失色。
谨佩如恨恨地咬了咬牙，她自认自己的容貌姿色在这众多达官显贵们的女儿家中是毫不失色，甚至超越的，而只有那宋宁宁算是能与她平分一二的，如今这谨言一回来，顿时被抢光了风头。
“佩如，”沈曼莲一看到谨佩如便赶紧走近了她，悄悄附在谨佩如耳边，低语，“谨言这个贱蹄子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她在家中想通了什么？”
偏偏到贱蹄子这几个字的时候，谨言好巧不巧地看向正在耳语的两人，两人不约而同僵住了身子。
按照谨言以往嚣张跋扈的脾气，仗着自己是将军嫡长女，对谨佩如和沈曼莲都甚为嚣张，而她们二人如此说得来的原因，也不过都是因为身份相似——都只不过是家中的庶出。
出乎她们意料的是，谨言只是单单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言语，继而继续同宋宁宁交谈。
第19章 不耻下问（）
谨佩如暗自跺了跺脚，她倒是巴不得谨言来找茬，这样像以往一样更容易显示出谨言在德行方面的问题，同时也能让人对她心生怜惜，让她更受瞩目一些，毕竟在这私塾的同窗们虽说都是女儿家，但身份地位皆是不容小觑，她们随随便便的话传到家中，自然是会产生不小的影响力。
重生一世的谨言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前一世正是因为这样，她嫁入卫王府后饱受欺辱，这一世，这种欺辱她会让谨佩如好好尝尝。
谨佩如显然不知道谨言的想法，早已按耐不住，小心翼翼地走到谨言身旁，“姐姐，你能继续来私塾，妹妹真的十分开心，只希望以后我们姐妹二人能好好相处，学业上我也有许多问题想同姐姐请教。”
谨言还未开口，却看见周围一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女性之间，天生存在嫉妒这回事，而谨言，不论身世还是样貌才学都无一不是她们所嫉妒的，她们自然是乐得看着她欺负谨佩如，好有话题可聊的。
她心底冷笑一阵，这些话谨佩如在哪里说不好，偏偏要放在这里当众说道，倒也真是无脑的算计。
偏偏自己曾经还屡屡中计，也当真是无脑。
“这是自然，”谨言的回答出乎意料，她微微一笑，笑容璀璨夺目，亮晶晶的眼眸环顾了四周一圈，“凡是学业上的问题，本就崇尚不耻下问，互相指教，这想必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分谁与谁。”
本是准备看好戏，却没想到谨言竟然出人意料如此大气地回答，甚至连态度都友善了不止一分，意外以外的更多的是惊艳。
连一旁的宋宁宁，看着谨言如花的面容也觉得刺眼地紧。
“这……多谢姐姐，”谨佩如怔了怔，看着谨言的目光有些复杂，原以为前几次在府中谨言只是一时被指点才应对自如，而今看来，倒真是有哪里变了。
“谨言，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庶女，怎的有资格来同你谈论学问上的事情，庶女这种存在，能入得了咱们的私塾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来与我们谈话，”宋宁宁字字句句都是在挑拨着谨言，眼神更是在谨言身上精明地打转。
可谨言却闻所未闻一般，不接话。
反倒是谨佩如身旁的沈曼莲，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冲过来就嚷，“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入得了这私塾便是这里的学生，怎么没有资格谈论学问上的事情，何况庶女怎么了？再怎样我们的父亲也是身份显赫，不过不是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罢了！”
这番话显然没有引起这里大多数人的赞同，毕竟大部分都是家里的嫡女，对庶女这种存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一时冷笑声此起彼伏。
沈曼莲气红了脸，却是谨佩如慢慢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轻轻朝谨言伏了个礼，“是妹妹没有想周到，自不量力，本想着姐姐肯来这里或许是因着不再介意这些事情了……”
第20章 毫不退让（）
谨佩如一向擅长营造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不大愿意接纳妹妹。”
谨言心底简直是佩服极了，明明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可这宋宁宁、谨佩如还有那沈曼莲三人一搭一唱地竟然将这局面弄得反而像是这些都是出自她口一样。
“这又是哪里话？”谨言轻轻扶起谨佩如，动作疏离却礼貌，轻轻环顾了下周围的同窗们，而后定定看向谨佩如，“当初确实是我尚且不成熟，太过孩子气，在这私塾学习学问的神圣地方，竟然有些不知分寸地闹腾，也对你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这番话从谨言口中说出，惊了一众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谨佩如心中虽惊，但表面功夫还是极为到位，眨眼间眼眶已经湿润泛红，看起来颇为感动的模样，“姐姐……”
谨言心中好不反感，可好歹也多活了一世，这点演技还是能应付的，她轻叹了口气，眉目带了分忧愁，好似有说不出的苦衷，“你无须太过感慨，这也不过是在这私塾中我们作为学子需要遵守的礼仪罢了，在这私塾之中你我皆是同窗，无高低尊卑之分，出了这门，回到府中，没有了这一层的束缚，你我也不必如此辛苦地继续维持。”
如此平静疏离甚至带了分无奈的态度，在其他人听来却多了许多层的态度，以往在这私塾里，谨言对谨佩如的恶劣态度人人皆知，如今大半年后回来，突然换上了这种态度，并且这话中的意思模凌两可，让人不得不想入飞飞。
不止是谨佩如，那宋宁宁更是看得深深皱了眉，这那还是之前的谨言呐？
换了以前的谨言，必然是会态度嚣张跋扈地反击谨佩如，言辞必定十分难听，让场面难看之极。
可如今这番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一面不降身份地承认了自己过往行为上的错误，以及表示了将不会再如此的态度，另一面却又看似委婉却凌厉地表达出你我回到家里关系复杂，不可修复的态度，最重要的是，谨言的态度和神色，又让众人不得不猜测是否是她这段时间在府中受了谨佩如的什么道？这样看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外人看来的，单单全是谨言错误那么简单。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什么叫做不必苦苦维持？佩如在府中百般讨好你，你倒是好，每日见到她反而如同见到那蚂蚱一般低微，真以为如今随口说了一句，便能抵消以前的羞辱了吗？”沈曼莲一直是个咄咄逼人，却又没有什么脑子的主。
谨佩如自然是顺着好友的这番话立刻显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好搭配起来。
“不然呢？”这一次谨言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眸中的凌厉却让人心中一惊，她毫不退让继续道，“难道你是要我同一个夺了我爹爹的爱妾和她的孩子和平共处？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娘亲日日以泪洗面，却还贴着脸同那房人笑脸相谈？”
话音一落，全室一片寂静。
第21章 卫王爷的事情 不用再向我通报（）
这私塾中占大多数的嫡女们都是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