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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们都不敢再冒头,眼睁睁看着冬林扬长而去。冬梅搬了张圈椅过来,放在门口,姚心萝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几个婆子在互相推掇,咬耳朵。
姚心萝唇角上勾,道:“要去报信的就去吧。”
那几个婆子交换了眼神,然后一起跑走了,她们拦不住人,还是去报信吧。
过了一会,李老夫人就坐着软轿过来,看到姚心萝面容肃静地坐在院门口,皱了下眉,“恒哥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等着太医来还我们的清白,解老夫人您的疑虑。”姚心萝坐在椅子上没动,“现在疑虑未解,我这院子里不干净,就不搬椅子出来请您坐了,您不想站着就坐在软轿里好了。”
“恒哥媳妇,你这是在怪我?”李老夫人不悦地问道。
姚心萝嗤笑一声,道:“不敢。”姚心萝把视线移开,她看着李老夫人,就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李老夫人叹气道:“恒哥媳妇,我知道当娘的心,淇儿是你的孩子,你舍不得她,可她得了天花,这不但”
“老夫人,您是大夫吗?您见过淇儿了吗?您是她的太奶奶,您怎么可以这么毫无根据地诬蔑她?她还只有几个月,您就要害死她吗?就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您就这想要舍弃她吗?您别忘了,您也是女人。”姚心萝愤怒到了极点,厉声诘问道。
李老夫人语噎。
姚心萝抿紧唇角,没再与她多说。
冬梅倒了杯茶水出来,“夫人,喝杯茶吧。”
姚心萝接过杯子浅啜一口,徐徐地呼出一口气。
“恒哥媳妇,你理智一点,淇儿这样,我也心疼啊,可是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害了一家人啊。”李老夫人着急地道。
“我和老夫人多说无益,等太医来,一切自有分明。”姚心萝冷声地道。
如是就等着吧。
太医还没来,淇儿睡醒了,被姜娘子抱了出来,姚心萝故意把淇儿的脸对着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看着淇儿的小脸上没有红块和疹子,白白嫩嫩的,惊了一下,难道淇儿没得天花?
元嬷嬷暗叹了口气,老夫人这是彻底得罪了夫人了,日后世子回来,也不会谅解老夫人的。
第240章 放火()
姚心萝用的是郡主的帖子,太医们奉召前来,见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赶紧把头低下,高门大户的浑水是不能趟啊,他们可不可以离开?
显然是不可以。太医们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郡主,郡主金安。”
“几位大人不必多礼,请起。”姚心萝右手微抬,虚扶道。
太医们半躬着身子站起,又转向李老夫人给她行礼。
“劳烦几位大人过来,替本宫的女儿诊诊脉。”姚心萝淡笑道。
“是。”太医一一上前给淇儿诊脉。
淇儿是个不怕生的娃娃,看到这么多人,兴奋地挥动着小手,冲着太医们笑得双眼弯成月牙状。
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人见人爱。太医们都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给淇儿诊了脉,都表明淇儿的身体健康,养得很敦实。
“有劳几位大人了。”姚心萝示意冬梅送几个太医出去。
冬梅送太医们出去,给了重金做诊费。太医们很明白,这是在让他们缄口。
“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姚心萝平静地问道。
李老夫人表情有几分尴尬,“恒哥媳妇,这事是我偏听偏信,误会了,可是我也为了一家人的安危,你要多体谅体谅。”
姚心萝觉得她要再和李老夫人说话,她不是被李老夫人活活气死,就是她忍不住出手掐死李老夫人,抱起淇儿起身往院子里走。
“恒哥媳妇。”李老夫人喊道。
姚心萝头也不回走了,经过这件事,她,若是李恒要愚孝,她就去宫里,请罗太后给她赏赐郡主府,她带着女儿,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元嬷嬷又暗叹了口气,上前对李老夫人道:“老夫人,小孩子家得病是常事,夫人,紧张地连夜把府医和医婆,夫人肯定也照顾了姐儿一晚上累了,就让夫人好好歇歇,等夫人休息好了,再请夫人过来,把话说开,也就没事了。”
李老夫人耳根子软,觉得说得有理,“那就先回去吧。”
姚心萝回到屋里,连喝了两杯茶水,才把胸口那股火气给压下去,未时正,姚心萝去了四和堂。
刘氏和方氏已在堂中就座,看到姚心萝进来,笑了笑。这事李老夫人闹得太难看了,两人都不好多说多问。
这一夜平安渡过,第二天,冷静下来的姚心萝,去沁园给李老夫人请安。一个孝字压下来,姚心萝就再不愿意也得过去。
“恒哥媳妇,昨儿的事,祖母向你道歉,是祖母行事太过轻率了,你别生祖母的气。祖母实在是没办法呀,这万一真是恶疾,我们一家老小都会没命的,我不得不慎重对待啊。恒哥媳妇,你一向懂事,你要体谅祖母啊。”李老夫人苦口婆心地道。
姚心萝垂睑道:“老夫人,事情已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道:“是,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
元嬷嬷轻叹摇了下头,夫人以前称呼老夫人是祖母,现在称呼是老夫人,如是明显的疏离,可老夫人却没听出区别来。
稍后,汪氏三妯娌和祝爱莲陆续过来了。祝爱莲笑问道:“二嫂,淇儿可还好?”
“谢三奶奶关心,淇儿很好。”姚心萝微微一笑,“二太太的腿养这么些日子,可有好转,能下地了吗?”
“还不行,不止婆婆坐都坐不起来,听下人说,公爹也坐不起来。祖母,您看,是不是给换个大夫?我怕再这么拖下去,以后公爹和婆婆就只能躺在床上,渡过余生了。”祝爱莲双眉紧锁,忧心忡忡地道。
姚心萝眼皮一跳,祝爱莲这意思,是打算把李宕和郑氏一起弄死?心念电转,立刻明了祝爱莲这么做的原因了。郑氏死,她这儿媳要守三年孝,李宕再死,她又要守三年孝。六年的孝期,李悦这房的嫡子,还要不要生了?
想到李宕和郑氏的情况,李老夫人亦是愁眉不展,“我记得太医院有个黄太医,是擅骨科的,就去请他到府里来给老二和老二家的好好看看。”
祝爱莲笑道:“谢祖母指点名医。”
姚心萝是不能动用她的帖子,为李宕和郑氏去请人了,让管事的,拿着定远侯府的帖子去请的。
定远侯府战功赫赫,为大虞抵抗住了西突铁骑,名头非常好用,当天傍晚,那位黄太医进了府,去壹园给李宕和郑氏诊治伤脚。
接下来的两日,府内风平浪静,一派和谐。
半夜,壹园的正院突发大火,瞬间就是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火势大得摧枯拉朽,下人尖叫着、呼喊着、奔走着,一府的人都被惊醒了。
“阿元,阿元,出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吵?”李老夫人是浅眠的人,惊醒过来,迭声问道。
“老夫人,您别急,老奴去看看。”元嬷嬷披上外裳,开门走了出去。
火光映红了夜空,元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一看方向,大约就能猜出是那个院子起火,二房和五房的院子都在那边。
元嬷嬷忧心地皱了下眉,但是她却不敢对李老夫人实话,转身回房,道:“老夫人,天干物燥的,一个杂物房走水了,没多大的事,您睡吧。”
“杂物房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烧掉就算了,可千万别伤着人。”李老夫人忧心地道。
“这大半夜,谁会去杂物房啊,您就放心吧,里面没人。”元嬷嬷帮她掖了掖被角,“夜很深了,睡吧,要不然啊明儿又头痛。”
李老夫人在她的哄骗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
姚心萝也被惊醒,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轻笑一声,祝爱莲有做坏事的天赋,稍一提点,就把李愉拖下水了,
“奶娘,让两个护院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能帮忙,就帮一把。”姚心罗看着走过来的周婆子道。同住一府,她还是当家主母,突发大火了,若是不派人去查看,会引起怀疑。虽然李愉肯定会怀疑,但该做的遮掩还是要做。
等火龙队赶到定远侯府时,壹园的正院已烧成废墟,空气里有浓郁的火油味。这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放火。
这时,下人们才惊觉一直没见着李宕和郑氏,两人的腿脚不便,没人帮助,他们是不可能从屋里逃出来,众人都意识到他们有可有遇害了。
火龙队的一顿翻找,在断壁残垣中找到了两具焦尸。尸体烧得面目全非,但依稀还能辨认出身份,正是李宕和郑氏。
下人们立刻往各房院子,去通知各房的主子,定远侯府的男人们,不是远在西北,就是在练兵营,来得全是女眷。
祝爱莲一过来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着眼睛,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火油味?”姚心萝蹙眉问道。
“郡主,卑职以为,是有蓄意放火。”火龙队的领队躬身道。
“大人是专职救火的,对火场上的情况肯定比我清楚,你说是蓄意放火,我相信你。现在出了人命,我立刻派去向府衙报官,等府伊大人来了,还请大人帮着一起好好查查,一定要将放火之人抓起来,不能让二老爷和二太太就这么被人活活地害死。”姚心萝义正词严地道。
“郡主请放心,卑职一定会协助府伊大人,查清此事的。”队长拱手道。
所有人安静地等京都府伊。
小半个时辰后,京都府伊带着一堆官差匆匆赶来,他们满头大汗的行礼,“下官见过昭和郡主,郡主万安。”
“大人不必多礼,此时不是客套的时候,还请大人赶紧查案吧。”姚心萝催促道。
“是是是。”府伊连声应道。
姚心萝等人去了没有波及到的东跨院,坐等事态发展。
火龙队在火场搜查,官差们分散到别的院子里查找,然后在乐园的一个杂房内找到四缸火油,很明显发现缺了两缸。
官差禀报给府伊,府伊让队长去看了,确定在火场上找到的那两个陶缸和那四个陶缸是一样的。府伊去了东跨院,问道:“郡主,不知道那个乐园是何人居住?”
“乐园是府中大爷的院子,有什么问题吗?”姚心萝问道。
府伊摸了把胡子道:“郡主,是这样的,卑职的手下,在那园子里找到了四缸火油。”
姚心萝捂住了嘴,杏眸圆睁地看着他。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怀疑大爷放的火吧?二老爷和二太太是大爷的亲生父母,你你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谋害生父生母,大爷不要做人了。”方氏尖利地道。
祝爱莲看了姚心萝一眼,原来这就是她除掉李愉的法子,果然够毒。
“这位太太,不是下官要怀疑贵府的大爷,而是有证据指向他,那么下官想问一下,贵府的大爷现在何处?”府伊问道。
姚心萝几个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李愉出去,不可能告诉三个婶母、两个弟妹。
“郡主,下官会先让手下去贵府大爷,找到贵府大爷,相信这事,就能水落石出了。”府伊道。
“三婶、四婶、五婶、三奶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等找大爷了再说吧,你们觉得呢?”姚心萝问道。
刘氏几个道:“我们听大人的。”
府伊和队长都留下几个人保护现场,离开定远侯府,姚心萝几个也就各回各自的院子。
第241章 嫁妆()
京都的官差是在城门口遇到的李愉,他刚从城外回来。他是个有官职的人,官差对他还是比较客气,“李大人,昨夜令尊令堂出了点事,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李愉沉声问道:“请问家父家母出什么事了?”
官差迟疑了一下,道:“李大人,请你节哀顺便。”
李愉脸色微凝,翻身上马,策马往家里去。
定远侯府已经在布置,门前已经挂上了白幡丧幔,下人们腰间系着白带,李愉从马上滚了下来,箭步冲过去,随手抓过一人,急切地问道:“谁死了?”
下人看着双目圆瞪的李愉,哆哆嗦嗦地道:“大爷,二老爷和二太太都不在了。”
李愉两眼顿时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去。
父母双亡,已是人间惨事,可李愉没想到更大的打击在后面,李宕和郑氏是被火活活烧死的,而在他们房间附近找到装有火油的陶缸,归属于他。
李愉竭力辩解,可是一个人囤积这么多火油,本身就很可疑。李愉又不可能说出实话,他不能说囤积这么多火油,是为了放火烧死姚心萝吧。
李愉的嫌疑很大,但是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府伊大人奏请圣上,圣上恩准他先办理丧事。
李老夫人再一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不了打击,昏厥了过去。
灵堂上哀乐齐鸣,悲声阵阵,但真正伤心人恐怕就只有李愉一人,身披重孝,面容忧伤的迎接着来吊唁的宾客。祝爱莲、李子茹和李子萍,拿着帕子捂住脸,头两天还能挤出眼泪来,接下来几日,就是在干嚎。
因定远侯和李老夫人还在世,李宕和郑氏死在父母之前,视为不孝,只在出殡的前一天,请了高僧来为他们念经,超度亡灵。姚心萝来给两人上香,站在牌位前,眸色平静无波,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有这种结果是你们咎由自取。今生恩怨已了,来世不必做一家人了。”
姚心萝又站了一会,依礼从侧门离去,遇到了李愉。
“是你,是你的动的手。”李愉的目光狠毒,如凶狼要噬人般地盯着姚心萝。
“大爷,我不认为你是个丧尽天良,亲手害死自己父亲的恶棍。所以我可以体谅你因父母双亡,悲痛万分,而语无伦次。”姚心萝语气平静地道。
“姚氏,你不用狡辩,这个府里,只有你才会这么做,只有你才有能力做到。”李愉双手握拳,他是武将,上阵杀过敌,身上带着一股子杀气。
姚心萝神色如常地仰面直视他,问道:“大爷,为洗清自己的嫌疑,就这样诬蔑隔房的弟妹,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
“我没有害死我父母,是你,就是你。”李愉悲痛愤怒到了极点,他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从容。
“大爷,你若再这样口出恶言,就休怪本宫不念骨肉亲情,上告圣上。”姚心萝面色一肃,冷声道。
圣上二字,如冷水泼了过来,让李愉立刻恢复清明。姚心萝可不仅仅是李恒的妻子、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她还是深得两宫圣宠的昭和郡主。
李愉退到旁边,垂首道:“是我昏头了,还请弟妹见谅。”
“我会见谅的,大爷多保重。”姚心萝言罢,从他身边飘然而过。
次日,李愉顶灵摔盆,扶枢上山,后面跟着李忻等人。摆路祭的人家并不多,毕竟死得只是定远侯府的二老爷和二太太。
李愉在走过梁国公府设路祭的,看到了姚敦臻。李愉目光闪了闪,姚敦臻恐怕是所有路祭中,身份最高的了,梁国公府的事情做得周全,让人说不出话来。
李愉一路叩谢过去,特意留意了一下,与李家沾亲带故的人家,没看到大公主府和怀恩伯府。
丧事办完,李愉还没去府衙接受盘查,就要应对郑家人的闹腾。郑氏有儿女,她的嫁妆,依照礼数是不用归还娘家的。可郑家已败落得不要脸面,冲到侯府大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