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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凌姨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头疼,不知您有什么感觉,这些日子我倒是觉得爰爰是越发的调皮了。”
“二宫主何出此言,我倒是觉得,她乖巧了不少呢。许是你太久不在宫里,乍一回来不大适应吧,过些日子就好了。”凌舒似乎急着结束话题,竟然违着心夸起了上官令爰。
上官令仪却偏偏要不识趣,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唉声叹气道:“许是她在你面前装得乖巧,我跟姐姐都觉得她调皮了许多。我回来时给姐姐带了一枝珠花,被她瞧见了,哭着闹着要让姐姐送给她,这也太不懂事了。”
“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看到个新奇事物就想去摸索,再正常不过了,二宫主和宫主责备她几句便是,她知道这样不对,下次就不会如此了。”凌舒压下心底的烦躁,给上官令仪出了个主意。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朵珠花罢了,姐姐疼她,给就给了。谁知道她变本加厉。”上官令仪怯怯地看了凌舒一眼,把凌舒看了个莫名其妙,本能地脱口道:“什么?”
“她竟然还想换个新师父。”上官令仪故意在此时将这件事提出来,正好试探试探凌舒对这件事的态度。
凌舒的脸色果然变了,碍于上官令仪还在,到底是挂住了脸上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吗?”
“凌姨放心,她胡闹,我跟姐姐心里还是明白的,要是这孩子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您方才也说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上官令仪脸上的苦恼有增无减,“只是这孩子性子太倔,就怕她认了死理,死活要认别的师父。”
上官令仪看到凌舒的胸口有明显的起伏,而后便听凌舒道:“二宫主就是为此事烦恼?”
上官令仪急忙答道:“正是。正巧遇到了您,便想让您出个主意。凌姨平日里最知道怎么治她,不如也跟我透露透露,我回去教训教训她。”
“二宫主言重了,我向来以礼劝之,她若是自己能想明白,自然也就明白了。”凌舒的面上多了一丝不耐,“其实,二宫主不必如此为难,只要三小姐肯学,跟哪个师父都无所谓,她若是想拜她人为师,也不是不可以,横竖都是毓灵宫的人,今日跟着我学,明日跟着别人学,没什么差别。”
“您的意思是,让爰爰拜两个师父?”上官令仪恍然道,“我怎么没想到,这倒是个好法子,以后您也不必日日受她的气了。”
凌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正是此意。三小姐聪慧,学有余力,多学一些东西,对她也没什么坏处。”
上官令仪摆了摆手:“您就别夸她了,分明就是她调皮,劳烦一个长辈还不够,非得整个毓灵宫都绕着她转。多亏您心慈,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不乐意了。”
第二百三十章 计划()
不等凌舒回答,上官令仪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还得再去问问小祖宗,她想要哪一个师父,真是麻烦。”
凌舒赶紧接道:“那二宫主快去吧,别耽搁了。”
“凌姨可有推荐的人选,也不能由着她一个人胡来,怎么也得多加择选才是。”上官令仪玩心大起,凌舒越是着急,她越是不放她走。
“突然让我说,我也说不上来,不如等三小姐挑好了,列一份名册给我,如何?”凌舒的目光飘向上官令仪身后。
“凌姨肯帮忙,自然最好不过。”上官令仪注意到她飘忽的眼神,微微扭了扭身子,看向身后,故作惊讶道,“我身后有什么吗?”
凌舒笑道:“没有,我随便看一眼。既然如此,那便麻烦二宫主回去将名单列出来,到时我派人去取来。”
“如此,便劳烦凌姨了。”上官令仪的表情显得极为过意不去,“等名单写好,我让落依送过去就是。不知你喜不喜欢珠花一类的小发饰,我带了些回来,你可别嫌弃才是。”
“说的哪里的话,你的一片心意,我怎会嫌弃。”凌舒似乎已经妥协了,眼底的焦灼渐渐淡了下去,并不再继续催上官令仪。
“那我先走了,一不小心耽搁你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上官令仪福了一福,带了满脸的笑容擦着凌舒的肩膀过去,在彻底背对凌舒之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凌舒是不是急着去见那日上官令爰遇着的蒙面人,若是她没与凌舒迎面撞上还好,至少能躲去一旁观察一番,可惜老天爷偏不遂她愿,如此一来凌舒必然生了几分警惕,她再去偷窥,很容易被发现。
不过,给上官令爰换师父这件事倒算是解决了一半,至少这句话由凌舒说出来,人选也由凌舒过目,总不至于让凌舒过于尴尬。
上官令仪摆弄着身前的一缕头发,一蹦一跳地往毓灵宫走。上官令爰的事解决了,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却没那么好解决。一个便是凌舒的身份,另一个便是挑出修习毒术的弟子。还有交给凌舒的名单,说是让上官令爰自己选,但决定权最终还在上官令仪和上官令仪这里,那必然要选出几个她们二人全都放心满意的人选。上官令仪脑中灵光一闪,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上官令攸满面疑色,“这其中有些弟子的水平比爰爰高不到哪里去,况且资历也大不如凌姨,她看了之后起不起疑心不说,心中难免会不舒坦,面子上至少要过得去才是。”
上官令仪若有所思地抬着下巴:“那我们就只挑其中的一部分,把资历不够的剔除出去。”
“傻丫头,那就更行不通了。”上官令攸轻轻在上官令仪脑门上点了点,“资历与凌姨差不多的,凌姨多少会留几分面子,你让她客观的评价,倒像是在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
“好像是这么回事。”上官令仪懊恼地捋了捋头发,“算了,这样下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还是乖乖想办法考核吧。”
上官令仪的想法虽然没有被上官令攸肯定,却给了她一丝灵感:“我们可以借给爰爰选师父的名头,让宫中弟子切磋医术,在其中设置一些小障碍,以此考验她们的人品,如何?”
上官令仪思忖了片刻,仍旧抬着下巴摇了摇头:“若是这样,那凌姨的面子可就真的挂不住了。”在确定凌舒确实有问题之前,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就算凌舒没有功劳,在毓灵宫这么多年,苦劳总是有的。能够耐心地教习上官令爰这么多年还不撂挑子,也是需要莫大的毅力的。
“不过,这个方向没有错。”上官令仪没有完全否定上官令攸的提议,她道,“初七的时候,随便找个由头,只要能让她们切磋医术就可以,然后,还得做点限制,入宫一年方可参加。要是办的好,以后每年都可办一次,就像比武大会一样。说不定还能发现不少被埋没的人才呢。”
“这个好,一举两得。”上官令攸欣然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今天是初三。”上官令仪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今天通知下去,还有四五天,应该足够准备了。”
“多留些日子出来吧,这几日都只顾尽兴去了,恐怕医理都生疏了。”上官令攸笑道,“就初十吧。”
“好,就初十,我这便让落依通知下去。”上官令仪心情大好,像十岁的上官令爰一般,踩着轻快地步子一路转着圈出去了,看得上官令攸直揪心,在后头喊道:“看路,别摔了。”
上官令仪应了声:“知道了。”如蝴蝶一般的身影从窗前闪过。上官令攸含着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
在上官令爰出生之前,上官令仪便是上官令攸眼里的上官令爰,调皮捣蛋,每天总少不了磕磕碰碰,却总是不吸取任何教训,依旧我行我素,带着一声伤回来。每每看见上官令仪教训上官令爰,上官令攸便觉好笑又感动,好笑的是曾经的调皮鬼终于遇上了更调皮的调皮鬼,感动的是,原来上官令仪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上官令攸从小便性子沉稳,所以她总想着,自己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稳重一些,让她少操一些心。直到两年之前接过毓灵宫时,上官令攸才惊觉上官令仪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她不哭不闹,眼底有着跟母亲相似的倔强与不屈。
而这一次她离家几个月,再回来时,又往前了好大一步。上官令攸觉得,在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追不上这个妹妹了。上官令仪遇事时的冷静,对危险的警觉以及危机意识,与以前相比都大有进步。
上官令攸以为上官令仪彻底的长大了,可是今日她才发觉,上官令仪骨子里的许多东西都没有变,比如孩子气,比如调皮,比如,她的固执与倔强。
上官令攸很高兴上官令仪还守着一份初心,纵使去江湖走了一圈,她还是原来那个她,变了,也没变。上官令攸有时会想,或许上官令仪就是另一个她,她看不了的那些风景,经历不了的那些人和事,甚至于有可能无法走完的路,也许上官令仪都会一一替她经历,替她走完。
上官令仪灵动的身影又从窗外飘过,伴着悠然的语调:“交待过啦,你饿不饿?我拿了点心来。”
“还好,这几日天天吃肉,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消化。”上官令攸身子弱,平时都吃的清汤寡水,这几天上官令仪和落依天天在后院烤肉吃,上官令攸跟着上官令爰尝鲜,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下去。
上官令仪把点心放在桌子上,笑道:“那晚上让厨房做点清淡解腻的汤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时间()
“这几日大家都吃的油腻,给爰爰和姥姥那里也一并送去,特别是爰爰,你跟落依烤好的肉,至少有一半进了她的肚子,虽说在长身体,但也不能吃太多。”上官令攸平日最注重饮食,这几日对上官令爰的容忍已到了极限,“你们两个要是再吃,千万躲着她才是。”
“躲着谁呀?”门外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苍老女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拐杖拄地的声音,“你们两个小人儿,躲在屋里商量什么呐?也不去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都快闷死了。”
“姥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上官令仪与上官令攸急忙把洛虞扶到了椅子上,“也不让人跟着,多危险呀。”
洛虞面露嗔怪之色,哼声道:“我来看看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天到晚在忙什么,连去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你们说要躲着我。”
“您听茬了,我们才不躲着您呢。”上官令仪急急解释道,“是爰爰最近吃的太油腻,姐姐让我烤肉时躲着她些。”
“你们烤肉吃居然不叫我?”洛虞把拐杖在地上戳了两下,不忿道,“还说没有躲着我。”
“诶,这个我可有理由,您不能吃那么油腻荤腥的东西,我们躲着你是应该的。”上官令仪挺直了腰背,振振有词。
洛虞指着上官令仪,对上官令攸笑道:“看看。让她抓住了把柄可还了得,这就作威作福起来了。”
“小的没错,您确实不能吃那些,就别跟我告状啦。”上官令攸去取了小木槌来,坐在洛虞身侧轻轻给她锤着腿,上官令仪则绕到了洛虞的头顶处给她捏肩:“一路走过来,累不累呀?您要是想见我们了,找个人过来通报一声就是,就是自己过来,也该带几个人在身边,一个人多不安全。”
“你比我还唠叨。”洛虞闭着眼睛,却掩盖不住眼角的笑意,“就许你们任性,不许我也任性一回了?”
上官令仪听了这话,与上官令攸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不说话了,又对眼神呐?”洛虞不必睁眼都知道她们二人在做什么小动作,“也就这么一两次,不知得被你唠叨多久。”
上官令仪惊呼道:“一次就够了,哪里还敢两次?”
“这话不公平。”洛虞睁开眼睛,撇了撇嘴,因为上官令仪和上官令攸恰到好处的力度,又一次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哪里不公平?”上官令仪不解。
“你能只离家一次吗,不走第二次吗?”洛虞指的不知单纯的走出毓灵宫,是像上次一样一走便是几个月。没等上官令仪回答,洛虞又幽幽补充了一句,“想好了再回答。”
“这事哪里说得准,万一下次有其他事,说不定我还得离开一段时间。”上官令仪低声嘀咕。连缬花的事情还不算彻底结束,再者,开春的比武大会,上官令仪确实很想去长长见识。
“其他事,是什么事啊?”洛虞睁开一只眼睛,深深地看了上官令仪一眼,而后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重新合上。
“比武大会。”上官令仪脱口而出。
“只有这个?”洛虞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嘴角向下撇了撇。
“还要有什么吗?”也不知上官令仪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之就是绝口不提与洛虞心里那个想法沾边的答案。
“也没什么,你要是想去比武大会,那便去吧。等聘礼送来了,我帮你回绝了便是,也没什么其他大事。”洛虞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把上官令仪给砸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又拿我寻开心。”上官令仪生气地把搭在洛虞肩上的手拿开。
洛虞挑了挑眉毛,得意道:“我可没有,你不信就算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封平平整整的信出来,举到半空中晃了两下,“你自己看吧,别说是我给你的。”
“这是?”上官令仪接过洛虞手里略显眼熟的信封以及信封上熟悉的笔迹,心忽然就加速狂跳起来。
洛虞不慌不忙地打断她:“你心里知道就好,看过就当忘了。那小子不让我告诉你,确是交待错了人,我像是那种能守得住秘密的人吗?”说着咯咯笑起来,两手交叠在发福的肚子上。
“我能等一下再看吗?”上官令仪越听越忐忑,忽然就没了拆信封的勇气。
“害什么羞呀,迟早的事情。”洛虞打趣道,“隽隽陪着我就行,赶紧躲进里屋自己乐去吧。你再抄一封也好,背下来也好,总之在我走之前还给我就行,这是写给我的信。”
所有写给洛虞的信都被她妥善地收藏起来,锁在一个小抽屉里,闲暇之余拿出来读一遍,总能想起许多往事,不管是愉快的事还是不愉快的事,到了她这个年纪,似乎都能淡然地化为唇边一抹笑意。她留不住过往,却能留住这些属于过往的记忆。
上官令仪躲去里屋拆信,上官令攸跟洛虞四眼相对了片刻,齐齐笑出了声。
“没想到,那么小的小不点,转眼就要嫁人了。”洛虞笑呵呵道,“十八年过的可真快。”
“最不饶人的是时间。”上官令攸淡淡笑着。原来一转眼,她已走过了十八年的人生,不知还能再撑几年。
“你的时间还长呢。”洛虞覆上她的手。上官令攸一抬头,撞进了洛虞慈爱的目光里。
“我知道。”上官令攸心下一动,将头枕在洛虞的腿上,“我还要陪您很久呢。”
“陪我做什么,我都这把年纪了。”洛虞轻轻拍着上官令攸的背,眼底满是疼惜和怜爱,“你该把时间花在值得的人身上,就像小小那样。”
“值得的人。”上官令攸的视线向外飘去,“毓灵宫里,都是值得的人。”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再怎么值得,你也该有自己的人生。”洛虞摸了摸她的头,“那是属于你的东西,谁都无法夺走。”
“姥姥,你就当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