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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历史的车轮已经滚起,这三个并肩行走的人还不知道已经闯入了一段不可抗拒的命运,而这三个人此时还言笑晏晏,不曾抵住刀锋兵刃相向。
旷野里,手拿武器的云天走在最右方,身旁挨着的就是背着十字架的欧贝斯,再往左就是泰达,常人靠近他会被泰达那种不动如山的气势压到喘不过气来,云天也不例外,所以三人出发时特意走在了右边。
不得不说泰达是一个严峻如冰石的男人,那种身高和境界带来的无形威压让云天胸口有些堵堵的,他忘了身边的欧贝斯一眼,发觉这个罕见的女性圣职者完全无视了这种威压,还能不时的与他搭几句话,不由得让他怀疑是不是泰达在针对自己,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气氛,他对欧贝斯问道:
“欧贝斯,艾尔文防线内现在没有天启者,那你们不会很危险?那个三阶的伪装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来狙杀你们么?”
“哼,他们也要有这个胆子!”出乎意料的,是沉默的泰达接过话茬,这个不苟言笑的蓝拳圣使通常把一切都视为空气,只有提到伪装者,才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战栗的杀意。
欧贝斯似乎对泰达的态度习以为常,早就见怪不怪了,反而是对云天解释道:“那个高阶伪装者就算是闯进受损的圣光大阵也要丢掉半条命,何况教堂里还有圣物的存在,他可没有功夫招惹我们,现在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防止他继续破坏大阵,免得越来越多的伪装者借机潜入。”
“那找到缺口之后,你们需要撑几天?”云天好奇。
“最少三天。”欧贝斯沉声道,“三天后教团的天启者才能感到,可前提是‘玛尔秘境’那种自然法则不再爆发,以前没想到这里会有玛尔秘境的存在,更没想到大阵会连同自然法则产生这种变故。”
赫顿玛尔作为贝尔玛尔公国的中心、雷米迪亚大教堂的总部,据艾尔文防线的路程约有千里,就是天启者一路施展神通风驰电掣的狂奔,也要三日左右才能抵达艾尔文防线,况且教团中的天启者都是年过半百的圣职者,根本经不起如此舟车劳顿的狂奔,三日已经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了。
无妄之灾,云天能想到的只有这四个字。可眼下明明是万分紧急的时刻,为什么他们两个在第二天早晨才找到他?欧贝斯与泰达在这等关头是不会放他睡一个好觉的,加上他也挺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影无所遁从,他佯怒装着不满道:“那你们为什么昨晚不来?这不是增加危险性么?”
云天表情拿捏的极为准确,蹙起的眉毛加上略带不满的埋怨成功激起了泰达的怒意,“你以为我们不想昨夜就把你拉过去?欧贝斯给你衣服上留下的圣光印记是在一个如同废墟的地方,那里臭气熏天让人一刻都待不下去!”
他不满的看了欧贝斯一眼,心想原来是你这个小姑娘搞得鬼,不过所谓祸福相伴,要不是泰达在洛兰森林最深处救了回去,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在铁狼骑士团层层包围中脱身,说不定昨天的利亚就是他的下场。
可听到泰达现在才发作的那丝怨念,云天就忍不住想笑,自己那身衣服被赛丽亚极其不能接受的丢了出去,想必是她买那个浴桶时顺带把它丢尽了垃圾场,艾尔文防线大半的垃圾与污物都倾倒那里,一个月才有专门的负责人收拾一次,不臭就有鬼了。
“那”
欧贝斯笑了笑,把散落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柔声说道:“其实这都是神的指引,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塔利亚的手里,不是我怀疑你的身份给你下了圣光印记,泰达也不会从帝国手里救下,也就不会对你施展‘神风’的力量,幸好泰达的能凭借那股力量隐隐察觉你的方位,在力量彻底消散的时间前找到了你,这都是神的旨意,你觉得呢?”
面对欧贝斯那最后近乎祈祷的感叹语气,云天没有产生什么共鸣,反而嘴角抽了抽,原来不是发慈悲让我睡了一晚,而是找了我一夜啊!不过他想原来平凡的自己也有这么被人看重的一天啊,埋怨他们俩的同时心里还有点暗爽。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泰达和欧贝斯无论是容貌、家世、境界方方面面都碾压着阿拉德大陆上九成的人,自然也包括云天,一路上他们遇见不少冒险家以及普通村民,都对这个队伍投以崇敬的目光和憧憬的眼神,云天察觉那些往来的目光,知道不是给自己的,可还是挺了挺胸,狐假虎威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们没有直奔艾尔文防线某个偏僻的角落,没有什么圣光大作或者高阶伪装者展现的黑云压城之势,倒是领他去了教堂。云天来过教堂一次,不过那次的记忆着实不太好,没有见到各种彩绘与圣者画像,只是在偏殿里没有咸菜就着喝了碗白粥。
不过这次他还是在一处偏殿候着,说实话他望着远方那些不知名却庄严雄奇的建筑的确有些心痒痒,可眼下知道不是参观的时间,只好作罢。可等人的无聊之际也不耽误他左瞧瞧右望望,只发现几个低头不语的圣职者,还都是上了年纪的那种,这偌大的教堂实在是冷落的不成样子。
想要与那些圣职者打个招呼,可他们都一副视之不见的样子,低头快步匆匆走过,不知道忙些什么。被无视的云天有些尴尬,不过他好奇偏殿那层金色的涂料到底是不是刷上去的金粉,伸出手打算扣一点下来,不过在他要触碰到墙壁的那个瞬间,一道雄浑的男音从后面传来:“你在做什么?”
云天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把他带到教堂又把他独自晾着的泰达贝欧纳,他身后站着的是换下白色圣服的欧贝斯。
“没没什么,是个误会”被人抓住现行,云天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希望这个两个人没看出他的意图。
“我要提醒你,试图破坏教堂可是会有惩罚的哦。”欧贝斯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刷子般抖了抖。
欧贝斯把那件尽显姣好身材的圣服脱下,换上了第一次与堕骑士塔利亚对决时的特殊板甲,那是一套由珍贵秘银量身打造的铠甲,运转自由的护手与护肩包裹了欧贝斯大半身躯,白色衣饰的下摆紧紧贴着她胸前刻着十字纹的甲胄,露出了金色的花边,银色的护膝与护腿都闪着森严的弧度,黑色的鞋子上方与护腿连接处还挂着一串金色的流苏。
她庄严果如一位神国来的使者。
与欧贝斯那身盔甲相比,泰达的装备可就有些寒酸了,除了关键部位套上棕青色的护具,周身一片铁制物品都没有,不过这也是他境界实力远超欧贝斯的缘故,再者蓝拳圣使本就是急许如风的战斗,铠甲只会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天穹无云,阳光透过教堂顶端那块色彩斑斓的天窗,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暖意,可云天内心却是如此寒冷,只听他这样说道:“那个你们是不是该给我准备一套护具啊。”
第79章 纰漏()
“是不是该给我准备一套护具啊?”文绉绉又带着弱气的声音随风而来。
那边身着银甲的少女本应该调笑“你境界这么低,我们又不指着你与伪装者交战,套上那笨重的装备只会降低你的速度”这句话,可她没有。
欧贝斯怔住了。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泰达看见欧贝斯眼中流露出的纠结与追思,破天荒地露出饶有兴致地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云天,最后收回了目光。是的,那个气质、那句足以牵动欧贝斯心弦的话仿佛带着穿越时空的柔弱,一个曾令他与欧贝斯记忆尤深的身影缓缓与云天重合,想来那个少年没死,也大概和他这样一般大吧?
“我们会保护你的,不需要你出手的”欧贝斯低声道,“你就站在我的后面,探查圣光大阵就好,我们会保护你的”
云天楞了一下,他隐约能听出欧贝斯语气中的伤感和某种别样的颤抖,那似乎是一段真挚又美好的情感,是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某个人。
“哦。”
云天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把一个人当作另一个的精神寄托他不讨厌,也不会喜欢,谁都讨厌自己是触景生情想起的那个影子,不掺杂任何情感来说,谁都希望自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黑土,真像你啊”此时他们三人已经出了教堂,直指圣光大阵的所在,欧贝斯低着头,声音很小很小,带着无尽的悔恨。
欧贝斯是无意识说出这句话的,那个平日已被她死死压在心底的少年再次跳了出来,在他脑海里刮起了一场何其狂烈的风暴。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一幕幕往事尽数涌上了她的心头,那一幕如在眼前,肤色如黑土的少年也是在这个情况,不考虑自身的微薄之力,对她讨要战斗的装备。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七岁,那个被她戏谑称为“黑土”的少年就站在眼前。
云天不会知道几年前欧贝斯重伤隐藏身份颐养在某个贫瘠的村落,悉心照顾她却没有初识的那个少年,在伪装者大肆进攻之际,轻轻拉住了准备孤身奋战的欧贝斯,虽然只是普通人,可他眼中却闪着刀光一样地犀利。
最后的结局是那个执意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孩横死当场,伪装者看出了他对重伤的欧贝斯的重要性,为了打击这位圣骑士天才的道心,甚至用黑暗之火灼烧了他的身体,让尚存一息的那个男孩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泰达在欧贝斯临死之际才突破重围,救下她回到了教团。
欧贝斯是在他死后才知道喜欢上那个少年的,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些无力但面对伪装者纷纷拿出农具做抗争的村民,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还唱歌给她听的平凡男孩,恨自己的迟钝,恨那些温柔平淡如水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她果真有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圣心蒙尘,是马杰洛大主教强行动用圣物用光之法则重现了那个场景,在场的泰达才知道自己的朋友兼伙伴的欧贝斯竟然受了这样的打击,耐着性子开导了她好一段时间,才让这位教团中的圣骑士“先锋者”恢复了昔日的笑脸。
随着欧贝斯过了成人礼,压在她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静思聆听神之旨意的时间越来越多,泰达本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件事,教团中也不乏对欧贝斯的追求者,无论是家世样貌举止远超那个平凡少年,可都被欧贝斯一心向神的理由拒绝了。
他才知道,一切都随着死亡被定格,留存的记忆会和美酒一般随着时间的加深而愈发醇厚,在下一个可以走进欧贝斯内心的人出现之前,死人是不会被打败的。
“这就是圣光大阵的铺设处?”云天指着前方。
他指尖不远处是艾尔文防线的一座农屋,前方是一大片缓坡,上面种着一些苎麻花叶与野草莓,旁边小溪绕房而过,河畔有一竖排竹架,罗荆果的藤蔓长长地缠在上方,顶端还耷拉着泛黄的叶片。
泰达盯着他,没有说话,可云天能看出他想表达的是“这里为什么不能是圣光大阵的所在处”?
“并不是所有的阵法都要修建在隐秘的地方,这里是圣光大阵的的一处壁垒交合点,有着水流这种自然之物的隐藏,平日里自然是携自然之威牢不可破,可‘玛尔秘境’恰恰对这些地方影响是最重的。”
已经沉默一路的嗓音响起。
欧贝斯经过一路的休整,早已从那种伤感的态度解脱出来了,她不想现在去想那些仍让她记忆犹新刻骨铭心的往事,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她打起十分的精神。她告诉自己,你叫欧贝斯,欧贝斯罗什巴赫,既然背负罗什巴赫这个姓氏,就不能是一个简简单单容易伤春悲秋的小姑娘。
你现在必须忘记!她这么叮嘱自己。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云天挠了挠头,他紧张或者懊恼羞愧时,总感觉手有些不自在,不是挠头就是摸鼻,已经是融入他生命的一个习惯了。可他挠头之余顺带扩张了念气,发现并没有一丝圣光的意味,不由得好奇:“你们说的阵法在哪里呢?”
“用普通力量是看不到的,想想你那天是怎么看透塔利亚毒之领域的!”欧贝斯提醒道。
云天一拍脑门,发觉自己哪里出现了错误,识破毒之领域和看透树屋禁制“幽蓝旋涡”时他都无法做到念气外放,只是凭借他的那一双眼睛,属于误打误撞的巧合。现在他进入初境第五停,把念气灌入识海,让双眼变成天蓝色才是正确的做法。
“好,我试试。”
云天闭眼。
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黑色的瞳孔变成了天蓝色,闪着幽幽的光泽,整个人也不再是无精打采的了,也有着如同欧贝斯穿上板甲套装的威严,欧贝斯只是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就感觉灵魂都要被那双眼神看清了。
“这是什么力量?”泰达低声问。
“不知道,”欧贝斯摇头,“我去过虚祖一次,也见过气功师,但没有一个人能用念气把一切都感知这么清楚的。”
云天又一次看到了那些线条。
他说不清映入识海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金色的丝线以及那些零散的线条要比塔利亚施展的那次要高出千百万倍,那墨绿色的线条是潜伏的蛇,金色的线条便是咆哮九天之上的飞龙,鸿沟如天堑。
况且这些线条不是死寂的,而是有生命一般的在流动,那道河流也是线条,与圣光大阵的法则融在一起,造出了一股奔流不止欣欣向荣之意,是圆润的苍天与大地,是一个不可分割的世界。
“这里的节点并没有被破坏。”他收回目光,瞳孔恢复了黑色。
真是波澜壮观啊!云天这样想着,他终于知道伪装者为什么不敢强闯圣光大阵了,那与天地自然之息融在一起的光之法则实在太可怕了,就先前那种状态的感知,他清楚的察觉到随便一根有序的线条向他射来,自己都会死上十万八千次,根本没有一丝可以阻挡或者闪避的可能。
泰达和欧贝斯的神色同时为之一变。
他迟疑的问道:“难道你们有什么感应,还是我说错了?”
尽管云天语气有些不太确信,但欧贝斯与泰达经过那几次的证明都是不怀疑他实力的,否则没有必要寻他大半夜,他们匆急到欧贝斯连身上那件平日只穿给自己看的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正式的衣服。
“不,我们相信你,只是艾尔文防线的圣光大阵壁障点共有四处,这是离森林最近也是最薄弱的一处,我和泰达都以为这里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欧贝斯说,“这是我们的纰漏,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第80章 前奏()
下一处连接点是茫茫森林中的一处丘陵,已是艾尔文防线的边缘,从这里开始树的那头就在不再是公国的地界,视线越过这里就是平坦无阻的草原,可以看到天边隐约的起伏连绵群山,这里风景是不错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当那两位天才圣职者报以希冀的目光时,云天睁眼喘了一口浊气,对上他们的目光,面对里面不言而喻的迫切,还是摇了摇头。
这里依旧不是受损的那个地方。
泰达和贝欧纳到是没有太多沮丧之情,不过抿起的嘴角能看出这两人的心情不太好,云天的心情也同样郁闷,先前他被欧贝斯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说动了,感觉帮助整个人类世界是很光荣的事,恨不得飞蛾扑火前仆后继。可是接连两次的打击让他当初的那股子兴奋劲已经流逝大半,加上进入这种状态实在过于耗费念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