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今晚的第一句。
哪怕刻意压低了语调吼出,仍掩不住那份熟悉和性感的声线。
徐白的冷汗在这时从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里冒出来。
远处,似乎已有车灯的踪迹。
这一定从民房那出动的警车。
千钧一发,迫在眉睫。
徐白没有再犹豫,一脚油门奋力踩下。
车子横冲直撞,马力表指针逼近一百六,速度快到令人惊狂。
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会有和警车飙速的经历。
后视镜中警车狂追不舍。
徐白的汗水浸透了整个背脊。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响起,是原本属于买家的那一部。
“不用我教你。”男人说。
第二句话。
熟悉度不断上升。
徐白的双眼突然潮湿不已,可仍然抱着他不是陆鲲的一点点侥幸心理。
徐白很聪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和他一块的几个男人开了那辆保时捷走。
所以她必须接下电话告诉警察自己在保时捷车中,并且会安全把文物送回去。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下接听键,有条不紊的说了几句话后将手机关机。
“再快。”
徐白紧住眉,继续狂踩油门。可她很清楚,就算逃离了这一片,在前面的其他路口上仍有许多便衣警察在出租车里待命。
再往前开一公里,这一辆飞奔在路上的车就犹如瓮中之鳖。
除非
徐白灵光一线,用力一抹方向盘。
车子在地面上短暂漂移了一瞬间,车头直接面向从后方追捕很久的警车。
“你干什么!”他低问。
徐白说:“这么高速开车很费油,如果再这么开下去,不出二十分钟油表就会到底。前面路口的追捕车会更多,四面八方都有。相反,因为原先的计划里就没有打算在交易时对你现场逮捕,这边的驻警力量反而是最薄弱的。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逃跑,到时候你可以弃车从水路走。”
男人没吭声,但方才渐促的呼吸竟奇迹般平稳下来。
帽檐始终压得很低,再加上他的口罩一直没摘下过,导致徐白根本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情绪。
徐白缩了缩酸涩不已的鼻子艰难地说:“我老公曾经出过一次车祸,以我们现在的车速,到他曾经出事的地点离这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那里没有监控设备,而且有一条河,这次他们出动的应该都是陆警,水路肯定没有安排,从那里你也许可以顺利逃走。”
这时,从后方一直追捕的那辆警车里下来五个人。
他们每个人都拔枪对准车身。
有人高喊:“下车!投降!”
车内寂静无声。
五名刑警却在不停逼近。
有个眼尖的人往挡风玻璃里望了望,大喊一声:“不好,有人质!”
徐白的下巴被锋利的刀尖挑起,熟悉的男声又从耳畔窜入。
“冲过去。”
徐白心一横,一脚油门快速踩下,警察们四散开来。
车子从警车旁边擦过,带起一排因快速摩擦而产生的火花。
她望眼后视镜,发现有一名警员从腰间掏出手机,正在嘶吼着什么。
徐白确定以及肯定,不用多久,画面会变成以前看过的警匪片电影一样,有至少十辆车在后面狂追不舍。
油门被徐白有往下压了压,她一路高速行驶往当初陆鲲‘车祸’的地点开。
十八分钟后,车子在距离河道一百米的地方没油了。
后方的警车也在这时候快速逼近。
男人抬手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迅速果断打开一侧车门,随即将徐白拽下车。
他的手臂从后面捏住她脖子,刀尖抵在她腰部,一步步快速往后退。
“不要伤害人质,放下武器投降!”严厉正直的声音从一名下车警员嘴里吼出。
月色下,白色的t恤十分显眼,正贴着徐白的后背向后不断后退。
终于,在离河道两米的地方他纵身跃下。
徐白腿一软,被一名警察搂在怀里。
他们站在河道边,有一名警察情急之下举起枪向着水波晃动的地方开了一枪。
冰凉的河水快速晕出鲜红的颜色。
这时有人高喊:“他中枪了,下河追!”
徐白一听,眼睛一黑,当场昏了过去。
凌晨一点半,徐白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雪白的天花板,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意识还没有完全回归现实时,有一张警察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
“徐小姐,你醒了?”
徐白一骨碌坐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病房里不止有警察,还有伏中译和陆鲲。
陆鲲穿着一件驼色t,外面套着色泽沉重的西装。
他依然帅气,只是嘴唇略有一丝苍白。
徐白望着陆鲲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警察说:“徐小姐,你昏倒后我们马上通知了你丈夫和你的领导。他们和我们一样一直守在这儿,请你描述一下交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鲲走到床边,弯腰将手臂撑在病床上对徐白说:“别怕,没事了。警察先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徐白心中更是一颤,陆鲲那双夹杂着隐忍的眼睛里,分明有着浓重的暗示意味。
他挺起背脊,立在白织灯的光线下,镇定从容到令人害怕。
徐白反应过来,向警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们发现了设备,换车,自己被挟持威胁的一系列事件。
负责这次行动的警察听后,愤怒地用拳头一砸墙面,毕竟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会失败。好在文物到手了,但用来买文物的那批现金却被卖家拿走,是很严重的损失。
徐白悄悄看一眼陆鲲,扯着胆子问:“我昏倒前好像听见你们说,那个劫持我的人中枪了?”
“是中枪了,但最后还是让他跑了。”警察的语气有点懊恼。
“买家那辆车里的人呢?”
警察说:“车子找到时已经没人了。”语落,警察归还徐白自己的那部手机。
十五分钟后警察们离开,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伏中译突然说:“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发现箱子上有端倪。”
徐白听出味来:“伏老师,难道你怀疑我?”
伏中译没吭声,只是笑笑。
可那笑容分明就在说: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你自己清楚。前后两次,盗匪都劫持了你,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正在这时,陆鲲板住脸,一字一顿地问伏中译:“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让徐白去做?你好像欠我一个交代。万一她今天出了事,你拿什么赔一个老婆给我。日!”
陆鲲一下就拿住了伏中译的软肋,可以说直戳正着。
伏中译的眼神马上就心虚起来。
陆鲲上前一步,低声问伏中译:“那次佛塔事件,就连警察也没有徐白勾结盗匪的证据。你凭什么怀疑她?有句老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徐白进考古所好像是你亲批的。上次的事情之后你几天都不给徐白安排工作,一安排就是这种要命的活。这要是让所里其他同事或者别的考古所知道了,请问您将如何自处?”
伏中译的气场瞬间就被陆鲲削弱。
他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拍拍陆鲲的肩膀后说:“我先回所里研究下他们交易的文物,看看能不能从文物下手,找出点线索来。”
伏中译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徐白和陆鲲两个人。
一对男女对视了很久。
可徐白始终都没勇气开口问陆鲲:那个男人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到底哪里中枪了。
她很想知道答案,却又深深的害怕知道答案。
这时陆鲲说:“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都是陆鲲开车,车速平稳,且他神色自如。
也是因为这一点,徐白开始侥幸的觉得,那个男人会不会只是身材和声音像,其实不是陆鲲呢?
早上两点半。
徐白和陆鲲回到住所。
她低头换鞋时,一滴血点子坠到地上,然后是两滴,三滴。
徐白一把翻起陆鲲的西装。
他里面的t恤竟然已经被血侵透。
纯棉质地的t恤由于再也吸不了血液,边缘处随着重力开始缓慢地往下滴。
徐白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血点子,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第102章 批准了()
陆鲲眯下眼:“哭什么,不过就流点血。”
徐白抬起头,抹掉眼泪说:“去房间把衣服脱了,给我瞧瞧。”
陆鲲没吭声,慢慢地闭眼,停顿,再睁开。
卧室的床头柜上,有许多染血的棉花,一大卷纱布和一些消毒药品。
很显然陆鲲之前已经换过一次衣服,极可能就连子弹都是他自己取出来的。
徐白盯着床头柜上的这些东西短暂出神的过程中,陆鲲已经脱去了西装和染血的t恤。
她一扭头,看见陆鲲已赤膊着上身。
纱布从他左侧的肩膀斜下,盖过右侧下往上数的第二根肋骨,又绕着后背紧紧缠住。
他粗粝的右手一圈一圈的解开纱布,血迹全在后背。
“我来。”徐白紧住眉走到他身后,开始将剩下的几圈缠下。
徐白的眼眶和兔子一样红。
在解开最后半圈时,她的动作尤其缓慢。
后来,一道伤口乍现。
徐白狠狠一愣。
伤口在他左肩上方位置。
面积大,有撕裂痕迹,整道伤口长度约十厘米,宽度约五厘米,而且挺深的。
这和徐白原先预想的全然不同。
因为看上去更像是锐器划伤的,要比枪伤的面积大太多。
血流的速度很缓慢,但由于面积大,导致出血量不少。
“怎么不是”徐白欲言又止,瞳孔里全是震惊。
这时陆鲲扭过头来:“不是什么?”
徐白与之对视。
心里却答:不是枪伤。
男人的眼睛不再寒冷,而是隐匿着数不尽的恐惧,漆黑的眸子因此不断收缩着。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
极有可能是陆鲲取出子弹后又用锐器刻意划大了伤口。
徐白目光潮湿,不禁在想,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抱着那一丝丝侥幸心理,将今晚的一切都成为阅过的书页,翻篇而过吗?
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那么
徐白咽口唾沫后冷静地说:“得先把血止了,你坐下。”
他搀着陆鲲的胳膊,让他坐在床边。
为他擦拭了消毒用品后,徐白说:“伤口太长,最好去医院缝几针。”
陆鲲沉默了一会,他感谢徐白没问他是怎么伤的。
尽管即使她问了,陆鲲也已经想好了应对办法。
可徐白没问,所以他不需要对她撒谎。
对于现在的陆鲲来说,少一个谎言就能多一份内心的安稳和美好。
陆鲲眯起眼:“你针线活行吗?”
“我?”她看了看他后背的伤口,愣住。
陆鲲的回答却异常平静:“没错,你。”
徐白吓了一大跳:“你不会打算让我用针线包给你缝吧。”
陆鲲问:“你有那东西吗?”
徐白说:“有是有。以前杨起峰的衣服老破,都是我给他缝,所以针线包习惯放化妆包里随身带。不过绣花针和医用的缝合针完全不一样,没有那种弯曲度,而且戳进肉里时会拉扯周围的皮肤,等拆线的时候会更痛。”
陆鲲闷声说:“你缝你的。”
徐白难受极了。
他不愿去医院,也没有主动告诉她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种时候,真相是什么徐白已然心知肚明。
可正因为如此,更多的疑惑如潮水般席卷徐白的神经。
她又抹了把摇摇欲坠的眼泪,取来了针线包,一丝不苟的开始做针线的消毒工作。
十分钟后,徐白说:“得缝五六针。”
陆鲲背对着她,从裤兜里掏出盒烟打开,手甩几下,震出一根橙色烟蒂。
他俯唇叼住,点燃。
白烟升腾。
徐白心一横,麻利且果决地沿着皮层斜扎进去。
陆鲲皱了下眉头,没吭声,却没了抽烟的兴致,更用力地用牙齿咬住烟头。
徐白的心更是痛如刀绞。
可在关键时刻,她以往的淡然心理却撑起了一切。
连续六针过后,徐白剪掉线头,又用消毒药水涂抹了一遍陆鲲的伤口,最后缠几圈干净纱布。
“你还好吗?”她手上快速清理着床头柜上的物品,眼神却盯住背对着她的男人。
“嗯。”陆鲲闷应了一声。
徐白抿唇,紧紧咬住牙关。
陆鲲的身体素质太好,大概没有几个人再像他一样无所谓身体上的疼痛。
再后来,陆鲲翻出消炎药,吃了两粒,趴着睡,关灯。
他难得的没把徐白赶去客房,主动说:“进来。”
徐白钻进被窝,挪近他。
柔软的被子之下,徐白抱着他的腰问:“你没话对我说吗?”
陆鲲把脑袋别向她,两人的呼吸对接时他低声说:“你是想问我后背的‘刀伤’吗?”
徐白一下堵住了喉。
陆鲲骗的好用心,用心到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黑暗中,徐白的泪水从眼角涌出,她决不相信一个那么酷爱考古的工作狂会突然变成倒卖文物的人生赌徒。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但这原因,很显然陆鲲不想说。
徐白又怎么能再去当场撕掉他的面具。
也许那些无端出现的冷漠和排挤都来源于他背后的秘密。
所以最后的最后,徐白覆在陆鲲腰上的那只手又紧了紧,软软地说:“自己注意点,别老受伤,我还想跟你过一辈子呢,哪天成了伤病残将岂不是拖累我。”
陆鲲的嘴里忽然喷出一抹笑:“还想和我过一辈子?”
徐白盯着他,没立即回答。
她很想告诉陆鲲,她今晚的表态不是要陪他一起踏入黑暗,而是要把他从沼泽中拽出来。
不管他是被胁迫还是别的什么,她都要以自己的方式将他拉入正途。
曾经的她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而误会他,离开他,怨愤他。
这是徐白心里长久的遗憾,也是他们这段感情唯一的鸿沟。
现在鸿沟已经没有了,她更想不出任何理由和他再分开。
于是她慢半拍地说:“想,可想。”
陆鲲说:“勉强批准了。”
徐白没好气:“有多勉强。”
陆鲲没吭声,双手快速移向她后脑,含住了她的双唇。
翌日清晨,徐白醒来时陆鲲还睡得死沉。
她下床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回头看眼趴了一夜的家伙,举起手机让梁栋给陆鲲和自己请假。
电话里,梁栋问:“一大早工作群就炸了,昨晚的事同事们都知道了。小徐啊,你受了惊吓,该请假的人应该是你吧。他好好的请什么假。”
徐白胡扯道:“他发烧了,今天来不了,我得照顾他。”
梁栋说:“那行,梁哥去给你俩请假,你们好好休息。”
“谢谢梁哥。”徐白应了声,顺便问:“佳影她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的梁栋,挠着脑袋说:“我,我和她见过了,她说打算离婚。”
徐白听后调侃了句:“呦,看来二十万没白花啊梁哥。”
梁栋一听,大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