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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溪的眼角抽了抽,咬牙切齿道:“老天爷,你可真是够照顾我的。”她细嫩如少女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属于少女的阴狠,“既然要来,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好了。”
这个年注定无法像往年一般过的平静又安乐,对毓灵宫来说,同样如此。
上官令仪将写满了名字的纸展开在上官令攸面前,而后拍了拍手:“暂时就是这些,后面只减不增。”上官令仪停了停,指着第一个名字,“至于凌姨”这是上官令仪最犹豫不决的一个人选,上官令攸也一样。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贸然怀疑,也不可掉以轻心。”上官令攸提笔在凌舒的名字画了一个圈,“先通知其他人,等凌姨的事查清楚了,再做决定。”
“只有这样了。”上官令仪点点头,脸上却生出疑色,“可是,我们从哪里查起?”一来此事不可声张,二来毓灵宫也没有专门负责探查情报的人手,实在是有心无力无从下手。
“恐怕,得麻烦落依了。”上官令攸皱着眉,神色间满是担忧。落依是她们唯一可用的人,既能够全然信任,还会些功夫。
“我与她一起。”上官令仪担心落依会遇到无法应付的情况。如果凌舒真的有问题,那么她能在毓灵宫中潜伏这么久还不被发现,多半是有些本事的。
“那你们两个万事小心。”上官令攸帮不上什么忙,除了为她们担心便再做不了什么。
“是你要小心才对,一旦我和落依去查此事,就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了。”上官令仪说不清心里那阵隐隐的不安来自何处,但小心些总是没错。
“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就去姥姥那里陪她,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上官令攸把桌上的纸收起来,以免被人瞧见。
“我说的不是这个。”除了上官令攸的身体状况,上官令仪真正担心的还有上官令攸的安危。附近村子的中毒之事虽已告一段落,可是下毒之人仍然未被揪出来,上官令仪担心云烟的人还在附近。以毓灵宫的防卫,有人想要潜入其中刺杀上官令攸,简直就跟在纸上写个“一”一样简单。
上官令攸一愣,旋即明白了上官令仪的担忧,笑道:“那我找别人来跟着我,你总能放心一些了吧?”
上官令仪半点都没犹豫,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落依就在宫中找线索,但凡要出去的事情,都由我来做。”她已习惯了让落依陪在上官令攸身边,换成谁她都不放心,虽然落依也没那么靠谱,至少足够值得信任。
“好,都听你安排。”上官令攸妥协了,“不过,你也别只知道担心我,自己出门在外,也一定要格外小心才是。”
上官令仪拍了拍腰间的封尘,大言不惭道:“放心吧,一般人伤不了我。”
上官令攸看着她的封尘,忽然想起上官令仪离开毓灵宫前并没有这么个武器,便好奇道:“这个匕首,之前未见你佩戴过,是这次出去之后买的吗?”
上官令仪如梦初醒,恍然道:“差点忘了告诉你,这短刀是珩衍送给我的。”说到一半,上官令攸的眼神立马就变得玩味起来,上官令仪忙解释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捧着步雪出来。
“你还记得它吗?”上官令仪把步雪举到上官令攸眼前。
“记得。父亲送给你的剑。”上官令攸眼底含着不知名的情绪,轻轻抚过步雪的剑身。
“那你再看看它。”上官令仪解下封尘,交到上官令攸手里。
上官令攸满眼疑惑,显然不大明白上官令仪让她这么做的意义。她从未接触过刀剑,也看不出什么啊。即便如此,上官令攸还是照做了。她看了看封尘,又看看步雪,须臾之后不确定道:“这两把刀鞘上的纹饰,好像差不多。”
上官令攸看到上官令仪欣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却还是不解道:“这是为何?”
“因为这一刀一剑出自同一人之手。”上官令仪把步雪放在桌上,摆在封尘旁边,“它叫步雪,它叫封尘。”
“同一人,陶珩衍?”上官令攸点了点头,“这名字不错。”
“非也,非也。”上官令仪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是珩衍的叔叔,也就是,父亲的那位至交好友。”
上官令攸诧异道:“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只知当时与上官阑一起遇难的还有平遥山庄的二庄主,却不知那便是上官阑那位神秘的至交好友。
上官令仪的目光落在封尘和步雪上:“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我也不知如何评判刀剑的品级,只是单看这剑鞘上的纹饰,便知绝非凡品,造剑之人,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在其中。”上官令攸抚上步雪,那是上官阑赠给上官令仪的剑,也是上官阑的遗物。
剑术不精的人用好剑,是对剑的亵渎。上官阑把步雪交给上官令仪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也是因为这句话,上官令仪摇着头把剑推回了上官阑那一边,认真道:“我的剑术不精,怕会亵渎了这把好剑,等我练到足够境界时,父亲再把它给我吧。”
结果还没等到那一天,上官阑便离开了世上。上官令仪离开毓灵宫时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步雪。她的剑术远没有达到令自己满意以及令他人为之惊艳的地步,但是有步雪陪着,上官令仪便觉得像是上官阑和孟夏在她身边给予她勇气一般。
上官令攸身边没有留下任何上官阑的遗物。
上官阑沉醉剑术,身边大多都是刀剑一类的兵器,但是上官令攸身子弱,这些嗜杀的兵器留在她身边对她没有好处。
第二百二十六章 思()
“这也算是另一种缘分。”上官令攸温柔地一遍又一遍抚过步雪,“你刚才说,它叫步雪。”
上官令仪点点头:“是当年陶前辈起的名字。”
“很好听的名字。”上官令攸道,“我记得陶珩衍佩了一把剑,也有名字吗?”
落虹是软剑,一般缠在陶珩衍腰间,寻常不易察觉,何况上官令攸,那她指的必然就是另一把了。上官令仪答道:“折霜。”
“折霜。”上官令攸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就笑了出来,带着深意的目光放在了上官令仪莫名的脸上,“你们两个是注定的一对了,这辈子怎么都得在一起的。”
上官令仪又羞又急,不知上官令攸怎么突然又调侃到了她身上:“你又拿我开玩笑。”
“你自己听听,步雪折霜,这么像的名字,真的会是巧合吗?”上官令攸掩嘴笑道,“父亲的这位好友,可是早都动了将你娶回自家的心思,连信物都早早送来了。”
“巧合,巧合。”上官令仪慌慌张张把封尘悬回腰间,又急急把步雪放回了剑架上。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上官令攸仍在偷笑,心里忽然觉得舒畅了不少。说实话,上官令仪出去一趟带了个姑爷回来,上官令攸心里还是不大好受的,总觉得自己身边一起长大的白菜突然被拱了,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想阻止都来不及。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上官令仪不离开毓灵宫,说不定陶珩衍也会找上门来。若是当年上官阑和陶白羽都没有出事,只怕两人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也说不定。殊途同归,这便是两人之间割不断的缘分了。
上官令仪刚从里屋出来,便见落依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在半空扬了扬:“二宫主,给你的信。不知是谁送来的。”
上官令攸意味深长一笑:“还能有谁。”
落依茫然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了然,拐着奇怪的音调“哦”了一声,专门走到上官令仪跟前,把信塞到了她手里:“你慢慢看,我跟宫主先出去了。”
上官令仪作势要打她,却被落依神色得意地轻易躲过,而后藏到上官令攸身后,催促道:“二宫主害羞了,宫主,我们走吧。”
“你别带坏姐姐啊,我要找你算账的。”上官令仪的威胁毫无威慑力,落依仗着有上官令攸做庇护,对上官令仪做了个鬼脸,连忙跟上官令攸出去了。
上官令仪跺了跺脚:“别让我抓到你!”
落依的声音悠悠然飘来:“你先抓到我再说。”
上官令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视线落在了信封上。
“小小亲启”四个字直直撞入上官令仪的眼底,不同于上官令攸的娟秀,陶珩衍的硬朗的字迹里藏着锋芒,一如他鲜少外露的心思。
“小小,展信佳。我已平安归家,望安心。自离别之日始,方知一日如三秋”
上官令仪的嘴角不断上扬,直到读完整封信,又意犹未尽地回看了一遍。陶珩衍鲜少直白地表露他的情感,除了露出狐狸尾巴拿她寻开心的时候。这封信里没提一个“想”字,更没提一个“爱”字。然而上官令仪却从字里行间看出了满满的思念与爱意。藏在细枝末节,藏在每一笔,每一个停顿,以及他写信时,每一次勾起的唇角。
上官令仪觉得心口酸酸涨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却难以排解。她急切地想见到陶珩衍,告诉他,她也在想他。每晚在梦里的相见就如同水月镜花,一触即碎,醒来之后满满的失落让上官令仪恨不得立刻就奔向陶珩衍面前。
直到这些日子上官令仪才发现,她对陶珩衍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如此之深。
上官令仪躺在床上,把信纸贴在心口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画出陶珩衍的身影。好像他时常露出的狐狸尾巴也没那么可恶了,甚至,还让她有些想念。
上官令仪从床上猛地坐起,奔向书桌,研磨铺纸一气呵成。然而到了真正下笔之时,上官令仪却突然犹豫了起来。写什么呢?我很想你?这未免也太单薄了一点。聊聊家常,问候一下他的家人?没有一句给他的话,好像有点太生疏了些。跟他说说最近的事?上官令仪连忙先摇了个头,不能让他担心。
那该写些什么才好?既简单明了,又能让陶珩衍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没那么直白。上官令仪戳了戳脑袋,万分苦恼。
而另一边,被上官令仪挂在嘴边的陶珩衍正在忙着招呼上门的亲戚。这是每年的惯例,陶珩衍倒不必过于头疼。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夏侯卿到处宣扬他的婚事,好在夏侯卿知晓分寸,在亲戚面前对此事绝口不提,倒让陶珩衍白担心了一场。
“衍儿,听说你去追查连缬花的下落,前几日才刚刚回来。可查出了什么?”问话的是陶珩衍的表舅,也就是夏侯卿的表哥,同样不是江湖中人,在夏侯卿嫁入平遥山庄之后,才开始关注江湖里的动静。
陶珩衍礼貌地笑着,答道:“说来惭愧,并未有任何进展。这些日子连缬花也没了消息,想来传言不实。”
表舅惋惜道:“唉,可惜了,听说那花神奇的不得了,还是前朝的镇国之宝,就算没传言里那么玄乎,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
“收藏?”旁边一个中年人插进了话来,“流云堂为此被夜雨盟灭了门,我看这倒不是朵奇花,反而是个祸端。”
“还有此事?”表舅的脸上顿生惊恐。他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哪个门派出了什么事。
陶珩衍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这也太”表舅看了看周围的一群江湖中人,适时闭上了嘴。
表舅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什么镇国之宝,说不定前朝就是因为这朵花才灭了国。”
刚才接话的人呵呵一笑:“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不管谁做皇帝,我们走我们的路就是。”
陶珩衍闻言笑了笑:“两位吃好,珩衍先去别处了。”
谁做皇帝确实与他们无关,江湖人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除了不碰朝廷之人,向来随性而为,不受任何人约束。不过若是皇帝想与江湖扯上关系
一道声音打断了陶珩衍的思绪:“珩衍越发的一表人才了,不知哪家姑娘才好配得上你啊。”
“三姨。”陶珩衍唤了一声。
也不等陶珩衍再说下去,三姨便眉欢眼笑地开口道:“可定下婚事了?若是没有,三姨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姑娘,相貌好,年龄也正合适,家里是开布庄的,跟你姨夫有过几次来往,人也还不错。”
“你侄儿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别惦记了。这么好的姑娘,留给别家公子吧。”夏侯卿一听到婚事两个字,立马便把耳朵竖到了这边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试探()
“好事啊。”三姨这一声惊呼加深了夏侯卿嘴角的笑意,“是哪家姑娘?”
夏侯卿看了一眼陶珩衍,故意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死丫头,瞧给你得意的。”三姨笑骂道,“那女孩子是什么人家,你总能告诉我吧?”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别声张啊。”夏侯卿笑着凑近了三姨,“也是个江湖门派。”
三姨拍手叫好:“这下好了,以后夫妻两个可以仗剑走天涯了。”
“你小点声。”夏侯卿纵然抱怨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减,“人家女孩子不会打打杀杀,是行医救人的门派。”
“那不是更好,以后珩衍出门在外,你就不必担心了。”三姨只管一个劲儿的夸,看着夏侯卿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便知道她的话说到夏侯卿心里去了。
陶珩衍无奈地站在两人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珩衍,跟三姨说说,你跟那女孩子是怎么认识的?”三姨索性拉着陶珩衍的手坐了下来。
夏侯卿笑着扒拉开三姨的手:“还有一堆亲戚要敬酒呢,你让珩衍先去,我今晚再跟你说。”
陶珩衍客气地笑着,默默趁机溜了。
这一圈酒敬下来,陶珩衍不知被多少个人问了婚事或是介绍了姑娘。越是这种时候,陶珩衍就越想上官令仪在身边,不管谁问起来,只消一句:“这是我夫人。”简洁明了,无需多言。
不过这个愿望恐怕只能到明年再实现了。想到此处,陶珩衍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笑容,活像一只捕到了心爱猎物的狐狸。
另一边的飞雁山庄,即便有谢怀瑾这个主人公在,谢怀风仍然没能逃脱被问及婚事的尴尬。
“怀瑾成了婚,下一个就该怀风了吧,可有中意的姑娘?”
“怀风,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怀风,我认识一个姑娘,与你正相配,要不要见个面?”
“怀风,婆婆还想抱到曾孙子呐。”
“怀风”
一整天下来,谢怀风几乎快要对怀风这两个字麻木了。
“怀风。”
谢怀风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抬眼一看,是温霖棐从门口走了进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道:“别叫我名字,脑仁疼,让我先缓一缓。”
“呦,这是怎么了?”温霖棐一直跟着谢怀瑾,所以并不知道谢怀风经历了怎样的惨痛。
“我不想提到那两个字。”谢怀风眼神呆滞地捂住耳朵。
“真是奇了,这天底下还能有让你害怕的事情。”温霖棐把解酒汤放在桌子上,往谢怀风跟前推了推,“别捂了,我没兴趣问你。赶紧把汤喝了,省得一会儿酒劲上来了难受。”
“不是害怕,就是烦。一个人问也就算了,一群人问就过分了。”谢怀风看也不看便把醒酒汤往嘴里灌,结果烫着了舌头,险些把碗给扔了,“这么烫。”谢怀风龇牙咧嘴地吐了吐舌头。
“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