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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诺不语,阴沉着脸,径自走到梅霜跟前,也不管梅霜是否在换衣服,一下拉过梅霜,唇上浮起一丝冷笑,“霜小姐,你一贯自主自是惯了,本王也一直由着你,但即便助人为乐也得有个度不是吗?——你知道对方的底细吗?问都不问就拉进客栈来。我看霜小姐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当初一片好心却反倒让久让美代子钻了空子,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梅霜怔住,随即觉得南宫诺这番话虽然有道理,可实话好说难听,加上南宫诺脸色不豫,满是责怪神色,梅霜自然听出南宫诺话里的讥讽,心底立时升起了逆反心理。
她轻轻闪身,甩开南宫诺的手,背过身去,淡淡道,“不过是一个病人而已,大雪天的,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让他们能上哪儿去?大家都不帮他,难道眼睁睁看他死去吗?”
南宫诺见梅霜如此不以为然,当下也沉了脸。
天知道,他方才听店里的伙计说了这事,为她担多大的心,一来生怕她被传染上风寒,二来更怕她被那些神出鬼没的东来国人盯上,没想到,她反而怪上自己了。
这个女人!
天天替别人瞎担心一通,心里却唯独没有时刻为她担心的自己!
南宫诺气得扭头出门。
听到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和重重离去的脚步声,梅霜心底一沉,看来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又累又困,也懒得去解释了。
当下换好衣服,居然和衣睡着了。
正迷迷糊糊中,忽然耳边传来极细微却异常冷硬的声音,“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动。”
梅霜的困意一下消失到九霄云外,她打了个寒颤,很配合地不语不动。
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梅霜大体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一个从头到脚捂得极为严实的黑衣人,手里一柄尖刀架在她的喉间,雪刃闪着寒光,而黑衣人的身子隐藏在墙角的夜色里,根本看不清,仅能从声音里依稀辨别出这该是个男人,而且声音居然有那么点熟悉。
坏了!
梅霜的第一感觉就是眼前的此刻大约就是她白天搭救的僧侣。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更何况外面南宫诺的人遍地严密站岗,外面的人根本混不进来。
那一刻,她后悔不已,居然没有听从南宫诺的劝告之言,现在反而引火烧身。而如今,南宫诺被他气走了,一时半会大约不会回来,她算是命悬一线了。
黑衣人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盯着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的梅霜,眸色变换莫测,随后慢慢抽回刀锋,同时低低警告着,“不要叫,否则杀了你!”
梅霜慌忙点点头。
黑衣人沉思了一会,缓缓摘下面上的黑巾。
借着淡淡的月光,梅霜诧异间凝眸好一会才看清,同时大惊,“石原。。。。。。”
石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梅霜从床上轻轻起身,愕然压低声音道,“你,你怎么来了?”
“美代子都和我们说了,果然如你所料,”石原在床前坐了下来,但身子依然隐藏在黑暗里,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格外的苍凉,“东来国宫中已经出现内乱。。。。。。”
梅霜心底一紧,“那,那她呢?”
“已经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回赶了。。。。。。”
“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梅霜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屡屡被这个可恶的久让美代子劫持,但一听到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有些不安,或许是对这些为挽救家族的命运而付出极端努力的感动吧。只是,正如久让美代子所言,她可能告诉的太晚了。
“还有时间,”石原摇摇头,大约是体会到梅霜的担心,心底也蓦然划过一丝感动。毕竟,他们飘零在外,四海为家,还没有人真心为他们的家族担心过。
而梅霜的未卜先知让他们更是确信这个女人不是俗物。他今天来,只为确定一个事情。
“梅霜小姐,多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来,只是想真诚地问一句,既然你能预测到我们的家族还有几十年的命运,那能否请你告诉我,卑弥呼女王到底对我们家族用了什么诅咒,如此厉害?”
借着淡淡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石原的眉心紧蹙,表情苍凉。
梅霜低头思索不语。
在对方焦急的目光里,终是抬头,又摇摇头,“恕我直言,卑弥呼女王神出鬼没,等闲人难以靠近,就连她身边的很多人都难以见到她的真面目,所以,根本打听不到,而且,她从未失手过。。。。。。”
望着石原眸中浓浓的失望之色,梅霜想了想说道,“现在你们能做的,就是一定要平定内乱,保留久让家族的人,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宫中,去越远的地方越好,这是保全久让家族的最后办法。。。。。。虽然,这个选择对你们来说很是艰难。。。。。。”
石原眸色惊变,“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离开东来国?”
梅霜神色凝重。
石原显然想不到这样的结果,眉间顿显焦躁,还有些悲愤,“离开东来国,去哪儿?而且,一旦离开东来国,岂不就是将东来国拱手相让给卑弥呼?”
忽然间,他目光投在梅霜脸上,眸色闪烁。
梅霜不是傻子,很快就体味到石原眸子里的警惕和怀疑。
她遂平静道,“石原,你放心,我只是接受上天的旨意,在预言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使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东来国的中坚力量基本上已经被摧毁,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东来国只会剩下老幼和女人,就算现在有灵丹妙药,你们又怎么和邪马台的卑弥呼女王抗衡?”
石原没有吱声。
梅霜接着道,“而最好的灵丹妙药是你们只有离开,到一个卑弥呼女王找不到的地方,这样,或许你们的诅咒会减轻。。。。。。”
话已至此,梅霜最后说道,“开始并非我百般推辞,这些都是我在最近才弄明白的,希望告诉你的不会太晚。另外,我要告诉你,我和你们卑弥呼女王并无任何关系,现在告诉你们,也是在泄露天机,所以你也不要问为什么了。卑弥呼女王对东来国势在必得,希望你们能赶在她发动战争前离开。。。。。。”
石原终是叹口气,“天意啊!希望有朝一日,再来感谢梅小姐的指点之恩。。。。。”
石原来无影去无踪,等到他离开的时候,梅霜才吁了口气,还真怕石原和久让美代子一样性情无常,拿自己当了挡箭牌。看来,这个石原武功不错,在如此严密的环境下,竟然能来去自如。
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将来一切还得小心才是。
梅霜怔忪了半天,想起南宫诺今晚的不悦,忽然间睡意全无。
索性不睡觉了,披衣来到房间外面,想看看南宫诺睡了没有,如果没有,她打算和他聊聊。
南宫诺的房间里烛火通明,还有低微的说话声,只是隔得有些距离,根本听不清,想来这个南宫诺也是个事业心极重的男人,这么晚了还在办公。
她又想起今晚救过的僧侣,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于是,悄悄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来到后院。
第三十九章()
见梅霜疼得眼泪快出来了,南宫诺这才放开手,“今晚本王还真以为你真心悔过,难为本王时时处处为你着想,原来不过在敷衍本王。。。。。。”
如果说方才的话南宫诺是隐忍之后的爆发,如今的这句话倒让梅霜很是不服气,她使劲喘了几口气,辩解道,“不要用你的小——那什么之心,来揣测君子之腹。我确实是想去和你说说话,只是老远听到你房间似乎有人,我怕打扰你公务,这才去了后院,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
南宫诺眸子一闪,不动声色,“你不进来,又怎么知道我在公务?”
“不是公务?”梅霜昂头,“那更不能进去了,我若进去,你若是在会见女人,好像不太好吧?”
梅霜说这话的时候,樱唇为撅,神色不屑,十足像极在吃醋自己却不自知的模样。
南宫诺神色一松,再看向梅霜的时候,眸子里细细密密的深意不见了,原本的霜色也尽褪,瞬间竟然涌上一股柔情。
他扳过梅霜的身子,让梅霜对上他的眼睛,唇角凝出一丝调笑,“怎么?见不得我和其他女人好?”
“。。。。。。”梅霜无语。
男人,都这么自恋吗?
而且,他神色转变如此之快,明显的,具备影帝的潜质,千万不能让他的表面现象给忽悠了。
梅霜垂眸,心底也暂且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他既然明确开口说自己不是梅霜,却不追问下去,他到底什么意思?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一张大网罩住了一切,自己或许就在那网里,可是,到底是谁撒的网?又想干什么?
梅霜忽而抬眸,对上南宫诺深沉的眼眸,“你,爱我吗?”
“。。。。。。”
南宫诺显然没有料到梅霜会有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微微怔住,然后,微翘的唇角掩盖了他面上的深意,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感*彩,“你认为呢?”
球踢回来了。
梅霜果断闭嘴,不再言语。
其实,本来这样的话题在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意义。
人家爱的梅霜,是先前那个坏脾气、一心想当皇后的梅府千金,而自己,名字叫梅霜而已,真实身份彼此心知肚明,你说人家爱不爱你?
只是,南宫诺为何不问问真正的梅霜在哪儿呢?也不问她从哪里来?
好吧,既然不问,我还是梅霜好了,就算是变异的梅霜终究也还是梅霜。
顶着梅府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还有个有身份的老爹,混起来应该还是好一些,虽然不知道这里拼不拼爹。
自从梅霜问了这个弱智的问题,南宫诺模棱两可回答后,两个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显然,方才的那点暧昧气氛和被破坏掉的情欲一时半会想再重新开始,还欠点火候,于是,梅霜主动打破沉默,“天色不早了,不是明天还要赶路吗?”
不知道南宫诺忽然想起了什么,深深凝望梅霜一眼,眸中竟然浮现出淡淡的暖意,“霜小姐,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同情心泛滥绝对会害了你。”
梅霜心底一跳,他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自己不该放走久让美代子?
暗示自己不该去管楚惜若的闲事?
还是暗示自己不该冒然去救来历不明的僧人?
。。。。。。
她吁了口气,却带出一丝轻叹,“昭王殿下,其实,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很多地方让你失望了,只是,你如此包容我,还屡次救过我,我怎么能不识好歹?放心吧,我以后绝对听你的话。。。。。。”
虽然听起来时在下着保证,可梅霜说的更像是剖腹之言,连带着叹息,让南宫诺瞬间眼底暖意剧增,无疑,如今的梅霜更让他欣喜。
总算是让这个女人有听话的时候了。
——
云空和另一名僧人的身份很快被核实,的确是大昭寺的僧人,而且,说法和寺里主持的说法完全相同。
只是,南宫诺派去的人只看到了病中的僧人,却未曾见到云空。
寺里说云空将师兄送回后,为保病情不再反复,已经遵照郎中的话去山里寻药材去了。
而云空的来历也很简单,数年前来到寺里出家的,自称是孤儿。
南宫诺还真让人去了云空的老家去查了查,在一个山凹里,孤独地散落着几家住户,提到云空的俗名,都还有印象,并摇头叹息说娃娃命苦,多年前死了爹娘,独自一个人在外闯荡云云。
听着来人的汇报,南宫诺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个云空有些不同寻常。
事实上,当梅霜在和云空一起忙前忙后的时候,他在客栈的二楼通过长窗看到了这一幕。
梅霜认真的模样令南宫诺当场冷了脸子,他看看云空,又看看梅霜,尤其是看到当时梅霜对着那个陌生的云空会心一笑的时候,不由暗暗咬牙,好你个没良心的梅霜,对本王的柔情蜜意全当上赶着的空气,对一个陌生人竟然如此上心,这也是他晚上见了梅霜发火的原因。
为此,他多看了那个云空一,这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这个云空的相貌英挺,或许是武僧的缘故,他的一举一动皆透着练武之人的气场,只是,凡人眼里看不出来而已。而且,南宫诺注意到,这云空偶尔看梅霜一眼,眸子里竟然有着淡淡的说不清的深意。
想起这一幕,南宫诺烦躁地手一挥,不管梅霜在场,斥责着手下的一员虎将,“什么武僧,我看纯粹是淫僧!”
听得梅霜一愣,这什么称号!
那员虎将当时就在南宫诺的身旁,对外面的情形和南宫诺的情绪看了个满眼,自然知道南宫诺为何如此说,眼睛不由瞥了梅霜一眼,见梅霜浑然不觉,只得连连称是。
南宫诺嘴里斥着手下,眼睛却是和虎将一样,瞄向懵懂不知的梅霜,心中有气,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只听梅霜望着马车外的雪景心不在焉道,“听说过武僧,只是这僧人还分等级?还有金、银一说?”
扑——
梅霜的话瞬间雷倒一片。
虎将憋笑到内伤,慌忙告退,南宫诺一股醋火在心头,却是啼笑皆非。
这个叫梅霜的女人,这是想气疯他的节奏?
当然,他懒得给梅霜解释此“淫僧”非彼“银僧”,而梅霜只是听到云空莫名走了,不是南宫诺的主意,这才稍微放心了,抬眸给了南宫诺一个赞许的眼神,“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之人,那我救他,你还有意见?”
南宫诺最受不了梅霜这是不是勾引胜似勾引的表情,大大的眼睛就那么无辜地看着你,带着点小得意,一副吃定你的表情。而自己,真是见鬼了,见惯了各种女人的撒娇,唯独这种不是撒娇胜似撒娇的表情最勾他魂。每当梅霜偶尔有这样的表情,他的心就柔软得一塌糊涂,完全陷进去的说。
而今,梅霜这么犯着傻,再来一个对他的肯定,南宫诺觉得这比任何一个女人刻意的奉承都让他舒服。
不过,总得来说,梅霜似乎对那个云空也没有什么话题,南宫诺也就放下心来。
梅霜哪里知道方才南宫诺满心吃飞醋,只是觉得他脸色难看又缓和了,想起那晚自己的许诺,再看看越来越近的京城,心里对以前南宫诺的话自然地介意起来。
没错,虽然一路上南宫诺没有说什么,但她放走了刺客,而刺客的失踪关乎到梅家梅相的清誉,再加上一个难缠的太后,还有之前要置她于死地的皇后梅茹等等。。。。。。
南宫诺说的大部分的分析对她的处境是十分不利的。
甚至,有一刻,她想到皇后梅茹对自己下手失手过几次,会不会这次借机将自己置于死地?
。。。。。。
诸多担心忧虑及n多的不确定因素一齐涌上心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城楼,恍惚间,她有一种重新回到过去的感觉。
就犹如她现在正坐在进宫的马车上,要进宫册封皇后。而皇宫的那几天,正是她命运跌宕起伏的黑色日子,令她无助、惶惑、恐惧。。。。。。
唉,怎么绕着绕着又回来了?
难道真应了南宫诺的话,同情心泛滥害了自己?
若并不是自己同情心泛滥放走久让美代子,还至于如此吗?
马车外寒风阵阵,和城外比起来,京城的雪并不大,不过是薄薄一层,等马车进城的时候,地上的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