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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足足给她吹了二十多分钟,才完全吹干。
替她吹头发的沈时,细致、温柔,耐心十足。
“在洛杉矶的时候,我脚受伤,你都没给我吹头发”汤贝提起了洛杉矶他撞见她摔在洗手间的事。主要那会她更需要他这样的服务。
“又不是手受伤。”沈时却这样回她,眼里有笑,也有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她和他走在了一起,现在他会抱着她吹头发。
汤贝哼哼唧唧。
“何况当时我们也不熟。”沈时又加了一句说。
汤贝继续撇了撇嘴,然后从沈时怀里抬起头:“那现在熟了吗?”
沈时点头,算熟了。她不是还要嫁给他吗?
关于前阵子汤贝提议的求婚,沈时虽然心里愉快答应下来,却不会过多提及,他很清楚汤贝烂漫随意的性格,做事情想一出又一出,很多事情他愿意配合她,却也不想束缚她。
虽然他觉得结婚没有什么大不了,对两人这段感情也不缺自信和把握,但也觉得毕业就结婚有些太早。
他对她从来不急,同样很享受两人感情逐渐递进的过程,像是现在,她比上次更亲昵地坐在他怀里。
突然心动又情动,沈时俯下头,落下了一个吻。
汤贝立马闭上眼睛,本以为是深吻,结果就是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她睁开眼睛,双腿合拢地垂落在椅子,身体窝在沈时怀里,然后微微侧了侧,也将他拢紧一些。
关于毕业结婚这事,沈时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汤贝却一直放在心里,然后她跟沈时提了提阮老师的事情。
关于阮老师的幸运和遗憾,更加深了她想跟沈时结婚的决心。
既然她喜欢他,想跟他一直在一起,为什么不让两个人以更合法的方式在一起呢。很多人都说结婚之后会遇到很多问题,可是她很奇怪,难道以后遇上问题她就不喜欢沈时了吗?
如果两人真的有问题,就算不结婚也同样会遇到啊。还是说只要一遇到问题,她和沈时的感情就经不起考验了吗?
因为提到阮老师,汤贝还是问了问沈时:“阮老师她还有希望吗?”希望两字,汤贝有些卡喉咙,因为希望两字更像是一种安慰说法。
但是,就算是延长时间呢。
沈时告诉她说:“前阵子阮老师的父母来了一趟,他们过来找杨医生,希望可以安排阮老师出院”
阮老师那样的情况,出院代表什么汤贝很明白。
“何先生呢?”她问。
“他不同意。”沈时看了眼外面的湖面,像是一片黑绸子,因为月光投照,黑绸子微微颤动,泛着波光。
汤贝突然想起阮老师的那句话——如果不是我老公,我早就放弃了。
阮老师和何先生各自为彼此坚持着,可是依旧没有等来希望。癌症到底多可怕,舒伯伯确诊之后直接选择放弃,然而像阮老师和何先生那样拼尽全力反抗,依旧没有战胜它。
不说背后,还奋斗着那么多的科学家以及身处一线的医务人员。
还是人生就像求婚誓词上的那句“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生老与病死”,本就充满着挑战和苦难吗?
汤贝突然收起情绪,看着沈时说:“沈时,你跟我求婚吧。”
她现在就答应他。
不等毕业派对了,因为真等到毕业派对那天当场求婚,就算有她同学朋友帮忙起哄,她哥季柏文可能还是会拦着。
对她来说,如果那天操场上的提议是一时兴起,也是一种甩锅迂回的方式。她只是想表明她的真心而已,用提议结婚的决定在男朋友这里塑造形象。
但是现在不是,她是真的想嫁给他,想在今晚收到他求婚。
从他来到情人岭那一刻,她的心意便是浪漫又澎湃,冲动而明确。她要嫁给沈时,趁着今夜刚好月圆,星星都到齐了,他和她求婚吧。
没有比现在,她更想嫁给他了。汤贝期待而紧张地看着沈时,等着他的回应。
沈时微微垂下眸,她的临时求婚提议,他就算很惊讶,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反应了一下,面露了一丝遗憾,然后抱歉地对她说:“贝贝,但是我还没准备钻戒。”
沈时没有拒绝她,反而抱歉起他手里没有钻戒。
“没关系。”汤贝摇头,眼睛亮亮地注视着沈时,然后替他想了一个办法,“要不你到外面弄根狗尾巴草吧。”
或者什么汽水罐扣都可以。
还好,沈时没有选择狗尾巴草,也不是汽水罐扣,他从房间抽屉里找了一盒针线,然后从里面拿出了红色的细线,在他手里打转了两圈。
“等下!”
汤贝也忙活了起来,她将摄像机放在三角架上,开启了自动寻人拍摄模式。打算记录下自己被求婚的所有画面。
一方面留个纪念,另一方面,也可以做个证据。
嗯,她准备好了。
汤贝端坐在藤椅上,漾着笑脸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求婚时刻没错,就算一切都是她在提议,在安排,她依旧很激动。
就像小时候过家家,就算显得儿戏十足,却不缺赤诚和认真。
沈时的红线戒指也制作好了,他来到了她面前,笑了笑,似乎也有些紧张,直到开口说第一句话:“汤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好像,他是真的紧张。
呃,就这样了吗?
汤贝坐在藤椅,努力朝沈时做了一下口型,提醒他说出那段经典的求婚誓词。沈时多聪明,就算她只是提醒了一个字,立马明白了她要他说什么话。
他稍微顿了顿,望着她,重新开口:“贝贝,你愿意嫁给沈时吗?无论以后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汤贝点了点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应答下来:“嗯,我愿意。”
“那你呢?”她问。
他当然也一样,无论以后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贫穷他都愿意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余谨以至诚。
然后,汤贝朝沈时伸出了手。
沈时低低一笑,开始替她戴上了红线制的临时求婚戒指,他是外科医生,最擅长就是打绳结,绕了几圈,沈时便将红线绕在汤贝纤细白嫩无名指上,然后他还在上面打了最牢固的外科三重结。
然后,一个红线做成的求婚“戒指”,牢牢地系在了汤贝的左手无名指。她收回手,眼眶泛热,主动伸手抱住了沈时
酒店房间,三角上的摄像机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从求婚到系上红线“戒指”的所有画面和情景,包括沈时那段老套又不缺真挚的求婚誓词。
字字句句,全部记录下来了。
因为摄像机开启自动寻人模式,因为里面的两个人移动了方位,三角架上的摄像头跟着偏了三十度,继续记录着两人拥吻画面。
接着,又默默地转了六十度,直直地对着房间里的大床
镜头画面跌宕起伏,情景热烈而羞涩,如果摄像机也有思想,肯定要害羞地自动关闭拍摄。就在这时,摄像机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无情地按了关机键。
一切都黑了下来。
半分钟前,沈时撑在汤贝身上,凑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又隐忍地征求她的意见:“贝贝我可以把摄像机关掉了吗?”
汤贝眨着眼睛回视沈时。心里十分明白,沈时为什么会用征求的口吻问自己,他并不是征求关掉摄像机的事,而是征求她另一个意思。
因为接下来的画面,充满着限制性。
第五十五颗星()
私定终身;洞房花烛
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摄像机已经被关掉;整个房间只留床头一盏橘色的小灯;散发着淡淡的柔光;红暖暖地笼罩着两人的头顶上方;柔润而温暖。
就算相互读懂彼此的想法;沈时还是离开汤贝的唇边。他注视着她像雪地星星一样的眼睛,像是要好好收藏里面的清澈、明亮、可爱;细细地探究了一番,他轻声问:“真的可以吗?”
汤贝没有吭声;像是一只受困的蝴蝶安静地栖息在他的怀里。
沈时继续盯着怀里的人,眼眸隐隐闪动,里面又黑又沉。他为什么还要保持清醒地问一句;因为现在一切还可以停下来;但是等会他就不会再给她反悔的机会了。
汤贝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她伸手环抱住了他。直接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想法。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也没办法拒绝自己的真实感受;心口堆积着满满的情意快要溢出来;如果现在还不可以的话;那她一定也是欲拒还迎。
“沈时,我爱你”
汤贝咬着唇表白;这是刚刚他对她求婚时她就想说的话,结果激动地忘记了;现在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结果话音还没来得及收,嘴巴就再次被封住了。
“唔——”
“嗯”
“呜!”
“嘤——”
一切都是这般的松软、湿润,细腻,触动着
外面,夜色罗浮。
山里的黑夜像是张着浓墨般的巨大翅膀,温柔地覆盖着大地,遮掩着雄伟万分的连绵山色、蜿蜒起伏的河流,潺潺流动的山间泉水直到静静悬挂高空的月亮都隐没进了云层里。
半遮半掩,然后一点点地被吞噬。
第二天汤贝在沈时的怀里醒来,酒店的遮光窗帘十分严密地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不知道是几点了。触碰到沈时温热的目光,她先是本能将脑袋往下躲了躲,发现下面更令她羞涩,又钻了出来。
她的反应,全落入了沈时的眼里。
可是,她真的很羞
她转过头,想找衣服。但是她的衣服呢,汤贝看到了挂在床边的一件蕾丝文胸,又将脑袋扭了回来,直面沈时。
耳朵,有些热。但不只是她。
沈时的耳朵也有些红,搭配着他清俊的面容,看起来比她更加突兀,明显。但是从反应上他可比她镇定从容多了,他看她终于转完脑袋后,出声问她:“是要起了吗?”
“嗯。”汤贝连忙点了下头,开口说,“好像不早了。”她声音有些干,因为缺水吗?
“还是挺早的。”沈时说,然后告诉她时间,“七点还没到。”
噢,昨晚睡得那么晚,没想到她还能醒得那么早啊
然后,汤贝耳朵更红了。
“要起床了吗?还是再睡会?”沈时继续问她,话里眼神都在征求她意见。
还是起床吧,汤贝感受到被窝里两人肌肤相贴,那种细腻又清晰的触感令她更加不自在,可是却舍不得移开。
“你先起吧。”她对沈时说,以要求的口吻说。她真的需要他先起床,然后趁他洗漱的时候,她才能快速将自己穿好。
像是看出了她的局促和心思,沈时先起来了。汤贝拉着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从后面欣赏着沈时穿衣的完整画面。
比起上次从偷拍的视频里暗暗“欣赏”,现在她看得更直接,也更完整。
像是知道她在窥探,沈时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汤贝立马抬了抬脸,尽量坦荡地回视他。她和他昨晚都发生了最亲密的男女关系,她还不能多看他几眼么?
别说现在她偷看,以后她还要光明正大地偷拍呢。因为她觉得,比起直接看,偷拍的画面感好像更刺激一些。
沈时去了洗手间。
床上汤贝连忙滚爬到另一边找她的衣服,结果找了一圈,发现沈时已经给她都放在了床头。她拿过自己衣服,躲在被子里穿上。
真不知道电影里那些妖精般的女主跟男主发生关系,第二天醒来还能光着腿一件一件捡回衣服,那心理素质是有多强悍啊。
或许是,她和沈时还是不太熟么?
等沈时从洗手间出来,汤贝也穿好衣服,换她去洗手间了。沈时打开了遮光窗帘,外面的晨光瞬间大片地倾泻到房间。
室内恢复了明亮。
像是她和他的关系,很快就要光明正大地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汤贝在洗手间上厕所,刷牙,洗脸,涂保湿水,防晒霜一整套下来,等她出来都已经快要八点。沈时就坐在单人沙发等她。
他好像还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子,应该是不想等会清洁阿姨入门便看到凌乱的场景,同时铺平的被子遮住了昨晚他和她在床单上留下的“铁证”。
汤贝依旧不吭声,默默地收拾起护肤品,然后是摄像机,全部将它们放好,装在包包里。
沈时走过来帮忙。
汤贝就从他身边低头走过,去了茶吧,拿起上面的一瓶矿泉水;正要捏开瓶盖,沈时从她手中拿过了矿泉水。
他替她打开盖子,再送回到她手里。
汤贝默默地接过,转过身,背对着他,喝起了水。
一时间,气氛是双方都可以察觉到的别扭。沈时双手抄着口袋,默默地端视着背朝他喝水的人,难免有些责备自己。
昨晚就算气氛合适,他也征求了她的同意,他和她总归交往没多久,有些事的确太急了;她比他小那么多,不应该由她决定,而是他要把持住自己,将两人关系以最合适的方式缓缓推进,而不是那样的急切。
昨晚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汤贝已经咕噜噜地喝了快半瓶水,感觉终于有勇气跟沈时面面相对了,她转过身,抬起眼睛,注意到沈时眼底的抱歉,脸上的表情更娇气了。
真的只是娇气,如同她低低扯出的这句埋怨:“沈时你都不知道”
嗯?他不知道什么?沈时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一脸的关心。
汤贝轻轻拨了下眼皮,张了张嘴:“昨晚你把我弄得很痛”
她现在还痛呢。
汤贝声音细细软软的,却非常明确地朝他控诉他昨晚的行径,带着一份坦率又直接的娇憨,却又是那样的生动,像是一股泉水顿时鲜活地注入到了沈时心里。
冲淡了他内心的忐忑和自责。
不过抱歉却也加重了,沈时抱歉又甜蜜地揽着她入怀,连连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汤贝抱住沈时,以老司机的语气说话:“算了,第一次都这样的。”何况,他技术已经很不错了。
关于对沈时技术的认证,汤贝是以看过的小黄片来认证的,毕竟她没有其他对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过亲密关系,她心里想法就敏感了一些。
比如关于沈时为什么会技术不错这个问题
算了,难道她指望自己还能捡到一个老处男不成?何况沈时比她大那么多,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计较那个问题。
吃亏就吃亏吧,好歹他也有技术啊。
关于沈时的过去,他到底有没有谈过女朋友这些,汤贝并不想去探究,她才不要去想那些令她膈应的事。
谁没有过去,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樊树呢。
一番心理暗示,汤贝本不尴尬了,结果她和沈时出门,看到挂在门把上已经冷却的外卖,一张脸又变成橘红
对比沈时,照样不动声色地拿过这个外卖,折回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下午,沈时跟她一起坐戏剧学院的校车回s市,两人一块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早上在酒店一楼吃早餐的时候,她又遇到了昨晚那四个女生,她们一副想跟她打招呼又不敢的样子。
现在她们四个坐在最前面,各自低着头。
汤贝靠在沈时肩膀,沈时握住她的手,她低头看了看沈时修长干净的左手,心里再次感慨起来,真没想到他这只手昨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