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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院子,仅西侧靠墙一口水井,结着冰,明晃晃的。若是想死,想投井都不能。
梅霜忍着疼痛找个避风的角落坐下,回忆着方才见到的正主,心底感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极品男人,在这之前,只存在于她脑海的传说中。
她实在想像不出,既然要嫁给这样的极品男人,堂堂左相千金为何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非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搞得自己身败名裂?这不仅是杀头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你想,若是之前没有出事,她说不定早已和这个九五至尊名正言顺入了洞房。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名利双收,不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吗?
说来说去,她到底是没有那样的命啊!
梅茹纵然可恶,可说的没错,这个皇上的确不喜欢自己,自己也的确插足了皇上和楚小姐的感情,更是给皇上来了一顶华丽丽的绿帽子,难怪这个皇上对她厌恶至极。
这样的结果,想想就特么心灰意冷!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终审判决里,并没有说她“祸乱宫闱”、“自戕”等不堪的罪名,而那些什么“天命不佑”、“华而不实”的词语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想必皇家最注重颜面,皇上丢不起那人!
梅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瞧着漏风的四壁,想着如梦一般的经历突然间不可遏抑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梅霜的大笑声令在外面守夜的一个侍卫嫌恶道,“瞧吧,到这里的特么就没有不疯的!想清静会都不行。”
随后,屋外传来粗鲁的漫骂声,
“唉吆,冻死爷了,若不是这丧门星,爷这回早在火炉前大口喝酒了——”
“你小点声,”另外一个年小的内侍劝着,“索性当你的差吧,人都疯了,还这般置气何必?”
“我呸!皇上不屑于今日一条白绫赐死她,左右不过是碍于吉日罢了!让爷在这陪着受苦受罪!”那名内侍毫不顾忌道,“早就听说这梅府大小姐虽是貌美如花,却是心肠歹毒,对其庶母妹妹更是百般欺负,如今遭了报应不是?素闻梅相高洁,竟生出如此女儿。知道吗?听闻她和昭王早就暗通款曲,如今被揭出,皇上能轻饶才怪!”
“好了好了,当你的差吧,以讹传讹,你也信。。。。。。小心人听见,走,烫壶酒去。。。。。。”
“这腌臜地方,谁有闲心来?”
随着两个人的声音远去,梅霜怔住。
她竟然——如此声名狼藉?还有,似乎,全天下都知道她和昭王有染?。。。。。。
唉,算了,她现在又累又饿又困,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办法吧。
——
新帝登基,帝后大婚后,梅府的两个千金成了宫中妃嫔私下议论的笑柄。
嫡女千金辱没门楣,自甘堕落,活该被打入冷宫;
庶女代姐入宫,大婚之夜帝后不睦,皇上连合卺酒也只是走过场,甚至都不曾宿在未央宫;
。。。。。。
风言风语传到皇后梅茹耳朵里,她自然是怒不可遏。虽极是烦恼,却无计可施。因为嫔妃说的都是实情。
梅霜平素就眼高于头顶,嫉妒心强,加上梅茹煽风点火,于是与各王公大臣间的千金们本就交情浅淡的梅霜不时与某些千金们交恶,而那些千金如今也进宫为嫔,梅霜此番出事各嫔妃们看笑话也便是在情理之中了。
一时间,随册封皇后册封的一众嫔妃们对新任皇后梅茹面上恭敬,背地却是撇嘴不屑。
这让皇后梅茹如坐针毡。
原以为当天梅霜“畏罪自尽”后,一了百了。谁曾想梅霜没死成却被发配去了冷宫,就算圣旨废后没有明说梅霜被废的真正原因,但却阻不断宫内私下的种种不堪流言。
这些流言明着拿废后说事,实则也是在暗讽现任皇后出身低微。大秦国向来嫡庶有别。
梅茹也只能当作没有听见,她可不想因为去争这些而失了皇后的得体。
于是,在冷宫的梅霜和宫中帝后不睦的传闻,成了梅茹的两块心病。
这天清早,各宫嫔妃们照例来她的宫中请安,聊了半天闲话临告别的时候,坐在她下首的辰妃突然掩口一笑,“皇后娘娘可曾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见大家都好奇,辰妃神秘笑笑,“往年的今日便是各王公大臣家的金枝玉叶们集体进宫觐见太后的大日子啊。。。。。。”
听到如此,大家脸色顿时各有异。
辰妃说的大日子,是当今皇上还是洛王爷的时候,太后就张罗为其选正妃,也就是在这样的盛会上,太后相中了梅相的嫡女千金梅霜。虽然洛王爷一直不肯纳娶正妃,那是后话。
众嫔妃们面面相觑,觉得辰妃此言太突兀,目光不约而同转向皇后梅茹。
梅茹只是面带得体的微笑,点点头。
辰妃不慌不忙,锦帕一拂红唇,懒懒道,“素闻皇后娘娘温良谦让,让臣妾明白,这若有福啊,是不需要急的。。。。。。唉,皇后娘娘乏了吧,臣妾先告退。”
辰妃兀自离开后,空气里又传来她慵懒的声音,“闵儿,今儿看的那出戏里,这前朝飞燕合德姐妹俩个最后的结局都是怎么着来着?”
众嫔妃大眼瞪小眼后随即纷纷识趣告退。
梅茹始终唇角含着得体的笑容,目送众嫔妃离开,待所有人离去后,她唇角的笑容顿时凝滞,眼底浮起淡淡的戾色。
“皇后娘娘,辰妃倚仗她的右相父亲,没少说酸话,这方才不是借霜小姐让您出丑,又说什么飞燕合德,这不是成心咒您吗?”
侍女松容忍不住愤愤道。
梅茹敛好心思,少顷,淡淡问身旁的莲心,“皇上今儿下了早朝没有?备好点心,去勤政殿看看皇上去。”
莲心自从被皇上赦免后,嘴上老实了许多,忙答道,“是。”
当梅茹带着几个侍女走到离勤政殿不远处时,只听转角的宫墙那里传来辰妃嘲笑的声音,“哼,这姐姐呢,是惯会演戏,太后呢,偏又喜欢看戏;这自古就嫡庶有别,如今庶女都爬上枝头了。。。。。。”
嫡庶有别!嫡庶有别!
梅茹面色一白,手里的锦帕被她硬生生攥成了一团。
第九章()
“啊啊,要说皇后娘娘真够沉得气的,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姐姐在冷宫,若是嫔妾我,早被臊死了。。。。。。”
“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冷宫那位,可不是吃素的呢!”又一妃嫔添油加醋道,“如今有太后保命,若有一日皇上再瞧着冷宫新鲜,保不齐哪天转变心意呢!到时啊,可有好戏看了。。。。。。辰妃姐姐,你说是不是?”
声音渐渐远去,嫔妃们的话在皇后梅茹的耳边回响着,震地她的耳光嗡嗡直响,面色红白不定。
许久,她问一旁的莲心,“本宫叫你按方子配的药,怎么样了?”
“回娘娘,已经备妥。”
——
已经在冷宫呆了好几天的梅霜瑟缩着身子使劲将身上的破被往身上围了围,还是抵不住这冬天的严寒。
她连嘴都不敢张,滴水成冰的季节,张嘴只见眼前的白雾。
她缩在被里,颤抖地搓着手,希望天气能赶紧暖和一点。
身上刀伤未愈,但好在没有发炎,而那个皇帝也不像非要她的命一般,每天居然会差人送来药,只是上药得自己亲自动手。
这天,门口的侍卫嫌恶地将药瓶从门外扔进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她习惯地脱衣给自己上药。
本就衣衫单薄,在寒冷的冬天脱下衣服换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昔日白嫩的手指布满冻疮,甚至有几根已经肿成了胡萝卜,药瓶都有些拿不住。
从天牢出来后的这几天,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过,上面还沾着血迹,她自己都有些恶心,有心扔了只怕得光着了。
好容易找个避风的地方将药瓶摆好,再慢慢解开上衣,肌肤一接触冰冷的空气,顿时寒毛直竖,咬牙抖抖嗦嗦低头去拆亵衣下的绷带。
一层一层,好容易拆完后,她的整个上身除了小小的兜住胸前丰满的亵衣,基本都暴露在空气里。说实话,当她低头审视着亵衣里覆盖的隐秘时,也得承认,这样白皙细腻的肌肤,完美的胸型可不常见,这个梅霜,当真身体发育不错。
她看看伤口,还好,愈合的不错,当伸手习惯摸药瓶的时候——
咦?药瓶呢?
借着窗外淡淡的光线凝神看看刚放药瓶的地方,这一看非同小可,药瓶不见了。
她当即惊住,刚才那药瓶明明就在自己右前方一尺的地方,怎么转眼就没了?
梅霜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惊慌失措之下拿起破衣服挡住胸前而后快速身体靠在身后的墙上,眼睛不安地四处打量着,一颗心“扑通扑通”要跳出胸膛。
这惊悚的一幕当然不会是真有鬼,不过是有人跟她开玩笑而已。
方才,躲在暗处的那双眼睛已经看到梅霜换药的全过程。说实话,当梅霜小心翼翼解开绷带的时候,他俯视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梅霜低头时颈部完美的弧线,更兼胸口中间雪白肌肤中间的沟壑,令人遐想。
他看看手中的药瓶,唇角扯起一个邪魅的笑容,随手将瓶子轻轻一弹。
梅霜只管四处打量,当视线再次落到原来瓶子消失的地方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瓶子又好好立在原地。
她“嗷”的一声抱头蹲了下去。
听到冷宫里的惨叫,门口的侍卫不耐探头进来,“这黑天马地的,你鬼叫什么啊?吓了爷一跳——”
彼时,梅霜双手抱头瑟瑟发抖,早已忘了掩体,上身除了仅避体的亵衣外,露出大面积的雪白肌肤,在黑夜暗淡的光线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侍卫的眼睛一下发直,今晚就他一人值夜,瞬间觉得小腹一股邪火上来,推门毫不客气地进来。
梅霜悚然一惊,抬眸正对上侍卫yin笑的嘴脸,“啧啧,这就迫不及待勾引本大爷了。。。。。。。”
梅霜一面慌忙用破衣烂衫挡住自己,一面心中哀嚎,这下要完蛋。
侍卫污言秽语不断,狞笑着步步上前,梅霜则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无退路。
侍卫伸手就要扑过来的同时,忽然眼前一闪,猝不及防之际,只觉得下身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嗷”地一声跪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瞪着梅霜,再然后竟然痛地晕了过去。
梅霜怔怔想着自己情急之下专门对付色狼右腿的抬腿狠击,盯着眼前横躺的尸体,方才用尽全力,牵动伤口,顿时冷汗淋漓,顺墙就要滑下去。
恍惚间有只有力的手托住她下滑的身体,在她的耳边吹着温暖的气息,轻声道,“好功夫!”
梅霜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她只觉得那只托住自己的手如同勾魂般已经将她的七魂勾去了六魂半,仅剩的半魂让她连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啊啊啊,你是谁?”
待回过神来,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玄色的模糊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再然后,梅霜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来是来人打亮了手里的火折子。
这回梅霜看清了,原来是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男人。玄色长袍,玉带束腰,显得身形挺拔。头上纶巾束发,五官虽美,但阴柔中透着一股妖冶,尤其那双细长的眼眸,眼尾上挑,典型的桃花眼。放在现代,绝对是富婆喜欢挑逗的对象。
此刻,他手持火折子,见梅霜泪眼婆娑中警惕地打量着自己,不觉奇怪,似笑非笑道,“霜小姐,这才分别几个月的功夫,你就不认识在下了?”
说罢煞有介事地四处看了看,嗤笑一声,“啧啧,这冷宫,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进来一个疯一个。。。。。。”
梅霜听明白了,这应该是熟人。
既然如此,她没有必要现在去搭理他的冷嘲热讽,当务之急是先穿上衣服再说。遂抬手快速擦了把泪的同时,不客气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阁下转过身去。”
南宫诺先是一怔,接着被梅霜煞有介事的措辞弄得差点笑出声来,
“霜小姐,今儿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现在倒遮遮掩掩起来?这等矫情,你当我昭王是来偷人的?”
这话实在太大胆,太露骨,太——厚颜无耻!
梅霜顿时被噎住,瞬间满面赤红、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驳。
紧接着,她心里一跳,昭王??
第十章()
梅霜背过身去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同时手脚冰凉。
从这昭王厚颜无耻的话语来听,恐怕她和眼前这位之间真不那么清白。那她真不枉这“*”的称号,她这辈子恐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心下杂乱之际,她目光移到药瓶上,没好气问道,“刚才是你捣的鬼吧?”
“呵,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我们之间是越来越缺乏默契了。”南宫诺邪魅嗤笑道,“看来,你在这里几天真是呆傻了。本王一早就劝过你,不要妄想着当那什么劳什子皇后,做本王的王妃都比这强,你偏不听!怎么样,这回知道了吧?不光皮肉受苦,还身败名裂!”
梅霜瞥了幸灾乐祸的南宫诺一眼,遂找个角落坐下,好一会才抱头恹恹道,“也许你说的对吧。自从受伤醒来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哦,本王还以为你装的呢!自然了,现在就是装着不认识在下也于事无补了。霜小姐,不是本王说你,就算求死也不必选在那个时候,你可真是不孝啊,你死倒是小事,连累梅相可就不妥了!幸好本王及时赶到,否则,你可真见不到本王了。。。。。。”
“。。。。。。”
瞧!又一个以为她自杀未遂、不忠不孝的,而且,不吝毒舌的落井下石让人听了只想上前对他抽上几个嘴巴。
梅霜也懒得解释,方才对着侍卫一脚踢过去已经耗尽力气,此刻,听了南宫诺的话更是浑身无力,找个角落坐下后后,想了想,皱眉道,“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南宫诺跟着过去,在梅霜面前蹲身下去,听到这话微怔,接着嗤笑道,“霜小姐,你惹的笑话还少吗?本王以前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妄攀萧洛,你偏不信。你以为萧洛是本王,怜香惜玉,能容你护你?即便太后一早有意将你指给他,可他宁可去边关打仗,也不愿娶除了楚惜若之外的女人。而你却仗着太后宠爱,左相威望,非要和楚惜若一争高下。说起来,此番萧洛能留你一命,全在太后周旋。不然,呵呵,岂止是看你的笑话,就等着给你收尸了。。。。。。”
梅霜听明白了,她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外加一点运气才得以苟活。
沉默了一会,抱着膝盖的梅霜开口了,淡淡的,“我真的,就那么可憎?”
一句话倒是把南宫诺问愣了。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他有些不相信是出自梅霜之口。
按梅霜自尊自傲、不容人说话的性情,就他方才的故意揭短加挖苦,平素梅霜早就气得暴跳如雷了,如今,她倒是沉得住气。
眸色闪过一丝惊疑后,他点点头答道,“确实如此。”
梅霜闻言苦笑。
唉,听到的关于这个梅府千金的消息越多,希望就越感觉渺茫。先前在进宫的马车上听她的贴身陪嫁侍女糖儿啰嗦了一路,除了自认为高贵之外还是高贵,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正茫然着,突然听到南宫诺问道,“怎么不问我来做什么?”
“刚问了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