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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号码,燕泽南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
昭墨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皱了皱眉。盛擎走后不久,非良久给她手机更新了通讯录,以免她没事就打电话要谁谁谁的联系方式。
但她回来这么久,她的号没多少人知道。
她又拨了几次,那边的人看她如此坚持不懈,也烦了,便接了。
“是我,昭墨。”等电话接通,她立刻表明身份,防止再次被挂断。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给别人也不怕打扰别人?”燕泽南悠闲地手扣着桌面,发出一声声轻响,心情有些愉悦。
啧,无缘无故打电话,有猫腻。
“劳烦你帮我调查一个人,顺便兼职下我学生的律师。”接下来,昭墨将今天发生的事大概告诉了他,等着他的答复。
燕泽南的神色开始凝重了起来,这样的案子他处理了很多起,该怎么处理自然是比昭墨更清楚。“剩下的事我来,绝对给你处理的妥妥帖帖。”
对于这结果,预料之内的事,昭墨也没多惊讶。
燕泽南这人吧,打小就正义感浓烈。昭墨曾经以为他会选择进军校的,谁知道他竟选择了学法。
这世间有太多不平之事,不是每一件都能被人挖出来的。
这世上总有些地方是光明照不到的。
年轻气盛的少年心里怀抱着美好的理想,想要一展拳脚。但现实更多时候会磨灭掉他们的热情与良知。那些明明知道它是错的、不正常的规则,会慢慢腐蚀着他们的心。到后来他们便会认为这很常见,已经习惯了,存在即合理,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比如行业潜规则。对它从愤懑不屑到最后麻木,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理想破碎的事对于年轻的怀着赤子之心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痛苦。
昭墨曾经很担心燕泽南也会因为现实而热情冷却,一蹶不振。但那人却是笑了笑,对她说,“在一切能够接受法律支配的人类的状态中,哪里没有法律,那里就没有自由。我知道我要面对怎样的一条路,我并不想退缩。要是人人都这样想,那我们的社会怎么办?总要有人为它奉献。我选择法律,也是在选择着自己的良知。”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他曾经为弱势群体发声,也无偿为他们打过官司。网上不少人笑称燕泽南,这是法律界的良心。希望有更多的人像他这般不忘初心,不要只是将这当做一份职业。他们身上还背负着使命感与责任感。
这也是昭墨为什么找他的原因。
“昭小墨啊,你对你学生真是太上心了。你说我要是小时候遇到你这样的老师,该有多好啊!”说起这个,燕泽南不禁感叹一句。
唉,昭墨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燕泽南小时候是个小胖墩,很不受人待见。孤立、冷落、校园暴力,他都经历过。老师不管,就此放任。身上青青紫紫的,让人看着就很难受。他以前又是温吞的性子,懦弱自卑,不敢告诉家里。所谓的琅川五天神从小关系都很好,燕泽南的身上的伤在某次被他们不小心看到以后,瞬间让他们愤怒了起来。四个人组团气势汹汹的跑去找回场子欺负回去,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他们几个家世显赫,家里为了不让他们遭受什么绑架时没有一点反抗之力,打小就是该有的技能必须要有,训练了好久。那些小霸王简直毫无还手之力。也就燕泽南懦弱,才会被拿捏住。
校园暴力这种事,指望教育?这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少年时代的孩子最烦说教,根本听不进去。
昭墨他们的处事方式向来简单粗暴。校园暴力是吧,那我打的让你们不敢再来,让他们从心里开始产生恐惧。
忍让不会换来安宁,只会是变本加厉的压迫与剥削。都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人精,昭墨他们再明白不过这个道理。
哦,后来对方的家长来了。发现自家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巴掌扇在儿子身上,骂骂咧咧的。对昭墨他们几个小萝卜却又是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事,燕泽南才会更加坚定学法的心。
“未来会更好。”昭墨没头没脑的笑了笑,感叹道。
“其实我还蛮怀念小时候的。可惜了,后来你和盛擎一起去了伽国,我和他们连桌麻将都凑不齐,还得找其他人。”
昭墨,“……”
其实还好。虽然中间差着十年的时间,但是再见时也没显得多生分,已经很难得了。
大半夜的,随口唠叨几句就好了,不必太多。挂了电话,昭墨安心的睡下了。
另外一边,沈桥将码好的更新发布了之后也关了电脑,蹑手蹑脚的想去客厅看看情况。
昭墨的呼吸绵长平稳,睡相安稳。窗外有月光,照耀进来让这室内并非漆黑无光。沈桥撑着手,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睡梦中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眸中略过温柔的光,起身站了起来。窗边的窗帘还没关,这丫头倒是忘了。
次日清晨醒来,昭墨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开了点窗,呼吸新鲜空气。适逢沈桥开锁进门。见她醒了便扬了扬手上的早餐,“收拾下,吃饭了。”
昭墨比了个OK的手势后便往沈桥的卧室里钻,肖琳也醒了,就是精神不太好,透露着一股子颓废的气息。昭墨上前揉了揉她有些杂乱的头发,温柔道,“卫生间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赶紧收拾了出来吃饭。”
肖琳呆愣了一秒,然后木木的过去了。
一直到吃饭,肖琳都是懵懵的,怪不自在的。
昨天的事闹得太大,学校里已经传开了。昭墨刚带着肖琳出现在教室门口,徐梦竹便赶紧上来握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座位上。昭墨挑了挑眉,徐梦竹这丫头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是非常贴心的。有她在,三班翻不出太大的浪花。
她来的路上已经告诫过肖琳别多想,讨回公道的事放着让法律来。她说了好一会儿才将肖琳的情绪平复下去。
离开教室之前,昭墨还细心叮嘱了下其他学生,注意言辞。
但上次南方家里出事时,他们也是拿捏好了分寸去关心同学,这一块她也确实不是很担心。这个班级的同学们大多都是让人很放心的人。
办公室里,众人瘫在办公椅上,没精打采的。看到昭墨来了,两眼放光。
“怎么样,肖琳状态好点了吗?”林西西率先围了上来,焦急之色显而易见。
昭墨扶额,“离糟糕好那么一点。”
“唉,这种事也没办法。”林西西恹恹的垂下了头。
“她父母今天肯定要来学校讨公道了。”谢康理智说道。“这事已经在网络上发酵了一天,我微博现在一打开全是这件事。”
“那个周远到底什么来头?”昭墨偏头问林西西,小林老师在学校人脉还不错,知道点消息要方便些。
“周远啊,家里确实有背景,但也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就是单纯的家里很有钱,富二代。”林西西叹了口气,“我感觉周远班上的其他科任老师和学生都挺奇怪的。但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
林西西虽是周远班上的语文老师,但因为文科班和理科班是各自一栋楼,加上又年级不同,她都是上完课就走。一般语文课都没什么特别难理解的难题,平时多看几遍大概就懂了。就算真不懂,同学之间也可以相互问问。实在没辙了,就跑到她这来问了。
所以她与这个班的其他老师与学生关系并不亲近,也是点头之交的同事关系。对于他们班的情况,也不是太了解。
而且,她也是这学期开始接手这个班的教学。以前的老师辞职了,不干了。
昭墨心里有了一种猜测,这个周远恐怕不止性骚扰学生,还有老师。这样一来也解释的通警局里他们之间的不正常了。
啧,真不愧是人渣,这般禽兽不如。
“不过你问我他家庭背景干嘛?”林西西有点敏感,当即就反问了。
“就是想搞事而已。”昭墨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心中所想。
反正她已经让燕泽南找私家侦探帮忙查查周远家里的虚实了,消息很快就能拿到了。
肖家的父母都是老实人,被警局叫去的时候还很懵逼,还在疑惑他们遵纪守法怎么突然来了这一遭?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警局以后,却见到了女儿的尸体,当即就痛苦出声。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尸体他们还没法认领。夫妻俩颤巍巍的到了学校,一路问周远的办公室在哪里。
他们就想知道,他们好好地女儿怎么突然说死就死了?
第五十章 无耻()
班上死了人,气氛难免怪异。
肖蓉死得太惨烈,办公室的其他科任老师感到严重不适,却还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周远捻了捻指尖,随后摁灭指尖的香烟。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双腿垂在办公桌上,神情自得。死了就死了吧,反正省事。
周远大学时便喜欢玩弄女性,迫于他家的势力,便没人出来反抗,只能默默受了。他这想当老师也是一时兴起,想追寻刺激。十多岁的少女,只要一想到能将这份美好全部打碎,他心里就能滋生一种痛快的感觉。
其他老师心里愧疚难安,惶惶失措。周远以前也干过不少混事,但最后都用钱解决了,没闹出人命。这次不一样啊,都闹大了。
“周少,网上的舆论很不乐观啊。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有人人肉搜索。”其中一名女教师纠结的看着周远。
“舆论闹得再厉害,那也只是舆论。呵,他们现在再义愤填膺,等热度退了,谁还记得这事?谁还关心这事?”周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那人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肖蓉的父母要是找来了,我们怎么办啊?”另一位老师坐立不安,忐忑问道。她没有这样的经历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学生的父母。她也是受害者,但她做不到像肖蓉这样决绝,利用自己的死来引发舆论。只能沦为为施暴者进行隐瞒的帮凶。一想到肖蓉的父母,她这心里便愈发愧疚。
“你操心什么?”周远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没事就闭嘴!”
肖父和肖母爬了几层楼,终于到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他们礼貌的敲了敲门,搜寻着周远的身影。
“周老师,我们是肖蓉的父母。就是想问问我家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想不开了呢?”肖母到了周远办公桌附近,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
周远听到她的哭声心情很是烦躁,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态度诚恳的回道“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出什么事了。现在节哀顺变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家孩子天天都在学校呢!”肖母哭的更是厉害了,悲伤的说道。“肖蓉打小就开朗乐观,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想不开啊!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周老师。”
“可能是觉得学习压力大吧!她前段时间考试下降了些,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给她做好心理辅导工作。”周远语气陈恳的陈述道,微低着头的样子。旁边坐着的老师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与不耐烦,心惊不已。
看他诚恳的样子,肖父心里也过意不去,只好带着肖母离开。“我们去问问肖蓉的同学吧,或许他们知道。”肖母只好离开。
办公室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老师们心中羞愧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学生们会不会透露出来啊?”周远性骚扰性侵的人不止他们这些女同事,还有好几个女同学。其中一个还是肖蓉的好友,夏阳。
肖家父母是知道女儿和她关系好的。
“他们不敢的。谁要是没管好自己的嘴,我有很多种方法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你们说,是吧?”他仍是笑着,笑容迷人,但其他人却感受到了深沉的寒意,身体都僵硬了。
学生害怕学业受到影响,他只要稍微弄点关系让他们的高考出点问题,他们就能够妥协。至于女同事,呵,那就更好办了。就说是她们看上了他家的钱,想傍大款,勾引他就行了。哦,他手上还有些很“好看”的照片和视频。到时候若是公布出去了,流言蜚语就能够淹死她们。
周远将一切都算的很好,吃定了她们翻不起风浪。而且,这几个女同事都是蠢货,特别好拿捏。而那几个学生就更好控制了,年纪不大,又不敢和家里说。周远不禁感叹,这高三的住宿生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真是为他提供了很多便利啊!时间这么短,受害者家里面也没那么容易发现她们哪里不对。
——
肖父去教室叫了肖蓉的好友夏阳,问了问情况。
夏阳紧咬着唇,心中有些慌张。“叔叔阿姨,我也不知道肖蓉突然怎么了。最近学习压力大,我们都忙学习了。可能她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所以想不开吧!”
唉。肖父叹气。“就没其他地方不对吗?肖蓉的性格你也清楚,她心态一直很强大的。”
“叔叔,我们现在高三,每天都在题海里泡着,没那么多时间去关心身边的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这状态。”夏阳定了定神,胡诌了一个借口,以此搪塞过去。
看来,再问下去也没办法问出来什么了。肖父皱了皱眉,难道肖蓉真的只是因为学习下降而觉得压力大才想不开吗?
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教室里,孙非瞧见夏阳被肖蓉的父母叫出去了,也没有心思再做试卷了。不时凝神望着教室门口,神色纠结。
同桌见他发神,不禁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想啥呢?笔好吃吗?”都咬上笔了。
“我在想事情,别打扰我。”孙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行行行孙哥说的都对,我不管你了。”同桌觉得无趣,回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孙非心里辗转纠结,思考着要不要冲出去将那事同肖家父母说了。可说了又能怎样呢?
少年好看的眉眼都揪到一起去了,他也没有发觉。
早上最后一节课时,肖家父母到了高二三班。肖琳看到父母的那一刻,直接红了眼眶,哭着出去了。接下来母女痛哭,办公室的老师们看着他们悲痛模样也难免受了几分感染,安慰着他们。
肖琳没有提关于肖蓉真正的死因。正如昭墨同她说的,她们现在什么都没有。父亲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母亲在超市里当促销员,都是无权无势、毫无背景的人。她现在又只是一个学生,她拿什么和人斗?
她只能压下心中所有的恨,等待着羽翼丰满的时候,争取一击必杀,将周远永远打入地狱。
昭墨看着她掩下去的仇恨与不甘,挑了挑眉。这丫头,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错。
脑子发热的报仇,大多数时候都是死得快。
学校的官博已经被网友艾特翻了,网友们眼中控诉当时女生跳楼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看客说着怎么还没跳这样的话。这就是百年老校琅川三中教育出来的学生吗?为什么这孩子会想要跳楼,她死前那样惨烈怨恨的神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网友们罗列了一系列问题,强烈要求学校给出回应。
而三中的官博,一如死水,毫无动静。
老校长发现这些破事的时候,气的喝茶的杯子都被他砸碎了。“他惹事就不能低调点,做的干净点吗?”
暗自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