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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姑噗哧一笑,道:“姑娘啊,她们当然像了,县主是瑜姑娘嫡亲的孙女儿。瑜姑娘不喜欢背后说人闲话,县主也是这个性子。照这个情形。”雀姑顿了顿,“太后娘娘,老奴说句僭越的话,必是二皇子妃做了什么,县主才远着她的。县主若是要避讳,也不会跟大皇子妃和大公主走得那么近,跟大公主更是亲近的如同亲姐妹似的,打打闹闹,开开心心的。”
“必是常元珍仗着身孕,在外欺负了囡囡。”罗太后亦看不惯常元珍的作派,要不是常元珍怀上了,她并不介意换个人做二皇子妃,“雀姑,你去看看囡囡,让她好好睡觉,不许再写什么功课。功课再重要,也没她身体重要,她要是累病了,哀家就封了德馨书堂。”
“县主小时候睡不着觉时,都是老奴讲故事哄她的,老奴这就去讲故事给县主听。”雀姑没嫁人,一辈子在宫里伺候罗太后,姚心萝小时候进宫,罗太后不放心,挑了她照顾姚心萝,早就把姚心萝当孙女儿一样疼爱。
“去吧。”罗太后躺下,闭上眼睛。
雀姑拿过金丝羊绒薄毯搭在她的身上,悄声退了出去,嘱咐宫人们小心伺候着,便去看姚心萝。
虽然冬林说姚心萝已躺在床上了,但是雀姑不相信,特意进去确认。
“雀嬷嬷,你怎么来了?”姚心萝还没睡着。
“来看你是不是乖乖睡觉了?怎么还睁着眼睛呢?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嬷嬷讲故事哄你睡沉觉觉啊?”雀姑笑问道。
“好。”姚心萝拍拍床边,“嬷嬷坐,嬷嬷讲故事。”
“你闭上眼睛,嬷嬷才讲。”雀姑坐在床上,笑道。
姚心萝听话的闭上眼睛,听雀姑讲老故事,在她慈爱的声音中,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姚心萝小睡了半个时辰起来,罗太后还在睡,对谢女官道:“谢姑姑,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一会就回来。”
“等老祖宗起来,我会告诉老祖宗,县主的去向的。”谢女官笑道。
姚心萝屈了屈膝,带着冬林和冬格以及两个小宫女,往关睢宫去。
从福寿宫的后宫门出去,右转,沿着甬道前行,经过启宁宫和长春宫,向左转,直行十丈,从宣辉门进去,就到了交泰殿的左配殿,往里走,就是章皇后住的关睢宫。
午后的后宫是比较清静,当今圣上是勤勉之君,每天清早去福寿宫给生母罗太后问安后,就到勤政殿处理政务,不到入夜不会进后宫。
姚心萝走到长春宫时,被一名女官拦住了,“昭和县主,我们娘娘请你进去喝杯茶。”
长春宫历来都是宠妃居住的地方,现在主殿住着的就是颇得圣宠的马贵妃,也就是马瑶英的亲姑姑。
“陈女官,本宫现在要去关睢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姚心萝眸光微闪,马贵妃年前由妃晋升为贵妃后,气焰嚣张起来,行事愈发的猖狂,居然敢派人强行拦她的路。
“昭和县主,娘娘一番好意邀县主饮茶,县主就这样断然拒绝不好吧?”陈女官沉声问道。
“还请陈女官赐教,有什么不好?”姚心萝挑眉问道。
陈女官语噎,她总不能说,姚心萝要是敢不去,等马贵妃成为太后,那时姚心萝只能喝罚酒了吧。主子的这点心思,是不能说出口的。
姚心萝冷哼一声,从陈女官身边走了过去,眉尖微蹙,马贵妃因何要请她饮茶?马瑶英进宫告状了?且不说马瑶英在家养伤,不能进宫,就是她能进宫,又有什么可告的?教训她的事,还没付之于行动呢。
姚心萝一路想着,走到关睢宫外。
“奴婢给昭和县主请安。”守宫门的内侍行礼道。
“不必多礼,劳烦公公替我通传。”姚心萝笑道。冬格顺势递给内侍一个荷包。
内侍压低声音道:“县主,七皇子和定远侯府的李公子在里面。”告知了姚心萝这个情况后,内侍提高音量道:“请县主稍候,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有劳公公。”姚心萝笑道。
第44章 皇后()
内侍匆匆进去,过了一会,他和一个宫女走了出来。那宫女姚心萝认识,是章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陆秋婵。
“让县主久等了,县主请随奴婢来。”陆秋婵客气地行礼道。
“有劳秋婵姐姐出来相迎。”姚心萝淡淡一笑,轻轻提起长长的宫裙,迈进宫门,随陆秋婵往里面去。
姚心萝进到殿内,萧浚坐在章皇后的身边的圆墩上,李恒坐左首的红木云龙纹扶手椅上和章皇后说话。不苟言笑,总端着正宫娘娘架子的章皇后,在面对宠爱的小儿子和亲妹妹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一脸慈祥,笑得眼角处露出了细细的皱纹。
“昭和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姚心萝有品级,无需向章皇后行跪拜大礼,行叩首礼即可。
“县主不必多礼,起来坐吧。”章皇后左手微抬虚扶道。
“谢娘娘赐坐。”姚心萝站起来,走到右边第三张红木狮纹靠背扶手椅坐下。
这个正殿是各嫔妃每天来向章皇后请安的地方,章皇后是一个很讲究规矩、尊卑和礼数的人,品级不同,所坐的椅子都是有区别的。李恒若不是章皇后疼爱的外甥,章皇后是绝不会让他这个三品将军坐在一品贵妃坐的位置。
姚心萝常出入宫闱,对章皇后的秉性十分了解,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坐在属于二品妃的位置上。宫女送上茶水,退到一旁候着。
“昭和妹妹什么时候进宫来的?”萧浚笑问道。
姚心萝起身道:“回七皇子话,昭和是今天上午进宫的。”
“哎,昭和妹妹,你别这么一板一眼的好不好?不过是闲聊,你坐下说话。”萧浚道。
姚心萝淡淡一笑,坐回椅子上。在别处闲聊,可以松散些,在皇后娘娘面前,她还是守着规矩的好。
“县主有很长时间没进宫了。”章皇后是看着姚心萝长大的,对这个乖巧懂规矩的姑娘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只不过那喜欢是有限的。
姚心萝再次站起来,道:“昭和随老太太去外地做客,四月底才回京,因而才会这么久没来给娘娘问安的。”
“县主四月底就回京了,怎么端午节不献赋呢?”章皇后深恨马贵妃恃宠生娇,以她侄女献赋为由,跟着去看龙舟竞渡,这是近几十年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
萧浚道:“母后,这献赋的人选,又不是由昭和妹妹来决定的。”
章皇后扫了他一眼,目带警告,示意他闭嘴。
“回娘娘的话,山长曾为献赋一事问过昭和的意思,昭和觉得求学时间尚短,献赋由求学多年的人担任更为妥当,就婉拒了山长的提议。”姚心萝知道齐山长不会对章皇后隐瞒这件事,实话实说。
“可是最后选出来献赋的人是与你同班的马瑶英,县主是认为自己的才学不及马瑶英吗?”虽然马瑶英因故没能献赋,但马贵妃去看了龙舟竞渡,章皇后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因此迁怒于姚心萝。
这话问得过于尖锐,萧浚脸色微变,李恒皱紧了眉头。
“娘娘,昭和与马学子是同窗,她的才学如何,昭和不好评判。说她强于昭和,有谄媚之嫌亦不属实;说她不如昭和,又有嫉妒之嫌和贬低之意。说她与昭和不相伯仲,昭和却是不愿的。”姚心萝抬起头,眼睑仍旧低垂,没有直视上位者,“她不配与本宫相提并论。”
这句傲气的话,取悦了章皇后,颔首道:“昭和这话说的对,那些上不台面的东西,的确不能拿来与贵人相提并论。”
李恒见章皇后改了对姚心萝的称呼,知章皇后对姚心萝那股莫名的怒气已大半消散,使了个眼色给萧浚。
萧浚会意,忙道:“母后,让昭和妹妹坐下说话吧。”
“昭和就是守礼,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讲那些规矩,坐下说话。”章皇后笑道。
姚心萝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嘲讽,她要是不讲规矩,虽然有罗太后护着,章皇后是不会责罚她,但女范、女训等书,章皇后绝对会赏赐几本给她。
“昭和答应要为太后娘娘泡茶,就不久坐打扰娘娘了,请娘娘容昭和告退。”姚心萝屈膝行礼,主动请退。李恒多年不曾进宫,章皇后必有许多话要与他说,她就不杵在这里碍事了。
“既是这样,那你就退下吧。”章皇后也不虚留。
姚心萝向后退了三步,转身离去。
“恒哥儿,你不愿留在京里,姨母亦不勉强你,但你难得回京一趟,就多留些日子,常进宫来陪姨母说说话。”章皇后看着姚心萝离开,苦口婆心地道。当年她并不愿意让表兄带李恒离京,碍于是妹妹的遗愿,才不得不同意。
“恒知道了。”李恒淡淡地道。
“定远侯夫人生辰那天,我出宫仪仗太大,没得扰了老夫人的兴致,我就不去了。我已跟你大表哥说了,让他代替我去。”章皇后这是在给李恒做脸,告诉京中所有的人,就算李恒父母双亡,他还有她这个做皇后娘娘的姨母和怀恩候府在,谁也不能小瞧了他。
“谢谢姨母。”李恒起身行礼道。
“表哥,那天我也会去的。”萧浚笑道。
“恒到时恭候表弟大驾。”李恒道。
章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恒哥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府里对你的亲事是怎么打算的?”
“姨母,恒还没有功成名就,不想这么早娶妻。”李恒沉声道。
“你也不想娶妻!”章皇后拔高了音量,把茶杯重重地放下,怒视面前的两人,“你们表兄弟是商量好的吧?”
“没有商量。”萧浚看了看李恒,“我们是不约而同的。母后,我们年纪又不大,您就容我们多挑两年,挑到顺眼满意的了,我们自然就会想成亲了,到时候肯定会求您赐婚的,您呀就等抱孙儿、抱外甥孙。”
章皇后看着嬉皮笑脸的儿子和面无表情的外甥,想想萧浚说的话也有理,而且让儿子和外甥与五皇子、六皇子一起选人,她原本心里就不舒服,沉吟良久,也就依从了两人的意思,道:“就宽限你们两年。”
“谢母后,母后最好了。”萧浚笑道。
“你不要在这里花言巧语了,先带你表哥去福寿宫给你皇祖母请安吧。”章皇后看到郭女官悄声进来了,知她有事要禀报,打发儿子和外甥离开。
李恒耳聪目明早就觉察到了,不动声色地起身行礼,和萧浚离开关睢宫,往福寿宫去。
第45章 下棋()
出了关睢宫,萧浚道:“表哥,我跟你说,昭和妹妹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玉指纤纤,宛若蝴蝶在花中翩翩飞舞。要是是昭和妹妹高兴,她还会用开水将茶叶冲泡出字来。”
李恒眼中滑过一抹遗憾,今天恐怕无缘一见,刚才姚心萝很明显是推脱之词。果然两人进到福寿宫东侧殿时,没看到茶具,姚心萝在陪罗太后玩从南皖那边传来的跳棋。
萧浚给罗太后行礼请安后,凑近去一看,笑道:“昭和妹妹,你要输了,而且至少输十步以上,昭和妹妹你这棋艺也太差了。哎,你该不会是故意让皇祖母的吧?”
姚心萝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扶额不语。
罗太后笑道:“恒小子,你过来看看,这一盘胜负究竟如何?”
“是,娘娘。”李恒走上前去,目光在棋盘上一扫,“开盘是太后娘娘先手,左右开局,步步为营。县主后手,蜿蜒前行,避免了与娘娘短兵相接。娘娘的棋子借不上县主搭桥的便利,也无法堵住县主的路。县主却能棋高一着,快速的将棋子全部移出,这一盘胜者应为县主。”
“不是吧?”萧浚盯着棋盘,“表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恒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首道:“娘娘,不知小子所答可对?”
“说的没错,这盘是哀家输了。”罗太后取一子在手,微抬起眼看着萧浚,“下棋为的是取乐,胜负是平常事。若是要对手相让,才能取胜,何乐之有?若为一盘棋的输赢而怨恨对手,何人还敢与之对弈?此也非君子所为。”
“小七谢皇祖母教诲。”萧浚正颜道。
罗太后淡淡一笑,示意宫女把棋子归位,道:“不过是就棋论棋罢了。来,小七,恒小子,我们四个人来下一盘。”
宫女将棋架移好位置,把骰盅双手奉给罗太后。摇骰子的大小定先手,罗太后摇出三点,姚心萝和李恒摇了两点。姚心萝是真摇出的两点,李恒则是耍了巧。
李恒的手法,三个人都看不出来。萧浚大笑道:“我摇四点就赢了。”萧浚架式十足的,左摇右摇,上摇下摇,气势如虹地将骰盅放在棋盘上,“你们看着啊!”
三人六目盯着骰盅,萧浚一揭盅筒,里面红一点显现在众人面前。姚心萝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小七排最后,恒小子你是哥哥,就让着妹妹,昭和第二走子,可好?”罗太后笑问道。
“好。”李恒没有异议。
“谢李将军相让。”姚心萝微微欠身为礼。
“县主言重了,理当如此的。”李恒颔首还礼。
“表哥,昭和妹妹,你俩太见外了吧。”萧浚撇嘴道。
“他们已经有七年不曾见面,生疏客套是难免的。你以为人人都你一样,脸皮厚比城墙。”罗太后打趣地笑道。
萧浚摸着脸,嘿嘿笑。
姚心萝和李恒的目光对上,又同时别开了眼。
“哀家就坐在这里不动了。”罗太后选定位置。姚心萝顺手往她的腰后方,塞了个软枕。罗太后唇角上扬,女孩儿就是心细些。
姚心萝坐在她左手边,李恒坐在她对面,萧浚坐在她的右手边。罗太后照旧是先移左边的棋子,笑道:“去给昭和搭桥。”
“谢皇祖母,昭和也来接您。”姚心萝扬唇一笑,没有采取刚才的开局法,移出了右边的棋子。
“皇祖母和昭和妹妹联手,表哥我们也联手。”萧浚道。
李恒看了他一眼,移出右边的棋子。
“表哥。”萧浚喊道。
“该你走子了。”李恒淡定地道。
“表哥,你不来接我,我也不去接你,我走皇祖母这边,你休想搭我的桥。”萧浚傲娇地道。
四人互相搭桥,又互相堵路、拆桥的下着跳棋,一盘结束,李恒第一,罗太后第二,姚心萝仅落后罗太后一步,输得最惨的是萧浚,足足落后七步。
“恒小子下得很好嘛,在兵营也下跳棋打发时间吗?”罗太后问道。
“回娘娘的话,在兵营要练兵,没有空闲时间玩耍,这跳棋是回京后,才学会的。”李恒起身道。
姚心萝觉得这样的小事李恒没必要说谎,佩服地看着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棋艺会这么好,应该与他懂兵法,善布局有关吧。
“表哥,你这么说,我颜面全无了。”萧浚苦着脸道。
李恒皱了下眉,一本正经地道:“那我重说好了,娘娘,我日以继夜在练习如何下跳棋,才练出这么好的棋艺。”
罗太后大笑,姚心萝莞尔。
“表哥,你这重说比刚才说得还糟糕,哎哎哎,你别说了,这盘我输了。皇祖母,我们再来一盘,这一盘我一定会赢的。”萧浚信心十足地道。
可惜再多的信心也不能让棋艺飞速提升,萧浚第二盘输得更惨,足足比李恒慢了十二步。而姚心萝在李恒巧妙的帮助,赢了这一盘。
“表哥,你就不能等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