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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点,在她进屋整理东西前,裴常清拦下了她:“我跟你一起走。”
温霖棐的眸子闪了闪:“随你。”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齐离开了农舍。
正如温霖棐所言,云烟的人早已在路上留下了记号,引着她一路往设好的陷阱里走去。
裴常清在城里便与她分道扬镳,径直往夜雨盟的分部而去。温霖棐则意外地在半路遇到了上官令仪与陶珩衍。
看见只有他们两人时,温霖棐心里便已有了数。谢怀风跟燕婉在一起十有八九已成定局,那张纸条是陷阱,却也是事实。
上官令仪惊喜交集,几乎是蹦到了温霖棐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你没受伤吧?这几天去了哪里?”
“托裴常清的福,我还活着。”温霖棐没打算隐瞒。
上官令仪与陶珩衍对视一眼:“此话怎讲?”
“他替我挡了一刀,自己滚下山坡撞到了石头上,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温霖棐笑道,“你们两个又去了哪里?现在准备去做什么?”
这个方向与她行走的方向几乎一致,温霖棐在拿到纸条之后便生出的猜测就快要得到证实。
上官令仪望了陶珩衍一眼,后者会意,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飞镖和一张纸条。与温霖棐手里的东西如出一辙,只是纸条上的字有些变动:“珩衍救我。”
温霖棐嗤笑道:“看来,她是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也不怕暴露了地方,被人端了老窝。”
“我们能想到,她也能想到。怀风多半不在她引我们去的地方。”陶珩衍将纸条和飞镖收了回去。
“那家伙死不了,燕婉才舍不得杀他。”温霖棐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若有所指道,“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陶珩衍敛了敛眉眼:“或许,她是不在意。”
不在意鹿州是飞雁山庄的地盘。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温霖棐确是这种性子,却也没有傻到固执地去做一件明知会送命的事情。飞雁山庄就在鹿州,因而温霖棐才如此有恃无恐。
温霖棐的眼眸暗了暗:“要是不在意,她就不会把怀风扣在手下当人质了。”
飞雁山庄怎么也是百年世家,云烟就算势力再庞大,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她们得罪了不少江湖势力,只要飞雁山庄稍一暗示,便能引来不少云烟的仇家,将她们堵在鹿州。
燕婉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从混战开始便紧紧跟在谢怀风身边,现下以他的名义发出求救信,别说飞雁山庄,就连平遥山庄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上官令仪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候她没有出手。”倘若当时燕婉便站在了几人的对立面,还真不一定能轻而易举地抓住谢怀风。
温霖棐思忖片刻:“这里离城里不远,咱们先找家客栈歇一歇,明日再赶路。”
若是裴常清在场,只怕又要惊得瞠目结舌。刚才八十头牛都拉不回温霖棐“送死”的脚步,眼下天色尚早,温霖棐却要歇一歇。
上官令仪与陶珩衍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照不宣地应了下来,一齐往城里走去。
与此同时,鹿州的某处。
谢怀风一觉起来仍旧不知今夕是何年,浑身还是像昨日一般酸软无力,整个人都不大能提得起精神。
他在床上躺成了个“大”字,扯着阿嗓子拼尽全力喊道:“我要喝水。”
门被轻轻打开,谢怀风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一阵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之后,一个青花瓷茶盏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为了避免被呛死这种惨剧发生,谢怀风自己勉勉强强坐了起来,接过茶盏搭到嘴边,正要喝下去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他低头瞧了瞧水的颜色,又仔细嗅了嗅,而后问道:“这水里有软筋散?”
端水的侍女垂着头,不看他的眼睛,也不答话。
谢怀风心下一横,一挥手把茶盏摔了个粉碎:“我要喝水。”
侍女又从原来的茶壶里给他倒了一杯,蹲下身去拾地上的碎片。
等她收拾完了,谢怀风抬手又将手里的这杯摔在地上,仍旧嚷道:“我要喝水。”
侍女面无表情地又倒了一杯,接着去收拾地上的碎片,谢怀风再一次摔了手中的茶杯。
如此又循环往复了三次,直到谢怀风锲而不舍地摔完了最后一个茶杯,他便往床上一靠:“我要喝水。”
无理取闹的感觉很不错,即便谢怀风是冒着被渴死的风险在无理取闹。
第152章 殊途()
看到侍女端着一盘子茶盏碎片走出门的时候,谢怀风稍稍有些心虚。万一她记个仇一去不回,他岂不是真得渴死在这个地方?
好在侍女是个大度的人,不仅带回了新的茶具,还一并将燕婉带了过来。
侍女将茶水和茶盏放在桌子上,燕婉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听说谢公子想喝水?”燕婉解下厚重的袍子,随手搭在床头的红木架子上。
谢怀风斜了斜眼睛,觉得有点不舒服,仍旧转回来:“失手摔了你几个茶盏,抱歉啊。”
“几个茶盏而已。”燕婉从新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水出来,“谢公子要是觉得开心,再多摔几个也无妨。”
“那怎么行,我瞧那茶盏一个比一个贵,多让你破费。”谢怀风小心翼翼地试了试茶水的温度,冷热刚好。
燕婉看着他喝完水,拿回了茶盏,淡淡道:“水也喝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谢怀风叫住了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道,“软筋散服多了,真的会变傻,我没骗你。”
燕婉的神色有些奇怪,想笑不能笑,一时又严肃不起来,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有。”谢怀风道,“我饿了。”
一刻钟之后,燕婉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前看着谢怀风优雅地吃着这几日以来的第一顿饭。
“你不吃吗?”谢怀风招呼道,“哦,算了,这菜是给我特制的,你怎么能吃。”
燕婉又好气又好笑,翻了翻眼睛,抄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这饭菜没问题。”
“哦。”谢怀风优雅地喝了一口汤。
燕婉沉了沉眸子:“你的命这么金贵,自然要多留些时日。”
“你错了,我的命一点也不金贵。”谢怀风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菜,“你可能不知道,我前两天刚被逐出家门。”他特意补充道,“霖棐提的,我爹和我姐一致同意。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飞雁山庄打听打听。”
燕婉冷笑道:“派人去飞雁山庄留把柄吗?”
谢怀风摇了摇手:“这话就不对了,谁让你飞檐走壁进去打听了,随便找个人去问一问,谁还能把你抓起来不成?”
“理由呢?”燕婉问,“好端端的,你也没犯什么错,为何要将你逐出飞雁山庄?”
“因为我意气用事,帮一个朋友出头,惹怒了霖棐,她在我爹那里告了一状,我爹一怒之下,就把我踹出家门了。”谢怀风停下了筷子,神色颇为哀怨。
燕婉想起那几日谢怀风与温霖棐微妙的关系,忽然就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放在桌下的手颤了颤,她平静道:“你的朋友应该很感谢你为她出头,也为连累了你感到愧疚。”
“是因为连累了我感到愧疚,还是因为欺骗了我感到愧疚。”谢怀风的神色里是少有的严肃,看得燕婉心底发慌,别过了头去。
谢怀风忽然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对着满桌的佳肴,没有半点享用的心情。
“你是云烟的首领,对不对?”
燕婉点了点头,神色如常。
“我去救你的那一次,也是你刻意设计的,对不对?”
谢怀风吃饱了饭,开始一件一件清算旧账。他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眼前的人就是燕婉,货真价实的燕婉,哪怕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千遍:就当以前的燕婉已经死了,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燕婉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此事有些曲折,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想要害你,否则,你也活不到今日。”
谢怀风冷冷笑道:“那我先谢过燕姑娘高抬贵手了。若非还有利用价值,我只怕早已死在梦中了。”
“随你怎么想。”燕婉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情绪,“即便你被逐出了家门,我不信温霖棐和陶珩衍会真的弃你于不顾。”
“抓住我们几个,威胁飞雁山庄和平遥山庄吗?”谢怀风面若寒霜,他无法反驳燕婉的观点,因为温霖棐和陶珩衍一定会来救他,哪怕知道这是个陷阱,都会来救他。
“你错了。”燕婉嫣然一笑,眼底盛满了得意,“还有毓灵宫。”
“我差点忘了,你最开始接近的就是令仪姑娘。”谢怀风嗤道,“亏她那么信任你。”
燕婉哂笑道:“话可不能乱说,她和温霖棐早都对我有所怀疑,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吗?”谢怀风反唇相讥,“她们两个给你留足了余地,一直都未曾拆穿你——”
“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燕婉厉声打断了他,“她们不拆穿我,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若是我再留些时日,我不信她们会留所谓的余地给我。”
“栖寒别院的那个小丫头死在你手里吧,还有那个被救走的黑衣刺客。”谢怀风语气渐沉,“你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露出了马脚,还不允许别人查一查吗?”
燕婉冷笑道:“允不允许,她们都已查过了。何必又来假慈悲,说什么给我留足了余地。还不如像你们的那位萧前辈一样,直接一点来跟我谈条件。”
谢怀风目光一凛:“他知道你的身份?”
“他不仅知道,还以此为本钱跟我谈了条件。”燕婉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谢怀风的表情,“你说,他与司徒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保住他的性命?还有你们,既是江湖中人,何必插手朝廷的事?拼了命救下司徒煊,反倒搭上自己,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在司徒煊和云烟之间选择其一,这很困难吗?”谢怀风端坐在椅子上,“倘若我说单纯的路见不平,讲些侠义,想必你也不爱听。那就简单直白一些,我们与司徒煊没有过节,却与三番五次上门骚扰的你们积怨已深,与谁站在同一战线,三岁小孩都选得出来。你就当我们小心眼,趁机打击报复。”
“你没有选错。”燕婉把声音压的很低,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谢怀风,还是说给自己,“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并肩作战。”
谢怀风脸色一转,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了这么多,你打算什么时候送霖棐和珩衍来陪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聊的。”
燕婉也笑了笑:“那就得看你在他们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了。”
“说不定你得失算了,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们还真不一定会来。”谢怀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椅子上起来,“要是他们一直不来,你该不会杀我灭口吧。算了,别再给我用软筋散就行,我不想变成傻子。”
“别人我不知道,温霖棐一定会来。”燕婉背过手去,“我没把握对付陶珩衍,对付她却是绰绰有余。”
“那你恐怕还是得失望,他们若是要来,肯定会一起来。”谢怀风转了转眼珠子,“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你直接抓了令仪,珩衍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燕婉深吸了两口气:“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谢怀风笑嘻嘻道:“不客气,祝你成功。”
第153章 商量()
燕婉甩了甩袖子,推门出去了。
且不说上官令仪与陶珩衍形影不离,抓不抓得住都是个大难题,就算抓住了,陶珩衍必定会借机将此事宣扬出去,那就意味着云烟正式向毓灵宫和平遥山庄宣了战。明面上把三家全都得罪了,落井下石的人也就闻风而动随之而来,这可不是笔划算买卖。
“领主,您找我。”侍女刚从门外进来,便瞧见燕婉正对着一支步摇出神,她默默垂下头候在一旁。
燕婉收回思绪,一面将步摇收回锦盒里,一面道:“孙大人今日去了哪里?”
侍女如实答道:“去了城里,不让我们的人跟着,应当是有事要处理。”
“随他去吧。”燕婉拿起梳子顺了两下头发,“那几个人呢?都到哪里了?”
“他们在城外见了面,不知为何,又回了城里。”侍女接过燕婉手里的梳子,轻轻给她顺着耳后的头发。
“还真不拿谢怀风的安危当回事。”燕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觉又走了神。
“这步摇真好看,领主可是要簪上?”装了步摇的锦盒还未合上,侍女一低头便瞧见了。
燕婉伸手将锦盒盖住:“不必,我不喜欢太累赘的东西。”
侍女自知说错了话,立刻噤声不语。
鹿州,城中。
上官令仪三人在城里寻了间僻静的客栈投宿,商量之后的行动。
比起之前谢怀风失踪时的慌张,此番温霖棐倒是平静了不少,至少她敢保证,谢怀风绝对没有性命之忧。而且这里是飞雁山庄的地界,只要她一封书信,人手便不是问题。
“保险起见,燕婉肯定会把谢公子关在身边,防备必定比别处严。”上官令仪也是饿极了,再不喜欢的点心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燕婉撑着头,上下点了点:“我们三个就按照她给的路线走下去,其他人去找怀风的下落。”
上官令仪细细品了半晌,忽然道:“万一不是她亲自来抓我们,那这条路就行不通了。不行,我们还得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
“不。”温霖棐坚定地否认了这个想法。
上官令仪与陶珩衍的视线一齐汇聚在她身上。温霖棐不大自在地扭了扭肩:“我觉得,她会亲自来的可能至少有九成。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介绍一下她的新身份,好让我们死的明明白白。”
陶珩衍没说话,只是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
上官令仪歪着头斟酌了片刻,两手一拍:“那就赌一把。”
深夜,陶珩衍跃上房顶,把手里拿着的厚披风披在上官令仪身上:“这么晚了还不睡?”
上官令仪紧了紧披风,笑吟吟地看着陶珩衍在身边坐下:“你也没睡啊。”
“屋子里太闷,出来透透气。”陶珩衍仰头瞧了瞧夜空,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星星和月亮,除了街上的烛火,瞧不见半点亮光,他收回目光,落在上官令仪的侧脸上,“这里虽比碎叶城暖和了一些,夜里却是一样的冷,你穿的这么薄,也不怕着凉。”
上官令仪挨近陶珩衍,斜斜倚在他身上:“你以前,应该来过这里吧。”
“小时候来过几次,一次是怀临出生,一次是比武大会,剩下几次,记不清楚了。”陶珩衍换了个姿势,好让上官令仪倚的更舒服一些。
“比武大会。”上官令仪重复了一遍,觉得有点耳熟,“我好像听爹爹说过。”
陶珩衍低头看了一眼上官令仪,见她神色无异,又迅速收回目光:“两年办一次,不少新秀都指着武林大会崭露头角,一举成名者不在少数。”
“那你参加过吗?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上官令仪仰了仰头,看着陶珩衍棱角分明的侧脸。
陶珩衍笑了笑:“我和怀风还有温姑娘都参加过,就是一轮一轮的比试,最后选出留到最后的三个,各赠一件兵器。算起来,明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