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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若先与上官令仪和陶珩衍说话时,谢怀风便一直在想该如何应对谢若先,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先发制人,顺着谢若先刚才的话说下去:“爹爹,那我带珩衍和令仪去看看姐姐。”
谢若先投来的目光意味不明,却实实在在的让谢怀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他这点小聪明瞒不过谢若先,只是仗着有客人在,谢若先必然不好有失礼之举。
果不其然,谢若先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大笑道:“你们年轻人就爱跟年轻人一起,去吧,瑾儿听说你们要来,昨日就等着了。”说罢又看向谢怀风,“风儿,好好招待珩衍和上官姑娘。”
谢怀风毕恭毕敬道:“爹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一出待客厅的大门,谢怀风便像得了赦令一般,带着陶珩衍和上官令仪急匆匆远离了此处。
上官令仪却是越发的不解:“谢庄主,真有这么凶神恶煞?”她觉得,也就是普通人罢了,“而且,我记得,他不是也挺怕姐姐吗?”这个家里,谢怀风唯一不怕的,似乎就只有陶夫人了。
陶珩衍皱了皱鼻子,笑道:“大约怀瑾表姐比姑父好说话一些,他撒撒娇也就过去了。”
“撒娇。”上官令仪想象了一下谢怀风撒娇的模样,不觉一阵恶寒。这个她以为只会用来形容上官令爰的词出现在谢怀风身上,实在是过于违和。
“你会撒娇吗?”上官令仪忽然来了兴致。
陶珩衍惊恐万状地看着她,将手伸向她的额头探了探:“小小,你是不是发烧了?”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谢怀风没好气地在前头喊道。他逃命似地在前面狂奔,一回头发现这两人竟在卿卿我我。
“快走快走。”上官令仪干脆地跳过了这个问题。陶珩衍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不过如此说起来,她倒真想看看陶珩衍撒娇是什么模样,不如改天捉只狐狸来试试?
陶珩衍瞧着上官令仪脸上忽然多出的一抹诡异的微笑,再想想她刚才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觉打了个寒颤。
谢怀风暂时逃过了谢若先的训斥,却没在谢怀瑾这里逃过皮肉之苦。谢怀瑾不像谢若先,还顾及着有晚辈在此,不好太过失了长辈身份。温霖棐一句:“都是自己人。”便足以让谢怀瑾抄起银针向谢怀风丢去。
谢怀瑾命人按了门,谢怀风只能满屋逃窜外加吱哇乱叫。
“姐,会出人命的!”
“姐!珩衍还在呢!”
“姐!你这样会吓着令仪的,她是客人!”
“姐,我错了还不行,你就饶了我吧。”
外间闹腾的鸡飞狗跳,温霖棐带着上官令仪和陶珩衍在内间坐下,悠哉悠哉地品着茶吃着点心,顺便欣赏谢怀风各式各样的逃窜姿势。
“冒昧地问一句,谢公子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上官令仪终于知道自己的困惑从何而来了,谢怀风喊了半天自己错了,上官令仪却不知他错在了哪里。
“说来话长。”温霖棐一边嗑瓜子,一边把谢怀风如何卸了少庄主之位的始末讲给了两人,“他以为耍点小聪明能躲过师父,师姐却是饶不了他。”
上官令仪同情地看了一眼快要被扎成刺猬的谢怀风,默默低头喝了一口茶:“对了,我们要不要给萧前辈送封信去?”
她们离开碎叶城时,萧艾并没有一起跟来,只说日后有缘再见,让他们事成之后报个平安即可,他们耽搁了这些时日,倒是把此事忘了。
陶珩衍收回放在谢怀风身上的目光,回头道:“今天早上我已遣人送去了。”
温霖棐看看那边举止轻浮的谢怀风,再看看这边沉着稳重的陶珩衍,不禁感慨道:“这就是差距。”
第163章 失望()
陶珩衍不以为然:“怀风只是志不在此,若是用心了,未必比我做的差。”
温霖棐摇了摇头,更加的不以为然:“志不在此只是托辞,他根本就是不愿意担起这份责任。”她指了指上官令仪,“令仪小小年纪就知道为毓灵宫的未来着想,他虚长两岁,别说为飞雁山庄做点什么,就是不惹是生非这一点,都差点做不到。”
“我年纪不小,都十八了。”上官令仪暗自嘀咕。
温霖棐顺了顺头发,笑道:“那你不妨猜一猜,怀风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习武?”上官令仪随口猜了一个,“我觉得,他的武功一点都不差,想来是长年累月练习之故。”
“他习武倒是认真,只是,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不会做人,有什么用?”温霖棐慨然道,“幸好,他虽然小聪明多了些,心地却一点都不坏,否则,指不定哪天就要为祸武林。”
“师父的意思是,他若是不想担这个责任,那便不为难他,以免生出些不必要的纠缠,倒是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就当飞雁山庄养了个闲人,也没什么。”温霖棐似乎是说累了,趴在桌子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我到底还是觉得不甘心啊。”
陶珩衍大约能猜到些温霖棐不甘心的内容,劝慰道:“如果怀风跟我一样,那他就不是他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无需过分强求。若是一定赶鸭子上架,结局未必会令人满意。
“说的也是。”温霖棐拣了个点心放在嘴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可我还是希望,他至少能把飞雁山庄的荣辱放在心上。”百年基业,从来依靠的都不是庄主一个人,而是所有人的荣辱与共。
温霖棐生谢怀风的气,是因为他表现的太过没心没肺,在这样的人面前,认真的人倒显得像个傻子一般斤斤计较。
“人生一世,潇洒自在就好了,何必活的那么明白。”可是许多人的潇洒自在,却是由某些人的苦痛换来的。
难道谢怀临就真的愿意当这个少庄主了吗?谁都知道那只是一个看起来光鲜的位置,可是总要有人来承担表面上的光鲜。总要有人牺牲,才能换来其他人的安逸自在。
三人沉默了片刻,那边谢怀瑾终于停下了手,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银针已经丢完了。
只听谢怀瑾微喘着气冷冷道:“几个月了,功力没有一点长进,难怪会被人抓了去。”
谢怀风高声辩驳道:“姐,我中了软筋散,力气还没恢复,不信你问霖棐。”
“少狡辩,你以为没中软筋散,就能躲过我的针了?”谢怀瑾显然不相信,根本不找温霖棐证实,“这些日子,你给我好好练功,每天至少三个时辰,一刻都不许少。”
“三个时辰?”谢怀风哀嚎道,“姐姐,好姐姐,你再考虑考虑。”
谢怀瑾一面收银针,一面冷笑着瞥了他一眼“怎么?嫌少?那就四个时辰。”
“姐——”
谢怀瑾淡淡道:“闭嘴,没得商量,再哭就五个时辰。”
于是众人的耳朵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清净安宁。
谢怀瑾终于得了空来招呼陶珩衍与上官令仪,她将收回的银针丢给谢怀风,吩咐了一句:“摆整齐。”转脸便带上了满面的春风,拉着上官令仪的手亲切道:“刚才没吓着你吧。”
上官令仪迭声道:“没有没有。”以前见温霖棐收拾谢怀风,其实是差不多的场面。
“听霖棐说,你是毓灵宫的二宫主,精通医术,跟霖棐一定很聊得来。”谢怀瑾笑着望向温霖棐,“她以前一直念叨着要去毓灵宫拜访神医,现在倒是正好,神医就在眼前了。”
这下换成上官令仪惶恐了:“姐姐过奖了,有那么多前辈在,我哪里敢称是神医。”
“现在不是,以后肯定是。”谢怀瑾与温霖棐的性子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她比温霖棐多了几分威严。
毕竟是飞雁山庄的大小姐,大多数弟子都要唤她一声师姐,下面又有个不省心的谢怀风,谢怀瑾自然而然便带了些威严。
然而与谢怀瑾相处却并不会让上官令仪觉得不舒服,她对人处处照顾,行事极为周到,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要嫁人去了。若是她能留在飞雁山庄,想必也无需谢怀临来接过少庄主之位。
单独与陶珩衍在一起时,上官令仪不禁疑惑道:“飞雁山庄的庄主之位,是传男不传女吗?”
今日一看,谢怀瑾的身手也在谢怀风之上。如此看来,不管是能力、辈分、抑或是武功,似乎谢怀瑾都比谢怀风更适合接手飞雁山庄。
“倒也不是。”陶珩衍细细回忆道,“少庄主之位,并非一出生就定下来。而是根据年岁的长幼,还有武功高低的比拼,以及人品来选,不过,为了培养少庄主的能力,一般在孩子十岁之前便会做出决定。”
“可是这么算来,好像还是怀瑾姐姐更合适。”上官令仪总觉得,小时候的谢怀风未必能比得过谢怀瑾。
“是怀瑾表姐让出去的。”说到这里,陶珩衍露出一个苦笑,“我也是听怀风告诉我的。当时姑父和长辈都更中意怀瑾表姐,怀风自小就贪玩,便去找怀瑾表姐撒了个娇,开了个玩笑,让表姐把少庄主的位置给他,看看他以后到底能不能胜任。”
“怀瑾姐姐答应了?”上官令仪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个看似重要的决定竟是因为一个如此草率的玩笑。
“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怀瑾表姐也提了不少条件。”陶珩衍叹了一口气,“她也是用心良苦,难得见怀风如此上进,便想着帮他一把。”
“所以她今日才会如此生气。”上官令仪默然。本是寄予厚望,没想到十几年等来的却是失望。
“怀瑾表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她如今就是想接手也没有办法。眼下看来,除非怀风自己想通,否则,就只剩怀临一人担此重任了。”陶珩衍多少对谢怀风还抱了些希望。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还有霖棐姐在吗?就算是外姓弟子,从旁协助也不是不可。”上官令仪笑了笑,“萧前辈说世家大族规矩多,倒是也没说错。”
“站的越高,等着你掉下来的人也就越多,一行一止都需格外注意,不能叫人挑出把柄。怀风会觉得不自在,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陶珩衍摸了摸上官令仪的头。
谢怀风是少庄主,又曾在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所以许多人凭着脸都能认出他是飞雁山庄的少庄主,做个什么事都会跟飞雁山庄扯在一起。走到哪里都有熟人的感觉,有时候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受。
像是上官令仪,毓灵宫虽是名门,却避世不出,江湖中少有人见过她,所以要隐瞒身份自然容易一些,行事也不必顾虑太多。毕竟跟陶珩衍一样见一面就能认出她的人并不多见。
第164章 矛盾()
上官令仪在飞雁山庄睡了几个月以来难得踏实的一觉,不必担心夜里遭袭,也没有半夜心口痛。
早起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上官令仪梳洗完毕,刚踏出客房的门便见温霖棐兴冲冲地迎面过来:“昨晚睡得可好,床可还舒服?”
“睡的很好。”上官令仪顺势挽上她的手臂,“我没起晚吧?”
“没有,刚好赶上用早饭。”温霖棐带着她又折返回去,“对了,你今日可有其他安排?”
上官令仪摇了摇头:“没有。”温霖棐如此问,想必是有事要寻她帮忙了。
果不其然,温霖棐接着道:“那你陪我出门一趟。”
“好啊。”上官令仪瞧着日光正暖,心情也好了不少,忽然听得耳边有利器破空的声音,下意识侧了侧身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去。只见谢怀风一手握了五六支飞镖,正往一个移动的靶子上打去。
“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上官令仪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不早了,其他弟子已经练了一个时辰吃早饭去了,他禁不得饿,吃了饭才磨磨唧唧过来。”温霖棐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要不是师姐催他,只怕又要糊弄过去了。”
上官令仪想起昨日谢怀风的托辞,笑着打趣道:“大概是服了太多软筋散,还没恢复过来。”
温霖棐也跟着笑道:“还好咱们动作快,再喂他几天,说不定真的要傻了。”
谢怀风听到这边有声音,不明就里地转过头来,正好瞧见上官令仪和温霖棐两人正冲着他笑,大喊道:“你们笑什么?”
温霖棐按住上官令仪,将手搭在嘴边喊道:“没什么,令仪夸你飞镖丢的好,继续啊,我们吃饭去了。”
“哦,去吧。”谢怀风答完,又暗自嘀咕了一句,“我怎么不太相信呢。”根据谢怀风的经验,笑成那个样子,多半是在编排他。
谢怀风哀叹了一声,抬手掷出四个飞镖,个个都中靶心。靶子旁边候着的仆从将飞镖取下来,飞跑着送回谢怀风手里,赞道:“少爷,您可真厉害。”
“我要是真厉害,就不会被姐姐赶来这里了。”谢怀风一脸哀怨,接过仆从手里的飞镖,猛地一掷,扎偏了。
“喔~喔~二哥没扔中。”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了谢怀风一跳,连飞镖也顾不上瞧,四下去寻声音的来处。
偏头一瞧,果然是谢怀临,正带着一脸戏谑的笑容向他走来。昨天谢怀风回来时,谢怀临正好不在,所以家宴上也没瞧见他,今日倒是回来后第一次与他见面。
谢怀风找到了不练习的理由,立刻拉着谢怀临到一旁的石凳上歇下,仔细将他端详了一番,叹道:“小子,几个月不见,长高了。”
谢怀临笑嘻嘻道:“就快跟二哥一样高了。”
谢怀风不以为然地捏了捏他的脸:“那你恐怕还得再等几年。”
“为什么?”谢怀临不服,“我以后肯定长的比你高。”不知为何,谢怀临自小便有这个执念,一直嚷嚷着要比谢怀风的个头高。
“行行行,肯定比我高。”谢怀风在他面前才有点大哥哥的模样,因而不跟他计较,转问道,“暗器练得如何了?”
谢怀临若有所指地望靶子上往了一眼:“比二哥强一些。”
谢怀风伸手就要去揪谢怀临的耳朵:“你是不是皮痒了?那是个意外!”
谢怀临像条鱼似的灵巧地从谢怀风手下溜走,站在一旁冲他吐舌头:“我去看霖棐姐姐了,二哥再见。”
“你别走,陪我说说话。”任谢怀风在背后千呼万唤,谢怀临一溜烟跟上了温霖棐和上官令仪。
“就知道找姐姐,怎么比我还不稳重。”谢怀风嘀嘀咕咕拿起飞镖,继续开始半死不活地练习。
谢怀临一路赶上去,同上官令仪和温霖棐一起用了个早饭,听说她们二人要出门,便死缠烂打要跟了去。
谢怀瑾对谢怀临虽不如谢怀风一般严厉,却也从不纵容,当即笑盈盈问道:“上次让你背的秘法可都背完了?”
谢怀临摇了摇头,然后被谢怀瑾留下来亲自监督。
“太惨了。”出了飞雁山庄的大门,上官令仪才把这句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一提到背书,上官令仪便想到自己和上官令攸小时候的惨痛经历,整本整本的背医术。
“我跟怀风都是这么过来的。”温霖棐笑道,“怀临说不定是要承庄主之位的人,现在对他严厉一些,总好过以后丢了性命。”
“这倒是实话。以前听姥姥说,这些年江湖过于平静,以后翻起的必定是大浪。”上官令仪低头检查着医箱里的东西。
“这浪已经开始翻了,不知还要翻多久。”温霖棐拢了拢袖子,“东西可都齐全?”
“齐全。”上官令仪将药箱放回原处,“不过,听你说,那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