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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帝国的人果然没有下限()
天公不作美,幽月又隐到了云层中。
云天别了菲特赞,一个箭步窜到了森林中,手中握着武器,掌心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今天这场刺杀到底是他们深谋已久选定的日子,还是盯梢抓住他出来的机会,前者的原因是今晚夜黑风高的偶然性,实在太适合刺杀;要是后者他就必须把铁狼骑士团的追杀放在心上了,这种如影随形的恐怖不得不重视。
菲特赞借月色那抹的朦胧银白,大概数清了持刀而上的佣兵,的确有二十多个,看来云天所言果然不虚。面对这些对他起了歹心的佣兵,菲特赞对他们一点好感都没有,可以不夸张的说,那些人没有他的一合之敌。
不过他还是稍稍皱了邹眉。
与人交手就是两军作战的缩影,只不过是把散落的个体变成单对单而已,不过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们地势相同,虽然人数居多,可先前月光刺破云扉,仅仅是这简单的一项天时就足让胜负的天秤倾斜。
可现在月亮又被层层乌云笼罩,秋日璀璨的星河荡然无存,在这种情况下,菲特赞又没有云天的念气感知能力,要面对二十多个刀法精湛的佣兵就没有先前那么容易了,更何况这些人还有夜视的能力。
想到瞬间变换的局势,菲特赞不由得往那边森林望了一眼,想到他刚刚的回答,神色古怪,云天那看似开玩笑的语气还留在耳畔:“我要是说晕血你信么?”
晕血?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要是别的冒险家说他是打死不信的,可如果是云天的话,还真的值得商榷。他在洛兰地下城曾说过连野兽都没有杀过一只,面对哥布林也是用念气增幅的肌肉力量敲击它们的关键部位,有被他打得与死了无异,可那些方法终究是无血的。
在这个方面,他白的如同一张纸。
可是隐隐的,他觉得有什么不对,云天仿佛还埋藏了更深的一层意思,可面对着这些带刀的佣兵他也无法把心思用到那边去,只好先解决这边的情况再说。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菲特赞沉声问道:“我们与各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在走的话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黑夜中传来了一丝声音,他听得不太真切,就像是那些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了讥笑。
“看来是被重金收买的佣兵啊。”菲特赞呢喃着,夜色把他的声音都圈在一起,一丝一毫也没传出去。他本意就没打算用言语逼退这些因为钱财不顾道义而滥杀的人,只是想用声音逼出对方的火气,对方要是知难而退还好,要是不知好歹,只要对方破口大骂,就能准确地确定对方位置。
可对方无动于衷,众多人似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四面八方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菲特赞浑身肌肉紧绷,提着三十余斤巨剑的右手纹丝不动,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眼前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锋利的剑锋砍成碎片。遥遥间,那些人近了,他对上了为首的佣兵投射的目光,只是一眼,他就感觉身体上下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们绝对不是普通杀人越货的佣兵!菲特赞暗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大意。
他提剑冲了出去,不再被动的防守,菲特赞内心是一个从不退缩的人,他总是与各种因素抗争,苦难的命运已经伴随他近二十年的时间,自从父母死后,他就一直冷眼对着,从不放弃。有时候他甚至感谢左臂的鬼手,没有它自己不可能有钢铁般的意志。
面对疾驰过来的鬼剑士,那边涌过来的佣兵们突然停了,要是云天能站在高处的树枝上,一定会呆若木鸡,因为那些人已经分散摆好了阵型,茫茫的一片黑夜中只有菲特赞一个人在动。
他脚下生风,却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白色的短发直接贴在他头皮上,虽然快得像是一道蓝色闪电,可就眼下来说,更像是扑火的飞蛾。
“给我死!”菲特赞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可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巨剑无鞘,他右手死死抓住剑柄递到胸前,粗壮的鬼手按住剑身,目光里只有眼前那个佣兵。
连突刺!
杀意从他心底缓缓苏醒,渴望鲜血的那种雀跃让他不寒而栗,菲特赞很少杀人,可在此时的战场,他很想把那些全撕成碎片。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也没有刺空的感觉,反而是激起了层层的火花,对面防住了这剑势直挺不可阻挡的一剑!菲特赞这才发觉面对的是一个比他要高半头的精壮男人,自己的巨剑被他手臂套着的巨大铁手套擎住。
那人咧嘴一笑,侧脸上长长的疤痕动了动,狰狞的如同一只蜈蚣在爬行,那人只是后退几步就接下了“连突刺”,并且死死地把菲特赞武器抓在掌心里,正要嘲讽一些不过如此的话,结果菲特赞也笑了。
一股寒意笼上他的心头,精铁铸造的手套上还带有巨大的指虎,他和菲特赞的武器交在一起,似乎只要待那些同伴过来菲特赞就是带人宰割的羔羊,他不明白对方的信心从何而来。
菲特赞用行动告诉了他。
他猛然发力,巨大的劲道逼得那个精壮男子不得不拖地后退,空气中传来了金铁交鸣的刺耳声,兀地他感觉一股巨大的疼痛感袭来,低头,发现自己整个手掌都被贯穿了,鲜血直流。
普通剑士修炼连突刺能把那圆润浑然天成的气势用处八成就实属不易了,而菲特赞不同,他是借用鬼神之力初识过的冒险家,除却鬼神之力外他还可以把天地元气转化成斗气使用。普通剑士在他那个情况下的确没有任何办法,可他只要调用斗气从剑身递出去就可以化解这道难题,要不是这把武器只是普通的白色武器,与他斗气契合度不高,那人连抓住剑身的机会都没有,手臂会瞬间血肉模糊。
即使是这样,他的手掌仍是被凌厉的斗气贯穿,从刚才的纹丝不动逐渐哀嚎着后退,巨大的身影如同墙壁在坍塌。
“老四!”另一边有人大喊。
菲特赞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还没完呢!”
他说完这句,斗气富集到双腿上,直接原地一个大跳,将脚下的泥土推出了几尺远,黄土色在黑夜中如同筑起的一道帷幕。那个喊老四的人吃了一惊,没想到空中有一道蓝色的影子直接飞跃过来,菲特赞双手端着巨剑,大喊与剑鸣夹杂在一起如敲铜钟,他感觉头顶似乎有一座山压了下来。
就算是这种必死的情况,无论是谁人感觉额头上有山压过来都会不自觉的战栗,恐惧的感觉都会油然而生,可那人还是怪叫一声释放了恐惧,堪堪的躲过了菲特赞从天而降的铁光,可是落地的随着重力一同释放的斗气冲击却是躲不过去的,菲特赞抓住这个刹那在他背后刺了一剑。
脚步声如潮水一样涌来,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在他耳畔炸响,是五名佣兵一起从相同的角度对他发动了劈砍,菲特赞用剑身格挡,手臂用力直接把他们震得人仰马翻,面目表情的递出了一剑又一剑。
想要杀他的,他从来不会放过那些人。
借着他杀人的功夫,有几个手快的佣兵没有在他后背拔刀,而是把受伤的那两个人都挪到了后方,是死是活都只能凭他们自己的意志,不过在眼下是绝对不可能在参战了。
那两个人绝对是云天所说能夜视的那四人之一,也是这次截杀的精英佣兵,只有他们能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接住菲特赞的招式,后来偷袭他的那几个人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比先前的人差了不少,不值一提。
“有人给我们一千个金币,想要你身边那个小子的项上人头,但没想到你跟在他身边,想来就是我们去追他,你也会阻拦,是不是,菲特赞?”领头那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认出了菲特赞,咬牙切齿的说着他的名字。
四面八方传来投掷的声音。
他挥剑把那些飞过来的布包全部在半空中挑碎,白色的粉末扑哧一声散开,沾在了他剑下,更多的是飘在了他的身上。
是毒么?这是菲特赞第一个念头,他马上就屏住了呼吸,可随后就释然了,身体并没有不适感出现,也没有头晕乏力的情况。想来这些佣兵没有能力弄到这种毒药,就是帝国给的,是靠气味传播药效的话他们也不能幸免于难。
可菲特赞却发现那些粉末落地是闪着微弱光芒的,他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瞧,发现自己衣服上沾着银白色的粉末都亮了起来,闪着微弱的荧光,虽然只是零零点点如星光一样琐碎,可毫无疑问他是这片夜色中唯一的光点。
他的身形彻底暴露了。
即使也不能视的佣兵也能准确的知晓他的方位。
菲特赞不记得什么时候与这些人打过交道,可黑夜出手以及使用萤石粉末这两个词语让他想起一伙声名狼藉的黑匪,他们专打佣兵们的主意,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杀人夺宝。
“德洛斯的人果然没有下限啊,竟然跟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合作。”黑夜中,菲特赞用充满杀意的口气说道。
第70章 第一个敌人()
云天孤身穿梭在夜色中。
先前他对菲特赞所说晕血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他的确没有杀过人,可生死之间也不会因为恐惧而手软,不过最真实的意图还是不想把菲特赞拉到这趟浑水里来。毕竟这次菲特赞在场只是偶然,帝国袭杀的目标也不是他,可真要是让他对付这个帝国来人,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落得与帝国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值得。
呼啸而来的羽箭打破了他的思路。
射进他念气感知范围的那支箭与先前的箭矢不同,先前紫色箭矢的箭头呈扁平蛇矛状,顶端淬毒,只要身上被刮出一个小口就是中毒身亡的下场,是极其珍贵的货色。而这次来的箭头狭小而特别尖锐,能穿透轻松穿透铁铸盔甲,且箭矢上带有倒勾,淬毒与否不知道,即使没中要害也会连血带肉的削去一块。
是铁骨利锥箭。
通常只有特殊训练的弓兵才可以连续快速的射出这种轻箭,通常是一小股精锐袭击对方将领阵营时专门射杀所用,百人最佳,他们不需要刻意的瞄准,就能波及很大的范围,且中箭者所受的痛苦比死还要难受。
一箭又一箭。
极快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云天闪避这些弓箭的同时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实力,那些箭矢不仅速度极快没有失了准头,穿透力强到躲在树后都没用,先前的几支虽然没有完全穿透树干,当他以为躲在树后可以喘息一段时间时,一支旋转的羽箭直接贯穿了他隐蔽身形的黑杨,要不是他及时蹲下,估计会直接惨死当场。
可就是那支穿透树木的羽箭并不只是堪堪穿透树干,粗壮的树木被透体而过后那支箭矢仍有强大力度,嗖的一声射向了那边的黑暗中,再无踪迹。
云天怀疑就是一块岩石横放在那里都会被贯穿。
他耳畔还回想着死亡的呼啸,拍着胸脯的同时没忘记称赞对方,哪怕是敌人:“德洛斯国力强盛不是夸夸其谈啊,虽说是铁狼骑士团里的精英,可就是一个人都能让我束手无策,何况其他呢?”
云天相信这个家伙不是冒险家,也是通过射过来的十几支箭确定了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可就是这个普通人,却给他带来了特大麻烦。不提对方拥有的勇气和决心,就凭他那手故作玄虚让他以为躲在树后就可安然无恙的假象,他就认可了这个敌人。要不是念气感知的能力实在太过特殊,他恐怕早就死了百八回了。
“妈的,这家伙真的是人么?他怎么还有力气开弓挽箭?”面对一根接着一根袭来的箭矢,他破口骂道。
云天的躲避都不似先前那般灵活,有好几支都是借着地形才堪堪避过,那人也不气馁,就像山林里经验丰富的猎人,对待高大威猛的猎物,总是要消耗对方一番体力,然后趁机取他性命。
按理来说云天是冒险家,体力远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比耐力他也不怕,反正力竭的总会是对方。不过这次他遇到的敌人似乎不能用常理来形容,他的力气都是在战场上打拼磨练出来的,就是佣兵和冒险家也不似他们那般整天历经生死,作为一名出色的先锋斥候,审查局势的能力要比他强得多。
面对这样一个弓手,战胜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他的藏身所在,可那人每一箭都来自特殊的方向,每次跨越程度极大,就是念气也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只能隐约摸出一个方向。面对云天缩短距离的动作,那人不慌也不恼,依旧潜伏在暗中偶尔射出冷箭,准备下一个出手的机会。
急速的奔跑虽然不会对云天造成太大的压力,可那一支接一支的冷箭尤为心烦,不断地扩张念气感知是很耗费念气的,且必然会顾此失彼,那些他能清楚可见的轨迹已不像当前那么明楚了。何况他此时小腿传来了剧痛,是上次和菲特赞在洛兰森林里受的伤,经过赛丽亚简单的包扎和常人无异,可在这个需要调动腿部力量的局面又裂开了。
先前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了他,和帝国彻底成为不死不休的局面。虽然他偷听了一些无关大雅的隐秘,可据他加入佣兵公会只有一步之遥,加入后他就可以申请调停,虽然会欠会里一个大人情,但总是能还上的。
云天哆嗦了一下,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替他做出了选择,这只是一个契机,并不只是完全的因素。现在他浑身木屑,面色土灰,头发上还夹杂着几片倒地躲闪时的落叶,疲惫与恨意一起涌了上来,他从来没被人逼得这般狼狈过。
是人就都有火气。
何况还是一场无妄之灾。
云天在心里问自己:“他就是我的敌人么?”
下一句他几乎是愤怒吼出来的,“我要杀了你!”
这两句看似前言不着后语,却是符合云天逻辑的,他虽然成为冒险家没多久,还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脾气秉性倒是没有变,愤怒的时候会跳起来骂娘,遇到对脾气的人就与他称兄道弟,看到不顺眼的事力所能及的话就会施以援手,要不菲特赞已是冢间枯骨了,哪有后来的那些事?对待朋友讲究义气,对待敌人呢?怪物是不算敌人的?这个人是他拥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敌人!
面对敌人,无需多言!
杀!
疲惫与怨言都不见了,云天能清楚地听见胸膛里沉重有力如战鼓般的心跳,一股快意带着必杀的信念从他的脊骨直冲大脑,虽然前方还是一片夜色,树木丛生,看不见人影,但在他眼里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开始冒险,不再用大幅度的动作来躲避箭矢,步子极快却没有影响他灵活的身躯,后来射的那几支箭都是擦着他的耳梢刮了过去。念气没有一丝保留的从气旋喷薄而出,混在了黑暗的夜中,念气的感知到了十丈,这是他目前所能到达的极限。
铁狼骑士团第一军团中最优秀的斥候利亚慌了,他没见过有人可以在黑夜中有这种速度,要是没有什么能够阻拦这个冒险家脚步的话,只需片刻那就可以狂奔而到。他不怕与这个冒险家近身肉搏,他是斥候,擅长的是纵马射箭与探查地形,明面作战不是他擅长的,可同样也不会胆怯,只是丧失了地利的优势,可斥候的那种谨慎性子还是一直影响着他。
他不再把箭矢射到头部胸部等要害位置,即使利亚臂力惊人,连续开弓加上