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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陶珩衍一样,到目前为止,卷进这些纷争的只有上官令仪一人,而非整个毓灵宫。若是落依不赶快离开,一旦事态严重,再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伤不严重,我去配些药给她带上,明日就走。”上官令仪给落依清理伤口时挨个看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赶路不成问题。
陶珩衍嘴角噙了意味难明的笑容,深深凝视上官令仪。
上官令仪半抱着双肩,往后侧了侧:“你想说什么?这次打死我也不会走。”
“我在想,你把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却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陶珩衍抚过一尘不染的长衫,眼角不自觉地上翘。
上官令仪可算是抓到了陶珩衍的尾巴,得意洋洋的放下手,撑到下巴上,一字一顿道:“难道你不是这样?”
陶珩衍的手滞了一瞬,随即漫不经心道:“是吗?”
“不是吗?”上官令仪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分辨个明白,“要是我没记错,次次冲到最前面的人都是你。这难道不算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不算。”陶珩衍果断道,“这叫做表率。”
“那你为何非要做这个表率?”上官令仪觉得自己大约是吃饱了撑的,竟像个不讲道理的顽童似的咬文嚼字。
因为他是平遥山庄的少庄主,不能退却,任何时候都不能。
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为何不能是我?”
两人像三岁的稚童,乐此不疲地互相抬杠,直到温霖棐和落依出现在店门口。
落依手里拿了根糖葫芦啃得津津有味,温霖棐的脸色却不大好看。上官令仪与陶珩衍皆收敛了脸上的玩笑,寻了个理由打发走落依。
“去屋里说。”温霖棐神色严峻,带头往楼上为她留的空房子走去。上官令仪与陶珩衍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温霖棐打开窗户将四周环顾了一圈,确定过没有人,才缩回头,开门见山丢下一声惊雷:“城守死了。”
上官令仪刚醒来,尚不知晓城守失花之事,却知道连缬花已出现在碎叶城,此时发生命案,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起。况且,单单是“城守死了”这四个字,也足够她小小的惊讶一下。
“可以肯定吗?”陶珩衍暂时没有接到暗卫的线报。但至少一个时辰之前,城守尉还在某个宴会上活蹦乱跳。
温霖棐垂眸思索了一阵:“流音阁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多半错不了。”
流音阁正是城守尉刘铭参加宴会的地方,汇聚了不少名流雅士。
“流音阁,那里不允许带兵器进去,他是被毒死的吗?”上官令仪独自追查连缬花下落时也曾去过流音阁,对那里的规矩略有耳闻。
温霖棐摇头表示不知:“不过此类宴会的菜肴,多半都有专人试毒。”
陶珩衍手里转着一个杯子,若有所思道:“有漏网之鱼也说不定,也或许,是闯入其中的刺客。”
三人同时想到了黑衣刺客。
“说起来,今日我在城外还遇到一个,身手似乎比之前的还要厉害些。”隔了大半日,温霖棐终于想起来把这件事告诉两人。
上官令仪罕见地蹙起了眉:“这群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头。”
陶珩衍忽然问她:“记得紫云楼外死的那个人吗?”
上官令仪知道陶珩衍几乎从不说废话,突然问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情,必然有目的,于是点了点头,等他说下去。
“他是司徒煊的手下,那日有人看到,他被一个黑衣人从紫云楼推下去。”黑衣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陶珩衍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胸口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直刺心脏致命处。”
言外之意,那人是被刺了一刀之后才从楼上推下。得是多大的仇,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绝对是故意为之。”上官令仪想到在栏杆旁站着的司徒煊。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才是被儆的那只“猴”。
“这群刺客真是什么人都敢杀。”温霖棐面色凝重,笑不出来。背后得有多大的势力靠山,才能将司徒煊这种有权有势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而且眼下看来,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这群刺客都不曾放在眼里,照得罪不误。
“那城守的死,也极有可能是她们所为?”上官令仪大概明白了陶珩衍的意思。都能在司徒煊面前光明正大的杀人了,一个城守尉又岂在话下?
陶珩衍不置可否:“城守尉一死,在找到凶手之前,多半会封锁城门,刺客出不去,也未必想出去。而且各大世家门派都在往此处来,最近一定万事小心。”
上官令仪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如果找不到凶手,城门会一直封锁下去吗?”
“应当不会,至多三天,不论找不找得到凶手,城门都不会再关下去。到时再送落依姑娘出去也不迟。”陶珩衍给上官令仪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们说,司徒煊会来吗?”温霖棐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陶珩衍忖度片刻,道:“司徒煊就在溧阳,死的是朝廷命官,他必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至于能不能尽快解决,就不知道了。”
第81章 再现()
温霖棐顿时眼前一亮:“听说司徒煊身边有个谋士,你们说凭他的本事,能不能查出这群黑衣人的底细?”
上官令仪深以为然:“黑衣刺客杀了司徒煊的手下,就算是为了争回面子,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陶珩衍无奈地瞧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提醒道:“城守尉的死因还没查明,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远?”
黑衣刺客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罢了,刘铭的死因还需再等更准确的消息。
上官令仪把鬓边一缕长发拨弄到身后:“不远,就算不是为了城守尉,司徒煊也一定会追查黑衣刺客的下落。只是,这城守尉死的可真是奇怪,你说,会不会跟连缬花的出现有关系?”
“连缬花真的出现了?那城守尉丢失的花,难不成是连缬花?”温霖棐舌桥不下,上官令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城守尉丢了花?”上官令仪思索了片刻,终于把目前得到的几个消息串在了一起,“怪不得进城的时候要搜身。既是与连缬花扯上关系,那我倒觉得,城守尉的死,多半与黑衣刺客有关系。”
温霖棐心服首肯,幽幽道:“连缬花在哪里,她们就在哪里。跟她们抢花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两个消息的人,陶珩衍站在原地揉了揉头,心里却暗道:但愿怀风不要遇上她们。
“对了,我记得萧艾是官府的人,怎么会跟你们一起?”温霖棐憋了一整天,碍于萧艾一直在大堂坐着,所以一直没问。
“我只知道他比我早几天被抓进去,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上官令仪没刨根问底,连萧艾被辞官也只是猜测。
“好像因为上次在槭山抓人得罪了权贵,所以被罢官了。”陶珩衍回忆起在街上遇到萧艾时的情景。
上官令仪似是想起了那日不堪入耳的言语,撇了撇嘴:“以后还有谁敢出头,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女孩子遭殃。”
温霖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该不会就是他抓的你吧?”
毕竟萧艾也在,这个解释确实说的通。
“那婉儿岂不是……”上官令仪心头陡然一紧。
陶珩衍却率先否定了:“我查过了,陈家在溧阳虽有势力,却不至于把手伸到江湖中来。埋伏令仪的人,显然是经过训练的练家子。何况当时对他动手的是我,就算是报复,他也该冲我来才是。”
“这你就不懂了。那姓陈的,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只敢挑软柿子捏,打不过你,就只能对令仪下手了,后来发现连令仪都斗不过,就挑了最弱的燕婉。”温霖棐分析的头头是道,陶珩衍一时也没话可反驳。
他的态度仍旧没变,埋伏劫持上官令仪的另有其人。
单从古怪的宅院和深埋在小院里的机关来说,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更甚者,或许与前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这样的人,抓萧艾还说的过去,对上官令仪下手,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陶珩衍的眉头不觉又深深皱起,忽听上官令仪拍了拍桌子,干咳了两声,才低低道:“萧前辈好像也在找连缬花,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温霖棐撑着下巴不说话,陶珩衍思量了片刻,仍是给了一个不大确定的答案:“随机应变。”
倘若明日真的封锁城门,他们至少还要再与萧艾抬头不见低头见个两三天。瞒是瞒不住,又不能透露太多,除了随机应变,他暂时想不出更合适的方法。
上官令仪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一转头,温霖棐不知何时已经从对面挪到了她旁边:“毓灵宫还收男弟子?”
温霖棐就差点着裴常清的名字问这个问题了,上官令仪哆嗦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把实话告诉温霖棐,毕竟她今晚还想好好睡一觉。
陶珩衍在两人对面坐下来,悠闲地倒了一杯茶。
“收,不过少。而且,他几年前就离开毓灵宫了。”言多必失,因而上官令仪回答得十分简单明了。
“如此。”温霖棐总觉得有什么被她忽略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似乎是暗卫带了消息来,陶珩衍没坐多久就出去了。上官令仪哈欠连天,与温霖棐闲聊了几句便回房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日早起,果然从店家处听到了城门被封锁的消息。
除了手握诏令之人,闲杂人等均不得进出碎叶城。
上官令仪前一晚就有了心理准备,得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过惊讶,按着自己前一日的计划,去药铺抓了些药。
许是刘铭遇刺的缘故,街上的人比前几日少了许多,不时就能瞧见几个官兵,但凡面相不大友善的路人都得被抓着多瞧几眼。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没在街上多逗留,买了药就往客栈走。
经过一个拐角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上官令仪眼疾手快把温霖棐往后拉了一把,才免了两人撞在一起的尴尬场面。
两人还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就见他往人身后一钻,大叫道:“姑娘救我。”
上官令仪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前方一道凌厉的掌风劈来,她抽出腰间的封尘横在眼前才得以逼停了眼前之人。
温霖棐看着眼前的人,捏在手里蓄势待发的银针滞在了半空。
上官令仪目瞪口呆地放下封尘,声音因为惊讶有些颤抖,怔怔道:“赵堂主?”
流云堂被灭,他不是也已经死了吗?
温霖棐内心的诧异不比上官令仪少,因为谢怀风提前在赵修盈离开栖寒别院的当天,她就已经对赵修盈判了死刑。
赵修盈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两人,硬生生收回了手:“是你们?”
上官令仪正欲答话,赵修盈突然对她们身后高声吼道:“别跑!”
身后的人死死扒着上官令仪不松手,一个劲儿地哀嚎:“仙子姑娘,你救救我。”
上官令仪对着赵修盈一阵尴尬的苦笑:“赵堂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82章 真假()
“此人受徐青溪指使来监视我,不可不除。”赵修盈目露凶光,腰间短剑出鞘,直直隔开上官令仪,向她身后的人刺去。
温霖棐急忙扶住上官令仪,拉着她远离赵修盈。
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声,耳边求饶的声音彻底停了下来。
上官令仪总算看清了死者的面目,正是她那日问过话的乞儿。
刚才还躲在她身后叫仙子姐姐,转眼就躺在一片血泊中,上官令仪心里半点波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赵修盈对徐青溪是如何的深恶痛绝,上官令仪就算没有见识过,也听温霖棐描述过,所以她尽可能委婉道:“他好像是个乞儿,前几日我还看见他在此处乞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他鬼鬼祟祟在我身后跟了两天,除了监视我,还能有什么目的?”赵修盈对上官令仪的问题嗤之以鼻,“人都死了,两位姑娘还要与我争出个是非吗?”
温霖棐按住上官令仪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侧身对赵修盈道:“当然不必,死无对证,争了他也活不过来。只是赵堂主如此草木皆兵,我倒有些好奇,究竟出尘仙子对你做了什么?”
赵修盈冷哼一声:“她灭我满门,还不够吗?”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骇然对视一眼。
流云堂灭门之事尚无定论,灭门之人手脚干净,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赵修盈为何敢如此断定就是徐青溪所为?上官令仪与温霖棐都没有再问下去。
以赵修盈的性子,问再多也是徒然。
上官令仪拽了拽温霖棐衣角,对赵修盈道:“赵堂主节哀。我们还有其他事,先失陪了。”
赵修盈早有去意,一听这话,短剑归鞘,道了声:“告辞。”跨过乞儿的尸体,拐去了街上。
温霖棐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乞儿,对上官令仪道:“我们也走吧。”
碎叶城正处在风口浪尖,此时与人命案牵扯上关系,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
三人皆走的匆忙,自然没有看见乞儿从血泊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一幕,他对着赵修盈离开的方向咧着嘴笑了笑,抽出衣服里的血袋,随意丢在墙角一堆垃圾里,转身没入深巷中。
“没想到他还活着。”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温霖棐仍然没从不可思议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活着才痛苦。如今他手下无一个可用的人不说,妻儿惨死大约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上官令仪蹲在小药炉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陶珩衍刚行至后院门口,听到上官令仪这句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说的是谁?”陶珩衍很快就回过神。
“你不妨猜一猜。”上官令仪也学着他卖关子。
温霖棐笑着附和道:“他肯定猜不到。”
陶珩衍哭笑不得:“你们一点提示都不给,我怎么猜?”
窥一斑怎能知全豹,仅凭只言片语,陶珩衍还真的猜不出来。
上官令仪用扇子戳着下巴,半晌道:“在你心里,或许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陶珩衍脸色一变,即刻道:“赵修盈?”他与上官令仪的交集也就集中在这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们都认识的死人,也就只有赵修盈了。
上官令仪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厉害。不如再猜一猜,本来已经是死人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碎叶城?”
“连缬花?”陶珩衍心里的惊愕不比方才的上官令仪少到哪里去。
与温霖棐和谢怀风一样,在赵修盈执意离开栖寒别院的那一天,他就认定了此生与赵修盈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
上官令仪缓缓点头:“应该是。也有可能,他是为了找出尘仙子而来。”
即便在上次的传言里,连缬花已到了赵修盈手里,但是到目前为止,在上官令仪几人看来,连缬花仍旧与徐青溪有着微妙的联系。
“他说流云堂灭门是出尘仙子所为,究竟是真是假?”温霖棐掀开药罐瞧了一眼,氤氲的水汽顿时弥漫在她周围。
“很难说。”不光是陶珩衍,因为连缬花传言的缘故,各大世家门派都派人去流云堂的废址瞧过,但凡有一点凶手的蛛丝马迹,早都传遍了。
可是现在不仅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