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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儿从命。”李恒躬身道。
韩父带走了李恒,韩大舅几个也跟着出去,韩母嗔怪地道:“这个老头子,我话还没说完了,又跟我抢人。”
“母亲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何不招他做您的外孙女婿呢?”小韩氏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看了过去,就见小韩氏拖着一脸娇羞的许玉珠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姚心萝先前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她还没办法做到听声辨他,也没想到是小韩氏和许玉珠母女来了。
“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她年纪小,不懂事,痴心妄想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帮着她胡闹?”韩母不悦地诘问道。
“母亲,我这怎么会是混帐话呢?男未婚女未嫁,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小韩氏在椅子上坐下道。
“对许家是门好亲事,对李家就未必。”韩七太太讥笑道。从韩嘉缥那里得知事情始末,韩七太太就不耻许玉珠所为。
“七嫂嫂,我们许家怎么得罪你了?你就这么瞧不上许家,瞧不上我这小姑子是吧?”小韩氏怒问道。
韩七太太翻了个白眼,没答话。
小韩氏冲着她冷哼一声,扭头对韩母道:“母亲,我不管,这门亲事,必须是玉珠的,您要不答应,我是不依的。”
韩母气极反笑,她是李恒的什么人?她能作得了他的主吗?“你不依,你想怎样?是死在我面前,还是把我逼死?”
“母亲何必说这种话?我是您嫡亲的女儿,玉珠是您的嫡亲的外孙女儿,她得门好亲事,您面上也有光不是?我知道,您一向喜欢大姐,觉得大姐处处比我强,比我好,所以她生的女儿也比我生的女儿好,您是不是想把姚丫头和那小子凑成一对?”小韩氏毫无顾忌地随口乱说。
姚心萝见话题牵扯上她,坐不住,赶紧起身道:“外祖母,心萝有些不舒服,想要回房歇息了。”
“缥儿,陪你表姐回房。”韩母把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一并打发走。
等两人离开,韩三太太冷声道:“四妹妹,是玉珠不检点,做了丢脸的事,你好好教你自己的女儿,别把脏水往心姐儿身上泼。”
“三嫂,你是玉珠的舅母,有你这么说外甥女的吗?嘴上无德,犯了七出之条,我三哥可以休了你。”小韩氏在护短上,和韩家人是一样的。
“啪”韩母抓起茶杯,用力地砸在了小韩氏面前,“你闭嘴。”
小韩氏向后缩了一下,许玉珠从椅后走了出来,跪在了韩母面前,“外祖母,玉珠求求您,求您成全我和李哥哥。外祖母,我很喜欢李哥哥,我要和他做夫妻,我不能没有他,没有他,我会死的。”
韩母看着许玉珠,就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跪在她面前,要她成全小韩氏,惨笑道:“那你就去死。”
“外祖母!”许玉珠吃惊地看着一向对慈爱的韩母。
韩母站起来,身子晃了晃,韩大太太赶紧上前扶住她。韩母稳住了身子,推开她的手。韩母直直地走到小韩氏面前,恨声道:“我没养出好女儿,你到是把女儿养得跟你一样,一样的不要脸。”
“母亲!”小韩氏惶然喊道。
韩母盯着她,眼泪流了出来,“是我的错,是我生而不教,把你养得不知廉耻。是我的错,在你做错了事,还替你遮掩,让你错上加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父亲,我对不起韩家。”
“母亲。”韩大太太、三太太和七太太围了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韩母,“不至于到这一步的。”
韩母靠在韩大太太怀里,看着小韩氏,道:“我会告诉你父亲,以后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小韩氏慌了,跪下抓住韩母的衣角,“母亲,那门亲事,玉珠不要了不要了,您和父亲不能不要我这个女儿啊。”
许玉珠并不配合她,“母亲,我要嫁给李哥哥,除了李哥哥,我谁都不嫁。”
“你闭嘴,嫁嫁嫁,你拿什么嫁给他?”小韩氏训喝道。
韩母扯扯嘴角,嘲讽地冷笑,敢情她也知道这门亲事成不了,却还来这里胡搅蛮缠,“你们都起来,回许家去吧,李家门第太高,不是你们能攀附上的。”
“母亲,您累了,儿媳扶您回房歇息去吧。”韩三太太和七太太扶韩母离开,让韩大太太为处理后续的事。
第160章 拜寿()
韩大太太耐着性子,把道理掰碎了、揉细了,说得口干舌燥,才说服那对母女。打发她们离开后,韩大太太大喘了口气,然后去见韩母,道:“母亲,玉珠年纪不少了,是时候把亲事订下来了。”
韩母深以为然,“这几天,你让人多注意点,玉珠若是再过来,就把她关房子里,别让她去缠上恒哥儿,不要让她坏了亲戚之间的情分。”
不过韩母的担心是多余的,李恒没在韩家逗留多久,过了两日就告辞离去,但姚心萝被困在内宅出不去,李恒没能在临走时见上一面,留下一张花笺。
笺上写着一句诗,“细细写素笺,道寄相思语。”
姚心萝看着笺上的熟悉的字迹,眸中百绪呈现,将花笺放进装着花笺的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空白的有着梅花纹的花笺,提笔在花笺上写下,“风雨朝来恶甚,池塘春去无多。更阑孤枕奈情何,只恐鸳鸯梦破。”
姚心萝写完,搁下笔,等笺上墨汁干掉,把花笺放回匣子里,喃喃自语道:“李哥哥,道阻且长,我们要如何同行?”
这个问题的答案,姚心萝从姚敦臹口中,得知了。六月二十二日,姚训铮夫妻带着儿孙们来给老岳父祝寿。
姚心萝见过父母兄嫂,逗了逗小侄儿,被姚敦臹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姚敦臹劈头来了一句,“妹妹,李恒疯了。”
姚心萝顿时被吓得脸上血色褪尽,几乎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地问道:“李哥哥,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放着三品将军不做,交出兵符,也不要战功,他弃武从文了。”姚敦臹惋惜不已地道。
姚心萝按着胸口,喘了口气,道:“四哥哥,你能不语不惊人死不休吗?”
“我只是惊人,李恒是吓人。”姚敦臹瞪着眼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圣上同意了?”姚心萝揪心地问道。
“是四月份的事,圣上已准他所请,留他在身边当制诏使。”姚敦臹摇头叹气,“放着三品将军不做,去做七品制诏使,他脑子坏掉了。”
这话说得没错,制诏使再是天子近臣,再能跟着圣上身边学习决断朝中事,可也只是个七品小文官,而且定远侯府是武侯,要领兵打战的,李恒弃武从文,等于断送了他承爵的机会。
四月份的事。
姚心萝陡然觉得浑身发凉,也就是她还没有答应他之前,也就是他解决了文臣武将之忧,才来找她的,可这种解决之法,让她心疼。
有章皇后在,李恒的前程不会止步于此。可他是展翅翱翔的雄鹰,却自断臂膀,再也不能上阵杀敌,放弃数年的努力,只为娶她。在她还没有答应之前,他就那么决绝的断了自己的后路,万一她拒绝了他,他要怎么办?若是在她拒绝他之后,再知道这件事,她又要如何自处?
姚心萝隔着衣裳,捏紧玉坠,心里慌乱如麻。
“妹妹,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这事与我们无关,我就是跟你说说,快别哭,乖。”姚敦臹哄她道。
姚心萝听他说,才知道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出来,扯出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道:“我没事,只是晒了一会太阳,头有点晕。”
“已是盛夏,暑气重,我送妹妹回房,请大夫过来给妹妹看看。”姚敦臹是心疼妹妹的好哥哥,旁事顿时不记得了。
“不过是受了点暑气,用不着请大夫,劳师动众的惊着外祖和外祖母就不好了。我回房让冬枝熬碗袪暑茶,喝了歇一会就好。”姚心萝现在根本不想见人。
姚敦臹想了想,道:“妹妹,要是喝了祛暑茶还不见好,就一定要请大夫。身体要紧,别怕惊扰了人。”
“知道了。”姚心萝颔首道。
姚敦臹送她回房,吩咐冬枝煮祛暑茶。
姚心萝喝了茶水,就上床歇下了,接下来的几日,为免长辈担心,不敢流露半点异色,强打精神与嫂嫂、姐妹们应付。姚敦臹不是太细心的人,又被韩家表兄弟带着去街里玩去了,看姚心萝表面无事,就当她无事了,就没把她听到李恒事时的表现告诉父母,姚训铮和韩氏就错过了一次了解女儿内心良好的机会。
转眼到了二十九日,韩父七十大寿的正日子,因韩父有言在先,不准大办,没有摆三天流水宴,仅此一天,席开三十桌,到中午过来吃席,先前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准耽误正事。
清晨,姚心萝早早起床梳洗过后,就起身去韩氏做姑娘时住的院子。韩氏带着三个儿媳和三个孩子住在里面,姚训铮带着三个儿子住在客院。
韩氏见女儿来了,赶紧出门与姚训铮等人会合,往正院去给韩父请安拜寿。到了正院,只见韩父韩母都穿戴一新,端坐在宽榻上,韩父面色柔和,韩母满脸慈笑。
“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祖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韩大舅带着大房的人,恭恭敬敬的给韩父磕头祝寿。接着是韩三舅一房、韩七舅一房,姚训铮带着他这一房,最后是小韩氏一家。
韩父受了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们的礼,大方地笑道:“老婆子给红包。”
“知道知道。”韩母示意把婢女把红包端出来,“来来来,一人一个。”
“谢谢父亲,谢谢母亲。”
“谢谢祖父,谢谢祖母。”
“谢谢外祖父,谢谢外祖母。”
孩子们一一上前领红包。
韩母笑道:“都起这么早来给祖父拜寿,都是好孩子,等会的长寿面,你们可要多吃一点。”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寿面肯定是要多吃的。
说话间,婢女进来禀报,长寿面已备好。
韩父率先起身道:“去吃长寿面。”
到了厅里,依长幼男女坐下,一人一碗长寿面。
吃用面,就如同韩父先前嘱咐的,韩大舅、韩三舅、韩应学兄弟几个去了书院,韩大太太几个妯娌领着赵氏几个小妯娌,去安排中午的宴席去了。
小韩氏拉着韩氏的手,亲热地道:“大姐,我们好多年没见,昨儿忙着安置,也没空说说话,这会子有空,我们唠唠吧。”
韩氏从韩母和几个嫂嫂那儿,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可这大喜的日子,不好驳她的面子,如是姐妹俩找地方聊天去了。
姚心萝和韩嘉缥带着陶青青一起玩耍,韩嘉绢和几个表嫂、表弟媳闲聊。许玉珠阴着张脸,坐在旁边,不时用怨恨地眼神扫过姚心萝和韩嘉缥。
姚心萝和韩嘉缥已习惯对许玉珠视而不见,可陶青青年纪小,被她的眼神给吓得直打哆嗦,磨蹭着去韩嘉绢那儿告了许玉珠一状。
韩嘉绢看许玉珠的脸色,心中十分不快,今天是祖父的寿辰,她那死样子,是来拜寿,还是来吊唁。韩嘉绢把许玉珠叫了出去,姚心萝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许玉珠回来后,脸上有了点笑模样,虽然有点皮笑肉不笑,可脸色总归比刚才好了。
到了中午,韩大舅等人都赶了回来参加中午的寿席。在开席,依照习俗,晒寿礼,表孝心。
韩大舅送的是一卷寿山松鹤图、韩三舅送是一本名人字帖,韩七舅是送寿字白玉碗。姚训铮送的是春月交辉图,许女婿送的是长寿玉瓶一对。
老爷辈们献过礼,就轮到太太辈,三个儿媳送的是衣袍,两个女儿送的是鞋子。接下就是孙子辈的,很快就轮到姚心萝这些姑娘,韩嘉绢送的是一尊南极仙翁玉雕,许玉珠送的是翡翠手串,姚心萝和韩嘉缥是一起上来献礼的。
是一幅绢绣桌屏,上面绣的是一老者坐在松树下,手握一卷书,在他面前,坐着几个孩子,手里拿着笔,上面还绣着一行字。
韩父拿过一看,上面绣着,“学而不厌,诲人不倦。”韩父做了一辈子的先生,这寿礼是最合他心意的,“摆我书桌上去,小心些,别碰坏了。”
众人见他这么珍惜,纷纷夸奖姚心萝和韩嘉缥心思巧,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送完礼,就到了正午时分,韩父大手一挥,“入席。”
众人依次入席,酒楼里的人和韩家的下人,赶紧把菜往桌上摆。
七月初一,为老父过了七十大寿的姚家人,辞别韩家人回京,韩家人依依不舍,送到了城外十里,方折回。
又行了十里,吕一飞拍上前,禀报姚训铮道:“姚大人,有一辆马车始终跟在队伍的后面。”
姚训铮皱眉,“小心点,去查看是什么人?”
吕一飞领命而去,过了一会,把一对主仆带了过来,韩氏定睛一看,倒吸了口气,“玉珠,怎么你是?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玉珠看着韩氏,道:“姨母,我要随您去京都。”
“你去京都要做什么?”韩氏问道。
“姨母这话问得奇怪,外甥女儿难道不能去姨母家玩吗?”许玉珠歪头问道。
“外甥女儿要去姨母家玩,就该光明正大的去,你这般偷偷地跟着来,是想要做什么?”韩氏冷着脸问道。
许玉珠接不上话,低头不语,这是她和小韩氏商量出来的办法,偷摸着跟去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姚家人发现了。
“去把大爷叫来。”韩氏沉声道。
这里离许家还不远,把许玉珠送回去还来得及。姚敦臻带着两个长随和六个护卫,把许玉珠押送回许家。
第161章 哥哥()
除了出了许玉珠这件事,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一路上顺风顺水,赶在中元节前回到了京都。
姚心萝出门数个月,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把它们分成十来份,分别送去给崔悦菱等人。萧咏絮和高乐灵收到礼物,第二天就过来看她,还穿着她送给她们的瑶族服饰。
“心儿,这衣裳好漂亮,我最喜欢这个些银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高乐灵旋转身体道。
“小乐,我们穿着去宋女师面前转一圈,怎么样?”萧咏絮坏坏地提议道。
高乐灵歪着嘴角道:“絮儿,你要敢去我就敢去。”
“二十一日,我们一起去,宋女师要敢罚我,我就让她穿,我就不信她戴着满身的铃铛,走路不发出声音来。”萧咏絮前两日,又因为仪态问题被宋女师罚抄了,满腹怨恨。
“你们俩不许胡闹,快过来尝尝这个,是我从瑶寨带回来的瑶家茶,有点点苦,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姚心萝笑道。
高乐灵蹦跳着,萧咏絮扭着身子,铃铛声不绝于耳。姚心萝苦笑抚额,她似乎带错东西了。
三人坐下来喝茶吃点心,随口闲话,萧咏絮咽下嘴里的糕点,道:“心儿,我跟你说,孙佳佳找到黎先生了,天天街头巷尾的去堵黎先生。”
姚心萝皱眉,“然后呢?”
“黎先生的师妹梅姐姐,把孙佳佳挂到御街前的柱子上了,吓得她失禁,什么脸面都没有了。”萧咏絮笑得幸灾乐祸。
“夏良人就没管这事?”姚心萝问道。
萧咏絮呵呵笑道:“夏良人是想问梅姐姐的罪,可太后娘娘发了话,说人必先自重,而后人重之。所以梅姐姐没事,孙佳佳被责令不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