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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几天,一直派人跟踪尚晓飞的老北传来消息,尚晓飞的行踪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但是,这个尚晓飞不简单,他曾经两次发现了老北派去跟踪他的人,现在他很警觉,就算有马脚,暂时也会藏起来。
而老北带来的另一个重大的消息是,他们发现一批人同样在一直监视跟踪李允庆,看不出来头,但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人。
虽然尚晓飞现在嫌疑最大,但是仍然没有一项是确实的证据,可通过他的总总表现,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尚晓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不再是跟自己亲如兄弟的那个人了。
他在背后干了什么?目的是什么?跟踪自己的人跟他有没有关系?他在为别人做事?还是为他自己?
李允庆将目光轻描淡写的从尚晓飞的脸上扫过,尚晓飞此时被唐远的烂笑话逗得哈哈大笑直鼓掌。
他想不明白,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可被人针对的?难道就像自己之前猜测的,这一切还是跟自己父亲被害有关?
越是在这样敌我难明,线索纷杂的情况下,越是要明确自己的目的——找出父亲被杀的原因,那么是人是鬼一切最终都会浮出水面。
李允庆这样想着,双手微微握紧了拳头,然后一双柔软白皙的手附上了他的手背,侧过头看到的是苏二凤清澈坚定地眼神。
苏二凤拉起李允庆的手,然后故作轻松的说:“开饭啦,大家去餐桌上聊吧。”
苏大君拍拍腿站起身,爽朗的说:“好,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太高兴了,哈哈!”
餐桌上,大家吵吵闹闹的,不知不觉都多喝了几杯。
唐暖满脸绯红的举起酒杯说:“二凤,谢谢你介绍苗先生给我认识,等我这本书出版了,我肯定给你买个大大大的礼物!”说完她打了个酒嗝。
“算了吧,我还是听听好了!你的亲哥哥这半年案源不断生意那么好,结果呢!就送我一旺旺大礼包!你跟你哥一奶同胞,一样的铁公鸡基因,我可不相信了!”苏二凤故意开玩笑说。
“哎哎哎,怎么扯上我了呢!”唐远喝的连脖子都红了,提溜着大舌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曲佳忆说:“为了这么美丽的姑娘,我不得省吃俭用,给她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吗?!”
唐暖小手一拦说:“二凤,二凤,你知足吧,你知道唐远过年给我送了个什么礼物吗?”
苏二凤好奇的看向她,唐远则不断的挥手,示意唐暖不要说了。
“大过年的,他就送了我一箱卫生纸!!我说什么了吗?”唐暖故作委屈的说。
唐远见阻拦不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那箱卫生纸也是礼盒装的!”
随后,见桌上的众人都笑的捂住了肚子,连身旁的曲佳忆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他忙双手合十说:“别说了,别说了,女朋友在这儿,给点面子啊,来,喝酒喝酒!”
“不说可以,等会碗全归你洗!”苏二凤趁火打劫。
“没问题,不就洗碗吗?钱没有,力气有的是!”
饭后,唐远套上围裙在洗碗池洗碗,没想到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砸碎了两个碗,苏二凤嫌弃的让唐暖把他带回房间里躺会,手都喝的不好使了。
因为开饭开的早,现在外面太阳才刚西落,染得天边一片火红。
尚晓飞与李允庆并肩站在阳台上。
尚晓飞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然后将烟盒递给李允庆,李允庆很久不抽烟了,但此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烟盒抽出一支烟,又从尚晓飞的手里拿过打火机。
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马上被风吹的零零散散:“我记得你不抽烟。”
尚晓飞双臂拄着阳台扶手边缘,迎着风眯起眼睛说:“人总会变的。”
李允庆抬眼看向远处如血的残阳:“现在这种光景,让我想起了一句法国谚语叫做‘狼与狗的时间’,你听说过吗?”
尚晓飞摇摇头,向空中吐了个烟圈说:“你知道我学习成绩不好。”
“‘狼与狗的时间’是指太阳西沉,万物轮廓变得模糊不清,人们无法分辨,从远处朝自己走来的,到底是忠诚的狗,还是吃人的狼……”
李允庆眯起眼睛,将指间的烟吸完,转身把烟头按灭在烟缸里说:“外面冷,回去里面吧。”
尚晓飞没有说话,依然站在阳台看着远处的夕阳,逆光的背影看不清楚轮廓……
第166章眼镜(1)()
大年初三。
人们仍然沉浸在新年的欢庆中,连树梢上厚厚的积雪都带着喜庆的温度。
平日川流不息的街道,此时终于可以轻松的喘上一口气。
李允庆将厚重的窗帘掀开一条缝,昨晚从苏二凤家回来之后,楼下就莫名停了一辆商务车。
这栋公寓楼的住户不多,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多少有些眼熟,而这辆车他从来没有见过。
楼下的黑色商务车似乎是为了印证李允庆的怀疑一般,突然启动,掉头开走了。
李允庆站在窗前已经将近一个小时,并没有看到有人上车,现在车子突然开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车上一直都有人,而冰天雪地中车上的人一直在车里能做什么呢?
除非有特殊癖好,否则里面的人一定是在跟踪监视人。
李允庆轻轻的将窗帘放下,昨天他跟尚晓飞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从尚晓飞的表现来看,他既不气恼也不慌张,从头到尾都非常的淡定,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
就他对尚晓飞的了解,他没有出过国,甚至连出省都很少,大部分人脉都是基于利海而延展出去的。
这样的人能策划出什么大阴谋?
他不相信。
首先,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万一事情败露,任何后果都是不是他一个人能承受的起的。
都说一个人冒的风险永远与他所得的利益成正比。
尚晓飞杀了人,陷害自己甚至还可能跟父亲的死有关,那么尚晓飞最后能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李允庆皱眉思索着,慢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咖啡,然后靠在吧台上,喝了一口。
精密的策划需要人力,跟踪监视都需要雇佣人来完成,这些支出都不是普通人能支付的起的。
他查过尚晓飞的账户,资金来往都很正常,只要正常,他就决计支付不起那些费用。
所以,尚晓飞不是为他自己做那些事情——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想到此,他重重的放下咖啡杯,调查父亲的死因还是要加快进度。
******
苏大君欢天喜地的目送苏二凤和李允庆两人出门度假,最后将要关门的时候,穿着秋裤的苏大君还不忘在门口叮嘱:“过马路要看车啊!”
苏二凤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要被人念叨这种事情。
李允庆将苏二凤的行李接过,放进的士车尾箱,随后两人相继上了车。
去度假不假,不过这度假的地点既不是温暖的新马泰,也不是阳光明媚的马尔代夫,而是,李允庆的老家,地处极北的无月镇。
“你还有很多亲戚在那边吗?”飞机上,苏二凤问。
“我只知道叔公他是我爷爷的弟弟,记得小时候他来过一次H市,我只见过他那一次。”李允庆说着将毛毯抖落开盖在苏二凤的腿上继续说:“叔公虽然也姓李,但其实是太爷爷收养的孩子,所以慢慢的后代来往也不再频密,到现在已经基本不怎么来往了,趁这个机会走动一下也好。”
“那都不联系了,我们这次去能找到人吗?”
“小叔在日本给叔公打了电话,说是会有人来接我们。”
“哦……”一听有人接,苏二凤这才放心的躺回到宽敞的座椅上,头等舱的座椅可不能放过一分一秒,要抓紧时间享受。
从机场出口出来,苏二凤拉着行李箱四处张望,然后看到一个带着毛线帽一脸傻笑的中二青年,正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李允庆”。
“哎,你的名字!接我们的!”苏二凤急忙用胳膊推了推李允庆。
见李允庆和苏二凤朝自己走过来,中二青年吸了吸鼻涕,朝李允庆一伸手说:“表哥你好,我是你的表弟,我叫赵长河!”
噗……
看赵长河一脸傻笑,苏二凤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长河一看忙转过身,将手伸向苏二凤说:“这位一定是表嫂了,表嫂你好,我是你的表弟,我叫赵长河!”
结果正在嘲笑别人的苏二凤被这一句表嫂叫的不知所措,看着赵长河伸出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只好,最后慌乱的握住赵长河的手说:“你好表弟,不敢当不敢当……”
说完之后,三个人都是一愣,这不敢当到底是几个意思?
赵长河的小捷达在覆满白雪的路上谨慎的开着。
“无月镇为什么要叫无月镇啊?你们镇看不到月亮吗?”苏二凤看着车窗外千篇一路的光秃秃的树干,无聊的问。
赵长河看了看倒后镜说:“能啊!不仅能看到而且还比别的地方看到的更亮更圆呢!至于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那谁知道老祖宗当时是怎么想的。”
颠簸了将近四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赵长河一脚刹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苏二凤一下车,被冷风吹的一个机灵,她感觉这里的温度活生生比H市又低了不止十度。
赵长河小跑到车尾,殷勤的帮忙拿行李。
李允庆则贴心将苏二凤防寒服的拉链拉上说:“别感冒了。”
苏二凤则踮起脚尖帮李允庆把防寒服的帽子戴上,嘴里呼着浓重的白气,用手捂住冻红的耳朵,一边跺脚一边说:“你也别感冒了,这也太冷!”
李允庆想从赵长河手里拿过行李,被赵长河拦住说:“我拿着吧,都不沉,你们跟着我走。”
积雪深至脚踝,苏二凤把脚下的积雪踩的咯吱咯吱响,抬头看去天上挂着一轮又大又圆又亮的月亮,看来无月镇果然名不副实啊。
赵长河停在一处院子外,敲了敲铁门喊到:“妈,我回来了!开门!”
不多会儿,一个穿着棉袄的妇女打开大门,看到赵长河身后的李允庆说:“哎呀,这是允庆吧,快进屋,冻坏了吧!”
李允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谁,只好尴尬的说了声谢谢,低头进了院门。
院子非常大,两层的小楼也很宽敞。
李允庆进到屋内就见客厅里坐着一个花白眉毛慈眉善目的老爷子,凭着他依稀的印象,他叫了声:“叔公。”
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允庆身前,浑浊的眼睛将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说:“哎呀,允庆啊,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你长得真像你爷爷,比他那两个儿子都像!快坐这儿,暖和暖和,冻坏了吧。”
“叔公,这是我女朋友,叫苏二凤。”李允庆拉着苏二分的胳膊介绍说。
“叔公好!”苏二凤礼貌的脆声叫到。
“哎!好好,快坐快坐!看把两个孩子冻的。长河啊,叫你妈现在就热菜吧,再打个电话问问你爸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赵长河用手套打落身上的雪说:“我问了,我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家了。”
“长河是我的外孙子。刚才给你开门的是长河他妈秋蓉,也就是你的堂姑姑,你堂姑父在镇里的卫生所上班,一会儿就回来了。哦,你还有一个堂叔叔,在广州工作,太远了,所以不常回来。”
李允庆认真的点着头,将关系在脑中迅速理清楚。
老爷子名叫李峙,与李允庆的爷爷李峥是兄弟。
李峙的老伴几年前去世了,他们育有一子一女,大儿子李叔海在广州安居落户了,小女儿李秋蓉与丈夫赵春生有一个儿子赵长河,也就是李允庆的表弟。
不一会儿,李秋蓉端着菜进来说:“快上桌,边吃边聊。”
苏二凤忙站起身说:“堂姑姑,我帮你端菜吧。”说着跟着李秋蓉去了厨房。
两个人来回几趟,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赵春生是镇上卫生所的医生,由于今天值班,所以回来的有些晚,他在门外跺了跺脚上的积雪,推门进去时,正好一桌人刚刚坐好,就等他自己了。
“叔公,您身体都还好吗?”席间李允庆放下筷子,给李峙面前的小酒盅添上酒问。
“好,你姑父是医生,我有点头痛发烧什么的,你姑父就能看。”李峙慈笑着回答,“你小叔一家也好吗?”
“他们都很好。”李允庆看着老爷子的眼睛,恭敬的回答。
半晌,李峙端起小酒盅喝了一口之后说:“你爸妈的事情,我听你小叔说了,你要想开,李家啊!就是人丁不兴盛,不然你太爷爷当年也不会收养我。”
“爸,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干嘛!”李秋蓉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李峙碗里,埋怨道。
“叔公,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听您说一说我爷爷的事情,尤其是这副眼镜的来历。”李允庆说着,从包里拿出了那副古董眼镜,放在了桌子上。
李峙将眼镜拿起来,借着灯光,眯着眼睛反复端详了一会儿,放回到桌上说:“没错,这是你爷爷的东西,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爸被害的时候,他当时手里就拿着这副眼镜,而且这副眼镜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发生了太多事情,李允庆一时间没有想好应该跟李峙怎么说。
第167章眼镜(2)()
听到李允庆说起李伯海被杀的情形,桌上所有人不由都放下了筷子看着李峙。
老爷子缓慢的点点头眯起眼睛看向院内虚空中的某一点,记忆似乎正试图穿过厚厚院墙,从耄耋老人回到青葱少年。
“我6岁时被你太爷爷捡回家,那时世道不太平,饥荒横行战火纷飞,我的父母死在了炮火和流弹中。你爷爷当时8岁,从此我们就成了兄弟。
你太爷爷太奶奶对我很好,你的爷爷也带我如亲兄弟一般,李家家境殷实,我从一个只有小名的孤儿变成了一个有名有姓的小少爷。”说到这儿,李峙竟然像一个偷吃了糖的小孩一样,露出没有门牙的牙床,笑的一脸天真。
“我印象中,你爷爷小时候非常的豁达开朗,人也聪明,满腹诗书,还爱帮助别人,对我这个捡来的半路弟弟也是真心对待。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九岁,你爷爷二十一岁那年,那天我第一次看到这副眼镜,你太爷爷将这副眼镜交给了你的爷爷,他说这副祖传的眼镜就是李家的秘密,要他好好保管。
听到是祖传的东西,也许是我对捡来的儿子这个身份的介怀,越是不让我知道,我越是想要知道。
从那以后,每每你太爷爷和你的爷爷在书房里密谈时我都偷偷在门外偷听。
你太爷爷说带上这副眼镜可以通鬼神,知阴阳……”
李峙缓声说着,坐在他旁边的赵长河一听眼下这副眼镜可以通鬼神,顿时瞪圆了眼睛,粗着嗓子说:“真有这么神奇的眼镜?我试试!”
于是他一把拿过眼镜架在了鼻子上,那样子看上去滑稽无比。
李允庆和李峙都笑着看着赵长河,没有去阻拦。
只有李秋荣一把打在赵长河的后脑勺上说:“小兔崽子谁让你动的!给我放回去!什么都敢碰!”
赵长河呲着牙揉着后脑勺把眼镜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