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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蹙眉道:“老太太,请口中留德。”
“他做得出,我说都说不得啊。”祝氏扬声道。
“老太太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退了。”韩氏不愿与她做这无聊的口舌之争,使了个眼色给姜氏,欲离开丹霞院。
祝氏冷笑一声,道:“老大媳妇,你是不是觉得你公爹被人弹劾了,这国公爷的位置坐不稳了,老大就能做”
“二姑太太亡故,老太太伤心过度,卧床不起,需要静养。”韩氏厉声打断她的话。这话要传出去,姚训铮还要不要做人了?
姜氏立刻明白韩氏的意图,道:“老太太,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好好的颐养天年吧。”姚训锶从没觊觎过世子之位,姜氏亦如是。
“你们俩想干什么?”祝氏惊恐地问道。
韩氏面罩寒霜,冷哼一声,道:“岫红、岫绢全都进来。”
祝氏听她唤的是自己的婢女,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了些。
岫红几个走了进来,向三人行礼请安。
“好好伺候老太太,要是老太太再因伤心过度,而犯癫病,唯你们是问。”韩氏沉声吩咐道。
“国公府要换几个听话的,会伺候人的下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姜氏轻描淡写地道。
岫红几个心头一紧,看了眼祝氏,低头道:“大夫人,二太太,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老太太的。”
“你们是我的婢女,卖身契在我手里,不用怕她们。”祝氏色厉内荏地喊道。
韩氏和姜氏懒得跟她多说废话,转身走了出去,把守院门的婆子换了,嘱咐她们,看好丹霞院,并且拦住祝爱莲,这几日老太太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圈占土地是否属实未可知,但被人弹劾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国公爷的政敌所为,祝氏的胡言乱语,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让祝爱莲见祝氏,同样是为了防止祝爱莲听了祝氏的话,在外面说三道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祝氏是国公府老太太,韩氏不会,也不可能永远圈养她,打算等弹劾的事解决之后,再放她出来。
三天后,陈见荣和俞大人证实了钟御史,弹劾一事不属实。姚氏族人没有圈占土地,而是购买了山地和良田,地契、田契以及购买文书一应俱全。俞大人做事严谨,还特意去私访了卖山地和良田的村民,证实姚氏族人并没有仗势欺人,以低价购买。
“钟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圣上问道。
“皇上,臣被人蒙骗了,臣误听闲言,未经证实,就上疏弹劾梁国公,臣有罪,臣有罪。”钟御史跪下叩头道。向他告状的那对夫妻,他退朝回去后发现,他们已不知去向。这三天,他让人找了他们三天,却一无所获,他知道他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
鄂国公突然出例道:“皇上,身为御史,当明辨是非,可钟大人无凭无据,仅听只语片言,就上疏弹劾一品国公。此等行为,实在是令人愤怒,若是有人效仿,无故诋毁朝中大员,必会引起朝中大乱。臣恳请皇上严惩钟大人,以儆效尤。”
第63章 警告()
“万岁爷,御史有纠劾百司之责,钟大人此举虽稍显莽撞,但是这是他职责所在。老臣受父荫,愧居国公之位,他却敢于上疏弹劾老臣,这表明都察院的御史不畏权势,敢于指出百官中不法行为。此等行为,理当受表彰。百官清廉,敢于仗义执言,是万岁爷圣明,统领有方,是大虞黎民百姓之福。”国公爷虽不知鄂国公为何出言要严惩钟御史,但他不能如这只小狐狸的愿,纵然有可能是这小狐狸在耍手段,以退为进想要保住钟御史。不过这个当,他愿意上,钟御史是个可以争取过来的人。
梁国公大度地亲自求情,还奉承了圣上。圣上龙颜大悦,钟御史没受重责,只罚禄半年。圣上赏赐了一些东西给梁国公,不是安抚,而是嘉奖,嘉奖他高风亮节、大公无私。
鄂国公对此的评价,“姚家丰这个老匹夫,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
弹劾一事,完满结束,国公爷知道了韩氏软禁祝氏的原由,去了趟丹霞院,屏退下人,对祝氏道:“你要是不想做国公府的老太太,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延川。”
祝氏大惊失色,伸手要去抓国公爷的衣摆,国公爷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手抓了个空,颓然落下,趴在地上,仰面看着国公爷,道:“国公爷,我嫁你为妻已有三十余年,为你生了两个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祝洁,你嫁给我之初,我就跟你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该给的体面,我不会少了你的。可是你,愚不可及。”国公爷嫌恶又失望,孔氏离世,他伤心欲绝,并不打算续弦,孝惠皇后却强行将周家女赐婚给他。周氏病逝后,为免孝惠皇后再塞一个周家女给他,他娶了祝氏过门,没想到娶进了一个蠢货。年轻时,祝氏还算受教,年纪越大,不但不听劝,还尽做些狗屁倒灶的事,让他悔不当初。
“国公爷,我是一时昏了头,才随口浑说,以后我再也不会了。”祝氏没有亲生儿子,姚训锶和她也不亲近,姚训镗是庶出,连争位的资格都没有,谁当下一任梁国公,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昏头?浑说?”国公爷冷笑,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训铮是我的嫡长子,我最看重的儿子,由得你浑说?”
“国公爷,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祝氏的下巴被国公爷捏得生痛,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得眼泪直流。
“祝洁,你给我听着,要还想留在姚家,做你的老太太,就闭上你的臭嘴。”国公爷冷冷地道。
“听到了,听到了。”祝氏拼命点头,眼泪甩到了国公爷的手上。
国公爷松开手,面无表情地抽出帕子,擦去手上的泪水,将帕子丢在祝氏的脸上,拂袖而去。
次日,韩氏给祝氏解了禁,也松了口气,还好赶得及六月十六日李老夫人的寿辰。
定远侯李弼和四子李宽、长孙李愉于六月十二日,赶回京都,参加老妻六十大寿,借着李老夫人的寿辰,李家难得的阖府团圆。三年前,李弼六十岁时,边关告急,他率领儿孙和子弟兵,在沙场浴血杀敌。
侯府共设三天宴,六月十四日请的是李氏族人和姻亲,六月十五日请的是文武百官和子弟兵,六月十六日请的是皇亲国戚和勋贵世交。
梁国公府在城南,定远侯府在城北,辰时正,梁国公府除了上早朝的国公爷和姚训铮,其他的人包括三天前赶到京城的韩家人,齐聚拙院。
虽然书院和书堂不放假,但姚敦正等人都请假赴宴。韩家来的是三房的长子韩五爷、五太太、韩八爷、八太太以及韩氏大哥的长子韩应学、大少奶奶赵氏和韩五爷的一对双生女儿,三姑娘韩嘉缃和四姑娘韩嘉缣。
韩家姐妹俩十月初七及笄,千里迢迢过来,所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姐妹俩今日都是盛装打扮,她们戴的首饰是姚心萝送的,名义上这两套首饰是姚心萝新打还戴的,实事上是韩氏担心她们带来的首饰不合用,早早就打了四套时新首饰以备不时之需。
姚家五姐妹都穿着蔷薇色江绫衣裙,除了上面所绣的花卉不同,姚心萝的衣裙上绣着凤尾花,小巧的玲珑髻上还插着代表她县主身份的金翟钗。至于祝爱莲,穿着茜色绣江绫衣裙,亦是娇俏可爱。
在拙院略坐了一会,国公爷和姚训铮散了早朝回来,婢女们赶紧伺候两人换了衣裳,国公爷和祝氏上了头一辆马车,虽然厌恶祝氏到了极点,但出门在外,国公爷还是给足她的脸面。
姚训铮等人,皆是夫妻同坐。柳氏陪着赵氏坐一辆马车,姚心萝陪着韩家姐妹坐了一辆马车,祝爱莲跟着姚静香几个坐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三辆坐着婢女的马车。姚敦正兄弟三人和韩应学骑马前往。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府门,朝着定远候府驶去,行了一段路,被姚敦正和韩应学知乎者也,闹得头痛的姚敦臹拍马上前,追上姚心萝坐的马车,敲敲车壁。
姚心萝撩起一角帘子,看着他,“四哥哥,有什么事?”
“妹妹,要不要下来骑马?”姚敦臹笑问道。
“四哥哥,你又胡闹,我这样子,怎么骑马?”姚心萝噘嘴道。
“妹妹,你像小时候大哥带你那样,横着坐不就行了。”姚敦臹笑道。
“我已经长大了,我才不要横着坐呢。”姚心萝恼火地放下帘子。
姚敦臹边敲车壁,边喊道:“妹妹,妹妹,妹妹”
妹妹就两字,姚敦臹却喊出不同声调。韩嘉缃掩嘴笑道:“四表哥真有趣。”
姚心萝干笑一声,要是他叫的妹妹不是她,她也会觉得有趣的,撩起帘子,“四哥哥,你再乱叫,我要生气了。”
“四哥不叫了,妹妹别生气。”姚敦臹涎着脸笑,“妹妹,前面有卖糖人儿的,你要什么?”
“灵芝,我要吃灵芝。”姚心萝转嗔为笑。
“两位表妹要什么?”姚敦臹问道。
“兔子。”韩家姐妹异口同声地道。
“好,你们等着。”姚敦臹翻身下马,去买糖人儿,一买就买了一堆,不止姚心萝和韩家姐妹有,也给姚静香几个买了。
马车一路前行,在离定远侯府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第64章 拜寿()
“怎么停了?”韩嘉缃问道。
姚心萝撩开帘子,“四哥哥,前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到了。”姚敦臹道。
“二皇子和二皇子妃也来给姨祖母祝寿啊。”韩嘉缃抓住姚心萝的手,“心萝妹妹,其他皇子也会来的吧?”
姚心萝看着莫名激动起来的韩嘉缃,目光微闪,道:“大皇子和七皇子会来,其他皇子也有可能会来。他们是皇子,金枝玉叶,处处讲究,相处要格外的用心。好在定远侯府很宽敞,碰不到他们,三表姐无须担忧。”
韩嘉缣轻松了口气,对着姚心萝感激地笑了笑。四表妹真是个心灵通透的水晶人儿,一番话面面俱全,先是故意把韩嘉缃的失态归于初见皇室中人,紧张害怕,为韩嘉缃留了脸面;又提点韩嘉缃,皇子身份高贵,高攀不起,最后又告诉韩嘉缃,男女分别宴客,她遇不到那些皇子。
姚心萝回了她一个浅笑,韩家姐妹由她带着去,她们出了错,她也会受累的。
前面萧汯和常元珍已经进了门,马车开始移动,然后再次停了下来,姚家的人依次下车。
姚心萝先下车,韩嘉缣拽住要下车的韩嘉缃,压低声音道:“三姐姐,你记清楚,我们是来给姨祖母祝寿的,皇子们来不来,与我们没关系。”
“我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不用你多说。”韩嘉缃甩开她的手。
“三姐姐知道就好。”韩嘉缣冷冷地看着这个比她早出生半个时辰的姐姐,心头一阵厌烦,看着一个顶着跟自己一样脸的人犯蠢的感觉很不好。
祝氏下了马车,回头张望。祝爱莲早先就得她吩咐,快步走了上去,扶住她的手,甜甜地喊道:“外祖母。”
“乖。”祝氏笑得慈眉善目的。
在定远侯府门口,迎接众位女眷的是郑氏和刘氏,方氏和张氏刚才已陪着常元珍先进去了。
郑氏最是精明不过的人,一看祝爱莲面生,又陪在祝氏身旁,就知道她是谁了,一个罪臣的孙女,不知得关注,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并没有多问。
祝氏原本想趁郑氏问话时,趁机把祝爱莲推出来,谁知郑氏不理会,脸上掠过一抹失望。韩氏和姜氏猜到了祝氏的用意,不约而同的唇边露出嘲讽的冷笑。
一番客套后,郑氏笑盈盈地道:“老太太,世子夫人,县主,两位表弟妹,两位姚太太,两位少奶奶,七位姑娘,请进、请进。”
刘氏笑盈盈地陪着姚家人往里走。
荣恩院是定远侯府最大的内宅院子,布置一新的厅里已坐满了各府来赴宴的夫人、太太和少奶奶们,看着刘氏陪着祝氏和韩氏等人进来,除了李老夫人,就只有常元珍捧着肚子坐在位置上。其他人,包换崔悦菱和昭仁大公主在内,都起身相迎。
“老姐姐,我带孩子们来给您拜寿了。”祝氏躬身道。
李老夫人眯着眼看了半晌,才认出是谁,笑道:“是国公府的老太太啊,老太婆眼睛不好,看不清,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老姐姐太客气了,令媳招呼周到,如沐春风啊。”祝氏笑道。
“请坐请坐,坐下说话。”李老夫人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
祝氏笑着落了座,其他人也一一落座,昭仁大公主对姚心萝眨了眨眼睛。姚心萝抿唇笑了笑。
“姨母。”韩氏领着众人上前给李老夫人见礼,“姨母,您看看这两人是谁?”
韩五太太和韩八太太上前唤了声,“姨母。”
“是轩哥媳妇和辅哥媳妇?”李老夫人跟两人只见过几次面。
“姨母,我是轩哥媳妇。”
“姨母,我是辅哥媳妇。”
李老夫人确定了两人的身份,顿时热泪盈眶,一手抓一个,颤声问道:“你母亲她身体可好?”
“劳姨母牵挂,母亲身体康健,只因今年是大比之年,父亲走不开,母亲要留下来照顾父亲,才没能前来。”韩五太太隐瞒了韩三老太太不久前摔断了腿的事实。
“我们姐妹俩有好多年不曾见面了,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李老夫人唏嘘地道。
“姨母和母亲一定会再见面的,姨母,母亲为您做了一双鞋。”韩五太太从赵氏手中接过布包,解开,从里面拿出一双枣红色绣木棉花的鞋。
“这丫头,她还记得我喜欢木棉花。”李老夫人抚摸着鞋上的木棉花,泪水落了下来。
“母亲,姨母亲手做了鞋给您,是让开心的,可不是哭的呀。母亲,您瞧瞧这鞋做得多精致,姨母的手艺真好。”汪氏拿着帕子为李老夫人拭泪,她是寡妇,不方便在门口迎客,留在这里陪着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拿着鞋,翻来覆去的看着,如看稀世珍宝。汪氏、韩五太太和韩八太太围着她,说着宽慰的话。李老夫人虽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满屋宾客,不好多问,收了泪转笑颜,看向站在韩五太太后方处的韩家姐妹,“这两个可是你生养的姑娘?”
“是呢是呢,缃儿、缣儿过来给姨祖母请安。”韩五太太笑道。
韩嘉缃和韩嘉缣跪下给李老夫人嗑头,“缃儿(缣儿)拜见姨祖母,恭贺姨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个好孩子,快起来,到姨祖母身边来,让姨祖母好好瞧瞧。”李老夫人有意与妹妹联姻,看着两个姨孙女,笑得眼角处堆满了皱纹,拉着两人的手,仔细端详。
韩嘉缃和韩嘉缣是双生子,容貌相同,标准的鹅蛋脸,柳眉凤眼,清秀可人,肤光似雪,唯一的区别是,韩嘉缣左眼处有一颗小泪痣。
李老夫人将两人一通赞,一人赏了一对羊脂玉镯,回头对韩五太太和韩八太太笑道:“你们母亲和我都没有女儿,好在都添了几个乖巧懂事的孙女儿。你们多留些时日,让她们小姐妹好好亲香亲香,别生分了。”
“好,我们听姨母的。”两人笑应了。
正说话,婢女进来禀报,韩家的两位表老爷和表少爷要来给老夫人拜寿。
“快请他们进来。”李老夫人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