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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别生气别生气,这次我们错了,下次我们会跟你商量的。”高乐灵笑道。
“还有下次?”姚心萝杏眼圆瞪,威严顿生。
高乐灵忙摇头,“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实话说不得。”姚心萝蹙眉,涉及到三家的隐私,不宜对外人提及。
“我们不说。”萧咏絮和高乐灵乖乖地应道。
姚心萝沉吟片刻,道:“明天你们就跟黎先生说,你们这几天没有练琴,所以手生抚不好。他若是不信,你们就照今天弹的再弹一次给他听。抚得好不容易,抚得不好,挺容易的吧。”
高乐灵呵呵笑,道:“我能抚得比今天还差。”
“出息。”姚心萝轻拧了她一把,“你们要跟黎先生认错,表示以后一定好好练琴,绝不会再偷懒。”
“我不想练琴。”萧咏絮苦着脸道。
姚心萝横了她一眼,这丫头该实诚的时候不实诚,不用她实诚时,她又实诚了,“你先认了错再说,过了关,谁管你练不练琴。”
“哦,我明白了。”萧咏絮明了地点头,解决问题,她就饿了,“心儿,我们去找素素,然后去酒楼吃晏食,庆贺你得了第三名。”
姚心萝挑眉,“你请?”
“我请就我请。”萧咏絮大方地道。
三人去找罗素约,拐角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她们提到的杨妙菁。
杨妙菁看着她们离去,目光复杂,姑母一人不检点,连累所有杨家女都被人瞧不起。
姚心萝三人找到了罗素约,得知她在画试中得到了第五名的成绩。
“素素也很厉害,我和小乐比你们差多了,我们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萧咏絮不以为意地道。
“心儿呢?”罗素约对萧咏絮和高乐灵的名次并不在意,这两人都是坐不住的性子,琴艺也就比初学者稍好点。
高乐灵笑,“心儿最厉害,她琴试得了第三。”
“心儿好厉害。”罗素约眼中一抹妒色飞快地闪过。
“你快别夸了,我愧不敢受。”姚心萝有自知之明,若于萧咏絮和高乐灵瞎搅合,她绝对得不到第三名。
四人结伴出了碧桐园,往百味楼去用晏食。
“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喝点果酒助兴吧。”高乐灵提议道。
“好好,百味楼最近新出的梅子酒,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我们来一壶。”萧咏絮立即同意。
“明天还要上学,酒还是不要喝了吧。”罗素约蹙眉道。
“梅子酒不醉人,你尝尝,保证你喜欢吃。”萧咏絮笑道。
“心儿,你说呢?”罗素约问吃西瓜的姚心萝。
姚心萝拿帕子掩着嘴,吐出西瓜子,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看着三人,道:“店家,用玲珑执壶装一壶梅子酒送上来。”
“玲珑执壶装不了多少酒。”萧咏絮不满意地道。执壶不大,玲珑执壶就更加小巧了,是一个人自饮自斟用的,四个人用,大概每人就能喝三杯左右。
“嫌少啊?那就算了,不用上了。”姚心萝淡定地道。
“不不不、不嫌,玲珑执壶就玲珑执壶吧。”萧咏絮幽怨地看着姚心萝,有一点总比没有好。
姚心萝唇角轻扬,灿然一笑。
次日午后,在上选修课之前,姚心萝三人去见黎若澜。
“今天没有乐课,你们去找黎先生有什么事吗?”罗素约问道。
“我和小乐琴抚得太差了,黎先生要找我们谈话。”萧咏絮道。
“心儿抚得不差,为什么也要去?”罗素约问道。
“我是被她们俩连累的。”姚心萝撇嘴道。
萧咏絮和高乐灵涎着脸笑,一左一右摇她的手。
罗素约疑惑不解,萧咏絮和高乐灵抚得不好,关姚心萝什么事?她们做了什么,会连累到姚心萝呢?目光微转,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花室和琴室不同路,你就别来回跑了。”姚心萝好意地道。
“那你们去吧。”罗素约没有坚持,下午的选修课,四人选得不同。她选了插花,姚心萝三人都选了舞。她也想选舞,可自从有一次旋转时,她头晕摔伤,就对跳舞心有余悸,不敢再尝试。
三人带着婢女走了,罗素约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被她们三人摒弃在外的感觉,脸色微黯。
秦绣莹站在不远处,看到罗素约神情变化,眯起双眼,精光一闪而过,她们四个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和睦。
主仆九人到了净室外,姚心萝轻叩房门,“黎先生。”
“门没拴,请进。”黎若澜的声音在里响起。
姚心萝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黎若澜穿着一件织有银丝的蓝色道袍,坐要茶案前,提着大铜壶往小茶壶里注水温壶。
“学生见过先生。”三人屈膝行礼道。
黎若澜边回转手腕一圈,用力令壶流上翻,让铜壶断水,边道:“不必多礼,请起,过来坐下来,喝杯茶。”
三人依言去茶案边的圆墩上坐下。
黎若澜放下铜壶,右手执壶把,左手托茶壶底,手腕旋转茶壶,袪荡壶中冷气后,将壶中的水倒入案边的水盂里,将茶壶放回案上。
姚心萝亦会泡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姚心萝见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得心应手,就知他是个中高手,没有几年泡茶功夫做不到。
姚心萝凝眸取茶的黎若澜,眉尖轻蹙,初次见到他时,他出手救了她,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侠士;再次见到他时,他对她的奢侈提出了告诫,她觉得他应该出身贫寒;第三次相遇,他来书堂当乐师,听过他抚琴,当时就奇怪,他琴艺高超,为什么愿意屈就于书堂来当乐师?他抚琴时焚的香,也不是书堂里提供的那三种香,而是十银一柱的须曼那华香,还有这些茶具,是官窑出的青釉冰碎瓷。
这个黎若澜究竟是什么人?
第61章 琴曲()
就在姚心萝在揣测黎若澜的身份时,黎若澜泡好茶,放在了她们面前,抿了口茶水,道:“为了让姚学子脱颖而出,赢得比试的,两位愿意如此自贬,当真是令人佩服。”
黎若澜话里的嘲讽太明显,高乐灵这个直性子的人都听出来了,脱口道:“不是心儿让我们做的,心儿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会这么做。”
萧咏絮补充道:“心儿要是知道,才不会让我们这么做呢。”
姚心萝看着这两个露了口风的丫头,忍住抚额叹气,路上她的叮嘱,算是白说了。黎若澜看了眼蹙眉的姚心萝,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心萝用目光阻止两人回答,淡定地道:“黎先生,你就当是我怂恿她们这么做的。”
“若我一定要追究真实原由,姚学子可否为我解惑?”黎若澜看着姚心萝的眼睛,问道。
姚心萝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道:“抱歉,不能。”
黎若澜端茶抿了一口,道:“圣人曰,事无不可对人言。”
“圣人也曰,不得其人而言。”姚心萝反驳道。
黎若澜眉梢微动,慢慢地将杯中茶饮尽,道:“凡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行事当光明磊落。”
萧咏絮和高乐灵低头饮茶,这件事,她们做得的确不光明磊落。
“先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日后必不会再犯。”姚心萝轻轻踢了踢两人的脚。
萧咏絮和高乐灵有样学样,“先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日后必不会再犯。”
黎若澜听得出这句话是泛泛之言,并无实质,但是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从她们口中得出答案,道:“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志静气正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三人起身应了是,在黎若澜的示意,退出净室。
“要是黎先生多问几句,我肯定什么都说出来了。”高乐灵拍着胸口道。
“我也是,我也是。”萧咏絮点头,“黎先生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不是他的眼神有多少犀利,而是你们俩个做贼心虚,才会不打自招。”姚心萝嫌弃地撇嘴道。
“心儿,我们就做错了这一次,你别生气,我们以后不会了。”萧咏絮和高乐灵又一左一右搂住姚心萝的手臂,涎着脸笑道。
“你们松手,大热的天,搂这么紧,你们不热吗?”姚心萝想把手抽出来。
两人不撒手,搂得紧紧地,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不热。”
姚心萝哑然失笑,只得由她们搂着,宛若连体婴儿般的去了舞室。
次日,书堂放旬假,但姚心萝没能在家休息,见过从关睢宫来的女官,捧着她的琴,去了书堂的乐室找黎若澜了。琴试得到前三的,在荷花宴上,要从三人中择其一,抚琴曲。这次第一第二名都没获得请柬,她这个第三名得上场。
“姚学子,你想抚哪首曲子?”黎若澜问道。
“卫风?淇奥。”姚心萝道。
黎若澜挑眉,“你要抚卫风?淇奥?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姚心萝知道这首曲子很长,可是曲子由不得她挑,是章皇后亲自定的,小嘴微微噘起,“这首曲子是要在荷花宴抚的。”
“明白了。”黎若澜笑,这是赞扬君子的曲子,的确适合在荷花宴上抚,去书架上抽出琴谱来,递给姚心萝,“读出来。”
姚心萝翻开谱书,找到淇奥篇,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你可知其中之意?”黎若澜边净手边问道。
姚心萝颔首,这首诗歌,已学过,闵先生也讲解过,“赞男子之美德。”
黎若澜微微浅笑,点燃须曼那华香,插在香炉中,在琴案边坐下,指尖划过,乐声起,温雅平和。
接下来的每天,姚心萝都会来乐室接受黎若澜的指教练琴。
六月初九,本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日子,然这天早朝,都察院的一个姓钟的御史,上疏弹劾国公爷。弹劾他纵容族人为祸乡里,圈占百姓土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正是姜氏的舅舅陈见荣,这篇上疏,并没有经过他,就直达天听,弹劾的还是他的姻亲,脸色微沉,看钟御史的目光阴冷,透着不悦。
“国公爷,你有什么话要说?”圣上语气平静地问道。
国公爷出列,下跪道:“万岁爷,老臣对族人所为,并不知情。”姚训铮也跟着出列,跪在了国公爷后侧方。
“皇上,梁国公这是在推卸,安吉县距离京都,不过一天的路程,若不是梁国公只手遮天,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这累累罪行早就被揭发出来了。微臣恳请万岁爷,严查此事,以正官风。”钟御史正义凛然地道。
与梁国公政见不和的鄂国公等人,没有出来落井下石,目光深沉地看着梁国公、姚训铮和钟御史,这事是谁主导的?
“万岁爷,老臣不曾做过此等违律之事。”国公爷低着头,眉头紧皱,就如钟御史所言,安吉县离京都很近,若族人做了什么坏事,他不可能不知晓,而他从来没听到这圈占土地的事。若此事属实,那么就有人在欺瞒他。
“国公爷,姚尚书,先起来吧。”圣上放下奏折,他对国公爷还是相信的,只要国公爷与这事无关,那么就算姚氏族人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他也不打算怪罪到国公爷头上去。他为君多年,自觉勤政,可官员里还是出了贪官污吏。一个大族,人数众多,里面出一两个败类,属实正常。
国公爷和姚训铮谢恩,站了起来,钟御史还跪着。陈见荣铁青的脸色,稍有缓和,圣上的态度,说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鄂国公唇角上勾,这点小事的确搬不倒根深蒂固的梁国公,但是善加利用,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第62章 弹劾()
“国公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件事,不可不警惕,你回去好好查查,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圣上给予国公爷相当大的信任,让他回去自查。
“万岁爷,这虽是老臣的家事,但涉及到乡民,老臣恳请万岁爷准许都察院陈大人、大理寺俞大人亲自督查此事。”国公爷表明态度,他不会包庇族人,当然也能撇清他参与过此事。
圣上赞许地微微一笑,道:“如姨父所请。”
钟御史听这称呼,面如死灰,圣上对梁国公的宠信,超乎他的想像,本以为就算告不到梁国公,但也能让圣上对梁国公不满,没想到会这样,他的官怕是做到头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内侍扬声道。
文武百官依次退出大殿,蒋国公、郑国公等与梁国公交好的人,不避嫌疑地过来与国公爷和姚训铮打招呼,鄂国公站在不远处,阴阴一笑,带着追随他的人扬长而去。
因为这件事,国公爷和姚训铮提前回府,还把姚训锶和姚训镗叫了回来。
“这件事一经查属实,涉事之人,不管是谁一律除族。姚家清誉不能被他们败坏。”国公爷严厉地道。
姚训铮双眉紧锁,他是下一任的族长,朝中事务繁忙,这两三年他对族中事有所疏忽,若真出了这等事,他难辞其咎。
“父亲,儿子觉得这事不属实,姓钟的是受人怂恿,诬赖我们的。”姚训锶忿然道。
“老二,有些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国公爷行事谨慎,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要知树大难免有枯枝。”
“儿子肤浅了。”姚训锶垂首道。
国公爷担心圈地一事,有内宅的人参与,没有隐瞒被人弹劾,将事告知了祝氏、韩氏、姜氏、王氏和柳氏。
五人皆表示没有做过这等事。
尔后国公爷父子四人离开,祝氏立刻朝姜氏发难,“你舅舅除了大义灭亲不会干别的是吧?”
“上疏的人是钟御史,不是我舅舅。”姜氏低声辩解道。
“你舅舅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没他同意,那御史敢上这折子?踩着姻亲往上爬,好得高官厚禄。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你去问问他亏不亏心?”祝氏逮到机会了,趁机痛骂姜氏出气。
“老太太,请慎言。”韩氏听不下去了,当着弟妹和侄媳的面,祝氏这么骂姜氏,令姜氏颜面扫地,实在有些过份了。陈见荣是姜氏的舅舅没错,但也没有一个出嫁的外甥女能管上舅舅的。
韩氏正颜道:“御史上折,并不需要经由左都御史同意,陈大人恐怕也被蒙在鼓里。陈大人为官清廉严明,与爹相交多年,一向推崇爹的品行和为人,绝不会胡乱上折弹劾爹。爹会主动请陈大人去查实这件事,便可得知折子,不是陈大人让那位钟御史上的,而且爹也十分的信赖陈大人。”
姜氏感激地看了韩氏一眼,做为陈见荣的亲外甥女,在这关头上,有些话,她不太好说。柳氏扯了下王氏的衣袖,两人悄声退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主意?”祝氏撇嘴,“是,明面上他不出头,在背地里搞鬼嘛。面似忠良,内里藏奸。”
姜氏蹙眉道:“老太太,请口中留德。”
“他做得出,我说都说不得啊。”祝氏扬声道。
“老太太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