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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霜当场就爆发了,她冷着脸子将手里抄写的佛经往桌上一拍,再一抖肩膀,抖掉南宫诺扶住她圆润肩头的手,冷笑道,“是吗?能得昭王夸赞,非常荣幸。”
南宫诺顿时愣住,他盯着梅霜,唇角的微笑缓慢凝滞的同时方才温情脉脉的眸子里也冷了下来。
看得出来,梅霜真是生气了!
此刻,明明对面而立,她却故意望着窗外,微微昂首,神色清冷,毫不掩饰眸子里的冷傲。
南宫诺几时受过如此的冷遇,本能的骄傲也让他瞬间也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分放纵这个女人了。
第六十五章()
他喜欢她不假。
就算现在可以肯定,她已然不是之前的金枝玉叶,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依然喜欢她。
只是,她只不过是承受了她该承受的,否则,她说她不是之前的梅霜就以为能撇清?如今怎就把这笔帐这么扎实地一股脑儿全算到自己的头上来?
而自己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难道就不知道吗?
南宫诺脸色冷了下来,梅霜也不甘示弱。
室内气氛沉默了。
落日的余晖照进长窗,照在望着窗外的梅霜瓷白如玉的面庞上,弯翘的睫毛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冷,抿起的唇角及微微扇动的鼻翼,似乎在诉说这眼前的女人倔强之外的委屈。
南宫诺凝眸于这个女人,忽然间心里一软,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惜,走过去扶住梅霜的肩膀,语气和缓道,“今儿来,只是想告诉你,为太后祈福有功,太后特恩准你出宫一段时间宽心。”
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方才还以为对南宫诺装糊涂的劲头耿耿于怀的梅霜听到这话后心里一动,再正眼瞧着南宫诺的时候就让南宫诺感觉这个前一刻倔强如驴此刻却有些类似于赧然的意思,显然,这个话题比什么都能让眼前的女人安静下来。
“呃,什么时候走?”梅霜问道,语气不复之前冰冷,听上去满心期待。
“这就可以了。”南宫诺指指床上,“换了再说。”
循着南宫诺的指向,梅霜这才发现床上有个包袱。
她走过去,打开,包袱里面是崭新的衣服和鞋子。
几分钟后,梅霜从内间里出来,一身芽黄色的衣衫已经换上,簇新衣服的梅霜看上去神清气爽,一身芽黄色的衣衫正衬这个季节,愈发显得佳人容颜如雪,看得南宫诺眼前一亮。
梅霜抬眸,望着南宫诺桃花眸子里的灼灼目光,忙低头当没看见,“现在走吗?”
南宫诺点点头,“当然,只是我们还要入宫一趟,别忘了太后允许你出宫,自然要去谢恩。哦,对了,还得拿上你抄写的佛经。”
坐在马车上,梅霜望着窗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脑海里却过电影似的一幕幕放映着大昭寺里的各种诡异及消失的皇后。
细细咀嚼了半天皇后的话,更是玄机重重。单论皇后对她各种恨之入骨,依照她的心机和心狠手辣,恐怕早就找个机会弄死她了,为何还等到如今?皇后梅茹说她也不是梅相的骨肉,这倒是能明白为何梅相对她淡淡如水,但是,若说梅霜也不是他的骨肉,可为何独独又会她好?梅相不知道他自己不能生育吗?
马车行驶在大昭寺郊外,宽阔的官道上,因着皇家出行早就清路,人烟稀少,虽然冷清,但官道两旁矮松青草,已现勃勃生机。一时间,只听见清脆的马蹄声。
“皇后死了,你知道吗?”梅霜收回思绪,突然问身边的南宫诺。
“哦,”南宫诺正在看外面早春的景色,听到这个消息倒丝毫不惊讶曼声应道,“知道。。。。。。”
随后接上一句,“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在死,这有什么稀奇的?”
梅霜睁大眼睛。
堂堂一国之后死了,他如此无动于衷不说还如此轻描淡写?
“皇后,我说的是大秦国的皇后,她死了,而后又不见了。。。。。。”梅霜特意强调了一下“皇后”二字。
南宫诺这才转眸,看着梅霜,面色依然是云淡风轻,“她不见了?她自然是被人救走了,只是,她没那么容易死。所以,你还是少操心她的事多提防你自己的安全倒是正事。”
“没死?”梅霜大吃一惊,明明宜婕妤说她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看不出来吧,”南宫诺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表面上文文弱弱,那可是个武功好手,不显山不露水的,蒙蔽你了吧?所以,她又不是纸糊的,哪能轻易被皇上一个巴掌给抽死。呃,你记得那晚上在客栈里有人用三支毒镖来射杀你吧?她就是你的好妹妹当今皇后梅茹。”
梅霜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啊啊啊——”
南宫诺没理会梅霜的吃惊,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道,“只是她逃了,不过是皇上将计就计而已。”
“。。。。。。”
梅霜惊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张口结舌道,“她竟然有那么厉害?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好了,”南宫诺不以为然地瞥了梅霜一眼,道,“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梅茹如此,自然是牵扯到左相。。。。。。这里面很是复杂,你别问了。进宫见完太后,本王就带你离开京城,出去散散心。。。。。。”
“这么说,这里面再没有我的事情了吧?”梅霜盯着南宫诺,问道。
南宫诺眉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说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南宫诺弄出这样一副卖关子的表情,梅霜就有对着那张妖魅的脸庞挥上一拳的冲动,因为那表情明白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那就是吃定你的意思。
梅霜气得扭过头去。
见佳人发怒,南宫诺反而乐了,有时候逗逗这个脾气有些急的女人倒也有趣,他凑近前去,离梅霜半尺的距离,厚着脸皮道,“没关系,有事本王罩着你。”
梅霜温言转眸,唇角一勾,学着南宫诺的样子,“好啊,那敢情就多谢昭王殿下了。。。。。。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拉昭王殿下作陪。”
南宫诺仰头大笑,“自然,自然。本王的王妃,至死不离不弃,本王甚是欢喜。”
“。。。。。。”
言语上没有占到便宜,梅霜气结,这厮脸皮贼厚,偷换概念本事一流,索性不去理他。
一路上梅霜不语,南宫诺也闭了嘴巴,似乎有些疲惫,双手抱在脑后,倚在座椅上似乎睡着了。
寂静的马车来回有节奏得摇晃着,黄昏渐渐来临,照在马车里,梅霜转眸看了看南宫诺熟睡的脸庞。
同样是剑眉星眸,但放在南宫诺的脸庞上,就闪着妖孽的色彩,怎么看都有些轻浮。而那个皇帝萧洛,相比之下,又是另外一个极端。虽然举止稳重,却又冷酷难以捉摸。
想起在天牢里他和新任皇后梅茹并肩的时候,虽然言语淡淡却也不失温情,怎么忽然间到了这一步?
想来这梅茹“通敌叛国”的罪名确有此事,只是,皇上真的是因为东来国的来信才知道的吗?
想着想着,梅霜也有些困倦,想不困都难,昨夜在大昭寺状况频出,纵使白天补了一觉,也还是乏力,随后慢慢倚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南宫诺睁开眼睛,方才梅霜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尽收眼底。
看着那明亮的眸子里似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思索、犹疑、担心。。。。。。各种情绪在其中,忽而,南宫诺心底漾起浅浅的波澜,这个女人,确实承受了太多。
就昨夜大殿里的情形,说实在话,他还真不觉得她能扛得下来。那样的情形之下,没有一定的胆量早就吓尿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还是不简单。
此刻,梅霜睡得正熟,头倚靠在窗边,几缕秀发垂在额前,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憨态可掬。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偶尔会微微叹口气。
天色渐暗,马车外气温开始降低。
早春乍寒,睡梦中的梅霜缩缩肩膀,低低含糊道,“妈,我,害怕,我不要呆在这里。。。。。。”
直到缩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瑟缩的身子才有了热乎气,她紧紧钻进那个怀抱里,汲取着温暖。。。。。。
马车停下的时候,“吱呀”的响动让梅霜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眸子,才发现一片漆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让她有些奇怪。睡了一路,索性伸伸懒腰,腰一扭动,梦中那种温暖的感觉又来了。她忽然间不敢动了,垂眸,影影绰绰的,南宫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她并肩而坐,而她居然斜躺在南宫诺的怀里,南宫诺强有力的臂膀揽住她。
她耳根一烫,挣开南宫诺的胳膊,坐起来的同时惊动了南宫诺。
南宫诺浓眉一挑,看着梅霜慌乱地坐好后,这才掸掸自己的衣服,伸伸弯曲的长腿,夸张地“嘶”了一声,唇角一勾,带着促狭的笑容,“这一路,当真是麻了腿,怎么,不替本王捶捶腿活活血?”
梅霜一滞,这厮,总能抓住一切机会扯近两个人的关系。
幸好太后宫中的侍女过来打开帘子,让他们进去。
明太后难得坐在榻上,正在闭目养神。
多日不见太后,梅霜感觉明太后的气色好了许多,原先有些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润,更显得明太后年轻明媚,至少在梅霜见过的这个年龄段的女性里,即使没有水桶腰麒麟臂也已经是鱼尾纹横行了。
梅霜心里慨叹,太后简直就是逆生长的老妖精啊!
听到人进来了,明太后吐纳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梅霜突然觉得那凤眸里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凌厉闪过。
第六十六章()
梅霜心底一“咯噔”,太后这样的表情明显比上次见到她疏离了许多。其实想想也知道,她本就不是原来的金枝玉叶,不是太后原本喜欢的那个讨人喜欢会让太后高兴的梅霜,想必自己哪儿表现不得体让太后不满意了。
这么一想,顿觉太后宫里的一切都仿佛因着太后的目光而变得格外压抑,让她心底惶惑多了几丝忐忑。不过想起南宫诺的嘱咐,今儿来只是谢恩,她忙双膝跪下,将手中的锦盒双手擎过头顶,垂眸敛目,恭谨道,“太后在上,废后梅霜有幸为太后祈福,特献上书写佛经,恭祝太后千岁千千岁。”
几句话倒是说得圆满顺溜得体,连自己的身份都表明的异常清楚,明太后满意之余凤眸瞥了一眼身旁的玉姑姑。
玉姑姑连忙上前接过梅霜手里的锦盒。
锦盒打开,明太后看着里面摆放整齐、字迹清晰的佛经,目光先是一怔,接着抬眸望着梅霜,目光可谓复杂,愕然、疑惑、探究等等诸多情绪交织,终是叹口气,目光和梅霜后面的南宫诺交汇了一下,将佛经吩咐收了起来。
南宫诺的神情很明显,一切就是这样。
确实,连昨夜大昭寺大殿里的那个人都忽然不知道是谁了,你说她不是换了真身是什么?
明太后吩咐梅霜起身,又吩咐人上了茶盏,这才淡淡道,“听说你在大昭寺为哀家祈福,诚心礼佛,哀家倒是高兴的很。。。。。。”
“为太后祈福,乃是为大秦国祈福,梅霜自是尽心尽力,只求太后凤体安康。太后康健乃国家之福,社稷之幸。。。。。。”
几句话恭谨得体,明太后听后甚是舒坦,心说这孩子原来嘴甜乖巧的本事没变,倒更多了几分庄重,所以,她倒宁可认为是之前的梅霜失忆了而不是又换了个人。
不过,心里到底因为这几句话熨帖了许多,脸色也缓和了,看看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南宫诺,也觉得这混帐东西倒没有骗她。
“起来吧,”明太后望着梅霜,说道。
梅霜起身恭谨站在一侧,依然垂眸敛目。若搁之前,怕早就长了眼色拿起桌上的茶盏亲手端给自己了,如今只会端正地坐在一旁,这种疏离绝对不是刻意的,如此一想,明太后眸中又多了丝怅然所失。
玉姑姑马上体会到明太后的失落,连忙道,“霜姑娘试试茶温可好?”
梅霜微怔抬眸对上玉姑姑的提醒目光,立马会意,赶紧上前端起茶盏,手一试便端给太后,“太后,茶温已经七分凉,可以饮用了,茶冲泡后不可放置太久,再凉些味道该淡了。”
明太后喝了一口,点点头,“你可懂饮茶之道?”
“呃,不敢说懂,”梅霜谦虚,“只是略懂点茶道而已。”
“茶道?”明太后最喜品茶,当即来了兴趣,“说说看?”
梅霜忽然想起,这茶叶本是中国所产,直到南宋时期茶叶才被一位日本僧人带回日本,日本才开始遍种茶叶,并将中国茶道得以发展,形成日本茶道流派;而据史书记载,中国的茶道最早也是起源于中唐时期,算起来比这个大秦国的年代推后五百多年。也就是说,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形成所谓的茶道,而看太后的反应,似乎也并不知道所谓的茶道。更何况太后说的是“饮茶之道”和“茶道”还不是一回事,前者大约侧重于饮茶知识和讲究,比如“四季有别,早晚有别”这种,而她所说的茶道则是一种艺术,两者有别,那她还是不要得瑟的好。
之前就因为她成功预言了东来国的宫廷政变导致自己深陷其中,暴露了自己的“超能力”引致一系列祸事,同样的错误她不能再犯第二次。最好让接触到的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傻才好。
于是,她越发谦虚道,“梅霜懂得哪儿有太后多?只不过是在外喝茶的时候听人讲过几句而已,大略是些饮茶禁忌什么的。。。。。。”
心里却有些着急,这自己已经来谢恩了,太后怎么不提要自己出宫这事了?莫非要跟自己讨论茶道?
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瞥了眼早已旁若无人落座的南宫诺,而南宫诺根本不接她的目光,只左右欣赏着偌大的宫中的摆设,气得梅霜心底腹诽着,怎么解围的时候你就装怂了?
“饮茶的禁忌?”太后唇角微翘,“哀家最喜欢饮茶,正找不着个人说说话,你说说看?者饮茶到底有多少禁忌?”
梅霜瞪眼,倒!
但太后问话她可不敢不答,只得迂回道,“说起来让太后笑话。。。。。。”
谁料今日明太后似乎心情难得的好,一连问了梅霜好几个关于茶的问题,而梅霜硬着头皮答了几句后,简直要流汗了,这哪是聊天,分明是在考察自己嘛,难不成这太后之前和梅府的嫡女千金梅霜经常交流茶艺而今对比之下倒显得自己狗p不懂?
她表面淡定,求救的目光却早已瞥向南宫诺,心说大爷的你倒是拦一下话头呀,这样探讨下去,何时才能出宫?
不用说,光看太后宫中的烛火就知道时辰不早了,孩儿臂的烛火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已经燃烧了寸许,这么呆下去,一会深更半夜的去哪儿啊?
终于,南宫诺见时机差不多,插话了,“太后,天色已晚,依臣弟之见,倒不如明日再来说话?”
臣弟?
梅霜睁大双眸,心说,南宫诺竟然和太后一个辈分?怪不得当初他说萧洛称呼他为皇叔,原来是震掉。那自己当初如愿以偿真成了大秦国的皇后,岂不是低了眼前这个妖孽男人一辈?而且,若是他俩真的有某种不清白的关系,岂不是叔叔抢了侄子的媳妇?
梅霜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太后似乎不悦道,“哀家的事倒轮得着你来管了?哀家今儿心里高兴,才多问几句,你倒急了。。。。。。
“那是那是,”南宫诺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