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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手里拿着狗粮,回过头,同样笑呵呵地跟她道早:“早啊,贝贝。”
四哥晃起了尾巴,也来到了汤贝的身前,汤贝蹲下身摸了摸四哥的脑袋,又对沈教授说:“爸爸,四哥遛过了吗?”
一口一个亲切顺溜的爸爸,沈教授觉得自己不像多了一个儿媳妇,而是多了一个女儿。
“遛了遛了。”沈教授嘴角含着笑,没有深思多说一句,“今天你们都起晚了,我心想应该是沈时今天休息,也就没有叫你们。”
“额”汤贝转了转脑袋,视线偷偷偏向沈时那边,然后快速收回。她和沈时起晚的原因可能不只是沈时今天休息
“对,我们睡过头了。”沈时回了父亲的话,人从楼梯走下来,然后将手放在她后背,带着她去了餐厅。
早饭的时候,汤贝给舒瑶发了一条消息,大致就是问舒瑶昨晚还好吗?
舒瑶一时没回她。
汤贝又给他哥发消息,正要点击发送的时候,沈时接到了一个电话,简单两句之后,抱歉地看向她。
汤贝已经明白,开口说:“没关系,你去医院吧。”
有时候就算在休假,作为一个主治医生也会临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因为病人的情况会出现变化。同样不管什么情况,都是病人为重。
因为今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汤贝跟着沈时一块去了东院,顺便制作下一期视频。
她下一期宣传有些沉重,围绕着癌症年轻化的主题,视频里的主角们都是四十岁以下,他们有的是正值壮年,身上还扛着一家之主的责任和负担,可是自己却成了全家的负担;有的是连恋爱都还没有谈过的年轻女孩,她说自己喜欢壮一点的男人,当然还要有幽默感;有的刚体会了成为一个母亲的滋味,为了孩子在拼尽全力地同癌症抗争
这个视频,汤贝一直没有勇气剪辑,虽然面对她镜头的时候,他们面上都带着笑。
她坐在mdt科室外面的花园咖啡厅,耳朵戴着耳塞听歌,情绪有些压抑,然后趴在桌面闭了会眼睛。
眼眶不知不觉微微湿润。
有时候生命不怕在痛苦无望里戛然而止,最怕在幸福无知里急转直下。
“喂,贝贝”对面传来一道叫她的熟悉声线,语气有些迟疑,由于她戴着耳塞,季子珊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抬起头。
立马,摘掉了耳塞。
“嗨。”她扯了下唇,打招呼。
季子珊也扯了下唇,问她:“你刚刚是在制作视频吗?”然后,看向她的眼角。
汤贝想到自己眼角还湿润,尴尬地擦了下眼角说:“我在整理采访视频,看到一些画面有些难过。”
季子珊点点头,完全理解汤贝看到这些采访视频会有难过的情绪,同样她妈检查出甲状腺癌的那几天,她整个人简直低落到了谷底。
可是,很奇特的是,她妈手术之后整个状态反而比以前好了,主要是心态和以前不一样了,当然她也知道她妈心里在畏惧。
因为畏惧,变得勇敢了,甚至心胸都阔达了。
“我后面就要离开东院的mdt科室了。”季子珊主动开口,聊起了她最近做出的决定。
汤贝第一反应是:“你实习结束了吗?”
季子珊摇头,笑了笑说:“不是实习结束,而是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换一个专业。我原本也是临床外科,但是我的心理素质可能不太适合拿手术刀,趁早放弃为好。”
就像她对沈哥哥的感情,如果早点放弃,也不至于最后难过的是自己。明明选择那么多,为什么一直要追求那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汤贝怔怔地看着季子珊,季子珊显然不是临时决定换专业,但是她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可惜,就像听到张医生转行一样。
“不过我后面转的专业还是跟肿瘤有关系的。”季子珊继续说,眉宇里有着一份坚定,抬了抬头,告诉她说,“而且这个专业我咨询了沈哥哥,他也觉得可行。”
噢,原来已经问了沈时了啊。汤贝面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既然沈时都觉得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吧。不过季子珊到底要转哪方面呢,同样也跟肿瘤有关系?
“贝贝,你知道cpos吗?”季子珊问她。
汤贝想了下,回季子珊说:“中国抗癌协会肿瘤心理专业委员会?”
季子珊没想到她知道,汤贝“谦虚”地低下头,因为这半年来她也在跟肿瘤癌症打交道啊。不过季子珊这样一问,她差不多知道季子珊后面要转的专业是哪方面了,肯定是关于肿瘤心理学这块。
“肿瘤心理关怀,就是从医学角度对病人进行人文关怀,体谅他们的痛苦,减轻他们的恐惧。目前医学水平还只能治愈半数的患者,那些没办法治愈的病人要怎么面对死亡,能不能从心理上给他们更多的照顾呢?
其实不管是有希望治愈还是没希望挽救的病人,从心理上让他们建立好心态面对疾病,对他们的病情都有很大的帮助。”
总而言之,肿瘤心理学是一门医学人文学科,也是医学中的“艺术”。
听完季子珊的话,汤贝连连点头,真心觉得季子珊这次专业转得不错,她想季子珊之所以转肿瘤心理学,大概也跟她妈妈有一定的关系。
“对,我也是从我妈妈身上看到,心态真是对抗癌症最重要的自身因素。”季子珊说笑起来。
汤贝这才注意到季子珊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浅浅的梨涡。
“子珊,你真棒!”汤贝用沈时表扬过她的那句话,赞美季子珊说。
没想到季子珊脸红了,看着她说:“贝贝,我是跟你学的。”
“啊,有吗?明明是你自己的决定呀。”汤贝乐了乐嘴,双手抵在桌面,探过脑袋对季子珊说,“其实,我也跟你学过东西呢。”
季子珊一脸的不可思议,自信超凡的汤贝贝还会跟她学东西?
“我学过你说话啊。”汤贝抿了抿唇,季子珊细细微微说话其实特别好听,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语速太快,所以有段时间还练习季子珊那样的说话语速呢。
不过她话太多了,如果按照季子珊的说话语速,她可能一天到晚都在说话还说不完。
同季子珊的聊天后,她好像多了一个理解,明明得癌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但是任何事情都有正负两面作用。
磨难通常是突如其来,但人的心态也不是一成不变。
下午,汤贝跟着沈时去了mdt病房,见了崔延辉。崔延辉得的是转移性骨肿瘤,晚期发病全身异常疼痛,加上癌细胞会通过脊椎四处扩散,快速转移到了胰腺、肺、肾、颅骨就算他再有钱,住到东院最好的病房,但是目前医学对他的病情只能做到控制和减缓症状。
所以现阶段崔延辉的治疗基本是药物化疗,放射治疗,加上中医辩证施治止痛。
汤贝以前在微博上看过崔延辉的照片,算不上帅哥,却是那种意气风发的长相,然而现在他已经被病魔折磨得瘦骨梭棱,面容清癯。
但是,崔延辉看到她的时候,仍笑着称呼她:“嗨,小弟妹。”
这语气,崔延辉自认为是沈时的大哥吗?的确,崔延辉上高中那会就是一副大哥的样子,原本就比同届的人大两岁,对待朋友豪气万分,见谁都是兄弟。
不过他跟沈时也只是打过几场球,关系自然没有好到保持联系,但是也是有过交集的。
中间,他和季柏文倒是联系得比较多,有时候季柏文到北京出差,他都会招待一番,不过季柏文也不爱混他那个圈子。
不过他一直知道季柏文有个妹妹是导演专业,中间他也好心提过要不要帮忙推荐推荐,季柏文一律是拒绝口气。
“我家贝贝是因为兴趣学拍摄,但不需要靠拍片吃饭,所以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那样子,仿佛他会将他家妹妹带入某个不干净的圈子。
病房里,崔延辉问了沈时一个直接的问题:“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很多患癌病人都会询问,但是医生基本都是模凌两可的回答。不管事实如何,都不应该抹杀病人的内心希望。
可是有时候医生的确是死亡的提前宣判者。
“大概两个月左右。”沈时开口说,顿了下,平静地看着崔延辉,对他说,“所以很多事情,你都需要提前处理一下。”
这真是一句非常理性的“医嘱”了。
崔延辉看着沈时,就算接受了现实,眼底还是有着遮掩不了的失落,过了好一会,他说:“那我可能来不及给我儿子过今年的生日了。”
这是汤贝第一次从崔延辉嘴里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儿子,可是在汤贝的理解里,崔延辉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父亲。
今天,不管是她哥还是舒姐姐都没有回她消息,结果许久没联系的程莹莹给她发来一条消息,一句话:“汤贝贝,你厉害。”
汤贝看着这条消息实在是无解,只好问比她聪明一些的沈时:“沈医生,如果一个不太喜欢我的人发消息夸我厉害,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沈时直接问她:“谁?”
汤贝眨了下眼,如实告知:“程莹莹,我哥以前的女朋友。”话里这样说,汤贝多少还是能感受到程莹莹这条消息是在跟她挑衅,可是程姐都跟她哥分手了,中间她和程莹莹也没有其他联系。
程莹莹干嘛反着夸她厉害啊。
“我也猜不出来。”沈时顿了下,建议她说,“要不你把这条消息发给柏文,问问他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呃
汤贝觉得沈时这直来直往的性格,也是很厉害噢。
第八十三颗星()
昨晚舒瑶醉成那样;季柏文根本不会带她回她家;他知道舒瑶跟舒婶一块住;如果见到舒瑶这个样子;没准又要训斥舒瑶了。
一直以来;舒婶常年生病脾气不太好;当然这个脾气不好也不是对外人;而是对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记忆中,只要舒瑶放学晚一点回家,舒婶就来到小巷外骂了起来。
然后低着头的舒瑶匆匆上前;带走火罐子脾气的舒婶。
因为舒婶心脏不好,舒瑶对她妈更是担惊受怕,从小到大不敢惹她妈一点不快。有时候;季柏文好笑地想;舒瑶摊上那样一个妈真是倒霉,也幸好舒瑶性子软;如果舒婶遇上贝贝这样的女儿;稍有不小心被气死也有可能。
他印象里;舒瑶一直是文静而懂事的;像是舒家抱养的孩子;一个倔强死板的父亲,一个蛮不讲理的母亲;怎么会生出那么优秀的女儿。
性格还那么软。
只是随着相处接触,他越发觉得舒瑶性格并不软;她温顺的外表下同样生了一副倔强不屈的性子;比如花大量时间解开一道题,比如当年义无反顾地选择复读,也比如默默地陪他坐稳森善总经理的位子。
同样这些年,她越来越干练,甚至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性情也变得越来越理性,坚毅。那个来自周庄水乡温柔恬静的女孩用最快速度褪去了年少时的羞涩胆怯,她聪明、好学,还努力,自然能在优胜劣汰的职场里容止可观。
同样,在他身边也一样——进退有度,左右有局。
两人若认识久了,感情自然也复杂了。他对舒瑶的感情,有年少成长的怀念,也有青春期里不知不觉的心动,但更多是一份有别于其他女人的习惯和欣赏。
他习惯舒瑶的陪伴,也习惯舒瑶对他周到的照顾。
至于欣赏,里面包含着的尊重和认可,让他自认为他和舒瑶的感情,比起他有过的男女之情都来得高级一些。
正因为如此,他不想将他和舒瑶的感情变成男女之情,因为不想,他有意地伪装和压抑,就算早厌倦了程莹莹,也懒得提出分手。
明码标价的男女之情总好过没有具体想法的不干不净。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他和舒瑶两人的感情,如果两人都在伪装和压抑,总有爆发的一天。那天他发烧是一次,昨晚舒瑶醉酒也是一次。
具体是怎么开始的,又是什么原因他和舒瑶都有了那样的冲动,季柏文说不出来,对舒瑶来说酒精或许起了作用,和那位赵先生分手或许也有原因,甚至可能纯粹是心情不好。
但他不是,他的反应只有男人对喜欢女人的强烈占有,然而昨晚他将舒瑶压在身下的感觉却比起以前任何一次,跟其他女性有着完全不同的情愫。
热烈、酸胀、缱倦、紧张,还没有彻底进入已经是蚀骨销魂
然而,他和舒瑶总缺少那么一个在一起的契机,像是两人隔着一道谁都跨不出来的围墙。紧要关头他还想起贝贝曾经说过的一句邪门歪理:“如果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不要等着上帝给你开窗,而是要自己把门踹开。”
然而,就在他决定将门踹开的时候,外头响起了门铃声。
过来的人是程莹莹。
后面等他再次进来,舒瑶去了洗手间,里面传来她洗脸的哗哗水声。等舒瑶出来,她已经完全清醒,站在他面前解释说:“季总,我刚刚喝多了”
深夜,他送舒瑶回到了她租的小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她对他说:“今晚的事我们就当——”
“没发生过么?”他接下舒瑶的话,不等舒瑶说下去,说出了他的理解,“但是我觉得都到那一步了,就算是未遂,该发生的也算发生了。”
两人之间,他一向是不讲道理的那一个,然而季柏文也不觉得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强词夺理,都做到了那一步,他和她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才觉得有问题。
即使未遂,他和她在老同学和上下属关系以外,确确实实多了一层性关系。
然后,他以为舒瑶会气急败坏,但舒瑶没有,她用一种平静又熟悉的眼神看着他,承认她今晚醉酒做了坏事。
“那就这样吧。”说完,舒瑶下了车。
顿了下,像是握着什么武器,她回过头对他说:“季总,就算我们今晚发生了未遂的性关系,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倒我和贝贝的关系,所以可能也需要你当做没发生过。”
贝贝舒瑶居然拿贝贝来压他。
然而,如果贝贝知道他趁着舒瑶醉酒引诱她同自己发生关系,真不知道会怎么看他;加上贝贝一直将舒瑶当姐姐对待,最为难的人还真是贝贝。
瞧吧,舒瑶绝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女人。
后面,季柏文在车里坐了很久,满腔都是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像是泛滥的洪水,一下子又变成熊熊烈火。他想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带着舒瑶回到他的公寓,得知她和赵中信分了手,以表扬的口吻对她说:“舒瑶,赵中信那样的人真的不适合你。”
舒瑶却好笑地看着他:“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我?”
“你觉得我怎么样?”
舒瑶只是笑,眼泪都出来了,过了好一会抬头说:“可是你是季柏文啊,我怎么高攀得上。”
他微微俯下身,跟她水平地对上视线说:“那这样呢。”如果他俯下身,她是不是可以攀上他了。
后面,他吻住了她,从沙发到卧室,最后滚在了卧室的大床,他一颗纽扣一颗纽扣地解开她的职业衬衫。
她的腰比他想象得软,就像她的回应,同样超乎意外。
这样的热情,他真的不想有任何的打断,如果没有中间找安全套的过程,后面程莹莹没有上门来找他
程莹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