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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许大人忍不住出口问道。
“比起你派来的这些废物,他们才是真正的山鼠。。。。。。”右相面上悠闲,眸色凝重,他想了想,随即吩咐,“祁州知府听令。。。。。。”
——
紫朔城皇宫,明太后寝宫。
窗外月光朦胧如纱,明太后斜靠在凤榻上,手里轻轻撵着佛珠,望着天边出了好一会子神,才想起吩咐玉姑姑点上烛火,叹口气,“瑾玉啊,你说哀家该不该去见她啊。。。。。。”
玉姑姑手一顿,“太后,这事还是太后自己思量,昭王殿下既然命人秘密将她送来,想必也是念及太后不会赐死她,而且,奴婢听李公公说皇上此刻不在宫中,奴婢倒以为此刻是个机会。。。。。。”
明太后点点头,似乎下了决心,“那哀家就见见她。。。。。。”
“奴婢这就去。”
片刻后,在玉姑姑的带领下,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人进了太后宫中。
她边走边隔着薄纱打量着宫中的一草一木,花团锦簇,微风送来空气中香甜的花香。
踏进寝宫的那刻起,淡淡的沉香气息萦绕鼻尖,她瞬间有些恍惚,就仿佛是多年前。。。。。。
“你来了?”
听到那个淡淡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里面站了有一会。
玉姑姑见她还在愣怔,忙提醒道,“太后在此,还不叩见太后。”
她轻轻掀起头上的面纱,凤榻上的女人面容娇嫩如雪,仿佛并不见岁月的痕迹。比起从前,头上的珠钗少了许多,只简单的发髻,上面一支九凤朝阳的赤金步摇,在烛火下流光闪烁。
但是,那凤目瞥向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从那双微微眯起的丹凤眼里看到了岁月的沉淀,只淡淡一瞄自己,便是极具威仪。
她没有跪下,和明太后对视一会后轻轻一笑,“一别二十年,这里未曾有改变,而你竟然也未有丝毫的改变,时光当真是眷顾你。。。。。。”
“大胆!”玉姑姑禁不住怒斥她的无理,却见明太后摆摆手,“无妨,既是故人,赐座看茶。”
侍女端来茶盏后,明太后道,“你们下去吧。”
玉姑姑不放心,“太后。。。。。。”
明太后恍若未闻,兀自端起茶盏,盖子轻轻拨着虚浮的茶叶,“这还是当年你最喜欢的雪顶含翠,哀家一直记得。。。。。。”
玉姑姑看了看坐着的人一眼,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退了出去。
“哀家该称呼你青芩还是净空?——”
明太后话音未落,只听见硬邦邦的声音,“我本名唐婉。。。。。。”
“呵呵,对哀家来说,这名字倒是陌生的很。。。。。。”明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在她的面上一扫而过,垂眸看向茶盏里舒展的绿叶,“好吧,只是多年不见,哀家倒看见你精气神似乎不如从前了。。。。。。”
唐婉的手心慢慢握起,直到指甲戳入掌心的痛感才让她深吸口气,缓过神来,她狠狠压下心底的酸涩和愤恨,唇角一扬,“托你的福,能活着便已是最大的福气。。。。。。”
“是吗?据说佛堂清修之人一心一意侍奉佛祖,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与红尘隔绝,这么些年,哀家瞧着你的眼神,似乎并不怎么清澈,仍是当年的模样,满腹怨恨,看来,这些年的修行,算是白白浪费了。。。。。。”
明太后语气如常,话语绵绵,却是叫唐婉心底一跳。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是耳聪目明,我真心佩服你的眼力。。。。。。”唐婉神色忽然变得凄怆,“我在那佛堂清修也就罢了,你竟然狠毒到让我的女儿也去佛堂受苦,我怎能不恨你!。。。。。。”
明太后凤目掠过一丝凌厉,“你的女儿?楚惜若真是你的女儿?”
顿顿,她又兀自点点头,意味深长,“今日看来,你们母女还真有些相像的地方,只可惜当年哀家早就将你忘之脑后,否则说不定早就认出她来了。。。。。。看来,这就是你的命,青芩,不怪哀家从来不喜欢她,冥冥中看来是天意,她的身上流着你的血液注定得不到哀家的祝福。。。。。。”
唐婉身子一颤,目中含悲,“你好狠毒,昔年的你为了阻拦我与先帝的相爱,将我软禁于佛堂,如今你又为了阻止惜若和皇上的相爱,又将惜若软禁于佛堂。。。。。。我们母女的幸福,都断送于你的手上。。。。。。”
明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盯着唐婉的凤目渐渐起了变化,原本还算柔和波澜不惊的目光忽然间暗流汹涌,她唇角凝起讥讽的笑容,“青芩,你扪心自问,若不是楚惜若与哀家无缘,哀家要当真成全了她与洛儿,你说,你是不是将要铸成无可逆转的大错?!来日你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唐婉面色倏尔煞白,目光也变得呆滞,直直盯着太后的怒容,她忽然间垂头掩面而泣,“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楚惜若若是先帝的骨肉,那洛儿与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兄妹,幸亏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青芩,这么多年,你明知她与洛儿之间的感情,你却不加规劝,险些酿成大祸,青芩,你当真是要作死!”
说到这里,明太后一腔怒火发了出来,手里的茶盏冲着低头掩面的唐婉迎面抛过去,茶盏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去,虽然没有砸中,但是滚烫的茶水还是洒了唐婉一身。
唐婉狼狈起身,却被明太后眸子里的冰冷震慑住,顾不得拂去身上翠绿的茶叶,讪讪坐下。
“这盏茶,就当是让你清醒清醒。”明太后冷冷道,“你一则生性yin荡,二则有生无养,楚惜若虽是先帝骨肉,却被你带坏了。。。。。。”
“她没有杀梅霜——”唐婉急急分辩道,“那是我编造的——”
“哦?”明太后冷冷瞧着她,“你为何给你的女儿头上泼脏水?”
“因为。。。。。。”唐婉垂眸下去,“我,我不能说。。。。。。”
“混帐东西!时至今日,你依然在狡辩!若不是念在先帝的份上,哀家会即刻将你杖毙!”明太后被昔日的情敌气得浑身哆嗦。
沉默了一会,唐婉擦去脸上的泪水,再看向明太后的时候目光多了几分冷漠,“我这样说,你们便会更恨她,而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无论她做何种努力,她都不能被你所承认,所以,还不如断了她的念头。皇宫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如囚笼一般,与其与那么多的女人争宠,还不如寻个寻常人家夫妻举案齐眉。。。。。。”
“说的好!”明太后冷笑之余,语气还是和缓了一些,“你倒是想得开,当初我令楚惜若去佛堂静修,莫不是因为如此。她心底善良,个性软弱,即便入后宫,即便得萧洛恩宠,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更何况,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和嫔妃生嫌隙那是早晚的事,洛儿纵使痴情,却终究是男人,难以两全之下他只会以天下唯尊。你说,两个人谁会变?哀家猜,两个人会因此生分,不仅夫妻做不成,最终会成陌路。。。。。与其等到那一天,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两个人的情丝,长痛不如短痛。那种后宫里的争斗,哀家体会颇深,原本属于哀家的恩宠却要与那无数的女子分享,而哀家最后得到的只是那越来越稀薄的君恩,古往今来,专情的男子有几个?更何况,那时,用楚惜若来要挟洛儿的不在少数。。。。。。”
明太后说着,目光变得悠长,语调也渐渐迟缓起来,既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不想干的事,又仿佛是在说着自己的事。
唐婉静静听着,目光渐渐变得诧异,“你的意思,你保护了惜若。。。。。。”
明太后收回目光,鼻子微哼,“你以为哀家就真的因为不喜欢惜若去害她不成?哀家不过是将计就计,比起短暂的儿女情长,相思之苦,身家性命才是第一位的,想必你想的和哀家一样吧?”
唐婉垂眸下去,面上已然没有来时的愤恨,只留怔怔。
“可是你呢?居然为了楚惜若想着去害霜儿,你就不怕报应?”明太后语气又严厉了起来,“霜儿她纵然之前有许多过错,那也未曾想过去害死谁。她心思单纯,之前种种,不过是受了她的庶出妹妹的鼓动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的庶出妹妹梅茹。楚惜若冰雪聪明,难道亦会看不出来?”
提到梅霜,唐婉原本愧疚的神情突然又变得激动起来,“是的,只要说到梅霜,你就要为她辩解!无论对错,你都会认为她是对的。你就没有想过,你对梅霜的种种偏爱是不是太明显、太过分了些?——天知道你是不是在掩饰些什么!”
“掩饰?”明太后语气淡淡,但拿佛珠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唐婉的眼睛,她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冷冷一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句话叫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明明知道先帝因其母先太后被高祖日渐疏离而迁怒于碧澜公主,你居然还背着先帝与碧澜公主来往,若不是碧澜公主替你做了什么或者隐瞒了什么,你怎肯费那么大的力气一定要让她的女儿进宫为后?”
明太后遽然睁大眼眸,再也控制不住,将手里的佛珠扔过去,分量不轻的沉香木的佛珠重重砸在唐婉的额角。
唐婉猝不及防,一下倒在地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守候的玉姑姑。
“太后?”玉姑姑担心道,却不敢进来。
“贱人!”明太后凤目里射出阴冷的光芒,“哀家留你到今日,真真是瞎了眼!你竟敢刺探哀家的私隐!”
唐婉捂着额头从地上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枚珠花,放在桌上。
看到那枚小小的珠花的时候,明太后瞳孔骤然收缩。
“你或许不知道吧?碧澜公主隐身于外的时候我曾经救过她。那会她刚产下胎儿,身体虚弱,昏迷在外,她视我为救命恩人。即便你后来将我囚禁至承恩寺,她也不曾因为你而与我生分,反而处处将我视若知己。。。。。。梅霜无意中到此的时候,她很想认梅霜,却是近乡情犹怯,留下这封信和珠花。可我很是好奇,私自扣下了这封信,虽然她信里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你和她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看来这个贱人真的还不知道真相,明太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微微吁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道,“你不需要拿这个来威胁哀家。。。。。。今日得见,你与哀家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我本打算留楚惜若一命,但现在看来,即便她是先帝的骨肉哀家也不能容她。你死了,哀家必须要除根。何况,洛儿已经移情别恋,不再稀罕她。。。。。。”
唐婉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局,她冷笑出声,“你现在下决定未免太早了些。。。。。。”
明太后懒懒听着,一个垂死之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在给自己壮胆而已。
“你以为惜若喜欢的是你的洛儿吗?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南宫诺!”唐婉嗤笑,“你真是多虑了!”
明太后转眸看向唐婉,“你疯了!胡言乱语!昭王从前喜欢的是梅霜!这哀家知道,他何时与楚惜若之间有过什么交集?”
闻听此言,唐婉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渗人,“你真的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同时争一个女人很有意思吗?”
明太后手一哆嗦,“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婉忽然逼近几步,来到明太后的榻前,凑近她,低低道,“表面的叔侄关系,实则是一母所生的手足,你说是什么意思?”
明太后如遭雷击,盯着唐婉快意的脸庞,瞠目结舌。
凝眸明太后眸色变幻,唐婉心底快活极了,她压低声音,“我还要告诉你个秘密,你的儿子,南宫诺,就是那个平素唤你为‘大嫂’的儿子,他其实还有个孪生弟弟。他此刻正挟持了梅霜,要去祁山寻找一桩物事。若是他找到了,你的这个宝贝儿子萧洛的皇帝位置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坐稳当了!唔,你猜猜,他们兄弟之间,谁会赢?呃,你吃惊了吧?——哈哈哈。。。。。。”
所谓“打蛇打七寸”,唐婉见明太后面色灰败难以置信的模样,头一次感到快意淋漓,“还有,你再猜猜,梅霜会不会死?”。。。。。。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方才说你的儿子移情别恋,这就是对了,这才是你这当母亲的嫡亲儿子,像极了当年的你,对自己的原配夫君弃之如敝屣,投入了先帝的怀抱。。。。。。其实,你生下的双生子都在,之所以告诉你只活了一个,完全是担心先帝感激杀绝,如今看他们兄弟为了江山、为了女人手足相残,你是不是觉得受到了惩罚?。。。。。。”
明太后彻底痴怔了。。。。。。
——
月亮渐渐隐去,天色已然亮了起来,山上开始升腾起丝丝缕缕的雾气,站在洞口向下看,如同隔了一层薄纱,只看到朦胧的轮廓。
这样的天气,梅霜满心都是失望和焦躁。
别说有雾了,就是没雾,等闲人上来都费功夫,更何况这样的大雾,想必后续的人还没赶过来南宫莫易就等得不耐烦了,带着她们这些人消失那是分分钟的事。
看来天意不可违。
果然,等了约莫个把时辰,南宫莫意开口了,“霜小姐,你看你是继续跟我一起上去呢还是再想想那个羊皮卷手信的位置?”
梅霜沉默了一会,淡淡道,“那羊皮手卷并不在我的身上,但我看过上面的内容。。。。。。”
“哦?上面怎么说的?”南宫莫易问道。
“提了那批宝藏的来历和其间发生的怪异。。。。。。当时,高祖并不知道怪异的根源,只以为是天意,他的行为遭了天谴,所以晚年的时候他亲手写下了这些东西。数十年前,中原及周边政权割据,常年战争,民不聊生,所以统一天下乃众望所归,亦是大势所趋。为了天下苍生,高祖出兵一统天下,建立大秦国政权,目的是‘战以止战’。待战争消弭后,安定四方,可谓天下苍生之福。同时亦是让后续子孙都知道,为了和平,战争是最迫不得已的方法,因此,战争未必是好事。所谓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只要后续子孙勤勉治国,一定可以让境内免于战争之祸,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荼毒。。。。。。”
“荒唐!”南宫莫易打断梅霜的话,“高祖这些话完全可以对他的萧氏家族去说,何须写成手信放在此处!难道是说给苍天听吗?”
梅霜摇摇头,“高祖乃一代帝王,有一统天下之能量难道还无此深谋远虑?”
她说着转向爱田夫人,“既然你是西南疆魅族的后人,我自然也不会瞒你。高祖的确很有先见之明,知道对宝藏感兴趣的不止一人,修葺的机关绝密凶险双重保险,一是为了防止外面的盗宝贼进入,二是他料到南宫家族的后续子孙或西南疆的后人定会来寻宝藏。所以,在里面也说了,没有教导好先帝,愧对祖宗,亦愧对南宫家族,若是来日南宫家族的人成功来到这里,可以看到。但是,天下不能乱。。。。。。”
梅霜说完后整个山洞都沉默了,南宫莫易盯着梅霜,隐藏在面具后的脸色阴晴不定。
爱田夫人也是唇角微抿。
南宫莫易近前,眸色变幻,质问梅霜,“既然高祖都言说先帝无德无能,高祖何以会让位于他?此间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手信在哪儿?”
梅霜摇头,“羊皮卷我知道在哪儿,可是,我怎么会确定你言而有信?”
南宫莫易不再隐忍,慢慢抽出袖口的尖刀。
尖刀上映出梅霜黑白分明眸子里的雪亮,只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