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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到只要一想起,就无法平静,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泪想要放声大哭。
沈桥安慰的拍着他的背,任由她继续发泄负面情绪。昭墨情绪起伏大,一时间怕是平复不下来。发泄下也挺好的。
一个人憋久了,总怕她憋出病来。
“不怕啊,我不会丢下你的。”
“你骗人。”昭墨眼睛通红,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来,没好气道。
从某一方面来讲,沈桥从昭墨身上看到了她作为人的人情味。
昭墨站的位置太高了,旁人说起她时总会去赞叹她的成就。却没有人去关心她会不会哭,会不会闹。她总是冷静,慵懒的看着这世间种种,给人以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翻起她情绪的错觉。
她让自己活得那般伟岸,宽广。可沈桥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兜兜转转他终于发现最大的问题是——隔阂。
即使往日里他看着她多么温和多么善良的去关心她的学生,关心她周围的人;可他分明能感觉到她的心还是冷的,并没有因为这些微小的温暖而沸腾、有所动容。
昭墨了解其他人,但不会让人了解她本身。这种情况就非常有意思了。
我可以了解你,知道你的一切,可以给予你作为朋友、作为老师的一切关心。但同样的,你要是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就是不行。
这种不对等的感情对于被昭墨了解的那方来说是极度不公平的。
因为他们是不被昭墨本人需要的。可他们会在昭墨的那些关心下慢慢的习惯她的存在,依赖着她。
养点猫猫狗狗都会有感情,何况人呢?可昭墨心中那道泾渭分明的线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高墙,所以她不会动容。
昭墨的冷漠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沈桥可以确定这种冷漠一直贯彻在她的骨子里,只是这么多年被她隐藏了。
可她再冷漠,他也成为了她心尖上那抹特殊的、最让人放不下的温柔。沈桥垂眸,摩挲着昭墨的发丝,鼻尖嗅着发丝上的清香,眸光涌动。
不着急,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景烨听说了沈桥遇袭住院的事,下班后赶了过来。一进病房就看到昭墨通红的眼眶,以及沈桥安慰的表情,心中微妙。
“好些了吗?”景烨刚从公司过来,一身西装,笔直的站在床边。话语虽然依旧冷淡,但夹杂着些关心,语气也比以前软了点。
“没大碍了。”沈桥失笑,“再养养就可以出院了。”
景烨过来时手上提了一碗粥,来了后就将它放在了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昭墨也不矫情,拆了后就递给沈桥。
景烨,“……”果然,昭墨是做不出来照顾病人照顾到喂人这地步的,默默的心疼下沈桥。
然后下一秒,霸道总裁景烨受到了惊吓,现场反转。
“要不要我喂你?”昭墨纠结道。他动的时候会不会牵扯到伤口啊?她如是想着。
额,沈桥尴尬的瞄了眼景烨,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昭墨鼻尖,引起她本能不适。昭墨跟在景烨的身后向着走廊深处走去,目的地在那边的阳台。
他身形修长,忽然转身面对着昭墨,一大片阴影覆在头顶,昭墨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有什么事想和我谈?”
“你还好吗?”
昭墨无语,兀自靠在墙上,冷淡的望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不好吗?不好的人躺在里面。”昭墨指了指沈桥病房的方向。
“你刚才哭过了?”景烨挑了挑眉,手心有些痒。
昭墨,“……”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当泪腺发达,宣泄下情绪。”
景烨苦笑,“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哭。”从小到大,他都没看过她哭。非良倒是见过一次,就她那高中同学死了的时候,她就哭的稀里哗啦。然而,他没看到。
被明华女士厌恶时,她没哭。
被刻薄的保姆推下楼梯时,她没哭。
被家人遗忘时,她没哭。
无论她遭遇到什么不公,她都不会折腰,不会脆弱。她那让人讨厌的骄傲,就这样存在着。
……
景烨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同样是家庭不幸,昭墨就可以活的那么没心没肺,和盛擎成天谈论着学习?
他曾深切的哭过、恨过、抱怨过为什么会摊上那样一个母亲。反观昭墨,她一直不动如山。他曾经有段时间是真的嫉妒她的这份凉薄与冷漠。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被牵绊。而他做不到。
他真的以为昭墨是根本就不会哭的,她根本就没有哭泣的能力。
然后她为了林与不顾形象的哭了,现在又为沈桥而动容到哭。
从头到尾,她就是不会在他和高黎、在燕泽南的面前示弱。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同类人。
他只是在感叹。感叹着昭墨即使被推上风口浪尖,她始终从容。可沈桥一出事,她所有的淡定都不见了。他这心里总归是不平衡的,又羡慕又嫉妒。
从来没有人为他哭过,也不会有人心疼他。过去没有,现在还是没有。
“昭墨,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吗?”景烨的眸子黯了下去,轻声询问着。明明早已知道答案,却还是想要再确认一遍,以此来掐灭心中那份侥幸。
景烨,你何其悲哀?又何其卑微?景烨唇角止不住的泛苦。
“爱这个字,从来都玄乎。我也不喜欢爱这个字。吐露出口怕轻慢了它,不说又感觉它不够分量。我更喜欢换一种说法。”昭墨撩了撩而后的发丝,微微笑了笑,眉目温和。“我想就这样陪着他走下去,直到生命终结。”
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
景烨释怀的笑了笑,“那祝福你。”眼睛有些酸涩胀痛,景烨侧过身去,背对着昭墨,又问,“早上袭击你的那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他已经动用关系把人控制住了。该如何处理,当事人最有发言权。
昭墨轻笑着勾了勾唇,无辜道“当然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凛冽与肃杀凝结在昭墨的气质中,为她添了许多锐利。昭墨摸了摸红唇,哂笑,“我不出手,还真有人当我是病猫好拿捏了吗?”
景烨冷不防的打了个冷战,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问昭墨这个问题。昭墨这些年为人太正常了,他倒是忘了她小时候是个深井冰,骨子里的血完完全全就是冷的。
毕竟不是所有几岁的孩子都在看哲学思考人生,以及看连环变态杀人狂的电影还能面不改色。盛阿姨以前都怕昭墨这孩子变成反/社会、反/人类的社会高危人群众的一员了。
——
回了病房,沈桥已经把粥吃完了。瞥了眼迎面走来的昭墨,闷闷道“聊完了?”
昭墨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在他的病床旁。“怎么了?”
沈桥别扭,“你还装!”
唉。昭墨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哪里装了。“我跟他就普通关系。”
以前不吃醋,现在倒是吃起醋来了。沈先生啊,真是幼稚。
昭墨:我怀疑我拿了假剧本。
“即使我介意,但我也明白感情的事两厢情愿才好。一厢情愿,终究也只是对方的一厢情愿。”沈桥心中微苦。
昭墨从来没有表现出她喜欢景烨的意思,景烨也是尽力藏着自己的心事。只是对喜欢的人那些特殊他本人看不出来,可旁观者清。
昭墨摇了摇头,“你错了。景烨对我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情。”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各种各样,并不只是局限于爱情、友情、亲情。而最为复杂,最说不清楚的也是跳脱于这三种感情之外。
第六十五章 复杂()
景烨对于昭墨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种羡慕与嫉妒交织在一起的混乱情感。母亲的行为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影响,这种创伤一辈子都不会被修复,只会永远烙印在他心底。
而景烨对于母亲的感情也极其复杂。
一方面,他对母亲失望透顶,不甘有这样一位卑劣的、贪婪的让他不愿意承认的母亲。
可另一方面,被血缘牵扯到的羁绊让他心里对母亲还留有幻想。他也会羡慕别人家的家庭美满,会羡慕母亲的关爱。可他的母亲永远给予不了他这样的温柔与爱,一切只不过是他痴人做梦。
而同样被父母无视的昭墨与他同病相怜,他的内心有所触动。受伤的人总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同样有此经历的人互相舔伤,互相安慰。然而昭墨因为早慧,早就洞察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
她没有得到过,放弃的也会特别干脆。于是,他看到的昭墨对于父母,没有孺慕之情,也不会去渴求。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刺痛着他内心的伤痛。
景烨想要成为昭墨这种人,可以如此冷漠的、凉薄的对待他的母亲。但他年纪小,要做到昭墨这种程度很难。他也不会有昭墨这样的通透心理。
于是,他越来越关注昭墨,希望能够从她身上学到一星半点。
堕入深渊的人,触及到一点阳光,便拼了命的想要去抓住。可是那光原本就不属于他,也不会只为他停留。
他那并不是爱,只是想在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他想要成为的自己,以此来获得心理上的慰藉。
昭墨曾经也是他的希冀,是他最想成为的那种人。他羡慕着昭墨的凉薄,羡慕着她不用经历他内心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痛苦。慢慢的,也开始嫉妒。为什么她可以那般干脆?
“从别人的身上来寻觅自己的倒影,从某种层面来说有点悲哀。”昭墨起身,为他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又弄成一块一块的插上牙签递给他。
沈桥十分自然的接过,“也是。”
昭墨兀自打了个呵欠,随后双手托着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病床上的某人。
被深情注视着的沈桥,“……”头皮发麻。
昭墨看人喜欢通过表面看本质,对待景烨亦是如此。他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痴情,真正的爱也不会如此浅显。在她无数次需要有人从旁拉上一把的时候,那些说“爱着她的”没有一个出现在她身边。
看,这就是他们的爱。
浮于表面的、肤浅的,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脆弱情感。
是夜,窗外的风呼呼作响,不时拍打在窗户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房间里没有灯,阳台上的窗开了一些,凛冽的寒风争先恐后的涌入室内,毫不客气的肆虐着。被人按在地上跪着的两人睁眼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心中慌乱。
阴森的寒意席卷着他们,让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夜深了,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光亮,室内安静的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这沉寂的环境让跪在地上的两人莫名有种逼仄、压抑、窒息的感觉,头冒冷汗。
走廊上忽然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哒哒作响。每一声似乎都踩在他们心上,让他们内心骤然缩紧。那声音像极了午夜时分的死亡进行曲,律动中带着猖狂的虐杀血腥。
门开了,房间里忽然亮起了灯。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双腿,两人抬眸向上望去,正好对上昭墨那双凉薄的没有任何温情的眼眸。
两人内心一颤,后背发凉。这才发现他们是被人绑着跪在地上的,根本动弹不得。
意识回笼,他们终于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被保安发现后他们直接被送到警局问话。但没多久便来了一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就被领走了。再醒来,他们就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站在他们面前的人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瞥了眼他们就收回了目光,似乎他们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
昭墨拉了张椅子坐下,嘲弄的眯了眯眼。景烨随后而来,站在昭墨身后,“你还没动手?”
“不着急,反正也跑不了。”昭墨摩挲着指腹,冷声笑了笑。
被抓来这两个人,一个是猥琐变态,一个是打算泼昭墨一身浓硫酸的败类。昭墨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
说话的是那个袭击沈桥的人。他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神色憔悴。去年大学毕业,一直找工作,完了又辞职,一直浑浑噩噩着。他手上的存款也彻底被败光了,现在就住在一个几十平方的单间里。
落魄、憔悴,他身上的气质无异不在说明他的情况。
此刻,这个人正怨毒的瞪着昭墨。
昭墨转身望向景烨,“你说他瞪我,我要不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那年轻人屈辱的跪在地上,大声嚎叫,“你敢!你们这样是犯法的,警方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昭墨嗤笑,漫不经心的走到他身前,抬脚毫不留情的踩上他放在地上的手,直接碾在他的手背上。那人吃痛,想要缩手,可昭墨踩的太狠,他的手根本动不了。
景烨眉心一跳,这出刺激。他这心里躁动着想把沈桥给带到现场来看看昭墨狠起来有多吓人。
“我以为来袭击我的是多厉害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两个蠢货。”昭墨敛去眸中的笑意,那两人背后的保镖立刻给昭墨递了帕子。昭墨接过,嫌弃的擦了擦手。
“这种渣滓要我亲自动手,便宜他们了。”昭墨扔了手帕,径自转身离开。
景烨示意保镖将人送回监狱,自己快步跟上昭墨。“就这样将他们放回去?”
那两人的罪很轻,没多严重。跟踪那个怕是关几天就可以出来了,而另外一个严重点但惩罚并不严重。就这样放他们回去?
“那也太便宜他们了。”昭墨舔了舔唇,眸光阴暗。“蛰伏的恐惧某一日喷涌而出,肆虐的咬断他们的脖子,在绝望的边缘徘徊却又永远无法解脱才是我想要的。死太简单了,我可没那么大度让他们一了百了。”
那个猥琐的变态,姑且让他蹦跶几天。等他出来后,才是他噩梦的开始。他的底细昭墨已经让人完全查清楚了,就是一个混混。跟着黑社会混,胆子挺大的。昭墨勾了勾唇,黑帮啊,这可真是有趣。
至于那个泼硫酸的,故意伤害罪跑不了的。但沈桥的伤势并不是太严重,他的惩罚一般般,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监狱里嘛,跟人招呼一声就有得玩了。
最深的恐惧,往往是来源于未知。昭墨就是要让他们提心吊胆的活着,长时间的恐惧在他们心上泛滥,压迫着他们的神经,最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着急,时间还长。她现在有的是闲心跟他们玩。
“曝光你信息的人找到了,这个打算怎么处理?”
曝光昭墨信息的人是个研究生,平时喜欢寻求刺激,热衷于逛论坛贴吧,看818。他每次看到818后都会去把楼主和被扒的人给扒出来,放到网上,公开处刑。
昭墨上次被扒的时候他正在学校为了论文抓耳挠腮呢,没空管。等他忙完,那篇帖子的热度也被压下去了,他也就没兴趣了。如今昭墨这瓜太大,他这心就蠢蠢欲动,手痒。
至于他家里,一般小康家庭,中等阶级。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还在读初中。
昭墨勾唇,眼底一片冰冷。“设局,请君入瓮。”
第六十六章 黎耀()
昭老爷子今儿个找老战友,发现他们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紧接着一个个都来调侃他。就这样,他被老战友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