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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几个大男人在小区后头的废水河前,一个个趴着石墩围栏,河里漂浮和垃圾,河道几乎已经干涸,只有水草丛生。
卢阅平侧头问:“陈柯鱼塘地窖里的东西都转移了吗?”
“三哥你放心,都悄悄运回窝点去了,地窖也给用泥填了。”
“很好。”
“以后咱这一帮人就靠小超市活了?这能养活咱吗?要不”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卢阅平就一眼瞪过去:“那些钱还没到能动的时候。”
“三哥,我是担心钱还没花着,哪天窝点就被人发现了。”
卢阅平说:“地方是师傅找的,要是不安全早不安全。”
“说起来也奇怪,大大小小的文物从三哥手上也出过一些。那批东西你师傅为什么从来不让动,有什么特殊原因?”
卢阅平紧住眉:“师傅只说假如那批文物一旦露面,会牵扯出三十年前的大案。具体什么案子,我也不太清楚。”
胖子叹息:“为什么非要把陆鲲拉下水?这几年三哥你也学了不少,他完全可以彻底培养你接班。”
卢阅平不语,心里也压根不屑什么摸金门的接班人。
这时候陈柯说:“话说回来,那小娘们和陆鲲都结婚了,三哥这么干真有用?”
胖子也搭腔:“陆鲲不是有个关系很好的女徒弟吗?三哥你看能利用她不?让他们这对情侣自己决裂不是更好?”
卢阅平听后目露凶光:“婆婆妈妈的事,你会?”
几人都沉默了。
卢阅平望向远方:“就来直接的。”
卢阅平的眼神从平静到狠厉。
胖子笑笑:“也行,符合三哥的行事风格,够粗暴。哪天动手?”
卢阅平拧眉,左思右想后说:“还有两天佳影就要办喜事,做哥哥的,想看完她穿婚纱的样子。完了就动手,趁这两天好好计划一下。”
又是一天星辰浩荡。
陆鲲坐在电脑前,向一个朋友诉说完杨起峰事件的全过程。
对方答应出面帮他解决向法院申请抚养权等后续一系列的问题。
徐白因此心情大好,拖着仍旧酸疼的腿像鸭子似的一摇一摆缓慢靠近他。
一双小手落在陆鲲的肩上,她弯腰与他贴面,静静说:“鲲哥哥,你怎么这么好?”
“也就对你好。”陆鲲顺势勾住她的小细腰,把人往腿上一抱。
因为接触,徐白感觉身体某个地方又开始撕裂般疼痛起来,面部立刻呈现出痛苦的模样。
陆鲲皱眉:“都几天了,还疼?”
徐白点头。
他嘶口气,心里燥得慌道:“这事烦人了。”
徐白觉得对不起陆鲲,可展茜那事终究扎她心里,于是她忍不住垂头问:“你和我说实话,你以前真没有和别的女”
话未说完,陆鲲紧紧臂,脸上露一丝少年时代的浪子气道:“超大件文物,色泽好看保存优良,沉寂二十八年就准备交你这儿了,你就说你多走运吧?”
徐白一听,双手捂住自己整张脸,又羞又无语地扑哧笑出来说:“真的超大件。”
陆鲲的嘴角从最初的微荡上扬得越发厉害,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将脸靠在徐白肩膀,断断续续笑了好几阵。
她分开手指,露出眼睛,陆鲲英俊至极的脸恰好抬起,四目相撞。
徐白立刻合上手指,简直烧红了耳朵。
陆鲲掰开她手指,性感道:“抓紧争气起来。”
徐白一把捂住陆鲲的嘴,两人都笑得快岔气。
她站起来,钻进被子,看着两米只遥仍紧锁住她的目光说:“想吃橙子。”
陆鲲合上笔记本电脑,抬手无奈地指指她:“我去切。”
——
卢佳影结婚那天,徐白,陆鲲,以及梁栋坐在卢阅平隔壁那桌。
进场后一照面,卢阅平就挑动嘴角,匪气的用笑容挑衅着陆鲲。
他和胖子他们一桌,除此之外,身边还坐着穿着大红衣裳的老娘。
梁栋上洗手间时,陆鲲夹了一筷子冷菜,低声说:“真是可怜了佳影,摊上这么个混蛋哥哥。”
徐白抵他胳膊:“不管怎么样今天佳影结婚,别说这些了。一会你多顾及顾及梁哥,他肯定心疼得滴血。”
陆鲲沉着嗓子‘嗯’了声。
梁栋回到桌前时,眼睛红红的。
徐白和陆鲲都下意识盯着他眼睛看,梁栋笑着说:“我没事。”
又过了一会儿,音乐响起,卢阅平离席。
红毯的一头,卢阅平西装革履地牵着妹妹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一时间掌声雷动。
梁栋慌张地摸住酒杯,大半杯的烧酒一口就给干个精光。
陆鲲拍怕梁栋肩膀说:“挺住。”
梁栋点头,可整个人如坐针毡,徐白瞧了也不免可怜他。
后来,司仪问佳影愿不愿意嫁给眼前的男人做为她未来的丈夫时,卢佳影是目光潮湿地盯着台下的梁栋说的。
婚宴结束后,徐白几人离席。
卢阅平盯着他们的背影,嘴里咬紧烟屁股,暗暗说道:“明儿该到时间下大雨了。”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插嘴道:“下大雨?天气预报说明天也是大晴天啊。”
卢阅平回过神,笑笑:“喔?是吗?”
第73章 我等他回来()
傍晚时分,陆鲲坐在书桌前,和以往一样习惯性打开自己的工作邮箱。
考古所传来很多图片资料,全是墓葬的文物信息。
他下拉鼠标,目光紧锁着修复后的一些文物图片。
‘叮咚’一声。
邮箱里又有未读文件。
陆鲲看了眼发件人姓名,皱起眉。
手指僵硬好一会儿才打开邮件。
内容很简短,就一句话。
(你想靠手机备忘录过一辈子?)
陆鲲没有回复,鼠标移到叉叉位置,关掉邮箱。
桌上的手机铃声紧跟着又响起。
这次是微信。
和邮件的发件人是同一人。
(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才肯治疗?药物导致的后遗症早就让你的海马体受损,如果再不重视你的记忆力只会越来越差,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你连自己都会忘记,这是多可怕的事!)
(身为一个从事考古研究工作的人,你不能这么自私!)
(备忘录确实可以帮助你正常生活,可万一备份丢失或者记忆受损越来越严重,你要怎么办?)
(之前你在河北想找徐白,不愿意治疗我能理解。可现在你已经找到了啊,你们还成了夫妻,为什么还不肯治?)
(陆鲲!我是在关心你!你回复一下行不行?)
(下个月等我彻底处理完老家的事我就赶回来!给我乖乖等着!)
一条接一条的微信不停进来。
陆鲲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复。
对方依旧纠缠。
开始向陆鲲弹视频。
徐白正躺在床上看书,她看眼陆鲲的背影问:“谁?”
陆鲲关机,揉揉眉心说:“同事。”
他继续埋头在电脑前做工作报告,徐白也没再多问什么,直到入睡。
凌晨一点,陆鲲离开书桌。
到床的位置不过几步之遥,陆鲲的脚步却异常缓慢,地板和拖鞋的碰撞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声‘咚咚咚’的声响,仿佛此时陆鲲生命的重量将地板压得面目狰狞。
找到徐白之后他不是不肯治疗,自打卢阅平出现后,陆鲲的神经没有一刻是彻底放松的。
这段恩怨结束之前,他永远不会有真正幸福的那一天。
徐白睡得安稳,白皙的脸颊上睫毛被光线勾出一道道长长的阴影。
他抬手轻抚上她发丝,面对熟睡的妻子,他话到嘴边又压了下去,干脆一把掀开被子,用强劲有力的胳膊紧紧栓住她。
窗外日头东升,天气比昨天还好。
陆鲲一大早就去了考古所,徐白醒后就坐在阳台上静静喝茶。
闲来无事,她打开了自己的qq空间,翻开以往的老照片。
学生时代的许多回忆都被相机镜头记录了下来。
她一张张翻着,照片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从大一跨越到大四。
曾经令她骄傲无比的学术知识,现在仿佛和她毫无关系。
要说没有一点遗憾那一定是骗人的。
她也想尽力让自己在行业里发光发热,也想功成名就,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徐白这个名字被记录到教科书内,供后面的学者膜拜信仰。
徐白喝口茶,放下杯子,和往常一样静静等待着陆鲲下班。
可今天她却没有等来陆鲲。
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一直持续了三天。
起初徐白还在想是不是所里有紧急任务,但三天内她没有接到一个电话,她开始担忧,联系到了梁栋。
梁栋说,他大前天下班回去就没再来考古所。
她一颗心被恐惧笼罩,告诉梁栋陆鲲已经失踪三天后,梁栋也急了,通过所里资料联系到陆鲲的父母。
可结果
他们也都没见过陆鲲。
徐白刹时脸色煞白,立即选择报警。
一周后。
徐白接到警局电话。
她赶到时,陆百年和胡宣梅都已哭成了泪人。
陆鲲的哥哥陆鹏,以及陆鲲的大嫂也都在。
徐白浑身发抖地走近,一个又火又辣的巴掌就将身材纤瘦的她扇翻在地。
“克星!我孙子到今天还没醒过来,现在儿子也没了,你到底想克死几个你才满意?”陆百年扯着喉咙喊,脸上的每一寸肉都在强烈的抖动着。
这一回,给徐白留下不错印象的胡宣梅也没有劝阻,手撵一张纸巾,不停地抹泪。
徐白的眼泪也跟着滚出来。
一旁的警察忙扶起她,她一脸苍白,始终不愿意相信老天会给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才决定和陆鲲再爱一场。
她还没有做他真正的女人
徐白一把扯住警察的衣服:“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小姐,请你冷静。我们确实在河边发现了陆先生的车牌号码。河边的树木有被车子撞击的痕迹,经过打捞,我们捞到了车子。车子的挡风玻璃已经碎了,虽然陆先生的尸体不在车里,但车子有他的鞋。可惜行车记录仪因为浸水的关系也坏了,我们无法得知当时他出事时的那一幕。但从现场和他的人际关系分析,他的死亡是意外。据我们所知,陆先生前后失踪了九天,所以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徐白心如刀绞,泪水完全糊了她的眼,以至于陆家人再怎么疯狂地辱骂她,她都听不见了。
徐白之后的处境可想而知,陆鹏夫妻很快将她压到住所,强行从衣柜里丢出徐白的所有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
她就这么被不加勾勒地赶出来。
不单单如此,因为陆鲲无法在法院申请书上签字,从而也间接导致徐白接回杨起峰的事一同泡了汤。
徐白的幸福就这么刹那间幻为泡影。
陆鹏连人带东西把徐白拎出门外时,徐白红着鼻头哽咽地说:“他没死!他不会死!我等他回来!”
“滚吧!滚!滚出去!”陆鹏的声音层层递进!
紧跟着门砰一下关上。
徐白收收眼泪,没急着离开,她在小区的石凳上静静坐了会儿。
她捂住近乎要被撕裂的心深深呼吸了几次。
除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外,没人能够帮她。
闭上眼,脑中渐渐绘制出一些关键词。
那条路是陆鲲回家的近路,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可疑的地方。
但出事地点的周围是无人居住的野河道。
其特点:无监控设备。
车头撞击树木导致挡风玻璃大片全碎。
其特点:能制造陆鲲不在事故车内的合理性。
且那条野河点在上流,从而给警方打捞不到尸体也制造出合理原因。
徐白这时候睁开眼,从石凳上站起。
她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但她的目光却已从悲切转为坚定。
除非亲眼见到尸体,否则她永远不会相信陆鲲会这么不负责任地离开人世。
——
春香的手指不停在计算机上按动着。
十分钟后,春香抬起头,颇为担忧地对卢阅平说:“八万块,这回进货存款都花差不多了,货还没进全。胖子他们凑的那十万也一股脑交了一年的房租。这小店能赚出本吗?我妈还等着让我们办婚礼呢,这万一要亏了,结婚钱怎么整?”
卢阅平从货架子上取了个面包,一屁股坐在小木凳上。
撕开包装袋,他将蓬松的面包揉成一团,捏成了一个异常紧实的小团子,一口就塞进嘴里,咀嚼完后,他才漫不经心地答句:“是亏是赚都行。”
“啊?”春香楞得叫唤一声。
卢阅平回过神:“没什么。”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春香皱起眉。
卢阅平点根烟说:“春香,我有点事想离开几天。”
“去哪?”
卢阅平说:“这你就别管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看店。营业执照写的可是你名。要是生意不错,我就再凑点钱把店面买了送你。”
“成,那我等着你给我买店面。”春香听得心里甜如蜜糖,盯着他问:“但你到底去哪?奇奇怪怪的。”
卢阅平深吸口烟,背脊挺直走到柜台前,一把搂住李春香的腰说:“听话,别问了。这段时间给哥老实点,别给我偷男人,等老子回来再轰你的炮台。”
李春香扭着大屁股,红了脸把他推开说:“臭流氓。”
卢阅平笑笑,身材魁梧的他钻进小卡车里,油门直接跺了半截,嗖一下冲出去。
第74章 残忍的老年人()
市中心的商业楼前,人工的圆形花坛四周,围着一圈不锈钢质地的椅子。
徐白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目光既潮湿又冷静。
陆鲲给予她重新获得笑容的能力,就像一个终于喜欢上吃甜面包的人突然被要求必须回去吃咸面包,那种咸涩只会被没尝过甜时更浓郁。
短短几天,生活又将她打回原形。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这些年为给杨起峰治病,全国奔走,她早把父母留的房子给卖了,靠着租房,有时这个城市住几月,那个小镇住几月。
放眼今天,偌大的河北一时间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徐白的心一下提起,她慌忙摸着裤兜,迅速望向显示屏。
她近乎毫无理由,只凭一丝强烈的执念得觉得,接起电话的一瞬间会听见陆鲲的声音。
可惜那头传来的是粗糙的男声。
“在哪?”
她的灵魂刹那间被失望吞噬。
来电人是卢阅平。
徐白早在那次被梁栋使唤去市场买晚饭那次,卢阅平就在她手机上按了一次他的电话号码。
自打那次之后,卢阅平从来没主动打过她的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
徐白答:“有话就说。”
“急用钱,上回你在哈市发烧,三百五十块钱还没还给三哥。”
徐白:“”
这事她一直记着,只是在后来的几天,她没有更好的机会把这钱给还了。
“给我你的支付宝或者微信账户,我现在给你转。”
卢阅平说:“没那些东西,不会。”
徐白:“”
“你人在哪,三哥过来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