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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墨是他班主任?她不是…
“你要继续等下去吗?要不要先到我家坐会?”沈桥心思百转千回,面上蹙了蹙眉,询问道。
昭墨,“……”大哥,你这样子有点吓人。
进了客厅,昭墨发现屋内宽敞明亮,东西陈设的整整齐齐,看着很舒心。不过这是别人家,她也不好意思多加打量,大致瞥了一眼后便将目光落到那男人身上。
“你随便坐。”沈桥入了屋就去给她倒水去了,弄的昭墨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昭墨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杯,握在手心,并没有喝,只轻声道了句谢。
沈桥目光略过她的手,眸光深邃,“不用。”
他想同她攀谈几句,但是他本就不善言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聊什么。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沈桥自觉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对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缓解了这份尴尬。
听到声音,昭墨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沈桥表达了下谢意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沈桥摇头失笑,复又看了眼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伸手拿了起来,学着她的模样握着它。
这杯子是她握过的,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怎么现在才回来?”昭墨一手撑在南方家的门上,一边侧着身子看着她这学生。
“昭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南方有些惊讶昭墨会在这里。
昭墨思索,看来这孩子是压根忘了她今天过来家访的事了,昨天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担心,现下一看还真不是白担心。
待在门口不好说话,而且南方也不知道昭墨在这等了他多长时间,心里有些愧疚,连忙将老师请到了屋里。
“说吧,最近怎么回事?”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清瘦不已。本该是朝气蓬勃的样子,但他眼角下那一团的青黑证明他现在状态很不好,面容憔悴的可怕。昭墨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他都能站着睡着了。
少年嗫嚅着嘴唇,纠结的看着昭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什么事说出来也是挺好的,一个人压在心里多难受?”昭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的东西,她尊重别人的隐私。只是有时候还是觉得,说出来会好受一些。一直压在心里,那种感觉太苦了。
南方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作为他的老师却不知道他身后发生了什么,这是她的失职。
委屈、压抑、恐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袭来,少年没忍住红了眼眶,迷茫无助的看着昭墨,“老师,我害怕。”
十六岁的少年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像一只困兽,最好的发泄方式便是呜咽。
昭墨隐约从他脸上看到些许眼泪,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大抵能够感受到他明明不想哭,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无助与纠结。这样纠结的样子让昭墨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很早以前她也曾经这样对人说过“我害怕”这句话。昭墨伸手轻轻拍在少年的背上,温柔的说道,“有什么事给老师说啊!”
许是他太需要一个可以倾听他心中所焦躁所无助的心情了,少年明知告诉昭墨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都没有,却仍然将心中的苦闷告知于她。
昭墨到高二三班的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三个月。但她身上莫名的有一种可以让人安心的感觉,可以暂时抚平他身上的不安。
接下来的时间,昭墨听南方讲述了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
南方的父亲暑假去医院被检查出得了胃癌晚期。这个消息一出来就炸的家里人久久不能回神。医生说就算动了手术,术后反应也不乐观。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癌症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疾病,还是金钱与精力的消耗,更是恐惧与压力肆虐的温床。
南方家的经济并不乐观,光是父亲治疗的保守费用便是一大笔费用了,现阶段的他们承受不起这样高昂的代价。加上她的母亲还担心他以后读书的费用,家里的重担一下子更重了,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他肩上的压力。
南太太也想过贷款,可南先生觉得即使花了那么多钱,他也没几年可活了,不值当。不如就生死由命,不再挣扎。省得以后自家孩子年纪轻轻不止要还房贷的贷款,还要他看病的费用。
少年断断续续的说着,哭腔明显。家逢巨变,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家中的压力,他没处说,只能一个人兜着,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再怎么故作成熟,还是个孩子。如今看到有一个可以说话的长辈,他心中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闸口,瞬间倾泻而出。
昭墨摸了摸下颌,这事还真不好办。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父母为了不影响孩子高考而隐瞒自己的病情那些了。
她母亲让他安心去上课,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去上课?
“我们家前年才刚刚贷款买了房子,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给我爸治病。我妈去向亲戚们借,那些人生怕钱打水漂了,都找借口不借。我爸一直说不治了,就这样。让我们不用担心,都听老天爷的。我和我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就算砸锅卖铁我也想救我爸。”少年忍着哭腔,哽咽着说。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因为生存连即将逝去的生命都没有办法去争取一二,连病都不敢生。他们身上承受的悲哀是那些一生平安顺遂,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心酸的连提起都要落泪。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生,所以不管南方家里做什么决定,她都没有资格去指指点点他们的行为是否合理。
昭墨吐了一口气,眼眶湿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少年压抑的心情可以放松些。
到最后也只能无力的说一声,“老师给你想办法。”
她其实并不擅长安慰人,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所做的不过是多一个人为这出不幸而感到悲伤。
出门的时候,昭墨正巧碰到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的沈桥,有些不好意思。沈桥看她眼眶红红的,轻声问了句,“还好吗?”
对门那家的情况他也了解一点。只是了解又如何,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也不能做什么。也就背后暗自唏嘘两声,这人啊,真的不好当。
“还好。”昭墨礼貌的回道。
“正好我要下去倒垃圾,一起吧!”
昭墨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挺好,便一起同他下了楼。
垃圾桶就在小区门口附近,沈桥将垃圾扔了之后也没立刻就回去了,就跟着昭墨走。
昭墨,“……”这人怎么回事?
他有些欲言又止,昭墨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你不必因为帮不到某一个人而感到愧疚。”沈桥心横了横,最后还是将心中考量的事告诉了她。
昭墨有些迷茫,他告诉她这个干什么?而当事人只给昭墨留了一个潇洒背影,就这样离去了。
非良见昭墨回来后脸色一直很凝重,不禁有些好奇。这丫头出去一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这副表情?
难道这学生是个熊孩子,惹她生气了?
“哥,你电话你给我一下。”
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昭墨就开始发话了,不过,“你自己有手机,为什么要用我的?”
昭墨白了他一眼,“让你给,你就给。哪来那么多磨磨唧唧?”
“你要干什么?”非良如临大敌。她不说理由,他就坚决不借。
“你给不给?不给,你下次被大伯催着相亲我就不管你了。”
“给给给!”非良立刻狗腿道。太了解了就这点不好,很容易被对方拿捏。
拿到电话后,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昭墨唇边不自觉就漾起一圈苦涩。
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
“有什么事吗?”
电话接通以后,那边传来了公式化的声音。昭墨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控制好了心情,她才开口,“想请你帮个忙。”
第三章 一条龙服务()
挂了电话,昭墨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暂时放了下去。虽然那人现在手上还排着两场手术,暂时不能回国。不过,既然他答应出马了,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周一上课的时候,昭墨看了眼南方的座位,发现他没来。她只好认命的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补假条。
周考刚过,又是刚开学,班上的同学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非常好。哪像其他班,开学这么久了,状态一直调整不回来,整天无精打采的。
班里和南方关系好的同学过来问起他的情况,为什么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对于这个问题,昭墨打马虎眼过去了。这种事还是等当事人自己说吧,其他的也就交代一下他们多关心关心南方。
少年人好自尊,她得考虑南方的心理。
晚自习昭墨在办公室里闲着无聊,准备去教室来个突袭。这刚在窗边趴着看了一分钟,就发现了某些人在搞小动作。昭墨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然后提脚走进教室。
晚自习玩的就是心跳,就是刺激!
教室里,看小说正看到高潮的陈舟同学习惯性的想去扶下眼镜,余光恰好瞥到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双移动的腿,顿时如临大敌、一个激灵,反手就是一个骚操作把隐藏在桌盒里的小说扣上,并且混在一众教科书里,然后抬头“淡定的”看着他的班主任——昭墨。
昭墨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拿出来吧!”
陈舟同学无辜的转了转眼珠子,迷茫的问道,“昭老师,什么啊?”
见这小子装傻,昭墨内心不禁给他鼓起了掌。看看,这是多么自然、多么精湛的演技,这孩子天生属于中戏啊,太适合吃戏精这碗饭了。
陈舟语录①: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陈舟语录②: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忽悠人这门学问中最精髓的地方。
凭借着这两句话成功躲过前班主任无数次突袭的陈舟同学今天终于阴沟里翻了船,但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昭老师!这有道题我不清楚怎么做,你跟我讲讲嘛!”
昭墨扫了眼他桌上摆放着的那本数学练习册,以及他指的那道题,笑的非常的“和善”。
“陈舟啊,你的水平,竟然问我数列求和的问题?行了,别挣扎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这点段数,谁年轻的时候没玩过?想当初她高中的时候,班上的人精们真是来了个360度旋转跳跃花式上课搞小动作的秘籍。
谁还不是从学生走过来的!
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陈舟忍痛将小说从桌盒里抽了出来,就差声泪俱下了,最后一脸沉痛的对昭墨说,“老师,你好好对待它。它是我的命…”
昭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得了得了,不就默收了你一本书,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星期五的时候自己来办公室拿!”
陈舟同学的同桌看他这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昭墨将视线挪到他身上去,依旧笑得非常无害,“周昱恒,你的东西也交出来啊!是兄弟就要同患难啊,不然陈舟多孤单啊!”
吃瓜看戏的“无辜群众”周昱恒:“……”
有了陈舟的前车之鉴,周昱恒同学只好老老实实的将手机连同耳机一起上交。昭墨看了眼手机界面,啧啧了两声,“晚自习听哥特金属,精神很好嘛!”
周昱恒“……”
不,老师,现在精神不好,只想你把手机还给我。好的,我知道是没可能的。周昱恒感觉自己内心在滴血。
收了一个手机、一本小说,昭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教室,理都不理身后正在捶胸顿足的两同学。
回到办公室,昭墨瞄了眼默收回来的小说。那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别和她说话》。
这书名取得还真有感觉。昭墨随着目光轻瞥,一不小心看到下面的一行小字——墨桥/著。
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听谁说起过,有些熟悉。不过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说的,反正想不起来她也不会继续钻牛角尖。打了个呵欠后,昭墨就将东西都放到了抽屉里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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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新章节发布之后,沈桥退出后台。一看手机,又看到了来自编辑衣长的问候。不同的是,她这次除了催更求剧透以后,还说了其他的事。
“我有个朋友看了你上本书,很有感触。就向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想和你谈谈。”
拉开消息框一看,沈桥果然发现有一条好友申请的验证,备注为策划千树。
看到好友申请通过了,刚从楼下拿了外卖回到宿舍的千树立刻把外卖丢在一旁,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连忙打开聊天框就开始疯狂打字。
“大大你好,我是策划千树。前段时间因为基友安利的缘故,看了大大的作品,感觉非常棒,特别喜欢。所以,想向大大要个授权做广播剧。请大大放心,我混圈时间已经很久了,有固定的团队出作品,质量完全可以保证,不会让大大失望的。”混圈多年,手速真不是盖的。千树噼里啪啦的就打了一大串文字发了过去。
沈桥看着对方发的一长串文字,陷入了沉思。
她在说什么,他看不懂、听不懂。
为了避免沟通障碍,沈桥打开了搜索引擎查了下广播剧相关的东西。二十分钟后,大概懂了。
沈桥这边在查资料,另外一边的千树双眼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回复。她现在心情非常忐忑,据基友衣长讲,她软磨硬泡了很久,对方都没答应签约。想来若是要授权的话,也不容易。
不签约的原因想来想去,无非也就那么几条。一来是作者喜欢自由,就自己写着玩,不想被签约束缚。二来呢是作品本身对创作者有特别的意义,不想它被掺杂其他东西,显得不纯粹。
蝉声的文叙事手法独特,文风细腻,让人很有代入感,完全没有让人觉得刻意的痕迹,非常自然。只要静下心来看了她的文字,便会有种感觉,像是在写自己的故事。作者本人驾驭文字的功力非常娴熟,这也是让千树非常喜欢的原因。
而且,这个文从连载开始就有读者认为越看越像现实里发生过的事,猜测是不是作者本人的真实经历,再不济也是作者根据身边的人经历改编的,代入感非常强烈。按照这个推论来看,这部作品在蝉声心里的地位可以想象下是什么程度。
千树心里七上八下,感觉要到授权的希望很渺茫。但她实在是很想把这部作品做成剧,所以在明知道希望不大的情况下仍然过来要授权。万一就要到了呢?
然而,果不其然,沈桥拒绝了授权。千树内心最后的那点侥幸也被现实给击的粉碎。
唉。千树无力的叹了口气,果然要不到。
“大大,那可以授权做歌吗?我真的很喜欢这部作品,想为它做点什么。”混圈久了,就有一项技能,那就是脸皮非常厚。千树越挫越勇,这条不行,那就再换下一条。
蝉声的文字是非常有魅力的,让人动容,没法不印象深刻。《她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已经成了她的心头好,想要为它做同人的心蠢蠢欲动。既然做剧不开放授权,那再试试歌曲呗。
额…
她这么热情,沈桥觉着他要再拒绝一次,都快过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