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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放心,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会在边关过得很好的。”罗素约信心十足地道。
数日匆匆过,二十三日,罗素约在朦朦细雨中,浩浩荡荡地离开京都,往西北去。她的此举,输得了不少赞许和敬佩。
同日,李恒剿灭水匪,班师回朝。
夜已深,无月无星,亥时已过,康郡王却还流连在外,康郡王妃亲手点亮了一盏绘着弯月的灯笼,让婢女挂在西屋檐,每当郡王不回正院,康郡王妃都会让婢女挂在这么一盏灯,婢女们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
康郡王妃沐浴更衣后,上床躺下,淡淡地吩咐道:“郡王不会过来了,你们不必守夜,退下吧。”
屋里的丫鬟婆子依言退下,康郡王妃却从床上下来了,过了一会窗纱上就映出一个人影,外面的人轻叩窗棂,康郡王妃笑盈盈上前去打开了窗。一个穿深色衣裳的男子,爬了进来,并迅速地关好窗。
“瑜郎。”康郡王妃扑进男人的怀里。
“岚妹。”男人紧紧地回抱着她,“岚妹,我的岚妹。”
他来就是为了与她私会,她挂灯笼,就是为了通知他来私会。此时自是水到渠成,马上进入正题。
翻来覆去,情意缠绵,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人用力地踹开了,“哐当”一声巨响,惊吓住了一对野鸳鸯。
第222章 回来()
“贱人!”康郡王不相信小厮所言,他的王妃一向端庄守礼,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怎么可能与人私通?可小厮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不由得起了疑心,才有了今日一试。
这一试,试出一对奸夫淫夫出来,康郡王只觉得绿云盖顶。
被当场逮到,康郡王妃辩无可辩,紧紧搂着衣裳,缩在床角,只掉泪不言语。那个男人胡乱地拿被子包裹着,蹲坐在脚踩上,瑟瑟发抖。
“瑜倌,你这个混帐东西。”康郡王认出那男人是府里养得戏子,气得额头上青筋突起,走过去狠踹了男人一脚,男人被踢中胸口,闷哼了一声。
一番审问过后,两人都招了供,康郡王任婉岚和瑜倌是旧识,两人互生情愫,奈何身份有别,两人被迫分开。任婉岚随父到了京都,瑜倌辗转数地后,也来到了京都。
机缘巧合,两人在康郡王府重逢,旧情复炽,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康郡王不在府里,任婉岚就会挂上弯月灯笼,邀他来共赴云雨。
依大虞律,私通者,去衣受刑。
瑜倌是工乐户,罪加一等。
这不是件光彩的事,康郡王也不可能将两人送去官衙受审,他丢不起这个人。
瑜倌被拖下去,行闷刑。
至于康郡王妃,康郡王目光复杂而深沉,死死地盯着她道:“看在苗儿的份上,本王准你自行了断。”
皇族没有休妻、和离,只有丧偶。
次日午后,康郡王妃得急病而亡的消息,传遍各府。像这种莫名暴毙的事,是最不能深究的,但任家的人不信这个邪,气势汹汹地去康郡王府兴师问罪,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姚心萝从冬柳那知道原由,并不同情康郡王妃,若她能恪守妇道,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这天申时末,姚心萝和刘氏、方氏处理完府中琐事,结伴去了沁园,郑氏和祝爱莲正陪在李老夫人身旁说笑。
“恒哥媳妇,悦哥媳妇看你整日忙忙碌碌的,太辛苦了,她有心想要帮你分担一二。”李老夫人不愿因中馈之事,让长房和二房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祝爱莲是姚心萝的表妹,或许能缓和两房人关系。
姚心萝看了看眼祝爱莲,又看了看郑氏,这就是郑氏急着让李悦把祝爱莲娶回来的目的吧?
“三奶奶有心了。”姚心萝眸光流光,“那明日未时正,三奶奶也来四和堂吧。”
“好。”祝爱莲欢喜地应道。郑氏面上闪过一抹意外,她没想到姚心萝会这么轻易就答应。
李老夫人满意地笑着了,微微颔首,一家人就该这样和和睦睦的才好。
刘氏和方氏微皱了下眉,看祝爱莲的目光有几分不善,若是姚心萝要收回她们的管家权,她们不好不交,但若是有人要来分她们权,那么绝对不行。
“恒哥媳妇,三奶奶从没管过家,什么都不懂,以后还希望你多提点提点。”郑氏笑道。
“二太太说笑了,有二太太在,那里会需要我布鼓雷门。”姚心萝对郑氏打什么主意,心知肚明。
“我管了十来年的家,管累了,管不动了。恒哥媳妇,我就把三奶奶托付给你了,你办事一向妥当公平,我相信你一会帮着三奶奶的。”郑氏眯着眼笑道。
“论婆家,三奶奶是我弟妹,论娘家,三奶奶是我表妹。帮,我是肯定会帮的,可我就怕二太太误会我不是在帮三奶奶,而是在为难三奶奶。”姚心萝把话说的明明白白。
李老夫人看着郑氏,郑氏摆手笑道:“虽说我们相处才几个月,你为人,我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不会误会你的,不会的不会的。”
姚心萝要得就是她这句话,笑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二太太的君子之腹了。”
又闲话了几句,汪氏过来伺候了,其他离开沁园,各回各院。
祝爱莲的背后虽有郑氏这个军师,奈何有刘氏和方氏从中作梗,都不用姚心萝去为难她,祝爱莲应对吃力,一点小事,办得一塌糊涂,弄得焦头烂额。
“三奶奶,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还要恒哥媳妇替你缮后,我真不知道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方氏嘲讽地问道。
祝爱莲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扯着帕子。
“三奶奶,知道你是急着要帮夫人分忧解难,可是这管家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要想管好,就得多想想,多问问。”刘氏温和地道。
祝爱莲感激地看着刘氏。
“我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教人。”方氏甩手走了。
“就快清明了,我得去看看那些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三奶奶,我就不陪你坐了。”刘氏说着,也离开了四和堂。
祝爱莲在梁国公府时,祝氏不是没教过她管家的事,可是祝氏管家水平就是差强人意,祝氏觉得祝爱莲是小儿媳,管家的事论不到她。如是,祝氏教得散漫,祝爱莲学得敷衍。祝爱莲的管家水平,差得不堪一提。
郑氏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好在她现在一大堆空闲时间,决定用教女儿一样,点点滴滴来教祝爱莲。可是女儿是打小就开始教的,儿媳嫁过来时,已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性情已定,要教好的可能性太小。就如同要把一棵弯脖子树,给掰正了,难度系数太高。
在郑氏忙着教儿媳管家时,李宕在知道死士刺杀李恒,再次失败后,又惊获噩耗,他的两艘运货船,在途经大港时,连货带船不翼而飞。
不说船里的货物,光那两艘大船就各值一千两银子,那些船员若不幸被杀,还要出一大笔抚恤银子。李宕损失不起,亲自赶去大港追查此事。
李宕一离京,装了这么久鹌鹑的李悦,立刻如脱缰野马似的,去了花街柳巷,当天晚上就夜宿青楼,乐而不返了。
这些天,李悦因畏惧李宕,一直陪着祝爱莲,这冷不防的,男人不回来了,祝爱莲要独守空房,就些授受不了。李悦那些妾室,已很给她添堵了,没想到李悦还能更荒唐。
一夜没睡好的祝爱莲,脸色难看的去了沁园,向李老夫人哭诉。李悦贪花好色的毛病,李老夫人是知道的,可她的身体和精力,无法让她亲自去管教李悦,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督促李宕和郑氏好好管教李悦,可是收效甚微。
李老夫人面对来向她哭诉的祝爱莲,只能强打起精神,好言好语的劝慰着,又发下狠话,“等他老子回来,让他老子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最后赏了一匣子珍珠和一枝鎏金嵌宝石花卉钗给祝爱莲,才将祝爱莲打发走。
汪氏看着歪倒在榻上,一脸疲惫地李老夫人,追了出去,“三奶奶,老夫人身体不好,没什么事,还请三奶奶不要过来打扰老夫人,有什么事,去告诉二太太。”
祝爱莲嘟了嘟嘴,“知道了。”
汪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下头,太不懂事了。
这天下午,李恒身边的长随回来报信,“世子回来了。”
“人呢?”李老夫人急切地问道。
“世子进宫面圣,一会就回来。”长随道。
“太好,太好,跟宽哥媳妇说,摆接风宴。”李老夫人欢喜的流泪到。去剿匪和去边关打仗,没什么区别,李恒能安然回来,可喜可贺。
姚心萝回房收拾了一番,陪着李老夫人等李恒回来。等得饭菜都凉了,李恒还没回来。正烦着,祝爱莲来了句,“世子该不会是剿匪时,犯了军纪,万岁爷责罚,下大狱了吧。”
“三奶奶,管好你那张嘴。”李老夫人怒道。
姚心萝站起来,走到祝爱莲面前,眸光阴冷地盯着她,语气平静地道:“一个侯府的世子,若被万岁爷下大狱,他所犯的罪,必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三奶奶是上过书堂的,可以算一算,你在不在九族之内。”
祝爱莲脸色微变。
刘氏突然发现二房的两个媳妇都一个德行,不会说话,嘴巴都很臭,难道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姚心萝回首对李老夫人笑笑,道:“祖母,世子立下大功,只怕万岁爷留宫设宴了,不用等他了,我们也吃吧,我可饿坏了。”
“心儿说的对,我们不等他了,我们吃饭。”李老夫人面色缓和下来了。
在沁园吃过延迟了半个时辰的夕食后,姚心萝回了昍园,沐浴更衣,坐在榻上,边看书边等他。
李恒回来时,差不多亥时末了,早已是夜色苍茫,万籁俱寂,他走进昍园,发现东暖阁还亮着灯,心念一动,他的小娘子还在等他。
李恒脚步轻快地走了东暖阁,就看到一副春睡图。姚心萝已卸了钗环,挽着散髻,穿着水红色细棉中衣,歪在引枕上,手里拿着的书卷,已掉落在地。
显然姚心萝等了他很久,等累了,睡着了。李恒看在眼里,心里又甜又暖又心疼,低声训斥垂首跟在后面的冬林和冬桂“你们怎么伺候的?”
“奴婢知错。”冬林和冬桂小声道。
李恒示意她们下去,小心翼翼地上前把书捡起放在几上,倾身温柔地抱起姚心萝。
第223章 孩子()
姚心萝歪着脖子,睡得不舒坦,她不安稳,李恒刚碰触到她,她就睡了,睁开惺忪地杏眸,看着眼见人,娇憨笑道:“你回来了。”手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回来了。”李恒笑,低头看着她,目光缱绻,柔情满怀。
姚心萝头歪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继续睡。
李恒将人送到床上,安置好,快速去净房梳洗一番,上床,将姚心萝轻柔地揽在怀里。
天色微亮,姚心萝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弯眉一笑,支起身子,去瞧他,眸光微凝,盯着李恒的下巴,那儿有一道浅淡的伤痕。
他是武将,上阵杀敌,难免受伤,可姚心萝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身上的伤,心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去触摸那道伤痕。
李恒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除了这,还有哪里受伤了?”姚心萝关心地问道。
李恒迟疑片刻,道:“手臂。”
“左手还是右手?”姚心萝坐了起来,边问边把手抽出来,去脱他的衣裳。
李恒唇角上扬,坐起来配合她的动作。
姚心萝看到他手臂上还带着血痂的伤,李恒的肤色没有因为日夜操练变得黝黑,依旧白皙,那血红的伤,触目惊心,狰狞的得让姚心萝咽喉一哽,蹙眉问道:“还痛吗?”
“手臂已好,不痛了,是另一个地方痛。”李恒的手搂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什么都不必说了,先喂饿了两个多月的男人。李恒酣畅淋漓地大吃了一顿,姚心萝随他天上人间走了一趟,慵懒地躺在床上,任他抱着她,去清洗。
没有婆婆要她守规矩,李老夫人那儿也不需要日日去请安,姚心萝娇懒地靠在李恒的怀里,让他哄着吃完了朝食,又让他哄着上床睡回笼觉去了。
一觉睡醒,姚心萝摇铃让婢女进来伺候,梳洗更衣后,姚心萝问道:“世子出去了吗?”
冬林抿唇笑笑道:“世子在后面的小花园里。”
姚心萝眸光微转,快步出门,从走廊绕去了后院,她看到在李恒在搭好支架边插花枝,是紫藤花枝。
紫藤又名藤萝。
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萝字,打小就喜欢藤萝花,喜欢那紫色的蝶形花儿,也喜欢吃紫萝糕。
姚心萝凝眸浅笑,李恒听到声响,回首看了过来,见是她来了,清冷的眸染上了温柔和笑意。
“夫君辛苦了。”姚心萝娇声道。
“娘子可喜欢?”李恒笑问道。
姚心萝看着他额间的一层薄汗,走过去,踮脚为他拭去,肯定地道:“喜欢,很喜欢。”
夫妻俩在小花园里消磨掉上午的时光,午饭后,姚心萝拿出新做的外裳,让李恒试穿。
“这是今年的生辰礼物,喜欢吗?”姚心萝笑问道。
李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长发上,也是肯定的回答,“喜欢,很喜欢。”
上午睡得太久,午后,姚心萝就没有歇午觉,拉着李恒下棋。到了末时初刻,姚心萝重新梳妆,收拾了一番,去了四和堂,李恒也没闲着,去前面的书房召心腹来问话。
到了晚上,自然夫妻继续和谐,翻来覆去,倦了,累了,相拥而眠,一夜好梦到天明。
次日,李恒陪姚心萝回了趟娘家。女婿出门两月有余,回京,理应来拜见岳父岳母。
韩氏照旧问过李恒的身体,叮嘱他凡事小心,要记得家里有人之类的老话后,拉着姚心萝回了澹宁居。进屋,劈头就来了句,“祝爱莲可给你添麻烦?”
“她没空给我添麻烦,她在忙着跟二太太学管家,忙着应付四婶对她的刁难。”姚心萝抿唇笑道。
“那就好。”韩氏松了口气,“囡囡啊,女婿这次回来了,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啊。”
“知道。”姚心萝羞答答地点点头。
李恒在家中又呆了两日,继续兵营京都两头跑。姚心萝管着中馈,偶尔进宫去见罗太后,到别家赴宴应酬。
离清明节还有两天,来府做法事的师父被请了来,府中人人着素衣,梵音不断。定远侯府,每年清明、中元都会设道场,替逝去的亲人和战死的将士们超度。
清明节这天,大雨纷纷,连绵不断。族里也来人了,李恒和姚心萝到门口迎接。
族长老夫妇从第一驾马车上下来,两人上前问安。黄氏上前搀扶老太太,目光上下打量姚心萝,笑道:“老夫人真会调教人,恒哥媳妇瞧着,比刚成亲时,沉稳老练多了。”
黄氏原本是夸奖姚心萝和李老夫人,但她却忘记姚心萝是在罗太后身边长大的。
姚心萝掌管中馈后,查出了郑氏和黄氏私下做了许多腌臜事,李寅也在帮着李宕做事,并不打算给她留面子,淡笑道:“太后娘娘以前就常说我稚拙。”
族长老太太狠狠地剜了黄氏一眼,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三天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