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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阅平抿了下嘴皮子,低头,语气十分抱歉地说:“我知道有点少。”
“你觉得我是嫌弃钱少才不要的?”李春香不由阴阳怪气地笑出声来。
卢阅平没吭声。
李春香深吸一口气:“我不要是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曾经有一段婚姻,最值钱的不过是一个金戒指。不对,是孩子。”
卢阅平听到这话,难受得不能自己,他又何尝不晓得自己有多混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男人。
“春香,你听我说。”卢阅平握住李春香的双肩,满肚子抱歉的话都快从喉咙里喷出。
“你闭嘴!”李春香狠蹬一眼卢阅平,一抖肩甩掉了卢阅平充满老茧的厚实手掌。
她开始走向丁烈,眼神像是藏了锋刀似地,一眼一眼地剐着丁烈。
“阅平说的,都是真的对吧?”李春香咬了咬牙问。
看见李春香的眼神,丁烈的酒立刻醒了大半。
在监狱的时候,丁烈就想象过自己再见李春香时会是什么场景?但怎么也没想过是像现在的场面。
他喉头发出了些许怪异的音色,于是清清喉咙说:“都是真的。”
话音落定的一瞬间,李春香扬手就给丁烈一个大嘴巴子。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这种声响是何等地清晰。
“卑鄙!”李春香骂道。
丁烈的头歪向一边,只问一句:“现在你都清楚了,然后你就原谅卢阅平,为了孩子,只要卢阅平浪子回头,你就继续和他过日子,对吗?”
李春香反手又一记巴掌打下,丁烈的脸又侧向另外一边。
她愤怒地咆哮:“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不值钱,是不是?想给谁就给谁,想陷害就陷害。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医院!我谁也不想再见!”
“春香,你别激动,我走。”丁烈皱眉,随后转身缓步向医院门口走去。
紧跟着,李春香瞪向卢阅平:“还有你,拿着你的臭钱,也给我滚!”
第200章 为时已晚reens。()
卢阅平愧疚极了,在李春香的面前杵了好一会,最后垂着头欲转身。
只听“呃——”的一声,卢阅平一回头,就瞧见李春香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地将身子佝偻下去,脸上的痛苦难以言表。
“春香!”一声震天吼!
卢阅平这声音不免惹得丁烈也转身望去。
当丁烈看见李春香被卢阅平扶着,似有什么不对时,他当即飞奔而去,脸上的肌肉在奔跑的过程中有节奏的颤动起来。
李春香甩掉卢阅平的胳膊,一阵急速的宫缩疼痛让她迅速冒出汗来。
“我让你滚,别管我。”李春香虚弱地说。
她摸着肚子转身艰难地向病房的楼道口走去。
刚走了两步,身体就猛一个腾空。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落到了丁烈结实的手臂里。
卢阅平杵在他们身后,欲上前帮忙。
可月色下丁烈的脸一侧,冷声说了句:“从那次在游艇上你选择徐白开始,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管李春香的事。”
这话击中了卢阅平的内心,也短暂制止了作为李春香丈夫的那个男人上前的行为。
丁烈抱着李春香大步向病房的楼道口走。
电梯位置显示在十七楼,丁烈看了眼显示灯后又低头看了眼紧紧拧眉的李春香。
一贯沉得住气的丁烈竟然在这一时间连等个电梯的耐性都失去了。
他抱着李春香向楼梯的位置走去,二话不说就迈步上楼。
一阵宫缩结束后,李春香缓过劲来,她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
她对丁烈说:“还嫌被打得不够,我让你走,我不想见你,你刚没听见吗?”
丁烈一边迈着步伐,一边说:“听见了。”
李春香舔了圈发干的嘴皮子:“那你回来干什么?”
丁烈没有很快吭声。
等他上了二楼,才对李春香说:“我说过,要养你。你忘了?但我没忘。”
李春香忽然苦涩地笑出来:“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一开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没按好心,干啥还装模作样地扮好人?”
丁烈的脚步不停。
李春香今时不同于以往,肚子里揣了一个小崽子的她还挺压手臂的。
丁烈的额头冒出了浅薄的汗水来。
他对李春香说:“别这么讲,我当黄鼠狼倒是没问题,但你可不是鸡,你是好女人。”
大抵,丁烈和卢阅平最大的不同,是丁烈懂得怎么让女人开心。
也曾万花丛中过的他,总是知道怎么才能让女孩子很快的消气。
这些招数,对付那些职场白骨精都毫无问题,更何况是鲜少听情话的李春香。
李春香的面孔果然很快就发了红,她别过脸:“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丁烈笑笑:“我没让你原谅我。”
李春香脱口问道:“那你想干嘛?”
丁烈迟疑了一会,低头说:“照顾你和孩子的后半辈子。”
李春香沉默了。
丁烈也没再说什么话,一路抱着她回到了她的病区。
这时李春香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宫缩镇痛。
因为疼痛,她的两条眉头又像是拧成了一股绳,她紧紧抓住丁烈的衬衫,用力的撕磨着。
丁烈说:“马上就到医生办公室了。”
李春香没理。
丁烈加快了步伐抱着李春香闯进了医生办公室,极具威慑力地说:“救人!她应该要生了。”
值班地护士一个激灵从办公桌前站起,她看眼丁烈,眼神十分怪异,因为从李春香进医院开始,这楼的医生还是护士可都没见过孩子的爹露面。他们只晓得,孩子的父亲是个通缉犯,所以李春香住院期间,医院里可流传了不少闲话。
“你是病患的?”护士走上前时问道。
丁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脸色一沉,淡声儿道:“朋友。”
护士舒了口气,说:“值班医生刚出去了,一会儿就来。你把产妇抱回病房,我去拿推床把她送进产房去。”
丁烈虽没当过父亲,但也知道不少女孩生孩子的事。
面对李春香疼痛的表情,丁烈的心忽然抽了抽。
他加快步伐,把李春香抱回病房。
这动静很快让李春香的母亲从梦中惊醒。
李母问道:“春香,你怎么了?”
李春香唤道:“娘,我肚子痛,怕是要生了。”
李母在女儿的肚子上摸了几下,点点头,淡定地说:“估计是要生了。不过啊,这才开始,后面还有得疼。”说罢,她一眼看向丁烈,忽然说句:“出狱了?”
丁烈愣了愣,因为自己可从来没真的见过李春香的家人。
李母瞧出了丁烈眼中的疑惑来源,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木梳,扯下皮筋,把自己睡乱了的花白头发梳理了几下,又重新扎好道:“不用奇怪,我女儿还走得动的时候,经常去你的别墅里打扫房子,我知道你是有钱人,也能看得出来我女儿对你有情”
话到这里,病床上的李春香忽然打断母亲的话,忍痛说道:“妈,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有情。”
李母一个回头:“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好生你的娃,别掺和。你让我为你操心操得还嫌不够吗?”
李母的一句话震住了李春香,她立刻就闭了嘴。
李母上前一步,站在了丁烈面前:“虽然我晓得我女儿对你有情,可我们李家不做败坏门风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她到底还是卢阅平那王八羔子的老婆。所以你俩不可以,也绝不能做出什么毁规矩的话。我们老李家,可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戳脊梁骨。”
“阿姨,你误会了。”
李母笑笑:“误会?我是老,但不是瞎。我是不晓得你对我女儿什么态度,但我自己生的女儿,中意了谁我能看不出来?现在我家闺女要生娃了,你一个外人还是早早离开这的好。”
丁烈说:“我不走。我等李春香把孩子生下来。”
李母道:“你等,你凭啥?我已经说了,咱们家春香是别人的媳妇。不是你的。就算卢阅平那混蛋不仁,但我们李家不能不义。我们家出不了婚内出轨的种!你还是走吧!”
就在局面僵持到有些难堪的时候,病房的门口突然有一道粗糙的男声划过。
“我离婚。”
三人不约而同向门口望去,可门口连个影儿都没有。
好一会儿后,贴在门边那堵外墙上的卢阅平挺直了背,走到了门口。
李母看见卢阅平,冲天的火气就和爆发的火山似的止也止不住。
她拖着被骨刺折磨了多年的脚,走到卢阅平跟前,抬手就是好几记捶打,嘴上还骂骂咧咧地把卢阅平贬了个彻彻底底。
卢阅平站在门口,任由李母打骂泄愤,眉头都没动一下。
直到推着病床的护士来,李妈用力拽住卢阅平的手腕,对着护士大喊:“抓犯人,赶紧报警抓犯人!”
护士的脸白了白,立刻按动了墙上的报警系统。
没一会儿,楼下的保安就上来把卢阅平制服。
可丁烈却意识到,卢阅平打从决定又上楼看春香的时候就没打算跑。要不然,区区几个保安还能按得住这个打小就匪气不已的家伙?
李春香被送入产房,卢阅平则被警车带走。
被警察押走之前,卢阅平对丁烈说:“你刚才在树下说的话都对,我毁在了一个贪字上。明明有春香这么好的老婆在身边,却偏偏想要自己抓不到的人。丁烈,我后悔了,但我也晓得,已经来不及了。你告诉徐白,让她明天来看一看我,我有东西给她。”
丁烈拧眉:“死性不改,你还想对徐白做什么?”
第201章 释怀Reens。()
卢阅平笑笑:“你照做就行,一定要把话带到。”
丁烈没再吭声,眼看着卢阅平的身影越来越远。
产房门口,丁烈杵得像根棒槌。
分针绕着手表转了一圈有一圈,眼看天就要亮了。
李春香的嚎叫越来越频繁,隔着门,丁烈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此时此刻的痛楚。
听着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叫,也承受了李母不断的碾赶,丁烈仍旧纹丝不动。
他心里头就一个迫切的念头,就是看到李春香母子平安。
黎明时,孩子发出了特别响亮的哭声。
又一会儿,值班医生从产房里出来,说是母子平安。
听到这句话的李母一个劲向医生道谢,而保持了同一个站姿足足几个钟头的丁烈也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把后背松软地贴合到了墙上,露出了特别好看的笑容。
没继续等李春香从产房里被推出来,丁烈默默就离开了医院,回到了酒店,睡了个特别安稳的几个小时。
直到陆鲲和徐白上班路过酒店,给丁烈送早饭,夫妻俩才从丁烈的口中得知李春香生产的消息,以及昨晚卢阅平被抓捕的事。
卢阅平被抓是早晚的事,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结果早来或是晚来都将成为一种必然。
这半年里,他们为卢阅平准备了不少翻供的证据,加上卢阅平从来也没杀人放火,也在徐三多事件上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所以他们都晓得,卢阅平这次进去同样也不会太久。
陆鲲和徐白沉默的时候,丁烈走上前,轻轻拍打了两下徐白的肩膀:“徐白,老三让你去一趟,说是有东西给你。”
陆鲲急了:“那小子对徐白还没死心?”
丁烈摇头:“我看不像。你们俩中午的午休时间趁空去跑一趟,我总感觉卢阅平这趟回来河北是早有准备。”
“好,我知道了。”徐白说。
中午的午休时间,陆鲲让徐白吃了点面包牛奶垫垫胃,一路开车直奔卢阅平所在的地方。
看望室里,卢阅平被女警带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
相对阴暗的光线里,卢阅平那一抬眼,就显得更加毛骨悚然。
陆鲲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卢阅平说:“就前一阵,也没多久。”
陆鲲问他:“你找徐白过来有什么事。”
卢阅平的一双眼,死死盯着徐白。
徐白一进门,卢阅平就已经看见了徐白微凸的小肚子。
他晓得,她和陆鲲有孩子了。
卢阅平高抬着头,看着出了监控和电灯之外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慢慢地说:“徐白,你还记得茶叶山吗?”
徐白说:“记得,怎么能不记得。”
卢阅平又问:“那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
徐白淡声儿回道:“也记得。我当时还说你,哪有人会送一个墓给别人的。”
卢阅平忽然笑出声来,注视着天花板上的那双眼也渐渐移到了徐白脸上:“但我一直记得这事呢,所以回来河北之后,我就把里头的文物一件一件都清理出来,就想哪天遇见你了,亲手送给你。我都听说了,你现在在考古所混的不错。这批文物说不定还能让你立个大功。”
话到这里,徐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不管卢阅平对别人怎样,对她,可从来都是挖心掏肺的。
徐白心里有些难受,默默埋下了头。
这时卢阅平又说:“还有,我找到胖子他们了。那段时间,他们生活得很艰难,也算是为了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他们人呢?”徐白问。
卢阅平说:“三天前他们就先自首了。剩我一个,因为我想多给自己几天时间。”
徐白愣了愣:“可警方又没有通缉他们呀。”
卢阅平说:“在丹东的时候,他们差点活活饿死在街上。是一个老头收留了他们,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后来胖子他们才知道,那老头的儿子是个山里人,有次遇见挖他太奶奶坟的盗墓贼,因为上前制止,直接被活活打死了,老头的老伴受不了这个,没几天也就去了,就剩下老头一个人。这故事对别人讲还好,可对胖子他们讲,就有些讽刺了。别看胖子他们,都不是完全冷血的人,干这行是为了钱,但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老头的事让他们有所醒悟,都想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而已。至于我,早就做好了打算,等李春香生完,等我看到了你,我就自己去领我的那份。我这辈子逃避过很多次,这次不想再逃避了。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打乱了我的计划。但也还好,这会儿李春香应该已经生了,而三哥也顺利见到了你。无憾了。”
正在徐白垭口无言时,陆鲲的身子一倾斜,忽然冒出句:“早点出来,见你的孩子,你的原配带着孩子来河北了。”
卢阅平闻言,眼睛猛地一提:“你说什么?”
陆鲲说:“那婆娘把孩子丢下,跑了。但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帮你养孩子。可等你出来,必须要给我捡起做一个男人,做别人父亲的责任来。”
卢阅平看眼陆鲲,心平气和地说:“我晓得了。陆鲲,我想和徐白单独说几句话。”
身为一名合格的醋坛,要是放在平时怎么可能同意这样无理的要求。
可卢阅平这会儿带着手铐,旁边还站着狱警。这场面让人怎么瞧怎么心酸。
陆鲲没说话,但身子却已经站了起来,他一边向门那儿走,一边从兜里掏着烟盒。
点上烟的瞬间,铁门也关上了。
徐白主动发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卢阅平对着她左看右看,随后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