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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若是明天还没有他的下落,我就写信回去,加派人手。”温霖棐虽然满心焦灼,到底还是将陶珩衍的话听了进去。
未来的少庄主在碎叶城外失踪,此事一传回去,恐怕飞雁山庄上下没人能坐得住。这也是温霖棐迟迟不传信回去的原因,一旦告知飞雁山庄,就默认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溧阳调来的人手正在路上,最迟明日就到。”陶珩衍愁眉不展。
谢怀风在碎叶城外失踪,若说跟连缬花之事半点关系都没有,陶珩衍绝不相信。
自从连缬花传言四起,平遥山庄与飞雁山庄一直未曾表明态度,只派了两位年轻的少庄主低调参与进此事,为的就是尽可能在大风大浪之中保全自身实力。
如果此次谢怀风的失踪难以妥善收场,那就意味着,飞雁山庄彻彻底底卷入了这场纷争,至于下一个,毫无疑问就是与飞雁山庄休戚与共的平遥山庄。
这是迟早的事,但陶珩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早,而且,最先出事的竟然不是他,而是谢怀风。
温霖棐闭眼抬头,手依然搭在桌子边,手下的一角桌布已有些发皱,半晌,她松开手往外走去:“我去调集在碎叶城的人手,城外要找,城内也不能放过。”
第93章 慌乱()
微风起,黄沙飘飘洒洒浮于眼前,直往人眼睛里钻。谢怀风目光炯炯,双手置于胸前,各捏了三枚飞镖。
他的身后传来女子因惊惧而颤抖的抽泣声:“谢公子,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谢怀风头也不回,直盯着眼前将他二人包围成圈的黑衣刺客,低喝道:“别瞎说。”人都救出来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为首的黑衣刺客蓦地一笑,蔑然道:“笼中困兽,今日谁都别想走。若是识趣一点,我还能让你们死在一处。”
“跟燕姑娘死在一处,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燕姑娘未必愿意,所以,恕难从命了。”话音未落,十几道飞镖齐齐打出,向四面飞去。
黑衣刺客料到谢怀风有此一招,早做了防范,却仍是没躲过被打中的命运,且每一处都是未穿软甲的薄弱之处,因而一连倒了好几个。
谢怀风将燕婉的胳膊一揽,扶着她站起来:“飞镖不长眼,要是不小心划破了你们的脸,多可惜。你们若是识趣一点,我还能让你们死的好看一些。”
一位黑衣刺客捂着血流不止的咽喉,瞪大了眼睛。燕婉不忍去看,闭上眼将头埋在谢怀风肩上。
谢怀风一怔,定了定心神,迎上向他冲来的另一黑衣刺客。
平原一望无际,没有可以藏身之处,谢怀风只能时时刻刻将燕婉护在身后,如此一来,却难以与眼前的刺客拉开相当的距离。
谢怀风将飞镖收起,自腰间掏出一把短剑,与黑衣刺客近身搏斗。他与温霖棐一样,未精修剑术,但好歹与陶珩衍一同长大,在身边耳濡目染了几招,多少能抵挡一时半刻。
黑衣刺客也不傻,专挑燕婉的方向下手,逼得谢怀风不停闪躲,由攻转守,落了下风,手臂上还替燕婉挨了一刀。
“谢公子。”燕婉的惊呼声在谢怀风耳边炸开,他呲了呲牙,抱着她又是一个转身。
“别说话,会分散我注意力。”谢怀风抽着空从袖口打出一枚飞镖,擦着黑衣刺客的脖颈而过,带下一缕鲜红的血丝。
燕婉抓紧了谢怀风的衣服,直瞪着眼睛不敢说话,半晌,她指着谢怀风身后,在他耳边道:“又有人来了。”
谢怀风心下惊愕,却没太过浮于表面,故作镇定道:“不怕,我们也有援兵。”
只是不知道,这援兵能不能找到此处,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命见援兵来此。
天朗风清,上官令仪的外衫随风翻飞不止,几缕青丝贴在脸上,然而她一副寒心销志的模样,心事重重地坐在窗户边,任由乱发迷了眼。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上官令仪从万千思绪中抽离,抬声对着门外道:“请进。”
门被缓缓打开,一方青色的衣角最先进来,上官令仪便已知道来人是谁。
“找到了吗?”她站起身往陶珩衍跟前走去。
“还没有消息。”有冷风往陶珩衍袖子里钻,他瞧了一眼敞开的窗户,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脸色这么差,还敢坐在窗边吹冷风。”
上官令仪走了一半的步子猝然止住:“觉得闷,就开窗透了透气。”说罢又转身去关窗户,一回头差点撞在陶珩衍身上。
“你有事瞒着我。”陶珩衍注视着贴在墙上的上官令仪,她眼底的慌乱已不需要明辨。
上官令仪看着陶珩衍的眼睛,脱口道:“没有。”
陶珩衍不依不饶:“那你神思恍惚,脸色奇差无比,前后说辞不一,又作何解释?你晌午的时候,分明说了觉得冷。”
“我……在担心谢公子和婉儿,而且,那个……时候,是……真的冷。”上官令仪答得坑坑巴巴,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陶珩衍离得太近。
陶珩衍垂首轻叹:“令仪,不要逞强,不要骗我。你瞒着我,只会让我更担心。”
上官令仪见他低眉顺目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忽然一阵抽痛,下意识抓紧了窗户边。
“我……”她正要跟陶珩衍坦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两人不约而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莫慌,是我的暗卫。”陶珩衍打开窗户,外头果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向陶珩衍抱拳拱手,正要开口,忽然瞥见一方衣角,瞬间闭了嘴。
陶珩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转过头:“无妨,说吧。”
暗卫没再犹豫:“我们打听到了谢少爷下落,他曾经过城南的一家小铺,我已让人顺着那条路继续搜下去。”
陶珩衍与上官令仪俱是一喜。
“很好,去告诉温姑娘一声,让她尽快回客栈,就说有消息了。”陶珩衍怕温霖棐独自行动,暗卫又拦不住她,所以只好亲自告知。
暗卫领命而去,上官令仪从窗户背后钻出来,望着摇摆不定的竹子,问道:“我们要去吗?”
陶珩衍点头又摇头:“我去,你和温姑娘留在客栈,等其他消息。”
“你不让霖棐姐独自行动,却要孤身前往?”上官令仪的心情起起伏伏,此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当然是带人一起去。”陶珩衍失笑,心里像是化了一池春水,荡漾着层层暖意。
不知是不是听多了,上官令仪这回听到“傻”字,半点恼意也没有,心底却没来由的慌乱不堪:“霖棐姐不会同意的。”
陶珩衍冁然而笑:“所以我现在就走。刚才暗卫说什么你也听到了,原话转告给她就是,不过千万得拦住她。”
“拦不住怎么办?”上官令仪纵然忧心无比,仍是默认了陶珩衍孤身前去。
“封穴。她心神不宁,估计你轻轻松松就能得手。剩下的就看你随机应变了,事不宜迟,我先走了。”陶珩衍拍了拍上官令仪的肩膀,“等我回来。”
没等上官令仪回应,陶珩衍便快步出了她的屋子。上官令仪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上像是撞了什么东西,越跳越快,却与平时的慌乱不大一样。
上官令仪捂着心口,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等你……回来。”
第94章 牵制()
温霖棐得了消息便心急火燎地赶回客栈。上官令仪已在大堂里候着她,依陶珩衍所言,如实将原话转告给了温霖棐。
温霖棐果然片刻也等不及,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转身就要走。
上官令仪略有不忍,仍是果断地点上了温霖棐身上一处大穴。
“你做什么?”温霖棐怒不可遏,奈何全身已没了力气,滑落进上官令仪的怀中。
上官令仪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在她耳畔低声道:“对不起霖棐姐,你必须留下来,平遥山庄与飞雁山庄的暗卫,现在都听命于你。”
这是陶珩衍离开前最后的吩咐,一来是为了牵制住温霖棐,二来,即便他们二人皆遭遇不测,此地的部众不至于群龙无首。
“陶珩衍呢?”温霖棐浑身提不起力气,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上官令仪怀里,纵然怒气满腔,说出来也没了半点威慑力。
“得了消息,他就离开了。”现在的温霖棐翻不起什么风浪,上官令仪没有隐瞒的必要。
“令仪,你真傻,你就真的放心他一人前去。”温霖棐合上眼睛,语气里充满无奈。
“他心思缜密,想必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此去,多少也有九成把握。何况你也说过,以他的实力,少有人能为难他。”上官令仪面上镇定,心里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温霖棐反握住上官令仪的手,往后仰了仰,盯着她的眼睛:“这话说服不了你,也说服不了我。你该明白,即便只有一成的把握,陶珩衍也一定会去。”
上官令仪偏过头不去看她,坚定道:“他已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总之,今日你不能离开。”
“令仪……”温霖棐一句话未说完,上官令仪忽然抱着她一矮身,头顶掀起一簇小风,擦落的发丝落在她藕色的衣衫上。
温霖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上官令仪在她背上一点,身上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步雪的出鞘声,随着上官令仪的身形,锃鸣而上。
客栈掌柜抱着算盘往柜台后躲,惊呼道:“哎呦,你们别碰坏了我的东西。”
交战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上官令仪倒是有心将两个黑衣刺客引去后院,这样她也不至于太过畏手畏脚,奈何她们专往犄角旮旯钻,回回到了门边又绕回去。
掌柜听着一声声的脆响,肉痛地撇过头,不忍再看。
不知是温霖棐俯的太低,还是黑衣刺客本就没打算理会她,两个人皆与上官令仪缠斗不休。
底下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好在客栈里也没住别的客人,只有一个不知算不算自己人的萧艾。
萧艾凭着一身轻功,从楼上一跃而下,差点踩到温霖棐。他往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你趴在这里观战?”
温霖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刚被封了穴,还没缓过来。”要不是真的使不上力气,她怎么也能趁乱丢几根银针。
萧艾笑嘻嘻道:“那你继续。”说罢,提起一根凳子腿便往上官令仪跟前冲。
上官令仪有剑在手,更不似之前负伤在身,应对两个黑衣刺客,倒是自如了许多。
萧艾虽然没有像样的武器,却胜在会捣乱,几下便扰了黑衣刺客的身法,还嬉皮笑脸毫无诚意地连说几句抱歉。
温霖棐将手握了又松,终于觉得恢复了些许力气,袖子一抬,几根银针便往黑衣刺客的脖颈上打去。有上官令仪与萧艾的牵制,温霖棐这一招毫无意外地一箭双雕。
黑衣刺客大约也觉得有些失算,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往门外退,丝毫没有刚进门时一击必杀的气势。
“这就想走?你打够了,我还没打够,不厚道啊。”萧艾在两人面前一杵,活像个没要到糖的孩子。
上官令仪趁机将剑尖一转,步雪的剑柄已敲到其中一人的后颈,再伸手一记手刀,又敲晕了另一个。
萧艾的视线随着“扑通”倒地的二人,落在上官令仪的步雪上,很快又移开,他扔下手里的椅子腿,双手一抱:“敲晕就算完事?你倒是心软。”
上官令仪收了步雪,学着温霖棐在栖寒山庄时的样子,卸了二人的下巴,这才道:“这里是客栈,死了人,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萧艾回头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里发抖的掌柜,笑着回头:“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
上官令仪眼皮一抬,一双澄亮的杏眼里少见地有了算计:“自然是送去官府。”她扶起地上的温霖棐,后者腿脚仍有些发软,只能堪堪坐在椅子上。
掌柜抱紧了怀里的算盘,站在一尺远的地方附和:“对对对,送去官府。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杀人,简直目无王法。”
说着拎起一截桌子腿,连连喊心疼。
上官令仪望着一地狼藉,满怀愧疚道:“损毁的一切,我会悉数赔偿。只是,我对此地不熟,还得劳烦掌柜为我指明去官府的路。”
掌柜吹了吹胡子,对着两个黑衣刺客啐道:“不必姑娘破费,这附近有巡逻的官兵,我已让人去请了,这银子,我怎么也得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温霖棐坐在一旁揉着腿,听了这句话,忽然冷笑一声,低低自语:“一群死士,哪里能有银子。”
没说几句话,小二便将官兵带了来,几人纷纷缄默垂首,只剩掌柜与官兵应酬。
“居然是她们!”官兵的语气里满是欣然与惊喜,上官令仪心下好奇,悄悄抬眼去瞧,只见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兴奋。
“您认识?”掌柜的问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我不便与你多说,不过这确实是大功一件!”官兵冷静了一些,把手一扬,“抬回去。”
官兵动作极快,三两下便将人抬了出去。为首的官兵却不着急离开,笑逐颜开对着几人道:“可是这几位义士所为?”
掌柜正要点头,上官令仪与温霖棐却齐声否认。官兵不解的目光在二人中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在步雪上:“你这剑……”
第95章 缘由()
上官令仪腼腆地将步雪往身后藏了藏:“我只是从旁协助,主要还是这位义士。”
萧艾一抬头,发现上官令仪指向的竟是他。
“也罢,等有了结果,横竖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官兵见他们是一起的,也就不欲争出个结果,跟掌柜招呼一声,转身走了。
萧艾注视着官兵,待他离开了客栈门前,这才回过头,挑着眉毛问上官令仪:“丫头,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反了?”
上官令仪若无其事道:“没反啊,要不是你,我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她们。”
“算了,随你。”萧艾又一次本着童言无忌的原则,将这个问题揭了过去,不过这件事却不能算翻篇。
萧艾帮着小二收拾地上的凳子腿,随口问道:“那是什么人,怎么处处下杀手?”
上官令仪捡起只剩一半的凳子,想了想道:“姑且算是仇人。”
“姑且?”萧艾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我不认识她们,她们却要杀我,为了保住性命,我也只好与之生死相搏。”说到生死相搏时,上官令仪举起半截凳子在空中挥了挥,一脸的大义凛然。
“说白了,就是这群人没事找事,处处惹是生非,被盯上的可不止我们。”温霖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上官令仪身后,也帮着收拾残局。
萧艾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惊恐:“今日与她们动了手,不会从此连我也盯上吧?”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相视一笑:“说不定。”
萧艾悚然一颤,抱着一堆凳子腿走了。
他一走远,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陶珩衍一走,她们就来,未免太巧了。”温霖棐脸色阴沉地像是积了满天的乌云在脸上。
“也太轻敌了些,就派两个人来,岂不是送死?”上官令仪一个人都可勉强应付,若非温霖棐刚解了穴道浑身无力,根本用不着萧艾出手相助。
“谁知道呢,或许……”温霖棐神色一凛,“是为了将我们牵制在此处。”
上官令仪初闻亦是一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