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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大院就像一处鬼屋似的,突兀的矗立在这。
而不远处看似平常的荒凉山头也内有玄机。
好几处石屋隐藏在山里,要是遇到什么严重的突发情况,通过屋内的地道就能到达那些小石屋,穿过石屋就便能很轻易地撤离。
陆鲲卸下安全带,从车里出来。
为了找回文物,徐三多的儿子这一层身份,陆鲲决心演到底。
穿过大院来到客厅后,就见重度烧伤的脸面对着自己。
徐三多坐在正南的椅子上,挨他最近的两侧,分别坐着丁烈,以及卢阅平。
徐三多放下捏着茶碟将茶杯放在一旁,阴声哑嗓地说:“老大,老三,老四都到了,人齐了。”
陆鲲坐在卢阅平旁边的一把椅子上,身子一斜,不紧不慢地叠起腿。
跟着徐三多的一个老伙计是大院里的管家,为人随和,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可陆鲲晓得管家老头是个相当会审时度势的人。
“四爷,您的茶。”管家老伙计给陆鲲上茶时,手有点抖。
瓷杯和杯碟发出轻微的,砰砰砰的撞击声。
陆鲲抬起眼,觉得周围正透出令人窒息的气氛。
丁烈和卢阅平来的早一些,但他们没人去碰茶水,还以第一道的茶水脏为理由,倒掉了第一道的水,于是管家提着壶又分别给这两人加水,顺便提醒道:“这是第二道水了。”
丁烈和卢阅平都没吭声。
陆鲲注意到,给丁烈和卢阅平加水时,从壶里流出的水柱也相当不沉然,歪歪斜斜的。
“有事说事。”陆鲲移开眼时,目光定在了徐三多脸上。
徐三多说:“也没什么要紧事。”
陆鲲接话:“那就聊点不要紧的。”
这时徐三多站起来,走到陆鲲身后说:“我们来把最近几件事好好捋一捋。”
陆鲲早就知道这样的开场白避免不了,但仔细推敲发现徐三多的字里行间语气不算重。
陆鲲定了定心神说:“随便。”
徐三多眯眼:“几天前你去旅馆接姓徐那姑娘。你怎么找过去的?”
陆鲲心想,那事是卢阅平通知的。
不过虽说这‘青梅竹马’瞧着碍眼,可作为男人,在这种时候把人抖出来可半点不厚道,会显得挺孙子。
陆鲲说:“老头,你还好意思问我?说起来我和丁烈他们都算自己人,可还没好到连女人都能共享的地步。我就想不明白了,自打我记忆出了问题之后,这大院儿里的人都说我是你的命根子。可我真没看出来你对我哪好了。那次去销货差点把命都搭上了,可你为了让徐白离开就让丁烈去害她?一个女人而已,到底怂什么?”
“丁烈最后很有分寸不是吗?”徐三多隐匿着怒气,声音更低地说:“你怎么找到那个旅馆的。这个,你没告诉爸。”
这时,丁烈无意识地从兜里掏烟。
镜片之下,隐藏的就如野兽一样的暴戾。
吸完第一口烟时,丁烈插话:“是我。”
徐三多一愣。
陆鲲也是一愣。
陆鲲心想,当时通知的人明明是卢阅平啊。
这丁烈为什么要背这锅。
其余人在愣住的几秒时间内,丁烈吸上了第二口烟。
这一口烟被吸得很深,吐出的速度却相当慢。
弹了弹烟灰后,丁烈沉稳地说:“我手底下的人不小心露了风声,才让陆鲲听了去。”
陆鲲很意外,丁烈居然和他一样,也没供出卢阅平。他是真不晓得最后是卢阅平报的信,还是刻意维护?
陆鲲紧了紧眉,不动声色,瞧向了徐三多。
“哦,是这样。”徐三多问:“丁烈,据说那个旅馆设施不太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下了高速之后为什么选择开在那?品味降低了?”
丁烈的心忽然疼得快滴血,所谓的明知故问大概就是眼前这状况。
夹住烟蒂的那只手经络粗了粗。
丁烈抚平心神,勾唇说:“那旅馆我以前和小女朋友住过一阵。”
徐三多的脸色一沉。
这时丁烈站起来,手指指腹缓慢擦过椅背,动作很轻柔,很慢:“六年前我有个小女朋友,那会儿不懂事,早早就学会了谈恋爱。在那家旅馆住了快一个月。后来觉得人还是得有钱。有钱才能为所欲为。所以那会儿带的钱差不多花干净了,于是我就把她一人丢在了旅馆,决定回到河北找师傅带我混。”
听到这,徐三多的脸色开始好转了一些,又问:“那你小女朋友呢?”
丁烈笑笑:“都多少年了,我几乎快忘了那女的长什么样了。怎么,师傅觉得我单身太久想催婚?”
徐三多望着丁烈:“你那么成功,成不成家师傅可没兴趣管。”
“既然没兴趣管我们这些小辈的婚事,你的人出现在我媳妇住的地方是怎么回事!没头没脑的,大半夜你的人怎么会去卧室里头?给我下绊子,是吗?”啪的一生,卢阅平拍案而起。
那次在车里,丁烈后来说了很多话,他小声告诉卢阅平在具体的行动上绝不能和徐三多正面刚,但该表达的质疑和愤怒不能隐藏,因为徐三多这人本身谨慎多疑,如果卢阅平不闹一闹,反而会让人起疑。
丁烈对卢阅平说:“不出意外的话,徐三多在不久后会私下找你,然后把所有责任和脏水往我身上浇。因为功高盖主这句话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惹人警惕。现在的团队里,我不仅捏着整个团队的经济命脉,还成了他们中唯一能够安排鬼佬销货的人。”
当时卢阅平很震惊地拧住眉:“这么说来,你的处境很危险。”
丁烈说:“无所谓。你想想看,如果我一直不给钱,理论上徐三多可以通过后期的墓葬文物来翻身,可一个墓从发掘到盗墓成功,不是短活计。而且如果没有我帮忙销货,到头来文物也变不了现,除非将文物卖给胆大的古玩商人,可那样的话,文物最后的流向不受控制,它们很可能被收藏者买家拿去拍卖,或者请专家估价,一旦出现这些情况里的任何一种,对徐三多来说风险都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在徐三多私下找你之前,你得公然和我闹翻,因为对徐三多来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可是他想捏死就能捏死的蚂蚁。”
卢阅平说:“我要是公然质疑你,你就不怕师傅听进去,真来陷害你,给你公司也来一榔头?”
丁烈靠在椅背上:“他暂时还不会有动作。现在的我可不是六年前的我,所以根本不担心徐三多会明面上和我翻脸。”
卢阅平一硬脖子:“我可以配合你,但一定要帮老子找到春香的尸体。她是卢家人,死了也是。还有我那几个兄弟,比亲兄弟还亲。这次受了这种冤枉,做哥的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放心,我会帮忙的。”丁烈继续道:“以我对师傅的了解,不用多久,你这颗快被徐三多废弃的棋子能因为这件事重新获得徐三多的重用。到时候他只要想对我下手,不管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能提前通知我。我们两人联手,‘打’得那老混蛋求死都无门。”
卢阅平问:“你具体准备怎么‘打’?”
“短期内,我会以公司账目危机为理由,暂扣定期给徐三多的现金。第二步,停止线下鬼佬们帮助销货的途径。那么,事情的发展必然会演变到第三步。徐三多狗急跳墙,不得不的寻找三省之外的鬼佬,在经济压迫的重大压力之下,他也许就会出手那些一直不肯卖的文物。老三,你信我,这么多年他把东西藏起来,背后肯定还有大事。而且你那几个兄弟,现在可是qj犯嫌疑人,就算我打听到他们在哪,你肯定也不希望他们顶着这莫名其妙的罪名回来东躲西藏。所以你记住,保全自己,让我来做众矢之的。”
卢阅平的所有戒备一时间全都烟消云散,他闷闷地应句:“谢了,兄弟。”
这是那天在车里,丁烈和卢阅平最后完整的对话。
大院的茶厅内。
两个男人眼神一交流,丁烈对卢阅平说:“老三,你急什么?这事肯定有隐情,师傅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你媳妇?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草包一个。”
这时徐三多看了丁烈一眼,真如哑巴吃黄连般有苦说不出。
可卢阅平的情绪却表现得越来越激动,吊着条胳膊又一掌拍在了在扶手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啊丁烈?你一直觉得老子没什么文化,你一直就看不上我。拆散徐白和老四不成,就想来玩我!”
丁烈笑笑模棱两可地说:“你一个粗人我当然看不上。但东西能乱吃,话千万别乱讲。”
丁烈比谁都清楚,正如卢阅平怀疑的那样,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就算卢阅平不提,那徐三多也一定会起疑心。加上老三那帮兄弟天亮前消失在了旅馆,至今无一人露面,徐三多肯定能想明白什么。再说真正送胖子他们出境的人并非徐三多,而是他丁烈。
这么多东西揉成一团,徐三多也该觉悟这次丁烈给他刨的坑究竟有多大了。
可丁烈断定,徐三多绝不会当场指认他。至于到时候背后再说点什么,只会让卢阅平更相信罪魁祸首是徐三多。
正在场面几乎不受控制的时候,陆鲲胆大地喝了那杯茶,静静地瞧着这出大戏。
放下茶杯后,陆鲲冰冷的目光环视一周后寒寒地说:“我能走了么?真够无聊的。农村里娘们吵架也不见得有你们的阵仗。日!”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徐三多见场面快要不受控制时,借机一吼:“行了,都别闹了,先别窝里反。”
陆鲲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门口才走了一步。
徐三多叫住他:“等等!”
灯光下,陆鲲印在地上的影子很长。
他微微偏过头来:“我听着都是和我没多大关系的事,就不凑热闹了。”
徐三多说:“谁说和你没关系。最不成器的就是你。我给你最后期限。一周内,u盘必须到我手上。”
陆鲲冷声答:“行。”
说完,陆鲲阔步向前走,徐三多又补充:“一周内,徐白也得从你身边滚蛋。”
陆鲲的脚步一停,又干又脆道:“这件事免谈,她我要定了。”
“你!”徐三多气得脸色都白了。
陆鲲可不理。
自打认识到徐三多是徐白的父亲后,陆鲲已经完全不担心徐白会有什么危险。
虎毒不食子,想必徐三多正是想保护徐白,才不愿让她牵扯其中。
陆鲲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抬起手指随意指了下茶杯,笑着对丁烈和卢阅平说:“这屋里的人今晚都太紧张了。你俩放心,茶我帮你们试过了,没毒。”
第126章 赝品()
接近午夜,徐白坐在沙发上睡了会儿。
听见开门声,她忽的惊醒。
玄关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踏上地毯,不急不躁地换了拖鞋才把灯打开。
光线一时有些刺眼,徐白半眯着眼睛,先瞧了一眼陆鲲,随后又瞧了眼墙上的钟。
她伸了个懒腰:“不是去去就回吗?这么久。”
陆鲲没吭声。
他确实只待了一小会儿,只是徐三多的住处离这儿不算近,一来一去路上也费时间。
他在徐白身边坐下,抬臂揽住她的肩说:“等困了?”
徐白摇摇头:“你走了没多久我就睡着了,估计接下来不好眠。”
陆鲲看她一眼:“既然睡不着,那帮我个忙。”
徐白的精神更好了,盯着他问:“什么忙?”
陆鲲收回手臂,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目光透着一丝和他外形不符的老成与平静:“上回你不是说看过伏中译的u盘吗?”
徐白测过身:“我是说过。怎么了?”
陆鲲伸展了一下背部肌肉,那掩藏在衣服之下一块块并不夸张却线条好看的肌肉几次突起。
这动作偶拉扯到枪伤伤口,起了点轻微的疼。
陆鲲的喉结一滚,弓身将两只手交缠:“能记得多少?”
徐白想了想:“记得还挺多的。”
陆鲲看她一眼,笑了一下:“一共有多少件文物?”
徐白斜睨着他:“你忽然问这做什么?”
陆鲲摩梭了一下手指,语气十分强势地说:“告诉我。”
徐白被这种眼神和语气弄的心一颤:“两批东西应该是一百余七件。”
陆鲲的眼神转柔:“我要的是肯定句。”
徐白深吸口气:“一百余七件。”
陆鲲听后沉默了几秒钟才说:“你在这等我一会。”
他起身上楼,没一会儿他就抱下了笔记本和一个u盘。
u盘里原先的东西被转移到一个电脑文件夹里,痕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像一个全新的物件一样。
这时陆鲲对徐白说:“把你所有记得的东西,名称以及图片都做个文档。”
徐白紧皱眉头:“可我不确定是不是全部记得。你如果想要这两批东西的出土登记,直接找伏中译不就行了,你可是他最骄傲的门生。你去要,应该不难吧。”
“未必。”陆鲲说:“在考古所这段时间,相信你也看见了。资料几乎全在图书资料室有标记,不管是存档还是被打印出来的文件图片,时间,出土地点等等都有相当明确的记载,可就是那两批东西没有进入资料室。这很奇怪,不是吗?”
更奇怪的是,当初因为担心徐白的安全,他曾冒着风险潜入伏中译办公室拿走过他嘴里所说相当重要的文物信息,可当时的伏中译却是在钓鱼,那个故意被遗忘在桌上的u盘根本就是空的。
陆鲲看过,根本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眼下很可能只有徐白一个人看到过伏中译的东西。
可惜当时的她有幸看见信息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而且,只要这次徐白整理出来的东西有大半能对上,陆鲲就有办法从徐三多嘴里套出一些什么来。
两人目光交融许久,徐白警觉道:“那次你出现在图书资料室,也是在找那个?”
陆鲲不吭声,宛如默认。
徐白又想到了什么,吃惊地指着他:“难道你把自己的女徒弟孟今卉弄去博物馆上班,也是为了更方便找信息?”
陆鲲瞧着她吃惊的反应,低低笑出声:“什么都瞒不过你。”
徐白的眼睛又往大睁了睁:“你不会”
陆鲲晓得她这会儿心里在琢磨什么,八成又想提那次文物交易,又想质疑他是不是变坏了。
他握住徐白的手指往自己大腿上押,强行切断她的话:“我说过好几次,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白一愣,自己话还没说全呢。
陆鲲捏着她的手指,护在手心说:“媳妇儿,我很想弄清楚一些事,所以需要你来帮我回忆那天看到的文物信息。如果我是坏人,不用等到现在。以我的家庭条件,根本不需要去读什么博士,直接拿了资金干坏事不更方便吗?”
陆鲲的语气很是诚恳,可徐白瞧着他的脸竟越发不安。
几秒后,她惊呼出来:“那么,你不会去做了什么文物走私的卧底吧?”
这回轮到陆鲲狠狠一愣,再然后就是性感到令人发狂的一连串低笑声。
“你笑啥笑。”徐白拧紧眉。
陆鲲捏住她的下巴:“中了。”
徐白一个甩头挣脱,情绪激动地叫:“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