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明显对这种近乎于命令的语气不太满意,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千绘京只有在十分紧急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所以并未驳斥。
御主与从者有着特殊的感应,察觉到英雄王已经远离此处之后,千绘京便再没了疑虑,径直向前走去,直到快与少年错身时才停下来。
她看了眼旁边带血的捕兽夹,再看了眼少年脚上还在淌血的伤口,稍微思索片刻,然后蹲下身,说道:“你受伤了。”
酷拉皮卡仍然保持着戒备,但千绘京没有敌意的表现还是令他的语气柔和不少:“嗯,夜路太暗,一时没看见捕兽夹。”
闻言,千绘京将手伸进忍具袋里,酷拉皮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右腿也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但意料之外的,前者没有拿出武器之类的东西,出现在她手中的只有一卷绷带。
酷拉皮卡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可没那么好心替你包扎伤口,”千绘京把绷带放在他怀里,淡漠的口吻听不出半点敌意,“只是觉得把你一个人扔在这荒山里不太好,但是我又不想多管闲事,就索性给你一卷绷带,至于你能不能在天亮之前找到医生就不关我的事了。”
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过了好半天酷拉皮卡才拿起那卷绷带。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明天一早就必须到邻市咨询明年猎人考试的事情,谁知道走到一半突然发现行李落在了旅馆里,又赶忙回来取,结果还没等进城就中了捕兽夹的陷阱,如果没有这卷绷带,他可能真的要撕下衣服来包扎伤口了。
陌生人的善意来之不易,却也令人不得不防,酷拉皮卡拿着绷带,不知道到底是要欣然接受还是还回去,半晌,才颇为犹豫地说了声“谢谢”。
千绘京站起身,沿着前往邻市的路继续走去,等完全离开酷拉皮卡的视野后,她又抄小路回到了原来偷听的地方,这次再也没有蝉虫捣乱,她屏气凝神,将眼前的场景全部收入眼底。
本该只有酷拉皮卡一人待着的山坡上,赫然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那男人身材挺拔,穿着墨绿色紧身战衣,话语间透着一丝迟疑:“御主,要用那位小姐给的绷带吗?”
“嗯”酷拉皮卡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想了想,还是选择把绷带交给迪卢木多,“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是。”
千绘京的唇角微微上些许,下一秒,她已出现在了数十米之外,轻盈的步伐落地无声。
山脚边,浓密的树影正随风摆动,仿佛是在清扫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同为御主,自然都通过魔力试探对方,可那名金发少年完全是个新手,不仅没有察觉出她的御主身份,还敢不做任何掩饰地把令咒露出来。千绘京并非想真心帮助酷拉皮卡,给绷带不过是一个幌子,她真正想看的是酷拉皮卡的令咒,换做其他有经验的御主,在面对疑似魔术师的敌人但又不敢确认时一定会用什么东西把手背上的令咒遮起来,就算不遮,也应该用没有令咒的那只手接住绷带,这样才不会暴露身份,酷拉皮卡却毫无顾忌,全然没有半点作为御主的自觉。
这样的话就可以分为两种情况,要么,他是刚刚成为御主,只知道召唤英灵的方法却不知道圣杯大战的隐含规则,要么,他是信心十足,觉得就算暴露了身份也没什么关系。
一番试探下来,很明显是前者。
千绘京:“”
看来把吉尔伽美什带到这儿来恢复魔力是正确的,至少他已经有精神嘲讽她了。
听到鼬的名字,千绘京的耳朵像是被刺了一针,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彻底灰暗下来,可英雄王的问题并不会因为她的心情灰暗而结束。
千绘京立刻反驳道:“他不是我的未婚夫!”
又是这种失常的反应。
间接得到了答案后,吉尔伽美什不再多问,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的灿星,猩红色眸底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魔力稍微恢复了一些,吉尔伽美什也终于能实体化,当灵子汇集,那傲然身躯重现于世间时,闪耀的金色几乎将整个黑夜照亮。
看着英雄王倨傲的眉眼,不可一世的神情,千绘京居然有些许欣慰。
就算找不到魔力水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好歹能起到缓和作用,让吉尔伽美什维持现在这种勉强称得上是良好的状态。
“你以为做到这种程度本王就满意了?”对方挑了挑眉,如此问道。
闻言,千绘京只能暗叹一口气:“我会找到盖尔森曾经去过的遗址,把魔力水晶采集回来的。”
英雄王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个保证只不过是张空头支票,千绘京虽然想把摧毁时政分局和参与圣杯战争的计划同时进行,但说到底,她最在意的还是宇智波鼬,要不是知道千绘京有心夺得圣杯之战的胜利,吉尔伽美什早就没有耐心陪她玩下去了。
察觉到气氛的尴尬,千绘京轻声咳了咳:“快天亮了,我们先回贪婪之岛。”
她打算白天回游戏世界里休息,晚上出来埋卷轴,毕竟要想准备好这个术,没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够的,更何况在准备术式的同时还要注意不能引起讨伐军的怀疑,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但贪婪之岛不是想回就能回去的,千绘京必须想办法解决掉那群保镖,然后进入车库把游戏盒拿到手。
巴特拉的豪宅离纽法拉城不算远,但也不近,坐列车的话至少需要两个钟头,等千绘京来到目的地时,凌晨已至,令天空泛起微淡光辉的不知是月亮还是朝阳。
趁着夜色还未完全散去,她将刚刚买来的披风裹得紧了些,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尽量做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突然,她顿住脚步,迅速窜到了旁边的黑巷子里。
巷子狭窄,光线幽暗,到处都堆放着打包好的垃圾袋,酸臭味溢出扎口,隐隐散在空气中,光是闻一次便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环境有点糟糕,却是个绝妙的躲避场所。
吉尔伽美什决不能忍受这种气味,索性化作灵体站在屋檐之上,俯视着千绘京刚才看见的场景。
巷子斜对面是一家医院,建筑造型传统,简洁而不失大气,宏伟而不乏典雅,不难看出是经过了一遍遍翻新且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医界权威性存在,但吸引了千绘京目光的不是这家医院,而是站在医院门口的人。
巴特拉。
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去探望什么人,与此同时,一名医生急匆匆地从医院里赶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士,巴特拉的保镖将那两名护士拦下,只允许医生和巴特拉单独谈话。
千绘京觉得奇怪,便拜托灵体化的吉尔伽美什前去探听一番,自己又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等那名医生把巴特拉请进去之后,吉尔伽美什才传来消息。
将近十分钟的谈话,到英雄王嘴里只用一句话就能表达完毕,不难猜出他省略了多少信息,可尽管如此,千绘京还是要说一句“你辛苦了”。
夫人病重,巴特拉却在黑白两道大肆收购市价上亿的游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抱着这个想法,千绘京瞬身来到了医院后方,经过几番试问,吉尔伽美什终于不耐烦地说出了巴特拉夫人所住的病房号,她抬头望去,见有间病房窗外正对着一株榆树,榆树上似乎安装着监控器,再略略数一下医院层数和两边的病房数量,刚好能和吉尔伽美什口中的病房号对上。
见状,千绘京再无顾虑,几个纵身跳上榆树树枝,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准角度拍了一张病房的照片,然后握紧拳头狠狠打向旁边的主干,树叶顿时哗啦啦作响,摇落一片,完全挡住了监控器的镜头,她趁机将手机倒扣在那监控器上,在树叶落尽之前,树上已没了她的身影。
“巴特拉先生,尊夫人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
随着话音响起,门被打开,一股阴冷的风混合着消毒水气味倏地灌进房内,巴特拉下意识地皱眉,看向主治医生,说道:“那你觉得还有希望吗?”
这种充满质问的语气令主治医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然而就在他犹豫之际,巴特拉骤然变了脸色,愠怒使他沧桑的嗓音猛增不少威严:“不管有没有好转,你都必须治好她。”
那主治医生吓得冷不丁一颤,赶紧弯腰道歉,然后转身将围在门口的保镖请到走廊上去,关上门,像以前一样给巴特拉和他夫人提供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巴特拉原本并不讨厌白色,可自从罗嘉成为植物人住院之后,他头一次觉得白色象征着死亡,是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罗嘉还是和从前一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就连原先充满了活力的漂亮棕发如今也变得黯淡了几分,巴特拉几乎有一种错觉,他以为只要拔掉那些碍眼的气管插管就能让罗嘉重新站起来,重新开口说话,重新对他笑,可心底有无数的声音在告诉他,那只是错觉而已。
“罗嘉,我已经收集了很多贪婪之岛了”他自嘲似的笑着,握紧住那只苍白无力的细手,柔声说道,“请你再等一等,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把大天使的吐息送过来,到那时,我们就能”
“你们就能团聚了。”
突如其来的低沉女音从耳后传来,巴特拉瞳孔紧缩,正要转过头去看究竟是谁会擅自闯入这里,就被忽然出现在脖子边的冰凉触感惊得噤了声,他缓缓举起右手,左手却仍牵着爱人,低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的忙。”
听到这话,巴特拉明显不相信:“你这是想帮我的样子吗?”
虽然他没有回头,但千绘京仍然能从这不减半分威严的语气中想象出前者的表情,被刀架住脖子,可眉宇间凛然依旧,就算处于下风也不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弱势,他永远都是那个立于商界传奇巅峰的巴特拉。
千绘京又将苦无往对方的颈脖肉里推进了些,皮肤已破,却并未流血。
巴特拉敛起眼眸,似乎意识到了对方有多不好对付:“说出你的目的。”
“只是想请巴特拉先生帮个力所能及的忙而已,”千绘京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罗嘉,话语间透着些许了然的意味,“我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您应该很不能相信,在觉得危险的同时却又不得不佩服我的潜入能力,所以我想跟您谈一桩交易。”
“交易?”
“我帮您拿到大天使的吐息救尊夫人,您帮我散播一个消息。”
巴特拉放缓呼吸,静静地听下去。
“今天潜入这里的人其实是一个金发青年,瞳色为猩红色,身穿黑色机车装,他进来时正好与您碰面,为了保住尊夫人的性命,您不得不屈从于他,因为金发青年不是普通人类,他的身后会出现金色涡轮一样的东西,无数的宝剑战斧从里面冒出来,杀意十足,您被吓坏了,但您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您苦苦相求,终于说动他饶您一命,但是金发青年要求您在一个星期之后到纽法拉城的西边山脉去执行一项交易。”
她将自己替换成另一个人,并把这个人的相貌细细描述了一番,编造的故事情节环环相扣,最后还抛出了一枚烟雾/弹,巴特拉是从商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自然明白这招叫做引蛇出洞,他对千绘京究竟要引谁出来没兴趣,他真正关心的只有那张大天使的吐息。
有了大天使的吐息,就能治好罗嘉。
巴特拉半是被迫半是自愿地接受了这桩交易,问:“你要我把消息传到哪些地方?”
“贪婪之岛。”
话音刚落,身后便猛地响起了一阵玻璃破碎声,紧接而来的就是病房门被撞开,几名保镖飞快地跑到巴特拉周围,其中一个则奔向窗户四下张望,忙道:“闯入者已经跑了!”
没及时保护好雇主本来就是一件丢脸的事,现在闯入者还不知所踪,连人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不过他们还算训练有素,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慌乱,两名保镖去医院调查监控录像和询问工作人员,剩下的则留下来守着巴特拉,巴特拉也没有阻止,他知道,凭那人的身手和智慧,光是普通的调查根本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把绝兹绝拉叫来,”良久,他注视着闭目沉睡的罗嘉,开口道,“我有话要跟他说。”
绝兹绝拉是接受了巴特拉委托的赏金猎人,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贪婪之岛里一定很快就能传遍千绘京编造的那个故事。
千绘京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但她知道以巴特拉的能力,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得非常妥当。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一阵,有些鄙夷地揶揄道。
别人讨好他,他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但每当千绘京讨好他,他就会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此,千绘京不置可否。
第47章 haper 47()
与伊妲办理完自由口袋数据复制手续后;千绘京使用咒语卡来到了港口。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温和;明净如洗;由于临海的缘故,这里的空气还带着些许湿润润的咸味;闻着并不让人讨厌。
她来的时候所长正趴在桌子上打盹;鼻涕泡一缩一鼓;看样子没有要理人的意思;她也不在乎;只挑了张干净的木椅坐下;安静地等着付丧神们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发出“咔擦”一声响;她站起身迎上前去,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熟悉而可憎的脸。
鼬依然穿着一身黑底红云的长袍,在逆光的衬托下;原本就立体感十足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他进来时眼眸低敛,宽大的立领遮住了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却遮不住那清冷从容的气质,可在看到千绘京的一瞬间;他神情微变;眸底的异样情绪一闪即逝。
千绘京不由得愣在原地;心里很快便窜起了火;但她没有当场发作;只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将这股火压制下去,随后走到鼬面前,冷硬地说道:“滚开。”
鼬看了她一眼,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朝所长走去,错身时,窗外吹进一阵风,他的衣袍刚好扫到了千绘京的手背。
这本来是一个很小的意外,但在千绘京看来完全等同于挑衅。
“果然啊”
听到她阴沉缓慢的声音,鼬的脚步仍未停止。
“我是从心底里恨着你呢,鼬。”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时,疾风扫过,鼬扬起手臂,头也不回地握住了突然从身后袭来的忍刀。
见状,千绘京迅速抽刀出鞘,身子一俯,刀锋化作残影扫向鼬的下盘,可出乎意料的是鼬没有躲闪,而那双被刀割断的腿就这么直挺挺地立着,飚出来的血也凝滞于空中,恍若破布般慢慢飘浮,千绘京呼吸一顿,赶紧结印破解幻术,前脚掌猛地踏地,下一秒人已飞身跃起,险险躲过了鼬手中的苦无。
她眯了眯眼睛,在即将倒跃过鼬的头顶时稳稳抓住了他的后领,忍刀凌空一挥,竟似砍到了空气一般,还未等她发出第二波攻势,鼬已出现在了她的正上方,刹那间,一股无法承受的巨大拳力狠狠砸下,恰中千绘京的后脑!
但一晃神的功夫,被打中的千绘京就原地消失了,落在地上的只有一截干枯木头。
替身术
他一直都记得,千绘京的三身术在他们这一辈中学得是最扎实的。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长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