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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缩头乌龟。”
上官令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飞进窗的飞镖悉数打落,她试图从窗口出去一探究竟,奈何三脚猫的轻功不足以支撑她的理想,只好依旧站在窗边。
上官令仪等了半天,不见再有动静,便试探着开口:“这位朋友,外面多冷,这里还是二楼,你要是站累了,不如进来喝杯热茶?”
她在明敌在暗,她不怕暴露位置,但窗外的人一旦开口,温霖棐的银针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窗外那人显然不傻,回应上官令仪的只有三枚飞镖。上官令仪一直警惕着,因而没费功夫便将飞镖截了下来。与此同时,几道寒芒从她眼前闪过,直直飞去了窗外。
温霖棐神情严肃,手里眨眼又捏了几根银针。方才那一击中没中不知道,仅凭暗器破空而来的声音来判断出的位置,多少有些模糊,但这至少表明了,她们二人并非只能坐以待毙。
这种消磨意志的法子,之前在净业寺时云烟便已用过,第一次没有上当,第二次自然更不会上当。
上官令仪跟温霖棐交换过眼神,用步雪的剑尖挑着窗扇,将两扇窗户全部关了起来。横竖屋里暖和,有人喜欢蹲在寒风细雨里受罪,她们没必要跟着一起。
窗户虽关上了,两人的警惕之心却没有放下半点。上官令仪面对窗户,倒退至温霖棐身前不远处。
须臾,响彻夜空的破窗声将司徒煊从睡梦中惊醒,温霖棐站在原地扶额,“蠢货”两个字在嘴边呼之欲出。
这种行事风格,多半不会是云烟所为。晚上刺杀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惊动的人越少越好,这位倒好,生怕没人听见。
不出温霖棐所料,这位蹲在窗子口气急败坏的兄弟都不知道往自己脸上蒙块布,能躲过陶珩衍的暗卫,多半也就是因为那身能在二楼攀上许久的轻功。
上官令仪调转剑锋,一剑刺向男子的胸口。温霖棐则悠闲地丢出几根银针。明明是个使暗器的,非要把自己往敌人跟前送,温霖棐也是想不通。
大概是在外面蹲久了,手脚有些僵硬,男子试图避开上官令仪的剑锋时,竟脚下不稳,后仰着掉了下去。上官令仪也是头一次见这种躲法,怔了一瞬才将剑收回来。
“这是什么策略?”上官令仪一头雾水。
“他可能只是单纯的蠢。”温霖棐毫不留情的讥讽。
司徒煊在背后静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好像认识他。”
“……”
“……”
“你的手下?”温霖棐的语调几乎快要扬到天上去。
司徒煊摇头:“也不算,就是,认识的一位江湖朋友,时常保护我的安危。”
考虑到司徒煊情绪不高,温霖棐也没跟他开玩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他轻功不错,从这里掉下去,应该摔……没事吧。”
“应该……没事。”司徒煊从语气到表情都充满了不确定。
一听不是敌人,上官令仪便放下步雪,趴在窗口往下望。好在楼下不是光秃秃的地面,多少有些草皮,虽然入冬之后已是枯黄一片,没什么作用。
男子正费力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不忿地抬头仰望。上官令仪见他没事,便收回脑袋:“应该没事,还活着。”
话音刚落,前门便被人推开。刚才的响动惊动了不少人,陶珩衍便是其中之一,他连衣服都没穿好,提着折霜匆匆赶来,一进门却没见着任何敌影,只有一扇摇摇欲坠的窗户证明他没有听错。
上官令仪暗叹一口气,上前去解释:“是个误会,司徒煊认识他。”
“他?”陶珩衍左瞧右瞧,没看到多出来了谁。
上官令仪神色如常:“刚刚掉下去了,应该很快就上来。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陶珩衍笑着摸了摸上官令仪的头:“等他上来我再回去。”
温霖棐怀着复杂的心情偏过头去,大晚上睡不了觉还得吹冷风就算了,这俩人简直比冷风还刺眼睛。
司徒煊的眸子暗了暗,也转过头去看着窗边,等他的倒霉朋友再上来。
万众瞩目之下,那位出门没看黄历的兄弟终于再次跃上窗口,只是表情有些痛苦,想必是摔的有点惨。
第119章 惊疑()
那人在窗子边沿蹲着,瞧着屋里又进来一个手里拿剑的人,哆嗦了一下,险些又倒栽下去。好在这回司徒煊看清了他的面容,轻轻唤了一声:“阿彦。”
阿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眉眼登时向下弯了去,声音里带了些比女儿家还娇弱的委屈:“公子,我这……”
司徒煊难得展颜一笑:“误会,你先进来。”
阿彦的目光落在步雪和折霜上,扒着窗沿神色警觉地滑进屋子里。上官令仪笑着将步雪回鞘,双手一拱:“方才不知侠士身份,贸然出手,还望见谅。”
阿彦瞬时满脸堆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没事没事,误会嘛,我刚才还丢了那么多飞镖,没伤着你吧。”
上官令仪忍着笑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要是失手划破了你的脸,那麻烦可就大了。你旁边那位公子非得剁了我。”
“阿彦。”司徒煊出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不是公子你叫我来的吗?”阿彦挠了挠头,见屋里四人全都变了脸色,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纸条,“就是这个。”
温霖棐一脸嫌弃地接过纸条递给司徒煊。
司徒煊展开纸条,眉眼浮上一抹疑色。纸条末尾的记号,是他用来与阿彦通信的记号没错,可是这张纸条,确确实实不是他所写,更不是他派人送出。
“是谁送到你手里的?”司徒煊抬头,阿彦正往上官令仪和陶珩衍那边看去,注意力显然不在他这里。
司徒煊暗暗叹息,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粗枝大叶了。不过这回的事情却也怪不得他,这个用来通信的记号只有他和丁澈以及阿彦知道,不知何时泄露了出去,才会被人利用。
阿彦在温霖棐的提醒下回过头来,努力回想了半天,神色微窘:“我不记得了。”
不知是为了转移司徒煊的注意力,还是他才意识到司徒煊此时是个病人,阿彦问道:“公子,你怎么受伤了?丁公子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温霖棐想去捂他的嘴时,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煊神色黯淡,将纸条随手放在一边:“说来话长,他如今身处险境,我却……”
阿彦当机立断,主动请缨:“公子,我去替你救他出来。”
温霖棐忍不住道:“能救早都救了,哪里轮得到你。”
“为什么不能救?”阿彦一脸莫名,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蹭地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把丁公子抓起来了?我一看你就不像好人。”
话音刚落,阿彦便吱哇乱叫着躲开了几道寒光。温霖棐缓缓放下手,嘴角挂着冷笑:“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你要不要再试试?”
“阿彦,不得无礼。”司徒煊低沉的声音像是一道魔咒,阿彦立刻闭了嘴。
司徒煊微微躬身,对几人道:“几位,今晚有阿彦在此,你们便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了。”
用温霖棐的话来说,阿彦蠢是蠢了点,身手却还说得过去。因而她只是冷笑一声,便与上官令仪和陶珩衍乐得悠闲去了。
刚走出屋门,便见谢怀风站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想来也是被方才的声响惊了起来。温霖棐视若不见,面无表情地从他跟前走过去,半点停顿都没有。
谢怀风对着之后经过的两人苦笑了一下,上官令仪不明就里,瞪着杏眸不知发生了什么,陶珩衍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地揽着上官令仪的肩膀走了过去。
谢怀风的苦笑顿时更苦了一些。
隔日,阿彦已不在司徒煊屋子里。几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起。与司徒煊之间本就是利益关系,以后说不定还有敌人关系,与他之间的牵绊自然越少越好,免得到时候下不去手。
许是前一夜碰了钉子,整整一天一晚,司徒煊的屋子里都相安无事。到了夜里仍是由阿彦照看司徒煊,再之后,连送汤药的事情都由他包了。
温霖棐坐在大堂里看着他忙前忙后,低声对上官令仪笑道:“这孩子虽然傻了点,手脚倒是利索,是个实诚人。”
再隔一日,陶珩衍派去调查司徒煊行踪的人几乎与司徒煊的手下同一时间到了客栈。带来了对司徒煊来说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陶珩衍的手下查到,在司徒煊来碎叶城之前,他连溧阳城门都没踏出去过,而从他离开溧阳赶往碎叶城的时间来看,根本不足以再去做任何事情。基本可以证明司徒煊的清白。
至于坏消息,便是司徒煊的手下在来碎叶城的途中遇到了云烟的埋伏,死伤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时,司徒煊整个人还算平静。没有像前日一样嚷嚷着带残兵旧部前去救丁澈,他吩咐余数不多的手下守好此处,平静地换上衣服,在夜色降下之时踏出了客栈大门。
没有人阻拦他。陶珩衍下午便出门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谢怀风与燕婉目送他出门去,一语未发。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站在二楼临街的一边,看着他稍显孱弱却格外坚定的背影,对视一眼。
燕婉秀眉紧蹙:“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了,我是不是,应该去给他和令仪道个歉。”
“想去就去吧,解释清楚。”谢怀风握紧了杯壁,不知在想什么。只隐约听到燕婉告了一声辞,等他再回过神时,身边坐着的人已成了萧艾。
谢怀风看着他敲开酒坛上的泥封,笑道:“萧前辈,又来喝酒啊。”
“来一口吗?”萧艾嘿嘿一笑,扬手让小二送了两个碗来。
谢怀风本想推辞,恍然想起从前跟醉流霞对饮的时候,忽觉一阵物是人非的惆怅,终是点下了头。
“这酒有些年头了。”只饮了一口,谢怀风便尝了出来。
“是啊,这是我爹小时候埋下的,昨日被我挖出来了。”萧艾拍了拍酒坛,眼里流转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怪不得昨天没看见你。”谢怀风一口一口品着,“萧前辈是此地人氏?”
“从前是,现在不是了。”悲戚的神色一闪而过,萧艾爽朗一笑,“如今是实实在在的四海为家,有什么不好?”
“前辈当真豁达。”激动之下,谢怀风猛灌了一口。
萧艾似笑非笑道:“豁达?你难道不知道,豁达是无可奈何中的无可奈何。若是能回到以前,谁爱豁达谁豁达。”
萧艾的目光落在某个方向,神色冷静却又复杂,半晌垂首叹了一口气,跟一脸茫然的谢怀风碰了碰碗:“我没醉,别这么看着我。”
谢怀风连忙收回目光:“失礼了。”
“你们一个个跟我这么生分做什么,好歹都一起住了不少时日了。”萧艾笑的肩膀都抖了两下,“世家子弟,就是规矩多。”
“跟珩衍一起久了,有些习惯也跟他一样了。”谢怀风这几日深沉了不少,开个玩笑都只是淡淡的笑着,就差把“我心里有事”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第120章 救人()
“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着陶公子?”萧艾拎起酒坛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
“有事要忙,出去了。”谢怀风仍旧一口一口抿着。
萧艾“哦”了一声便没再问。
碎叶城北,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司徒煊不知从何处寻了顶帷帽带在头上,叫人看不清脸。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全身,随风飘曳。他心中急切,虽然有伤未愈,脚下的步伐却一直未停,到了一座小院门口时,已是气喘吁吁。
这是一户再寻常不过的人家,司徒煊上前轻扣了三下,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院门自动打开,司徒煊微微抬了抬头,跨了进去。
院子里只有一间房亮着灯,门已经敞开,司徒煊没犹豫便走了进去。屋里坐着一个人,一袭黑衣,背对着他,听到身后的响动,轻轻一笑:“我还以为司徒大人不准备来了。”
听声音是个女子,而且是个成熟稳重且十分自信的女子,她转过身来,脸却是蒙的严严实实,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她瞧见司徒煊的打扮,似是惊了一下,转瞬笑道:“司徒大人为何作此打扮?”
待她完全转过来,司徒煊注意到她腰间悬着的玉佩,明黄的穗子在黑袍的映衬之下格外明显。
司徒煊压低声线,狠狠道:“阿澈呢?”
女子又笑了一下,将手一扬,身后的帘子缓缓被拉去两边,露出她身后的床铺,以及床铺上的人。
司徒煊显然有些激动:“你?”
“司徒大人稍安勿躁,现在是晚上,他自然是睡着了,若是不信,你去看看便是。”说着便让开了地方,做了个“请”的动作。
司徒煊没有动,站在原地冷冷道:“这不是阿澈,你休想骗我。”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即刻被抹平,她笑着垂下眼:“司徒大人与丁公子朝夕相处,果然骗不过您。”
“他在哪里?”司徒煊像是刚从冰窖里捞上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
“大人别着急,手下人不懂事,看您这副打扮,就给我出谋划策,非要我试试您是不是真的司徒煊,你说,这人还能有假不成?”女子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令人莫名地悚然。
“别耍花招。”司徒煊沉声道。
“不敢,丁公子就在隔壁,大人随我前去就是。”女子嘴上对司徒煊极尽有礼,高高扬起的下巴以及笔挺的身姿却证明了她只是嘴上客气。
司徒煊没有在意,随着她去了另一边。夜风瑟瑟,吹动女子的玉佩,司徒煊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玉佩上。听她话里的意思,多半就是云烟中首领一般的存在,那这玉佩,大约就是身份的象征?
奈何离的太远,且又是夜里,司徒煊看不清那玉佩上的纹饰。
四五步路的功夫,很快就到了隔壁房间,床上依旧躺着一人,这回却是正儿八经的丁澈,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缓缓偏过了头。
司徒煊似是愣住了,站在原处不动。
“司徒大人,不去看看吗?”女子的话中始终带了隐隐笑意,胜券在握的笑意。
司徒煊走了两步,行至丁澈床前。
丁澈神色慌张又惊讶,急得连咳好几声:“大人,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司徒煊今晚的话似乎格外的少,每一句都言简意赅。
“我说到做到,只是不知,司徒大人可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女子语气轻扬,带着一股邪气。
司徒煊暗道不好,却仍是镇定道:“什么?”
“自然是。”女子目光直直刺向司徒煊,“大人的命。”
周遭依旧安静如初,却涌动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司徒煊淡淡道:“理由。”
“这世上有人容不下你,也容不下司徒家,你只要知道这个便够了。”女子的声音越发狷狂,只隔片刻,便已从黑袍下抽出短刃向司徒煊面门而去。
丁澈已是急得恨不得跳起来替司徒煊挡下这一刀,司徒煊却矗立不动,微微一侧身,躲过了短刃不说,反手抓住女子的手腕,轻轻一拧,卸了她的力,轻而易举夺下了短刃。
不光是黑袍女子,就连丁澈都惊讶到不能自已,司徒煊何时有这样的身手了?
“你是谁?”女子被夺了武器,两手一拍,黑衣刺客已将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