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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经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结晶。
五指凌空握紧,细碎的疼痛从掌心传来,但比起他心窝里的剧痛,根本微不足道!
邵乐一直在寻找邵启鹏的踪影,却一无所获,他在离开邵家后,整个人就像是人家蒸发,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天空阴沉沉的,阴云密布,仿佛随时会有一场暴风雨袭来。
左若欣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清雅别墅,一头栽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双目无神,脑海中,不停回荡着的,是邵启鹏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还有左若欣让她离开时,冰冷到极致的嗓音。
双手用力揪住身下的被单,她咬住唇瓣无声地啜泣着,她真的不是有意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左枫宇奇怪地透过门缝,看着床上痛苦呜咽的小姨,眨巴几下眼睛,为什么小姨哭了?保姆从后将他的身体抱起,“哎哟我的小少爷诶,你现在就别上去添乱了。”
她可不想小少爷惹上什么麻烦。
凌小昔的昏迷,直接导致邵氏和左氏的联姻暂时停止,所有的筹备工作通通陷入僵持状态,这也是邵乐亲自下的命令,新郎失踪,新娘痛苦不已,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举办什么婚礼?不过好在距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邵乐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书房外的花园,幽幽叹了口气。
“老爷,您别想太多。”管家在一旁出声安慰道,“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的。”
“还没有找到那个逆子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邵启鹏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心有不死,在卧房里留下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证据,怎么会激怒左若欣?从而间接导致凌小昔的流产?
只要一想到邵启鹏暗地里对凌小昔牵肠挂肚,邵乐就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儿子。
“少爷还是没有消息。”管家摇了摇头,神色极为惆怅,“老爷不用太过担心,少爷在外面不会有什么事的。”
“哼,他倒是自在,一个人跑去躲起来,把所有的事,丢给我这个老子替他解决!”邵乐冷哼一声,对邵启鹏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他不是自己唯一的继承人,他绝对会废除掉邵启鹏的继承权,让他一无所有!
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他想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去死吗?
“你说,这儿子的个性像谁?生长在豪门,居然学会了最不该有的痴情!”邵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不记得自己有教导过他痴心,不记得有教导过他,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抛弃责任,把所有的事弄得一团乱。
管家不敢出声,他明白,老爷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呵,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任他和凌家来往。”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情根早已深种,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继续派人寻找他的行踪,找到人,马上给我绑回来!即使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这个逆子!”邵乐动了真怒,邵启鹏的失踪,让他怒不可遏,不管用什么办法,他绝对要找到他,把这件事圆满的解决。
“若欣呢?”缓和了一下口气,邵乐再度问道,“在医院吗?”
“不,听说被左总撵回家去了。”管家一五一十地汇报道。
邵乐脸色微微一沉:“走吧,带上礼物,和我一起去看望凌小昔。”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走一趟,毕竟意外发生在邵家,毕竟,犯下这件错事的人,是邵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加长的黑色林肯轿车在街道上急速行驶着,凌小昔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金灿灿的阳光从窗户外折射进来,一室生辉。
细长的睫毛轻轻扑闪几下,她嘤咛一声,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刺目的光线,让凌小昔不太适应地虚眯着眼睛。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力握着,像是一把钳子,让她动弹不得。
视线疑惑地转移过去,只看见左宵默憔悴、狼狈的样子,原本光洁的下颚,多了些许黑色的胡渣,深邃的黑眸布满了一条条骇人的血丝,眼袋泛着青色,俨然一副落寞、颓废的模样。
第379章 :失去的宝贝()
“你怎么……”凌小昔想要调侃他几句,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极轻,极低,透着些许虚弱。
她猛地皱紧眉头,看了看身上的病服,再看看四周的环境,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她不是应该在邵家吗?混沌的大脑模模糊糊记得,她被人从楼梯上推下,然后就不省人事,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凌小昔记得不太清楚,只是感觉到了一股剧痛。
左宵默乍一听到她的声音,机械地眨了一下眼睛,古井无波的眸子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变得明亮起来:“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凌小昔奇怪地看着极其紧张的左宵默,危险地眯着双眼:“我怎么了?”
左宵默眼眸中的喜悦倏地消失,被那团漆黑的色泽吞没,他挺直背脊孤身坐在椅子上,握住凌小昔手腕的力道极重,仿佛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一般。
“恩?”凌小昔呢喃一声,他的沉默,让她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被人推下了楼梯。”左宵默沉声说道,眼眸里毫无半分温度。
凌小昔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样子,“我知道,当时我感觉到后方有一股大力传来,原本想躲开的,却没来得及。”
她的身手经过了五年的磨练,却在危急关头,连躲闪也做不到,还真是够讽刺的。
难道是这段时间悠闲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以至于忘记了最基本的警戒吗?
“然后呢?我骨折了?还是摔伤了?”凌小昔推测道,但她并不觉得四肢或者是全身的骨头有很严重的创伤,唯一的感觉,是来自于小腹。
那种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挖走一样的冰冷感觉。
面对凌小昔的疑惑,左宵默缄默不语,只是冷冽的脸廓愈发暗沉,浑身萦绕着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恩?怎么不说话?”凌小昔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情况很严重?”
隐隐的,她心里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
左宵默紧抿着唇瓣,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一时间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的沉默让凌小昔不自觉地不安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她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直起身体,身体却疲软无力。
左宵默急忙搂住她的肩膀,为她竖起枕头,静默地坐在一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闷氛围,凌小昔怔怔地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流产了。”左宵默无力的闭上眼,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语,干涩、冷硬。
凌小昔整个人如同雷击般彻底愣在了原地,“什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流产?这种事怎么可能!手掌下意识抱着小腹,她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拒绝去相信他所说的话:“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怀上过孩子?
“是真的,已经一个多月了。”左宵默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用理智死死压制住内心的混乱,健硕的身躯有轻微的颤抖。
凌小昔脸上的神色骤然变换,错愕、惊讶、痛苦、绝望。
“骗人的吧……”她干涩的眼眶迅速溢满一层水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左宵默,手指用力扯住他的衣袖:“告诉我,你是在和我开愚人节的玩笑!”
左宵默躲闪开她悲痛欲绝的目光,眼眶微微红了一圈,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那是他们的孩子,在相爱时的结晶,就这么没了,对于他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我不相信。”凌小昔的理智摇摇欲坠,脸上的泪水不断地顺着脸廓往下滑落着,“这根本不可能。”
“雨涵,”左宵默对上她泪流满面的容颜,一字一顿地狠声说道:“孩子以后还会有。”
他没有告诉她,医生提过的,怀孕艰难的事实,这个时候,她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
“还会有?”凌小昔机械地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但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也做不到了,湿润的泪珠落入口腔,一阵腥咸的味道瞬间包裹住味蕾,“我居然连有了宝宝也不知道,他的到来,他的离开,我通通不知道……”
话语戛然而止,凌小昔痛苦地扯着胸口的衣衫,整个人佝偻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抵挡住来自血液里的一波波疼痛。
左宵默刷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用力将她整个人搂入自己的怀中,“我在,我还在。”
这个经历过无数坎坷的男人,这一刻却为了一个女人红了眼眶,平日淡漠的语调,也多了丝丝哽咽。
“好痛啊。”凌小昔用力抓住他的肩头,细长的指甲几乎快要嵌入他的皮肉,可左宵默丝毫不觉得疼,他紧紧地拥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去承受来自心脏的悲痛与绝望。
两人依偎的身影,被一股悲拗的气息包围着,整个房间里,只有凌小昔嚎啕大哭的声音,徘徊不绝。
发泄一通后,凌小昔再度昏迷过去,左宵默心痛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为她掖了掖被角,一股酸涩的感觉瞬间涌上鼻尖,他再不敢多看她一眼,脚步蹒跚着冲出了房间,直到站在静谧的走道上,他猛地扬起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
指骨有咔嚓的碎响传来,可这痛,却比不上他的心。
那比撕心裂肺还要折磨人的疼痛,让他狼狈地喘息着,手指颤抖地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支香烟,打火机啪啪地打了好几次。
指头不住地打着颤,烟灰簌簌地落下,有些许火星飞溅到他的手指上,黑色的碎发遮挡住了他眼眸中的阴鸷与淡淡的泪光。
“蹬蹬蹬。”零碎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左宵默长长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冰冷的目光狠狠刺向左侧。
邵乐带着管家匆忙赶到医院,管家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花篮。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站在病房外,面露寒光的左宵默,脚下的步伐骤然一顿。
“左总。”邵乐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来看望贵夫人的。”
“不必了。”左宵默冷声拒绝了他的好意,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孩子流产的怒火,总需要发泄!“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管家怒气难平,想要为邵乐鸣冤,这件事和他的老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左宵默这是在迁怒!
邵乐阻止了管家,深吸口气,对上左宵默冰冷的眼眸:“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因我的儿子才会发生,左总想要怎么解决,我绝不会有二话。”
第380章 :我不是故意的()
“呵,说得还真动听。”左宵默松开手指,烟蒂倏地落在地板上,他用黑色的皮鞋狠狠拧了几下,猩红的眼眸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你想怎么解决,恩?”
邵乐顿时语结,看得出,左宵默的情绪明显不太稳定,根本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左总,等你稍微冷静一点,我们再谈。”
“滚吧。”左宵默嫌恶地挥挥手,驱赶的想法毫不掩饰。
这里并不欢迎他们。
邵乐一把拦住企图为他打抱不平的管家,深深地看了左宵默一眼,留下花篮,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连三天,凌小昔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即使醒着,双眼也只剩下一片空洞、迷茫,仿佛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没有回过神来。
左宵默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左氏的项目他不再亲自过问,全部放权给手下人去处理,自己则一门心思扑在凌小昔的身上,陪着她在医院中调养身体。
“病人的身体情况恢复得不错,只是情绪需要注意。”医生在为凌小昔做过检查后,提醒道,“这种心理创伤,需要亲近的人在旁边安慰、陪伴,才能让她尽快走出来。”
左宵默微微颔首,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第一天时的失态,整个人冷静得近乎残忍。
对于孩子,他遗憾,他痛苦,但他不会允许自己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他是左宵默,他必须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如果连他也倒了,那她该怎么办?
“雨涵,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出去走走?”左宵默轻扯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刚从护士台拿来轮椅,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间,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左若欣慌慌张张地冲入病房。
见到她,凌小昔空洞的双眸猛地一缩,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黯然握紧。
左宵默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消失,他甚至不曾拿正眼看过左若欣一次,依旧推着轮椅绕过她准备离去。
“老哥!嫂子!”左若欣痛苦地唤了一声,看着左宵默无情的背影,一咬牙,双腿直接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流不止。
身后传来的声响让左宵默不自觉停了离开的步伐,他没有回头,握着轮椅的手指隐隐泛青。
“老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
“闭嘴!”左宵默豁然转身,不愿她再提起那晚的事情,“你不配说道歉这两个字。”
即使是亲妹妹,他也不允许她轻易伤害他的女人。
左若欣脸色瞬间惨白,她痛苦地看着左宵默,只觉得这个哥哥好陌生,陌生到让她害怕。
“哥……”
“我第一次这么后悔,太过纵容你,若欣,等到你和邵家的婚礼结束后,你就从家里搬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左宵默无情地说道,他害怕会在某一天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将孩子失去的痛,通通报复在她的身上。
左若欣疯狂地摇着头,一路跪行到左宵默身后,手指颤抖地揪住他的裤腿,热泪簌簌地从她的脸蛋上滑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只可惜,左宵默脸上的冷色丝毫没有褪去的迹象,就这么冰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哥,你不要撵我走,我知错了。”
左宵默强迫自己将视线挪开,不去看脚边哭诉的左若欣,残忍地将裤腿从她的掌心抽出,低垂下头,看着轮椅上的凌小昔,柔声说道:“我们走吧。”
“哥……”左若欣哑声呐喊着,却再也唤不回左宵默的回头。
走出住院部,淅淅沥沥的雨水从苍穹上落下,左宵默眉头一蹙,刚刚的天气还算不错,怎么一眨眼就阴云密布了?
“到凉亭里休息一下。”他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轮椅漫过地上湿润的坑槽,走入了住院部后方花园里的凉亭中,雨珠顺着凉亭的沿角朝下垂落着朦胧的雨幕,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畔窜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哥!”左若欣的身影一路追出住院部,冲入雨中,跌跌撞撞地朝着凉亭跑了过来。
左宵默一脸的冷色,脸上没有任何的人气,只剩下一片寒霜。
他紧抿着唇瓣,神色尤为淡漠。
“哥,”左若欣浑身湿答答地站在左宵默面前,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发丝粘稠地紧贴着她的面颊,模样极为狼狈。
“不要叫我哥,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仅凭你做的这些事,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古井无波的黑眸盛满了野兽一般的暴虐,左宵默狠声说道,语调极为郑重。
他是认真的!
左若欣死死咬住唇瓣,祈求地目光看向轮椅上的凌小昔,她真的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