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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除了司徒煊。有些人,当时差点就上当了。”温霖棐若有所指地白了谢怀风一眼。
温霖棐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毕竟那时她为数不多真正被谢怀风气到的时候。
“我承认我冲动。”谢怀风抬起头,“但是我的选择没有错。”
温霖棐气极反笑,在谢怀风眼睛跟前伸出四个手指头:“这句话太长了,我给你总结一下,就四个字,不知悔改。”
“我的意思是,我选择站在她那一边,没有错。”谢怀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如果她没有骗我们,而是真的受到了言语的侮辱,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那她岂非又受一次打击。我不想做一个冷漠的人。”
“话是没有错,但是。”温霖棐听了谢怀风的解释,反倒冷静了下来,“就如你所说,假设她是一个无辜的人,但当时她的证据并不足以让我们完全信任。人的心总是偏的,往往偏向的是与自己更为亲厚的一边,又或是更为弱势的那一边,可是这不是无视证据的理由。”
“你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虽然傻了点,但是心地善良,我怪的不是你站在燕婉那一边,而是你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就冲动行动。”温霖棐难得的心平气和,“好心办了坏事,那就是坏事,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你的善心不该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工具。”
温霖棐唯一希望的就是谢怀风能够长点心,快要到二十岁的人,还这么没心没肺可不行。
谢怀风摇了摇头,似乎对温霖棐的话不全然认同:“我不介意被利用,也不想因为害怕被利用,就错过拯救真正有需要的人的机会。”
温霖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今日谢怀风的态度还算能够让她接受,所以温霖棐并不打算与他吵架,而是好好讲讲道理:“怀风,算算年龄,你虚岁也已到二十了,早该过了天真的年龄,也该知道,你的天真,很有可能会害死别人的工具。我知道你不愿意因为一两件小事就对所有人失望,我也并不想看到你成为一个冷漠的人,但是你遇事之后总该有最基本的判断力吧,不能一味的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去揣测人心太累了。”谢怀风苦恼道,“我只想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哪怕你说我傻,说我天真。”
温霖棐长长叹了一口气,听谢怀风这句话,她刚才那一大堆算是白说了。
“快点长大吧。”温霖棐揉着脑袋,今天换作她头疼了,“我有时间等,师父和师娘却未必有时间。”
谢怀风一怔,眼前忽然浮现出陶文希淡漠的眼神。“我真的,太任性,太不懂事了吗?”谢怀风心想。
“说起来。”温霖棐打断了谢怀风的思绪,“朝廷这次剿灭了夜雨盟,似乎并没有找到司徒煊的踪迹,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会不会被云烟趁乱杀了?”谢怀风惊道,“可是,司徒煊是朝廷命官,云烟也听从朝廷调遣,他们难道不该是合作的关系吗?怎么反倒窝里斗起来了?”
温霖棐伸出两根手指:“两种可能。第一,消息是假的。第二,想除掉司徒煊的人,就是皇帝。”温霖棐啧啧道,“伴君如伴虎啊。”
谢怀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最晚得到消息的是毓灵宫。
上官令仪看到情报上的云烟二字时,指尖忽的一颤。再往后看,面上隐隐约约的忧色逐渐变成了疑惑不解。
“朝廷?”上官令仪把那两个字读出来,又重新确认了一遍,“真的如此吗?”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她一直认为燕婉接近她有所目的,可是与朝廷牵扯在一起,她便有些想不通。
上官令仪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大惊失色:“难不成”她收了信纸,快步向洛虞的房间走去。
洛虞的房间里站了几个丫头,正在给她捶腿捏肩。上官令仪收起惊惶之色,镇定地给洛虞行了一礼:“姥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洛虞把手一挥,道:“问吧。”
上官令仪把屋里的丫头各瞧了一眼,而后故作羞怯地垂下头。洛虞与丫头们心领神会,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被洛虞遣出了屋子。
洛虞见上官令仪掏出一张信纸,深深笑道:“给你也来信啦?”
上官令仪掏出信,神色间却没了半分之前的娇羞,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严肃,倒让洛虞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坐直了身子。
“姥姥。”上官令仪走近洛虞,压低了声音,“我爹爹究竟与前朝的上官将军是什么关系,您不要骗我。”
洛虞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沉声道:“我不是说了,没有关系。你又从哪里看了什么,净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洛虞从上官令仪手里拿过信纸,凑在眼前读了一遍,语含嗔怪,却依然压着声音,“这个与朝廷有关系的云烟又是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参与这些事情,你怎么就是不听。”
第二百三十七章 坦白()
上官令仪急切道:“姥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但是我坦白之后,你也不能再瞒着我。”
洛虞彻底坐直了身子,面容严肃:“你说。”
“落依应该提到过,我在饮芳镇救了一个孤女,她的父母因为连缬花而被人当街杀死,她无处可去,为了报答我跟在我身边,我当时打算将她带回毓灵宫。可是没想到,她便是信中所提云烟的首领。之前我并不知晓她为谁所指派,只是想不通她接近我们的目的。昨日夜雨盟被朝廷派兵剿灭,今日江湖上便起了传言,云烟受朝廷指派。”
上官令仪看向洛虞闪动着微光的眸子:“姥姥,我说完了。”
“所以你认为,她设计接近你,是因为你父亲的身份。”洛虞攥紧了信纸,而后缓缓放开,“你猜的没有错。”
纵然早有准备,上官令仪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讶,她极力克制着心里的震动,努力压低了声音道:“上官然将军,真的是我爷爷?”
洛虞闭上眼睛,重重地点下头:“不要声张。暂时,也不要告诉隽隽和爰爰,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上官令仪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她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嘶哑干涩:“我明白。”
“不是我要刻意瞒着你们,当时你爹跟你娘成亲时,江湖中便有了些风言风语,对你爹的身份议论纷纷,如今过去了十几年,已经不会再有人刻意提起,我也没必要让你们知道,徒增烦扰。”不再隐瞒此事,洛虞的神色却并没有轻松多少,“照你所说,朝廷是为此事盯上了毓灵宫?”
“极有可能。”上官令仪眉心紧蹙,“前几天附近村子的井水被人下了毒,而那毒,正是云烟曾用过的毒药。”
“这是警告吗?”洛虞的脸色越发阴沉。
“或许。”上官令仪垂下头,“是我识人不清,给毓灵宫带来了麻烦。”
“你们一行有几个人?”洛虞突然问道。
上官令仪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愣了一下才道:“加上我和燕婉,一共五个人。”
洛虞又问:“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有问题?”
上官令仪回忆道:“在她自曝身份之前没多久,霖棐姐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一起的一位大叔也告诉我,她行迹有些可疑,我们起初对她只是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
洛虞忽然咯咯笑道:“还好,你们还不至于太傻。”说完她拍了拍上官令仪的手背,柔声道,“别自责了,谁还没个看走眼的时候,连陶珩衍那么伶俐的人都没瞧出来,我也不指望你能看出什么不对劲,没被人家卖了就算不错了。”
洛虞的安慰方式着实有些奇特,不过上官令仪的心里确实稍微好受了那么一些。她想了想,又问道:“爹当时为何不改作他姓,如此一来,他倒也安全一些。”上官这个姓氏实在是太过扎眼,常人见了难免要多看几眼,很难被人忽略。
“你爹可有志气了,说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洛虞呵呵笑道,“我也懒得去管他们朝廷上的事,谁爱议论就议论,改个名字反而欲盖弥彰,我不惹事,也不怕事。所以,你也不必自责,大不了遣散所有的弟子,咱们祖孙几个云游天下去,不管怎么样都是行医救人,只要行善事,不管在哪里,多大的排场,都无所谓。没了大名头束缚着,反倒自在。等逛够了,咱们就找个地方开医馆,还是收留孤女,做义诊”
洛虞说了一长串话,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别担心。愁眉苦脸的,脸上都要生皱纹了。”
“真的吗?”上官令仪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往上托了托,“真的有褶子了?”
“瞧给你紧张的,怕陶珩衍不喜欢?”洛虞打趣道,“放心,他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就是像姥姥一样生一脸的褶子他都爱。”
谈完正事就没个正形,上官令仪瘪了瘪嘴,也不与她争辩,索性妥协了。
五天之后,丽州。
萧艾披着一身的夕阳,牵马立在城门之下。他曾经在这座城里生活了二十年,直到被朝廷发现,才不得不东躲西藏,最后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
这座城里有他太多美好的回忆,现在却成了一把把的尖刀,直直没入他的胸膛,像是要把他整颗心都剜出来一般。
前方有把守城门的士兵的催促声,萧艾垂下头,压低了帽檐,牵着马走进城门。即便已过去多年,萧艾每每回来时,都会本能地隐没在最普通的人群之中,不欲被任何人发现。
那一段追逃的日子太过辛苦,也给他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半个时辰之后,萧艾在一处荒草丛生的小院前停下,他拍了拍马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们到了,回家了。”
马儿甩了甩头,似乎并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更不明白主人眼里晶莹闪烁的是何物。它垂下头,咬下地上的一株草,大口地嚼着。
萧艾把马栓到门前的树上,从院子里拔了一堆草放在它的嘴边,歉意道:“今日先委屈你吃吃这些。”这附近已经没有任何人家,萧艾一时半会也借不到马草。
萧艾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纸钱和香烛,顶着昏黑的夜色,往屋后的小土包而去。地下葬着的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儿子。
如果陶珩衍和上官令仪在场,一定会惊讶于萧艾此时的神色和语气,是那个大大咧咧会烤鹿肉的酒鬼身上所没有的含情脉脉,百转千回,夹杂了无尽的温柔。
萧艾点了一根蜡烛,照亮了发着霉味的屋子,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他简单地啃了几口随身带着的干粮,便和衣在没有铺盖的炕上躺下,并没有睡着。
周遭很静,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哀嚎,偶尔又有风声呼啸而过,将门窗震得哐哐作响,惊得门外的马儿嘶鸣不已。
萧艾听着这些声音,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又多了几分温柔,他启唇道:“是你吗?这几天都没有梦到你,是不是气我来晚了?”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喧嚣的风声。
萧艾却浑不在意,继续对着虚空道:“我好想你,今晚可以让我见见你吗?”
没有人回应他,萧艾却轻笑道:“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笑容,眼角挂着泪珠。
与此同时,毓灵宫正在为隔日的切磋大会做着最后的准备。
除了入宫不满一年的弟子,其余弟子大都报名参加了此次切磋,毕竟还在年中,就当热闹一次,输了也不丢脸。
上官令仪翻看着名册,指着一个名字对落依道:“这个人,我老是记不住她长什么样子,明天记得提醒我一下。”
落依在纸上写下那名弟子的名字,嘟囔道:“这都第三个了,你什么记性呀,怎么谁都记不住。”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发生()
上官令仪抬手就是一记爆栗:“我能记得打你。”
落依揉了揉其实并不怎么痛的脑门,转头就去找上官令攸告状:“宫主,二宫主她打我。”说罢又低声嘟囔道,“实话都不让人说了。这么凶,也不怕嫁不出去。”
“我打你啊。”上官令仪作势抬手,落依立马往后闪了一步,用笔头指着上官令仪,上头还滴下来一滴墨汁:“别过来啊,弄脏了衣服我可不管。”
“不管?不洗干净你就别想跑。”上官令仪把袖子撸上去,正要寻着机会去挠落依的胳肢窝,便听外间上官令攸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也不知道早点睡。”上官令攸掀开珠帘款款走来,有意无意站在中间将两人隔开。
上官令攸指着桌上的名册:“都整理好了吗?”
“好了好了。”上官令仪拿起方才落依记了名字的纸,“这几个我都不大能记住,明日让落依提醒我一下就行。”
上官令攸快速扫过纸上的三个名字,点了点头:“可以,就这样吧。对了,给长老们的请帖,可都发出去了?”虽然都在毓灵宫里,但是上官令攸还是想办的正式一些。
“都送出去了。”落依殷切道,“我一个一个亲自送到的。”
“那就好。”上官令攸想了想,又补充道,“都来吗?”
落依挠了挠头:“没人说不来,应该都来吧。我忘了问。”
“没关系,应该都会来的。”上官令攸在原地若有所思地转着圈,“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
“没有啦,全都做好了,姐姐你赶紧回房休息吧,不然身体又要吃不消了。”上官令仪把上官令攸的手塞到落依手里,拍了拍她的肩,“带姐姐回去。”
“真的都做完了?”上官令攸还是不大相信。
“真的,快回去休息吧。”上官令仪给落依使了个眼色,落依心领神会,一点一点拖着上官令攸走了。上官令仪站在屋子门口冲两人的背影挥了挥手,长长舒了一口气。
上官令攸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尽可能做到最好,不容许出现任何一点纰漏,所有的流程已经检查了三四遍,上官令仪再不强行让落依带她回去,恐怕大家今晚都睡不了。
上官令仪回身踏进屋子,心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脚步一顿,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上官令仪伸手去抓门框,却觉得眼前一花,直直往地上倒去。
落依与上官令攸还未走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响。上官令攸还沉浸在“有没有疏漏”这个问题中,心口猝不及防地狠狠一跳,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向上官令仪敞开的房门。
“是什么声音?”上官令攸问道。
落依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吧。宫主,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对。”上官令攸眉心一沉,脱开落依的手往回走去。直觉告诉她该往回走,而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当看到倒在地上的上官令仪时,上官令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小小,小小。”上官令攸唤着她的名字,费力地想要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可是上官令攸的力气实在太小,差点与昏迷过去的上官令仪一并倒回地上。
落依本在上官令攸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在听到她略显焦急的声音之后连忙加紧了脚下的步子,几步跨进上官令仪的屋子。
“二宫主?”要不是身上的衣服不同,落依差点以为倒在地上的人是上官令攸。
“过来帮我一把,把她抬到床上去。”上官令攸重重喘着气,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