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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绘京的小腿一片紫淤;膝盖肉已经溃烂。
往上一看;又发现她脸色惨白如死灰;眼角破了皮还在渗血丝。
见米特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看;千绘京张了张嘴:“没事;一不小心摔地上了。”
“摔地上能把嗓子摔哑?你听听,都涩成什么样子了!”
米特赶紧把水杯递给千绘京,千绘京接过,抿了一点,谁知水刚沾口就把嘴里的烂肉蛰得生疼,她皱眉,把杯子放回桌上。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米特满面愁容,“小杰那边也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不肯吃。”
见过人类生吞蜥蜴后,能吃得下饭才是怪事。
末了,千绘京低声问:“邮船是明天到达鲸鱼岛,对吧?”
米特一惊:“你要干什么?”
“去接一个人。”
得到的魔力越多感染就越严重,要不是有半鬼体质吊着,她早就死了上百次,强撑到现在还没倒下全靠一股执念。
面对这么执着的她,米特心里发酸:“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样子,就不怕父母见了难过吗?”
千绘京依然勾腰坐着,没有说话,米特只能长叹一口气,开始替她的脸上药,结果一凑近就看见对方脖子上狰狞的血痕,她愣了愣,一把抓过千绘京的手,果然见到指甲上残留着血沫。
千绘京下意识地把手缩了缩:“米特,轻点。”
“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米特原本还想斥责两句,但斥责到最后语气渐渐变为了心疼,“那个人很重要吗?”
她试图挽留她。
“很重要,”千绘京回答道,“而且我做了他不喜欢的事,得回去好好解释一下。”
“明白了。”
米特拗不过,直接把药搁在桌子上,推门走远。
千绘京拿过拐杖,用它把药瓶扫到床上,苦笑了一声,拔开瓶塞自己涂抹起伤口。
鲸鱼岛位居大海,交通不太方便,邮船一周靠岸一次,千绘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她联系了鹤丸,打算问问他们的具体方位,谁知接电话的是洛西,不过这也没差,两人约定好时间后她就上了邮船,起航前,小杰还带来了一筐三明治,让她带着路上吃。
“是你做的还是米特做的?”千绘京问。
“米特阿姨做的!”小杰心里藏不住事儿,“她还让我千万别告诉你。”
千绘京揉了下他的刺猬头,接过篮子,一瘸一拐地往船舱走去。
洛西说他们已经离开了贪婪之岛,正在另一所城市里暂居,于是二人约好在附近的山区见面,免得引起麻烦。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被黑漆刷过一般,冰凉的空气让千绘京心绪烦闷,感觉伤口也更痛了些,走着走着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为什么付丧神们不来接她?
会不会是有事耽搁了。
千绘京停在原地,环视周边山脉,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
片刻后,新买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洛西。
“你们在哪儿?”她拄着拐杖,把手机夹在侧脸和肩膀中间说,“我已经到了。”
“我知道,你往上看。”
话音刚落,通话就立刻被掐断,她朝前方望去,看见洛西正站在一个山洞前,默默地俯视着她。
千绘京沉默了一会儿:“你没带鹤丸他们过来?”
洛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出胳膊,手一松,手机从半山腰上掉下来摔了个粉碎。
“真好啊,这视野,”他将手揣进兜里,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记得千绘京大人最喜欢站在高处让我们仰望了。”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了吉尔伽美什,大人您就更高傲了,恐怕从头到尾都没把我和saber放在眼里吧,我说得对不对?”
千绘京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低哑的嗓音变得冷冽了几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洛西摇摇头,完美漂亮的面容是那么的无辜纯良:“我的心思可没大人那么复杂,只是想单纯地跟您核实一件事情罢了。”
“核实?”
“您曾经跟我定下了一桩交易,让我想想交易内容”他佯装苦恼地思索良久,“想起来了,您使用最后一划令咒命令英雄王认我为御主,而我只需要和他签订契约,让他乖乖听话就好了,有没有这回事?”
他说的全是实话,所以千绘京才不由得回答了一个“是”字。
却不想,错误永远是最简单且最致命的。
几乎是在她说出答案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金光照亮了阴沉的山林,眼睛被刺痛,她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光线,拐杖落地,她也跟着跪倒在地上,仿佛被困于金牢的阶下囚。
“该死的杂种!!!!!!”
数不清的宝具夹杂着熟悉的怒吼声齐刷刷冲下,朝正中央的千绘京飞驰而去,洛西在吉尔伽美什旁边观望着,看似温润的眸光实则一片薄凉:“真的没关系吗,千绘京大人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说话间,他的头顶忽然出现了金色涡圈,一柄宝具破空,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脚背,洛西当即惨叫一声,却在触及到英雄王异常愤怒的眼神时赶紧闭上嘴,把痛都咽进了肚子里。
吉尔伽美什双目燃着愤怒,竖瞳缩成一条直线,不断地召唤巴比伦之门,势必要把千绘京赶尽杀绝。
他最痛恨别人忤逆他,千绘京的做法却比忤逆更猖狂,竟然将他这位神圣的最古之王拱手赠予他人,像廉价的讨好品一样——
“就这么着急去死吗,畜生!!!”
再粗鲁的辱骂都不及他怒火的万分之一,他现在只想把宇智波千绘京剁成肉泥,看看这所谓的半鬼体质是不是真的永远都不会死。
遭受重伤,洛西反倒扬起了笑容。
他以前从没笑过,是因为这世间很少有能让他发笑的事。
扮演好一个弱者,维持唯唯诺诺的形象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当这份习惯被打破时,隐藏在虚伪之下的真实也就显露了出来。
淋漓尽致,毫无遮掩。
巴比伦之门布满了整片山脉,把天空围得密不透风,宝具释放的刹那,仿佛天地都被撼动,它们在附和,在声讨,在追随英雄王的暴怒去惩罚十恶不赦之人。
如果这样都能活下来,那真是见鬼了。
洛西带着看好戏的心态静静观赏着,可突然,他感觉到身体里的魔力被大量抽空,转头一看,竟是吉尔伽美什取出了一把钥匙模样的宝具。
难道要用乖离剑?!
“请等等,英雄王!”洛西急忙制止,手臂上的令咒瞬间少了一划。
行动被禁锢,吉尔伽美什恶狠狠地瞪向他:“你敢命令本王!”
洛西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一件事。
自己的令咒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与其这么低三下四地臣服于吉尔伽美什,不如
“啊,没错,”他歪了歪头,笑道,“我确实是在命令您,英雄王。”
最后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玩笑意味浓厚。
英雄王的对魔力并不强,想对抗令咒的力量完全就是白日做梦,以前那些御主畏惧他不过是因为令咒只有三划,而自己就不一样了,就算每天用一划令咒,直到圣杯战争结束说不定都还有剩的,与其再过从前那种畏手畏脚靠别人生存的日子,还不如自己掌控一切。
他相信,他能比宇智波千绘京做得更好。
“别那么看着我,英雄王,杀了我谁当您的御主?”洛西表情不变,温和的语气恍若初春融雪,“我令咒虽然多,但不代表魔力也多,要同时把魔力提供给你和saber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像乖离剑这种东西还是留到决战再用吧,您意下如何?”
吉尔伽美什的手滞在半空,眼睁睁看着王律键消失,不可遏制的怒气直冲颅顶,脸色涨得铁青,但他这副恨不得把别人剥皮拆骨的样子落在洛西眼里简直就是笑话:“冷静点,英雄王。”
一口一个英雄王叫得比谁都真诚,但他现在的表情实在是谈不上“真诚”二字。
等巴比伦之门逐渐消散,原本长满野草的土地只剩下废墟,废墟中间则躺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人。
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那抹能照亮天地的金色光芒,最终还是消失了。
良久,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当一切恢复原状时,地上的断肢残肉都不见了。
千绘京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落入她的写轮眼里,视线变得模糊。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吵架的
对了,是她要救加州清光,而他不允许。
‘你把危险留给自己,就为了那个没用的杂种?’
就因为一句话,两种选择,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羁绊彻底分崩离析。
细刀般的风割着千绘京的皮肤,寒冷彻骨。
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她只能躺在地上,浸泡在雨中,全身的伤被雨水蛰得痛到窒息,痛到麻木,耳边一阵翁鸣,除了暴雨冲刷声什么都听不见
第69章 haper 69()
洛西带着吉尔伽美什来到了枯枯戮山。
大雨滂沱;前者撑着伞在树海中穿行;抬头看向前面的英雄王;那高大骄傲的背影竟显得有些孤寂。
他原本打算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吉尔伽美什轻蔑的眉眼就立刻闭了嘴,这时;一个黑皮肤的女孩儿出现在不远处;她手握短杖;规规矩矩朝这边行礼:“伊尔迷少爷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洛西露出温柔的笑容:“啊;麻烦你带路。”
其实他并不喜欢揍敌客家阴沉的氛围;就跟这雨天一样;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但为了圣杯战争;他还是选择忍耐,跟着卡娜莉亚走出树海,去了伊尔迷所在的地方。
推开大门;只见一个黑长发青年正坐在沙发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有任何动作。
“很久不见了,伊尔迷大人,”洛西走到对面坐下,说道;“危险已经被排除了。”
闻言;伊尔迷这才抬眸望向他;语气平直:“她死了?”
“啊;请相信英雄王的实力。”
洛西看了眼站在落地窗边;逐渐化为灵子的吉尔伽美什,音量不减分毫,像是在夸耀一般:“宇智波千绘京已经成为过去,不用再提。”
早在千绘京消失之后的两个月,他就联系了伊尔迷,两人定下盟约,决定铲除这个圣杯战争中最有竞争优势的御主,其实伊尔迷接到的不是千耳会的悬赏,而是洛西交给他的委托,之所以打着千耳会的名号是不想让千绘京看出破绽,那个女人,一旦抓到一根线就会捕到整张网,否则他们也不会装作陌生人,见面时连眼神都不会产生交流。
没有最精湛的演技,怎么能骗倒最精明的人。
其实要不是魔力枯竭,千绘京整日被不安和浮躁包围着,他可能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得手。
当然,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吉尔伽美什,现在的事实是千绘京抛弃了英雄王,而不是他从中作梗,破坏了两人原本和睦的关系。
伊尔迷打量着洛西那张柔和纯善的漂亮脸蛋,忽然提到另外一件事情:“我已经安排assassin去寻找其他御主了,你那边如何?”
这是在提醒他该继续下一步行动了。
“saber不认可我的做法,所以一直在拒绝与您的合作,”洛西解释道,“不过我会努力说服她的,请您不要担心,她的意见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任何阻碍。”
有揍敌客家的情报网和英雄王的加入,圣杯到手只是时间问题。
他拿起茶壶,为桌上的两个空杯注入茶水,眉眼低垂:“先庆祝一下如何?”
热腾腾的雾气从里面漫出来,驱散了寒冷,但伊尔迷连看都没有看,只问:“你还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么?”
洛西的手顿了顿,笑容也有些僵硬:“啊确实呢,现在时间紧迫,庆祝什么的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不等他说完,伊尔迷已将大门打开,旁边的佣人为他撑起雨伞,一前一后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每个人都是这样。
洛西绷紧嘴角,面容逐渐扭曲。
总是自以为能站在至高点对他指手画脚,把他视为毫无价值,活该被投入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没有热情,没有信仰,永远趋于末流,仿佛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他们离圣杯更近一步。
一声惊雷炸起,照亮了他的脸部轮廓,那一瞬间,明暗交替强烈。
暴雨毫无节制地倾泻直下,势必要把自我献祭于世界的荒乱之中。
另一边,付丧神们正在朝深山赶去。
就在昨天,鹤丸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掉包了,当时他刚好得到关于友坂白杉的最新情报,正准备联系千绘京,却找不到任何以前的通话记录,他又找清光验证了一次,拨通自己的号码后手机竟然没响起来,他察觉出不对劲,立刻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检查各自的行李,只有洛西迟迟没有动作,见状,一直潜伏在他心里的违和感终于裂开了出口,没有任何犹豫的,鹤丸把刀架在洛西的脖子上,质问他千绘京到底去了哪里。
可莫德雷德的出现打断了这番质问,她全副武装,以攻击者的姿态出现在付丧神面前,对曾经的同伴发起了攻击。
‘处理掉他们,saber。’
洛西临走之前说过这么一句话。
只要杀死宇智波千绘京,付丧神就失去了领导者,一盘散沙不足为惧,所以他没有使用令咒,扔下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命令就去跟千绘京赴约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莫德雷德没有释放宝具对付付丧神,几乎是在洛西离开后的同时她就松开了手,神情一片颓丧:“去找她吧。”
没有人知道洛西到底做过什么,才能把这匹桀骜的狮子折磨成这副样子,鹤丸也不看她,只和同伴一起回到本丸,利用审神者的办公设施寻找千绘京所处的位置,当定位成功的瞬间,他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没有片刻停留。
天有不测风云,援救途中遇到了时间溯行军。
清光抽出本体刀,毫不犹豫地砍向敌人:“你们快去主公那里!”
今剑也想留下来帮忙,却被鹤丸一把拉住手腕:“相信他。”
待同伴走远后,清光没了顾虑,每一刀都蓄足力量,携着不可阻挡的凌厉之势朝时间溯行军砍去,黑红交加的身影窜掠在敌群中,不显丝毫弱势。
刀光切断雨丝,猛地砍入溯行军的肩膀,清光偏头,从后方刺来的枪直接击中前者,他立即抽出刀,一个飞旋划开了身后刺枪的颈脖,继而环视四周,说道:“我赶时间,不能陪你们玩儿太久,一起上吧。”
少年的声音传入溯行军耳里,他们像是发怒一般齐齐涌上来,黑色包围圈迅速拉拢,却在刹那间被打散,只见加州清光腾身而起,脚踩在树上把树干压变了形,下一秒借力冲向敌群,弧形刀影急扫过去,溯行军顿时灰飞烟灭。
清光以手撑地,几个空翻躲过喷涌出来的血液,稳稳落到地上时,除了本体刀上粘着血,衣服颜色一点没变。
“啧,”他看了一眼带血的刀刃,眉头微微蹙起,“一点都不可爱了。”
与此同时,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他转过头,见湍急的水流不断冲刷着远处的石块,而抵在那石块前左右快速漂动的红色手绳异常扎眼。
——主公送给他的礼物?!
肯定是刚才战斗的时候掉的。
清光一个猛子扎进河流,往石块所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