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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脱口道:“什么?”
玄奘则是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挥:“这人肯定是魔神派来的,办了他!”
三个徒弟往前一步就吓得文殊芝麻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诶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又不是我想贪图这小姑娘的内丹,现在不是佛门有危情况特殊嘛!”
我皱眉:魔神想要我内丹做什么?
沙僧比我更加疑惑:“小善不过就是只白骨精,充其量算个尸鬼王,她的内丹能和佛门相比?”
文殊作势欲翻自己的十问书:“这个你们可别小看这个小丫头的内丹,我依稀记得——”还未等他翻出来便听砰地声响,本要滔滔不绝的白胡子老头白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大伙儿齐齐看向还没有收掌的玄奘,都是一脸懵逼。
玄奘十分坦然地弹了弹衣襟上的灰,一脸无辜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手痒。悟净悟能你们两个把文殊菩萨给扶起来吧,荒郊野岭的也别着凉了。”
众人:
八戒踢了踢晕过去的文殊,表示狐疑:“你们觉得这秃驴说的有几分真?拜托,你们想想那可是灵山雷音寺诶,什么魔头能到他们头上动土还动到搬救兵的地步!啧,不会有诈吧?”
沙僧摩挲着下吧:“要是传话说让拿唐僧肉去换佛门,我也许还能相信啧,拿小善的内丹来当幌子,一不能长生不老二不能法力大进,明显有陷阱啊!”
孙悟空奇怪:“不是说灵山的秃驴都被冻成石头了吗,师父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玄奘眼观鼻鼻观心:“连佛祖都没法解决的事情,就算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隔着人群与篝火,我眉目轻触地望着玄奘,只觉得此刻那个披着褴褛袈|裟的和尚仿佛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明白他心底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
玉兔问道:“那现在我们到底应该去哪边?是去这老头说的灵山,还是去小可爱说的西海?”
皆是毫无思绪的众人纷纷扭头看向玄奘,而和尚手指微捻着佛珠:“明日再说。”
“可是——”玄奘抬眸看向玉兔,目光冻得兔子立刻闭上三瓣嘴。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是玄奘发火的预兆,可是谁也不明白他为何生气:“不论去哪里,都等明日再说。沙僧你来拟定一下明日的计划,至于其他人养精蓄锐准备休息。”说完,玄奘便径直朝我走过来,然后沉默地拽住我的手腕带我向山坡上走去。
八戒若有所思:“你们有没有觉得,师父自灵山出来后便有些奇怪?”
沙僧瓮声道:“我听说,欲成佛便要度心魔,你们觉得师父这样的人,会有心魔吗?”
悟空双目沉沉地望着二人的背影:“我觉得那个秃瓢,有事情在瞒着咱们。”
八戒耸了耸肩膀,下意识道:“按照那秃驴的尿性,如果真有秘密,除非说梦话不然没人能知道他想什么!”顿了顿,八戒捂着胸口,“你们干嘛这样色眯眯地看着我?”
悟空和沙僧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好主意。”
八戒:?什么主意?
玄奘一路带着我到了没人的僻静山顶,他才转过身来一脸凝重地看着我:“在明日文殊醒过来之前,我会安排悟空和你通行。如果文殊菩萨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如今佛门已经被魔祖控制住了,那么其他不在灵山的佛门弟子肯定都会找你。悟空会保护你一路去幽冥,记得除我之外,不要再见佛门之人!”
我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玄奘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改成:“你听话,别再问这么多了。”
若是平时,他不想说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多问,可是这次我盯着玄奘的眼睛:“阿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玄奘被我瞧得没有办法了,只好无奈地揉着眉心:“我梦见过天命今日文殊菩萨所言,我便已经梦见过一次了。”他睁开眼,眼瞳幽深地凝视着我,“那日在灵山,我虽未成佛,但是我从昙花水池中看到了天命的预言。没有佛光的灵山,还有一个便是被送上诸佛祭坛、挖去了内丹的你。”
心脏在他的话语下重重一跳,而我忍不住向后踉跄一步。
我的内丹,便是金蝉的舍利子。
然而下一刻玄奘便握住我的肩膀,眼底隐隐泛红,却抹开了一个笑容:“早同你说过,让你不要问这么多,现在知道害怕了不是?”他上前一步,微微佝偻着背脊抱住不住发颤的我,“别害怕,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小善,没有人可以拿走你的内丹,没有我的允许,无人有资格能拿走你的内丹!”
少女的脸颊埋在玄奘宽阔的胸膛中,半响,她终是出声问道:“那如今的你,又是谁?”玄奘一怔,而感受到他怀抱渐松,少女缓缓抬起脸看向和尚俊美的脸庞,语气懵懂又疑惑,“那么如今的你,是唐三藏,还是金蝉子?”
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是一路翻山覆岭的唐三藏,我也曾这样认为,但是刚才他的那句话告诉了我,眼前这个人也许早就不是那个众生眼中的大傻个,又或者,他不仅仅只是佛门钦定的取经人。
玄奘微微皱着眉,一双眼瞳浓黑得发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我摇头,忍不住退后一步:“可你现在漠不关己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不是从前河畔相遇、扬言用儿歌普度众生的玄奘,也不是把善缘与祝福送给我的金蝉。
玄奘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垂下眼睛,嘴角撇出一个似嘲似讽的弧度:“小善,我从来都不是圣人,从我恢复记忆的那刻开始,我便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来扛起这众生的重量。金蝉度三千佛门用了整整九世,可到头来,我度不了你,我也度不了自己。”
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边,山谷中偶尔传来寒鸦的叫声。我浑身发冷,只觉得没有了金乌之后,本来就畏寒的身子骨越发不中用,如今胸腔里整颗心脏都好似浸泡到了寒水之中。
“神佛皆有私心,我也有。”玄奘抬起眼,眼底冷漠的黑色像极了神殿里高高在上的神像,“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商量。小善,明天你就跟悟空走,我会让他护着你回幽冥,至少那里没有人伤害你。”说罢,和尚便不再看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无比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泪眼朦胧中,玄奘的背影和记忆中金蝉子消失在幽冥的背影重叠在一起——竟然无比的相似与贴切。果然,唐三藏和金蝉子都是一个人,因为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只是自以为是地把我放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却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担惊受怕的一个人安全。想到这儿,玄衣少女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朝那个背影大声喊道:
“唐三藏,你这个混蛋!”
回音在山谷中久久不散,甚至大有余音绕梁不绝之势。
山谷中的几个徒弟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道——
“他们闹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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