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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松口气。
照理说她没有理由拒绝丈夫的合理要求。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更希望这种深入的关系能发生在一个好一点的环境里。
谁料陆鲲抬手看表,看完后手指轻轻抠几下床单:“现在是夜里11点30分,离明天还有30分钟。这30分钟,够我对你做点别的事。”
徐白一楞。
下一秒,嘴已被男人沾染酒精的唇含住。
——
小镇上,某老房区内。
李春香已经在一阵狂风暴雨式,不杂温柔的侵袭后疲倦的睡去。
几天前,卢阅平成家了,将自己的后半生轻易的交给了一个‘适合而已’的女人。
酒席就定在卢佳影婚期的后一个月。
寂静无声的夜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神不宁。
独自坐在客厅里,喝酒,抽烟,直到本就狭小的客厅里烟雾缭绕,空气里混着白酒的气味,难闻到了极限,好似每呼吸一口都在自虐。
他粗粝的大手握着一把长度十五公分左右,锋利的军刺。
军刺尖锐的那一头,被卢阅平一刀插进桌上有银币大小腐烂痕迹的苹果内。
他一刀挑掉了苹果的腐肉,一口下去半个苹果就进入了口腔,一分钟后他手里就只剩一个苹果核。
卢阅平眯了眯眼睛,对着两米外的垃圾桶瞄了瞄,咚一下,准确无误。
然后他就掏出手机,盯着一周前发来的一条短信出了足足十分钟的神。
上头的内容是:老三,考古队一直在找那些一夜之间失踪的文物,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能让徐白和陆鲲混在一起,这是我给你下的死命令!
卢阅平的回复是:她很漂亮,我好像有点喜欢她。
对方的回复是:不许碰她,你不配!
卢阅平的手紧握住手机,动几下脖子,骨骼喀拉拉作响,连带背部的每一块肌肉都有力的突起,绷紧。
头一偏,他眼神阴冷,一刀一刀刮掉腰间那个难看的刺青,直到血肉模糊
第69章 男人的搏斗()
凌晨一点,陆鲲后背浮着一层薄汗,墨色的发丝,根部也被汗水打湿。
无数次想要深压下的腰终于彻底抬起。
徐白将脸埋在被子底下,没敢吭声。
陆鲲去井边冲凉的功夫,徐白也已将自己收拾好,躺回自己塌上。
一刻钟后帐篷的布帘子被他掀起。
陆鲲正咬紧的烟屁股斜在嘴角,黑眸中性感潮湿。
徐白与他目光交汇,立马烧红脸,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恐惧。”
当他靠近她,亲她,徐白内心明明很澎湃激动,可偏偏感受到他的磅礴后她居然瑟瑟发抖。
那是超出她预计范围的雄壮。
“别怕,等回了河北市我们再试试。”陆鲲的心仿佛沉入海底。
徐白应道:“好。”
双臂很快缠住了陆鲲的脖子,用一个蜻蜓点水式的亲吻安抚他的情绪。
翌日中午二人离开帐篷,返回市区。
陆鲲带她先回了趟住所,两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再换身干净衣服。
下午,陆鲲开车去所里。
徐白窝在沙发上一下午,傍晚时陆鲲回来,手上捏着一张喜帖,放在茶几上。
徐白打开一看。
是卢佳影结婚的邀请贴。
她邀请了陆鲲和徐白一同参加,时间是这个月底。
徐白问:“梁栋也去吗?”
陆鲲脱下西装,挂好时说:“他也收到了邀请。”
徐白皱眉:“她为什么这么做。对梁栋来说,亲眼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陆鲲说:“应该是她哥的意思。”
徐白点点头,这确实像他会干的事,总喜欢往人心窝子里最疼的地方戳。
“梁栋收到请帖后情绪怎么样?”
“我没见到他,听人说情绪很糟,一张老脸五光十色。”
“梁哥肯定难受死了。”
陆鲲坐到徐白身边,驾起二郎腿:“到了他这年纪,很多事都能看得开。痛痛快快地大醉几场,生活该继续还是得继续,你放心,梁栋不是会为了感情寻死觅活的人。”
徐白看他一眼,问:“那你呢?你是会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人吗?”
陆鲲说:“我是比他更感性的人。”
晚上九点,陆鲲和徐白在同一分钟里收到梁栋的短信:过来xx酒吧喝酒,梁哥请客。
像梁栋这种通常时候都狗屁值千金的老屌丝,请场客不容易。
陆鲲和徐白都知道,梁栋只是想找人陪陪他。
他这会儿肯定很悲伤。
徐白和陆鲲眼神短暂交汇,很快心照不宣的在自己手机上回复:好。
二十二点十七分,陆鲲的大切诺基旗舰版越野车在酒吧门口稳稳停下。
震耳欲聋的音乐透过车窗钻进徐白的耳朵。
“太吵了,梁哥这种中年人怎么会喜欢这么吵闹的酒吧。”徐白皱眉:“据说这种酒吧打架闹事的概率很大。”
陆鲲说:“可能他想找回一点年轻时的感觉,来都来了,随他吧。”
二人钻进酒吧,拥挤,嘈杂,很快淹没了他们。
服务生带他们来到梁栋告知的座位。
有些许破旧的沙发,脏乱的地面以及瞧着不太干净的茶几。
一下就能看出来这酒吧档次不高,甚至可能是平民级里都算次的那种。
这很符合梁栋的行为。
竖在茶几上的酒不是知名的牌子,牌子有点奇怪,徐白听都没听过。
“来,坐坐。”梁栋笑着吆喝,看不出多少难受,只是在他们来之前,这个梁栋却已经喝了七八瓶酒,套餐附送的小蝶卤味却动都没动。
光从这一点看,梁栋此刻的笑一点也不真。
陆鲲的衬衫领子微敞,坐姿很是随意,很快引来周围几桌女生的目光。
此时此刻,远处一个空桌上,几人也刚入座。
胖子指了指徐白,对身边的卢阅平说:“果然在里头,三哥你料事如神。”
卢阅平冷声笑笑:“少拍马屁,陆鲲的车在门口,人当然也在。”
市里的酒吧一条街,从街头到街尾,高中低档次都有,能满足不同社会地位的人消遣。
原本胖子他们在隔壁酒吧耍疯,卢阅平出来打电话的功夫,看见了陆鲲的车,于是大手一挥,直接带人换了个酒吧耍起。
果不其然,陆鲲和徐白都在,再加一个卢阅平从未入过眼的梁栋。
有意思。
酒上桌后,卢阅平沿着杯口舔了一圈,一侧深深的酒窝攮进脸颊,宛如个会让人弥足深陷的泥潭。
胖子说:“第一杯酒,我敬你。当是那晚凑你脑袋的事,赔个不是。”
卢阅平举起酒杯。
这时陈柯阻止:“三哥腰上一个大窟窿,你少让他喝点。”
黑虎问:“三哥为什么要把纹身刮了?”
陈柯道:“说是每到下雨天就痒,干脆剔了。”
胖子把陈柯的手扫到一遍:“三哥是硬汉,他连消炎药都没吃,所以喝酒不碍事,哪像你,跟个娘们似的,老是优柔寡断。”
陈柯不服,当场和胖子吵起来。
卢阅平静静看戏,早已喝完一杯酒。
他的目光紧锁住徐白和陆鲲,嘴角浮着笑意,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犀利。
忽然间长身一起,对胖子他们说:“三哥想活动活动筋骨。”身子一探,嘴唇贴在胖子耳根,说了许多话。
他们的头顶,五彩斑斓的激光线无数次划过一个个漆黑的脑袋。
不到十米的距离,陆鲲嫌落脚的空间太狭隘,将穿着黑色西装裤的长腿驾在了玻璃茶几上。
在徐白开导梁栋的过程中,他早已摸出了卡片,让服务生悄悄换掉所有廉价的酒水。
徐白和梁栋的交谈结束后,梁栋向他递来一杯酒。
他丝毫没发现桌上的酒水牌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栋说:“来,我敬你一杯。”
陆鲲一瞥眼:“理由。”
“理由?”梁栋楞了一下,然后熏醉地说:“那就祝你早生贵子。”
陆鲲听见这话,可真是戳心窝的疼。
他第一时间瞄了眼徐白。
徐白立刻躲避,如果当时他没有展现出那么非国人尺寸的雄壮,或许这会儿他们已经有名有实了。
陆鲲收回目光,冲梁栋干笑两声答:“承你吉言。”
一口闷入喉,面色丝毫未变。
可梁栋喝完那杯却忽然抑制不住情绪的崩塌,没羞没臊地当着两人面,难听地哭起来,一张老脸扭曲得丝毫不成形了都。
陆鲲拍拍他背:“卢佳影确实不适合你。”
梁栋一仰脖子:“放屁!”然后继续哭:“她合适,她最合适了。”
一旁的徐白紧住了眉,乐观的梁栋其实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只是有些错过是难以挽回的。
梁栋的手摸了把自己的脸,他摇晃着站起来说自己要上厕所,随即跌跌撞撞地离开座位。
酒吧的男厕里,梁栋刚把自己的挂件逃出来,旁边的小便池就响起一阵有力的水声。
梁栋一扭头,与穿着背心的卢阅平四目相撞。
“看什么?”卢阅平的眼神凶神恶煞。
梁栋瞧瞧他,再瞧瞧自己,抓紧用力尿完把挂件塞回去。
借着酒劲,梁栋大胆地指了指卢阅平:“都是因为你,是你不让我和佳影在一起。现在她要嫁人了,你高兴了吧?高兴了吧!”
“你给哥少来,我可不会让我妹以后因为婆媳关系在你家受欺负。”卢阅平哼唧一声,盯着自己的小便池,三十秒后才拉上拉链,没来得及洗的手往梁栋身上抹了两下。
这个动作让本就难受的梁栋崩溃了。
再怎么说,自己好歹在考古所工作,这工作说出去挺体面,被个卖鱼贩子这么鄙视,喝了许多酒的梁栋一把揪住卢阅平的背心,垫着脚往他脸上招呼了一拳。
卢阅平没躲,反而笑了笑。
这笑让人毛骨悚然。
卢阅平幅度极其大的动了动腮帮子,铁一般的头颅砰一下磕在了梁栋的大脑门上,瞬间磕得梁栋眼冒金星。
梁栋被这一撞,脚步更是东倒西歪。
人没站稳,衬衫的领子就被卢阅平拽住,一直拽到了酒吧的后院。
胖子他们早就在后院等着了。
几人的骨头捏的一个比一个响。
卢阅平把梁栋扔在圈里,冲胖子使个颜色后,胖子弯腰拿走梁栋手机,在电话簿里很快找到了陆鲲的名字。
胖子用梁栋的名义给陆鲲发信息,让他一个人来酒吧后院,有点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短信编辑完成功发送。陆鲲一袭白色衬衫,一件黑色西裤出现在后院。
陆鲲的目光微微动荡,在看见卢阅平的一刹那,舌尖从嘴里轻探出来,勾了下右边的嘴角,一时了然地笑出了声道:“阴魂不散的东西,这几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卢阅平不恼,动动脖子,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说:“你他妈管我有没有长进,来都来了,练练!”
陆鲲没吭声,但他开始沉默地低头,卷袖子。
一场男人间迟到很久的肉搏一触即发
第70章 痴人说梦()
“把那怂包拖一边儿去。”卢阅平发话。
黑虎和陈柯分别拖住梁栋的左右胳膊,把人拖到十米开外的小草坪上。
这时卢阅平笑笑:“这留我一个人就好,你们把账结了,然后去找个吃夜宵的地儿,点几个好菜等着我。”
作为卢阅平的同党,他们从来没担心过三哥的单挑素质。
卢阅平十八岁的时候就和能和有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不分高下。征兵时,哈市老家的村长第一个写的就是卢阅平的名字。可他生性太野,不愿意接受部队管制历练,于是为了逃兵役就毅然选择在身上刺青。
“好咧。”胖子大手一挥,和其余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后院,又钻进人了潮涌动的酒吧里。
夜风凌凌,陆鲲早已卷起衬衫衣袖,平静无波的眼里似乎隐藏着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
两人的目光擦枪走火,周围的气温都仿佛降低了许多。
“孬种。”陆鲲凝视着他。
卢阅平四肢发达,摆臂向他走近时,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交替着微突着。
卢阅平斜起嘴角,冷冷一笑:“是啊,你是大英雄,我是孬种,是人人可以喊打的盗墓贼。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
陆鲲声沉眸:“听你的意思,我一爪子一爪子把你从泥石流里刨出来,还是我做错了?”
卢阅平的脸拧了拧,呲牙咧嘴地吼道:“如果不是那场泥石流,我们就不会认识。不认识,我们后来就不会滋生出什么狗屁的兄弟感情。没有你,现在我就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陆鲲的眼一闭,一拳挥向卢阅平的脸:“你的意志力不到五天就被完全摧毁,而我硬着头皮挺了两年,所以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会是从事正规考古研究的陆鲲,而不是你这个傀儡卢三哥的同党。”
卢阅平反应极其敏捷,大手立刻包住陆鲲的拳头:“要兄弟还是要钱,我是选了钱。可事实证明我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因为你最后一个人逃了出去,也没见得管我死活。所以我哪有什么好兄弟?我拼死拼活的出国挣钱,就为了我的家人吃什么的时候就能吃什么。在这个社会上,做贼不羞耻,最羞耻的就是穷!现在我不穷了,可很多次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他妈都对着天花板傻看,然后问问老天爷,还要多久我才能堂堂正正地和别人说,我想做个普通人,我也想爱国!”
陆鲲猛地将拳头抽去,冷冷地问:“你谈这些还配吗?再这么下去你的贪婪只会越来越多!”
卢阅平目露凶光:“你是我师傅看上的人,所以你逃不掉。他穷尽一生都想验证某种辩证关系。等几年,师傅会许我一个光鲜的身份,我可以带着家人换个地方生活。到那时候,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的人生也能从头再来!”
“痴人说梦!”陆鲲脖子上勃出青筋,忽然就像恶狼一样像身形强壮的卢阅平飞扑过去。
两个男人在夜色下厮打成了一团。
论身形,卢阅平要比陆鲲略微强壮一些。
可当陆鲲微笑着与卢阅平抗衡的时候,卢阅平才意识到陆鲲的拳头也能爆发出如他一样的力量。
陆鲲的动作是那如此敏捷,一招一式都能接得严丝合缝。
卢阅平抄住陆鲲的胳膊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陆鲲就地帅气一滚,长腿扫向卢阅平的脚肘,结实的卢阅平砸在地上,那声音,直像被人丢了个一百多斤的麻袋。砰的一声。
他们继续爬起,继续厮打。
二人的脸上,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彩。
陆鲲的嘴角渗出血,拳头的关节处也被反作用力给砸破了。
而卢阅平,腰上的血口子才结痂没多久,被陆鲲一脚又给踢裂,鲜红的血液花花往外涌着。
卢阅平皱下眉头,笑得狰狞:“再来!”
陆鲲眼一斜,朝他勾手指
两人精疲力尽,是酒吧的安保人员发现有人在后院斗殴。
但凡是人流热闹的酒吧,客人打架的事隔三差五都要来几回,保安们全都见怪不怪。
几人强势将他们分开,迅速结束这场打斗。
其实今晚他们谁也没抱着要弄死对方的态度,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