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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嗤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能改掉通臂猿猴和万妖女王的宿命姻缘,下场一定很惨!”
月老苦大仇深地从小山般的竹简册子里找着通臂猿猴的名字:“这可是天命订下的姻缘,是没有办法改的啊。”月老捻起一根红绳,煞有介事地朝敖烈说道,“呐,就像这根红绳,只有被天命赐下姻缘的两个人才能系上红线两端,如果注定有缘无分,那么就算再怎么系红绳只要一扯还是会松掉的!”
众妖只看见屋里的白胡子老神仙正捧着一根红线,对冰山美少年讲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想也应该是在安利那红绳的妙用。老戚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诶,小善你说,如果咱们现在动手把月老的竹简红线和三生石通通抢过来,到时候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不都是随便几笔的事情?”我估计不止是老戚会这么想,在场的众女妖精打的都是这个主意。
老戚鼓动般地推了推我:“你觉得怎么样?”
没想到怀里蹦上来一只雪白兔子,玉兔扬着毛茸茸的一张兔子脸,嘴巴一豁一豁的:“我觉得十分可以!小可爱,咱们一起动手抢了月老的红线,你拿去绑师父,我拿去绑天蓬哥,你说好不好呀?”我犹豫了一下,郑重点头道:“好!”
老戚看向蠢蠢欲动的众女妖精,大声道:“姐妹们,美好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了,咱们还等什么?冲上去抢月老啊!”话音落下,玉兔便率先从我怀里蹦了下去,跟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直奔月老的红线而去!
正愁得揪胡子的月老本眼前这阵仗给吓懵了:“喂喂喂,你们干什么?放下我的红线,不要随便碰我的石头呀!诶呀你们这些丫头,红线不是那么用的呀!我的竹简不要随便乱丢,这里面不能随便乱翻哒!诶哟喂,我说姑娘们,你们这种行为可是会被天命诅咒的。”
整个过程中,敖烈抱着胳膊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
老戚带领着女妖精们先是抢完了红绳,又把那些根本读不懂的竹简随便扔了一地,几乎是眨眼般的功夫就把整个房间扫荡了一遍!玉兔叼着两根红绳,看到慢了一步、懵逼杵在门口的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喏,小可爱,给你一根红绳!我先撤啦!”说完,她支起身子把红绳放到我手上,就跟着女妖精们一起冲了出去。
月老欲哭无泪地看着遍地狼藉,而我还从刚才的扫荡里面没有回过神来。
敖烈抱着胳膊盯着我手心里的红绳,凤眸里闪过几丝揶揄的嘲讽。
“小善,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蓦地出现了玄奘的声音,我吓得跳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般把手藏在背后:“没、没做什么!”
玄奘先是一愣,目光扫及屋里狼藉的一片,随即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是吗?”本来唉声叹气的月老抬头,目光触及玄衣少女、唐三藏还有不远处冷漠若冰山的少年时,白须眉毛忍不住微微一皱,仿佛看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我挠了挠脸颊:“那个我还有事,先走啦!”
玄奘目送着小善像只偷了灯油的小耗子般,紧紧护着手里的红线溜之大吉的模样,唇畔微微扯出一抹宠溺的笑,转头对上月老复杂的目光时,坦然道:“让老施主见笑了,这些竹简让小僧来帮老施主规整收拾吧。”
月老哪里敢让他来碰这个:“不不不用了,大师,这是天庭的东西——”
玄奘好笑地问道:“老施主,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小僧看?”
月老被他的笑容晃得一愣,喃喃道:“我只是觉得,按照大师这面相,若皈依佛门常伴青灯,有些可惜了。大师你若是肯还俗的话,想来这姻缘簿上又会平添一笔锦绣良缘。”
玄奘从容不迫地卷着那些竹简,而身为师父都在捡,本来一直隔岸观火的敖烈也不得不蹲下身来跟着一起捡。姻缘簿上用的是天庭特写的铭文,月老虽然不愿佛门弟子窥得天机,但是想也知道玄奘应该读不懂上面的文字。
玄奘笑得十分温吞:“大师可看到了刚才同我说话的那位穿黑衣服的姑娘?她叫白小善,是一只白骨小妖精,也是如今的尸鬼王。”
闻言,月老抬头回想着小妖精的模样:“看起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还挺有福泽善缘的。”
敖烈捡姻缘簿的动作一顿,少年眼神仿佛冰冷深海,然而海底的烈焰火山却开始渐渐沸腾,海面卷起骇浪惊涛,一浪高过一浪,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那卷竹简露出的一角上。玄奘笑得像个傻白甜,摇头晃脑:“小僧敢问,那姻缘簿上对于小善她可有什么安排?”
月老犹豫道:“可是天机不可泄露。”
玄奘从善如流地微笑道:“但是月老你已经答应改动通臂猿猴的天机,既然如此,再偷偷告诉小僧一个天机,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月老微微皱眉,打量着玄奘:“大师你喜欢那只小妖精?”
不待玄奘回答,月老便摇头说道:“你不是她的良人,还是死心吧。”敖烈抬起头看向玄奘,只见本来笑个傻白甜的和尚此刻表情仿佛僵化了一般,嘴角凝滞,而眼睛里本来的星河也沉入了泥潭。少年感到一阵好笑的嘲讽,抱着那堆竹简再次把它们放到桌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地对玄奘和月老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敖烈先告退了。”
…
山崖之上,敖烈面无表情地看着迎风而坐的少女。
他走过去问道:“喂,你在想什么?”
我仰起头看向他,风吹得我眼睛有些疼:“我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敖烈坐了下来,同我一肩之隔:“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别急着否认,让我猜一下,如果我猜对了,你再回答一个问题。”山风吹得少年扎成马尾的头发鼓舞而飞,碎发略过剑眉,越发显得英气十足。
我撇了撇嘴巴:“好啊,你猜吧。”
反正猜错猜对,都是我说了算。
“那些女妖精拿到了月老的红绳跟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可你却不像她们一般兴高采烈,你应该是在担心命中注定的良人其实不是那个和尚。”敖烈继续道,“唐三藏是金蝉子转世,注定生生世世都是佛门的弟子,而佛门弟子是绝对不可能言情爱之事的。你们现在这般,是因为佛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可能让唐三藏和一只妖精有什么美满姻缘。你担忧的,你所害怕的,无非就是这些而已。”
从认识敖烈开始,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这样长篇大论地讲话。
第一次,是讲他过去的故事;
第二次,是分析我心中所想的忧虑。
我有些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三太子你想知道什么?”
敖烈看着远方,喉结上下滚动:“我想知道你信不信命?”
他转过头来,那双凤眼盯着我,“天命。”
我对上他的视线,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信不信?”
少年没有犹豫:“不信。”
我认真道:“那我也不信。”
敖烈忍不住剑眉微微一皱,他虽然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然而少女坚定的语气却让他略有些不爽。少女并没有发现他情绪的变化,只是握着手里的红绳轻声道:“我想,天命上应该已经写好了阿奘的命运,他是金蝉子转世,为诸佛轮回又因众生重归雷音,又怎么会和一只小妖有什么交集呢?就算我不信,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天命始终都是因果报应。很多年前,我欠了金蝉子的,始终都应该还给阿奘。”
山崖上的风吹过少女耳旁的碎发,敖烈握着手里那根竹简忍不住转头看向那被暮光映衬得婉转的轮廓,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挪不开自己贪婪的目光,想要占有或者毁灭的欲望就像是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半响,白衣少年低头自嘲一笑:“我原本就应该死心的。”
毕竟天命待他,从来不曾有半分怜悯。
我不解地看向他:“三太子,你在说什么?”敖烈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什么,然而下一刻,东方传来一阵猛烈的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天摇地动!我因为惯性动作忍不住向断崖的方向一扑,而敖烈手疾眼快地拽住了我,可是地底仿佛传来鬼哭狼嚎之音,直穿群山峻岭,让人不寒而栗。
敖烈手揽着我的腰,少年脸色白得不见半分血色:“惊天地、泣鬼神孙悟空竟然这么快就再次练成神功了?”
我奇怪地看着敖烈,不禁问道:“大师兄恢复神功,难道这不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小白龙你看起来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敖烈没有说话,只是牙咬得很紧,瞳孔之中风云变化莫测。
“大祸临头?”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对啊,确实应该是大祸临头。”
我从来没有见到敖烈如此面如死灰的样子,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我顺着那声音抬头看去,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全身笼罩黑袍的怪人,而其中一个还是之前想要杀我的红眸少年!看见来者,敖烈便缓缓松开了我,冷声道:“这不干你的事情,赶紧走!”
光是一个红眸少年就已经很难缠了,而眼前那一群黑袍人都看起来像是不太好对付的家伙。我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敖烈你惹到他们了吗?我看他们好像都是来势汹汹的样子——”
少年几乎是冷着脸对我吼道:“滚啊!”
只听为首的拿到尖锐声音又响了起来:“恐怕,你们都已经没有机会了。”说话之人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滕文密布的一张脸,目光阴郁至极,“在本座没有亲自动手之前,乖乖跟我们走,兴许还能死一个痛快。”
敖烈眼瞳狠狠一晃,抬手将少女护在身后:“莫想到,我区区一个敖烈竟然也会劳烦银灵子大人亲自跑一趟。”我紧张地睁大眼,根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更不明白敖烈什么时候同他们有了牵扯关联!
银灵子抬手撩开面前一捋长发:“本座也不曾想到,一条白龙的胆子竟然也会这么大。世间生路如此之多,为何你偏偏选择了一条死道。”
那人说话之间,东方红霞仿佛都有了意识般聚拢到了一个地方去,天空中风云携卷,而地府鬼嚎之声在群山缭绕间回荡!所有的一切,无不彰显着,齐天大圣的重新问世。
带着惊动三界天地、震吓四方鬼神的雷霆之势,孙悟空再次成为了让三界动容的名字。
蚀光磨牙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障眼法来欺骗我和主人!错失了杀掉孙悟空的良机,如今让他再次神功大成,你简直就是罪无可赦!”说罢,他抬手将一样明晃晃的东西砸了过来,又堪堪被敖烈接住!我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从前敖烈从前抹额上镶嵌的那颗明珠!
敖烈手握着那颗明珠:“我有没有罪,从来都不是旁人能说了算。”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毫无温度的一双眼,“不是你这条狗,能说了算的!”
最后那一句话激得蚀光兽性大发,红眸少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磅礴吼声,浑身肌肉都紧绷着,最后平地一跃,手指化成了指甲锋利的爪牙朝敖烈挥去!敖烈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找到机会赶紧逃!别管我,更别天真地想着救我!”说罢,少年就一跃化作白龙同那半兽状态的红眸少年纠缠在了一起!
我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明明山崖上的风凶悍猛烈,可是冷汗却忍不住层层从背后冒出来。眼前那些人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善茬,只有我逃掉去找帮手来,敖烈才能脱险!然而——还没有等我有所动作,那个满脸符文的男子就将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然后,阴冷森森地挑眉一笑,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等待着猎物濒死之前做的徒劳挣扎!
白龙鬼獒追逐搏斗,银白赤黑相互纠缠。
万丈悬崖风声撕裂,千尺流霞残云携卷。
“我猜,你应该会很好奇,敖烈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子饶有兴味踱着步子,负手睨着我,“我猜,小姑娘你也许还想着去找什么救兵来救那个小子,可我想,一旦你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会无比后悔方才没有第一时间就逃跑。”
心脏在那人阴冷目光下快要跳出了胸腔,我紧紧攥着拳头,声音忍不住发颤:“他没有杀掉孙悟空,所以你们就要杀了他?”
银灵子玩味地摇了摇手指:“他从一开始,就是魔族派往取经队伍里的眼睛。他的存在,就是每一时每一刻地监视着唐三藏的一举一动,而他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竟敢包庇孙悟空甚至欺瞒主上!从来没有人敢欺骗魔族的主人,因为这将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他每说一句话,鬼獒就凶狠地咬下白龙一口肉,而最后那一句话,只见天上的白龙被鬼獒死死咬住发出一声长长龙啸,在剧烈挣扎之下从半空中狠狠摔了下来!
我忍不住捂住嘴巴看着那条奄奄一息的白龙,害怕到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而眼前银光一晃,那伤痕累累的白龙便化作了受伤狼狈的少年,一身白衣仿佛从血水中泡过一般,尤其是肩膀上被咬下了一块皮肉的伤口,隐隐可以见到碎掉的白骨!鬼獒落地发出一声闷哼,下一刻先显出了嘴角带血的红眸少年,眼神发狠地盯着自己腿上的伤口,回头向后面下达命令:“还等什么!还不快把那个叛徒抓回去!”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上来,我慌忙挡在敖烈身前,尖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少女红着眼眶,眼神惊惶又倔强:“你们抓他回去想做什么?!”
敖烈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吃力,勉力睁开鲜血模糊的眼睛,目光落在了少女螳臂当车的背影上。
他原本就应该死心的。
毕竟天命待他,从来不曾有半分怜悯。
可为何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还是有着温度的,还在不死地跳动着。
银灵子没有了耐性,眼睛一眯:“小丫头,本座劝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多管闲事的下场吧。”
“小善,别再管我了。”
我转过头,只见少年逞强着这样对我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魔族最恨的就是叛徒,而魔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半抱起他,少年身上的汩汩热血淌过我的掌心在掌纹中蔓延开来。那一瞬,就要上前抓人的那些黑袍人只见少女身上开始散着一道道承载怨恨的黑色烟气,而她的脸颊上迅速地攀附着一道道黑色的藤蔓,伴随着眼眸的渐渐猩红。蚀光惊异地睁大眼,无法控制地跪了下来,连同那些身穿黑袍的魔物。
银灵子眉头微不可闻地一皱,闪电般地出手就要去抓人,然而下一刻,他就碰到了一层微不可闻却又牢不可破的金色星矢织成的保护屏障,烫得他迅速地收回手指,而收回去之后只见指尖上都被烫出了十个血泡!“这是——”身为魔祖长老的银灵子自然见过那层屏障是什么,但是又不敢置信那会出现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而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悬崖之上早已空空无也:“他们两个活生生的人呢?!”
蚀光指着悬崖,怔愣道:“那丫头带着敖烈跳下去了!”
第118章 常羊山火枫林()
一路背着重伤的敖烈走在迷城般的枫林山谷里;不知道原地到底打了多少个圈子,我心里又急又怕;根本不敢想如果被那群黑袍人抓住了,我们会是什么惨不忍睹的下场!
山谷之中弥漫着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