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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更愣了,也放小声音说:“要是丁总被抓了,我们这群人也得散了,到时候你不就自由了,你会管丁总死活?你怎么想的你?”
李春香张了张嘴,她哪里是担心丁烈,而是担心卢阅平会被殃及池鱼。
到底夫妻一场,没有爱情可情分还在。
可又一想,和人解释这个太繁琐了,就干脆说:“我就是看上丁总了,就是不想他出事,行不?快打电话,你就说我说我大出血了,就怕医生在家救不了,让他赶紧回来。”
瘦子一把掰开李春香的手:“切。咱丁总这么优秀,喜欢他的姑娘能排满整条街,谁会稀罕你呀,少自作多情了你。再说了,丁总又不是医生,他来管什么用,这肯定行不通。”
李春香觉得这话也挺有道理,手指往天花板指了指:“那你就说我在阳台上不然你们靠近,这会儿人还坐在栏杆上要跳楼。你告诉他,如果他不回来,说不定我就死他家大门口了,怎么严重怎么来。”
“我去。”瘦子指指李春香说:“这个理由行,我打我打!”
——
大院儿里。
接到陆百年电话之后,陆鲲按耐住波涛汹涌的情绪把手机揣兜里。
他低头,重新捧起了白瓷茶杯,喝茶前,用杯盖刮了刮黏连在杯口的茶叶,慢慢地嘬一口,看向徐三多。
徐三多脸上皮子形成一道道上了年头且凹凸不平的褶子,让人不寒而栗。
他从陆鲲接电话的第一秒钟开始,眼神就没从这小伙儿身上移开。
徐三多一侧的眉一挑,明知故问道:“谁打的电话?”
陆鲲放下茶杯,驾着二郎腿,身姿略显随意和歪斜。
他一手撑住脖子,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上,斜眼看着徐三多,淡淡地说:“胡宣梅被绑了。陆百年乱了阵脚,所以给我打电话。”
徐三多老成地说:“喔?居然有这种事?那你还不回去?”
陆鲲的手指在自个儿脖子上随便捏了几下,没吭声,唇角随即勾起浅薄的笑弧,随着时间越扩越大。
“你笑什么?”徐三多有些摸不准陆鲲此时的态度。
就在徐三多说完这一席话的时候,陆鲲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挺直了腰板,直截了当地问:“你干的吧?你需要钱。”
徐三多听后,忽然避开了陆鲲的眼神,也拿起茶杯开始用白瓷的杯盖刮着茶叶。
沉默了大约七八秒钟,徐三多说:“如果的确是我干的,你打算怎么办?”
陆鲲看了徐三多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沉静又无所谓的外表之下,却如海面与强风的撞击。
他是很特立独行的富二代,在旁人眼里,他和家人的关系并不浓烈,甚至可以说是交往甚稀。在加拿大上学时是这样,后来工作后也是这样,可这不代表陆鲲就不爱自己的父母。
正因为分得清利害关系,也因为多年的隐忍生涯让他相当了解徐三多的做事风格。
他明白在许三多的面前接到电话绝非偶然。
很可能上回拒绝出那一百万的事让这眼前的老家伙已经对他起疑了。
一小会儿后,陆鲲冷笑两声,眼神突然定住,寒凄凄地反问:“什么叫我打算什么办,关我屁事,你悠着点别害我跟你一起倒霉就行。”
徐三多心急了,脱口而出道:“这事你真漠不关心?”
陆鲲眼神阴沉沉的:“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关心?怎么,你担心我做陆鲲做久了,真准备换个爹了?”
这时,陆鲲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他掏出一看,还是陆百年打的。
这回他没有接,按掉后开了静音,直接把手机扔桌上,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一系列的表演很快降低了徐三多的戒心,当场讽句:“以前怎么没瞧出来你这么石心?”
“老头,跟你说了多少回,别跟我提以前,早都忘了。最烦你提这个!”陆鲲点根烟,连续猛吸三口,待长长的白色卷烟纸只剩一半时,他把烟头扔进了自己的茶杯中,低头问道:“你把人关哪了?”
徐三多没回答,反问他:“你觉得这次我跟陆百年我要多少钱比较合适?”
陆鲲大脑快速运作,慢慢吐字道:“这得看你的胃口。不过提醒你一句,这是难得的机会,你要多也好,要少也好,承担的风险是一样的。该要多少你在绑人的时候八成已经合计好了,问我做什么?”
徐三多的嘴边终于绽开发自内心的松懈笑容,抬手一指陆鲲:“臭小子,咱父子俩还不能聊聊天了?”
呸。
陆鲲在心里吐了几百口唾沫。
要不是念他是徐白的父亲,要不是当年回国那会儿一时心软,他这会儿哪还有机会坐在对面耀武扬威。
“这不正聊着?还要怎么聊?”陆鲲淡笑间,将十指交叉,扣住了自己的膝盖。
徐三多已经观察陆鲲很久,他的表情也好,言语也好,全都十分自然,看上去并不像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
徐三多深吐一口气,绝对做最后一次试探。
手指在扶手上敲击几下后,许三多说:“丁烈公司的钱怕是短期内很难要回来了,所以想要保证我们日后的生活品质,我觉得你是时候上位了。”
“嗯?”陆鲲头皮一麻,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徐三多笑笑:“陆家的产业可是一块大蛋糕。虽说陆家有两个儿子,但光是你的那一份也足够肥厚。我看啊,这次干脆等陆百年把钱交过来的时候把这对夫妻都撕了。这样一来,在法律上你和陆鹏都能继承陆百年和胡宣梅的钱。那可是一大笔钱,足够我们一群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觉得怎样?”
陆鲲的心咚的一下。
他内心的慌张和恐惧是积累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堆得很高。
十根手指无意识的分开,唯有那隐藏在掌心之下褶褶发光的汗液能证明他心里的不平静。
面前这个皱巴巴的面孔,据说在没毁容之前却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他平生干过不少缺德事,对徐三多来说,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关系,可陆鲲却再承受不起这个,也赌不起这个。
现在被逼到绝境的徐三多,怕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陆鲲眼神锁定徐三多好一会,再望一望外头的大院。
好几个方案迅速在他脑中自动生成。
比如,现在就扑上去制服徐三多,逼他放人。
又比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现在就离开大院,让警察过来抄了这地方。
可这两个方案迅速就被推翻。前者被否定的原因是,现在的大院里不仅没有文物,也一定没有人质。假设制服徐三多,他大可以坚决不说胡宣梅在哪,让局面形成一个无比僵持的状态。后者和前者相似,他的身份证已经畅通无阻了好几年,只要他咬死没有,很难长期把人困在警局,毕竟被审问或关押都是有时限的。而在时限内,徐三多的底可没那么好挖。再说几年前他就已经有了死亡证明,以他现在的面容除了真的熟悉至极的人,一般人根本无法辨认,就算是梁中奕和伏志耀站在现在的徐三多面前,怕也不敢贸然认他。
紧跟着,更多的方案蹭蹭蹭窜上大脑。
陆鲲暗自反复对比着快各个方案,更权衡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最后,唯一一个安全保险且一定会成功的应对方案被留在了陆鲲脑中。
他起身,落下一句:“随你,你看着办。”后,快步离开大院。
车子以一百五十码的速度向陆家行驶而去。
陆鲲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神有浅薄的雾气染上。
一个红灯前,陆鲲的车吱一声摩擦过地面,在黄线前停下。
他的脑袋相当疼痛,心跳快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
手腕上,手表发出平稳有节奏的机械声,陆鲲看着前方亮起的黄灯,喉结一滚,难受地说:“徐白,终于到了你该和徐三多见面的时候。我这么做,你会恨我吗?”
第166章 大战之前(4)()
深吸口气后,他给陆百年去了个电话,交代他不要着急,把事情交给他做。
电话那头的陆百年在听见儿子笃定语气的一刹那,心才往下落了落。
挂断电话后,绿灯亮起,车轮飞出黄线,好似一道孤冷的闪电。
当陆鲲一脚油门踩下的刹那,他晶莹的睫毛在车灯的光辉下褶褶发光。
他熄了火,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会儿徐白一定没睡。
下车后,陆鲲没急着进门。
他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痴迷地抬头看着月亮。
凸显身材的上衣和裤子把他所有的身材优势都放到最大,可他的眼神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暗淡无奇。
杂乱无章的思绪开始侵袭陆鲲的大脑,他抬起右手捏了捏自己的咬肌,开车时一路咬牙的小动作到底还是令他的咬肌在这会儿酸疼起来。
视线放低了些,落在二楼的小窗上。
窗帘缝隙中透出明显的光亮,以及女人的一只眼睛。
大概是徐白太熟悉他车子的引擎声,所以怕是在车停的那一刹那,缝隙后头的那只大眼睛就已经默默地瞧着他。
陆鲲难以自抑地从喉底喷出笑声,随后挺直了身板开门进屋。
他不疾不徐地换好拖鞋,从鞋柜里翻出两条长度充足的黑色扎带揣进兜里,脚步开始向着楼梯进军。
走了一半儿楼梯后,陆鲲就见徐白穿着睡衣站在二楼的平台上。
她的长头发像瀑布一样坠在自己的两座小山前,眼睛和眉毛轻微向下垂着,勾画出一脸无辜和期待的模样。
陆鲲在第五个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有一个女人辗转反侧地等着他,会在听见车子声音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窗外,会在听见钥匙开门后走出房门,亲自来迎。
诸如此类的种种细节,都让陆鲲心潮涌动。
有几秒钟的时间,他甚至在想,就这么拉住她的手,离开河北,离开一切繁琐的人与事,去过一种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生活又怎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变销声匿迹。
他开始迈步上楼,她的长头发像瀑布一样坠在自己的两座小山前,眼睛和眉毛轻微向下垂着,勾画出一脸无辜和期待的模样。
陆鲲在第五个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有一个女人辗转反侧地等着他,会在听见车子声音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窗外,会在听见钥匙开门后走出房门,亲自来迎。
诸如此类的种种细节,都让陆鲲心潮涌动。
有几秒钟的时间,他甚至在想,就这么拉住她的手,离开河北,离开一切繁琐的人与事,去过一种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生活又怎样?
这时徐白淡声儿说:“愣着干嘛?还不上来?”
她的眼睛晶亮地瞧着他,像是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他今晚的情况。
陆鲲的喉头连续滚动了几下之后,他开始迈步上楼,走到徐白面前时什么话也不说,腰身一弯就把人给抱在怀里掂了掂。
徐白惊慌,忙就搂住他脖子:“干什么这是?”
陆鲲没吭声,快步走进卧室,把徐白丢在褥子上。
他一下翻起她的双手用一只手牢牢禁锢,在徐白想要再说话的瞬间,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喉咙,以爱之名,以吻封缄。
徐白一时身体疲软,浑身发麻。
这是她终其一生也不愿意让另一个男人去替换掉的感觉。
正在徐白沉溺在这份带有霸道的亲密时,她感觉双手忽然被什么东西勒得生疼。
陆鲲停止亲吻,眼神愧疚地看着她。
徐白动了动手腕,皱眉问:“你发什么疯?”
眼前这个男人竟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亲吻中,把她从快乐的高峰推向绝望的谷底。
陆鲲没吭声,迅速抽出另外一条扎带套进徐白的双脚,齿轮撕拉一下,又粗又长的扎带就将她的两根脚腕子捆到了一起。
陆鲲坐在床边,背对着她说:“徐白,我需要你,需要你帮我。”
眼神一斜后,陆鲲说:“我需要你配合我拍摄一个求救的视频,但你得记住,你面对的人是丁烈,不是我。求救的视频里,你要大声呼喊出丁烈的名字。”
徐白扭动着手腕和脚腕,不安的感觉蔓延全身。
两条细长的眉毛凝聚到了一起,她嘶吼:“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听不明白。”
陆鲲用力抿了下嘴唇,只说:“我求你。”
徐白一听,瞳孔放得巨大。
她想,陆鲲今晚一定是遇到了相当棘手的手,否则个性孤傲的他绝不会轻易对人说‘求’这个字。
徐白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分量,万千问题也只能自己生生咽下去。
“好,你要我怎样,你说,我做。”徐白很快就吐出了冷静的嗓音。
可她却不晓得,正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这份信任,让他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老头就是她的父亲。
“嗯。”声过后,陆鲲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自己的衣裳,抓进袋子后就抱起徐白下楼,一路驱车来到陆百年旗下产业中一个鲜为人知的废工厂内。
陆鲲将她抱在地上,蹲在她面前说:“想象我是真的匪徒,用你最哀怨的声音和最恐惧的眼神来完成这一切。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拍很多次,我们必须一次成功,好吗?”
陆鲲恳切得像个孩子,徐白盯着他,无意识地就对他点头。
陆鲲心痛极了,徐白的眼神明明不犀利,可就是让陆鲲觉得不可正视。
陆鲲无力地勾起嘴角,慢慢直起身板站在她面前。
金属小刀被陆鲲从兜里掏出来后,他撩起一侧的衣袖,在膀子处毫不含糊地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从古铜色的手臂那迅速流出,目睹这一幕的徐白惊呆了,脸蛋瞬间就跟个白菜帮子一样白。
她嘴皮子抖动着,竟说不出什么来。
这时陆鲲抹了把自己的血,手指像是画家手中的笔尖,把鲜红的‘涂料’涂在了徐白的嘴角,额头,手腕
完成后,他像在端详自己的画作一般仔细检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三确认后,他脱去上衣。
小刀在衣服上划开一个小布条,他扎紧口子,换上塑料袋里那套整洁的衣裳后便掏出手机。
摄像头对准徐白,陆鲲言简意赅地说:“求救。”
徐白盯着陆鲲手臂上的那些血迹,恐惧立刻不加修饰地灌满她晶亮的眼睛里。
她一遍遍的诅咒丁烈,一遍遍的求救着,好似最恪尽职守的演员。她脖子上青筋爆出,她嘶吼到嗓音沙哑,她甚至根本不晓得她自己在干什么
——
城市的另一头。
丁烈通知瘦子会回来后李春香就坐在了窗台上。
瘦子给她弄来了一包瓜子,李春香嗑瓜子的速度极快,平均一秒就有一个瓜子皮儿从她嘴里吐出来,仅仅五分钟,一包瓜子就只剩下分开两半的壳。
她晃动着双脚,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倒是身后的几人全瞧得手心出汗。
“我说你悠着点,别真晃下去了。”瘦子吞咽了一口唾沫说。
李春香看看天,看看地,再回头看看一张张紧张的脸,笑了:“没事儿,我十岁前就会爬树爬墙爬屋顶了,这算个啥。”
众人一听李春香的语气,莫名其妙地都乐了。
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